她只感觉身体似乎不像是自己的,在一个陌生的领域畅游,那般不知所措,那般彷徨,可是,却又那般……舒心。
结束之后,她便昏沉睡了过去,直到第二日清晨,阳光从窗棂外爬了进来,落了一地,她这才悠悠转醒。
睁开眼睛,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她的意识还有几分迷离,似乎是尚未反应过来,直至,身体微微一动骤然的疼痛从下身那么清晰地传了过来,她眸光一动,顿时又看到手臂上青紫的吻痕,再一掀被子,身下空空如也,还有那些羞人的痕迹,清晰地落入她的眼底。
脑袋“轰”的一声,凌雪雁有些反应不过来,直至,昨夜的记忆清晰坠入记忆中,那些羞人的话语一点不剩,还有那般身体的异样,尤其是,她似乎,还享受着……
凌雪雁脸色红得能滴出血来,可是同时,也是难看到极致。
身形微微一动,便彻底惊醒了身侧人,身侧的动静极轻微的传来,凌雪雁一偏头,便看到近在咫尺,那张温润之中,却分明带了几分邪气的脸来。
不知为何,只一/夜而已,他的样貌,似乎就在她的眸底下,悄无声息地变了。
万俟琛睁开眼来,看着对面那个呆呆看着自己,一脸茫然得女人,眸中掠过一抹深色,随即,微微勾起一丝唇角来,露出一个邪魅至极的笑意:“早。”
凌雪雁只以为自己看错,呆了呆,他已经坐起身来,被子从他身上滑落,露出男子特有的健朗的身材,凌雪雁猛的呆立在那里,昨夜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几乎是顷刻之间,她已经别开视线,生出极致的不自然来。
万俟琛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忽而之间便倾下身去,以猝不及防之势,将吻落在她的唇上,并且,是强劲的一个she吻,不过时间并不长,他也不理会凌雪雁眸底的惊慌之色,勾起唇角,笑得意味深长道:“早。”
旋即,在她的目光之下,他毫不掩饰地掀开被子,露出自己不着片缕的身子,挑起床头的干净衣服,慢条斯理地在凌雪雁的注视之下穿戴整齐,瞧见她带着羞意又几分好奇的眸光,他掩住眸底神色,分明是更加玩味的笑意,随即,转过身来之时,依旧是那份温润浅笑:“我让下人送点热水进来,公主身子不适,泡一泡,自然会好些。”
他旋即便转身出去,凌雪雁在他身后,当明白他口中的“身子不适”四字,猛然之间就红了脸,将整个头都盖进被子之中,一想到刚才自己看到的一幕幕,脸色越发的火辣,她只感觉心脏都要跳出体外了,好不容易才稳了自己的呼吸,略略掀开被角,确定房子中只剩她一人,她这才艰难的坐起身来,掀开身下的被子,果不其然,红烈如火的床单之上,一抹深暗的血红,尤为刺眼,她怔了怔,旋即放下被子,一颗原本乱撞跳跃的心,顷刻之间,又缓缓沉进了谷底。
她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似失落惆怅黯然伤神,可是当一看到身体上的痕迹,又掩饰不住的郝然,一时之间,连她自己都理不清了。
热水果然很快便送了进来,她没有让任何人服侍,自己起身洗澡,不着寸缕地立在铜镜之下,身上痕迹那么明显,叫她心脏又是一缩。
说不起来讨厌,却分明是失落更重一些,凌雪雁将整个身子都泡进浴桶之内,几度失神。
直至,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公主,洗好了吗?琛送来了早膳。”
刚刚那丝放松了的身体,突然之间又紧绷!凌雪雁忙的从浴桶中出来,手忙脚乱的找衣服穿,可是,分明是自己动作太急,身上的水又没擦干,一个不小心,脚底的湿滑踩在地面上,“砰”的一声,砸在地上的她痛得头晕目眩。
想不想还有更?
 ;。。。 ; ; “公主的事就是琛的事,公主只管吩咐便是。”
凌雪雁看向他纯净的双眸,停顿片刻,这才开口道:“我想跟你定一个契约。”
万俟琛眸光微动,等着她的后半句。
“你来公主府也有几月了,该知道我现在最头疼的事情是什么,皇上三天两头的逼婚,眼下我已经避无可避,可是我自己却始终没有从从前的事情里将心思抽回来,我的事情,你必定是有听说的对不对?”
万俟琛微微垂下眼睑道:“琛略有耳闻,琛只恨自己没有早一点出现,保护公主,让公主受了委屈。”
凌雪雁看了看他,忽而伸出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现在也不晚。”
万俟琛抬起头,凌雪雁继续道:“我不想成亲,皇上却非逼我成亲,所以,唯一的法子,就只有找个人来跟我假成亲,万俟琛,你的身世干净,没有权利背景,而且,皇上那一关也过了,所以,我想请你来帮我这个忙,可以吗?”
万俟琛只是微微一顿,便略略躬身道:“琛何德何能能帮公主这样的大忙,这是琛的福分,即便,只是假的。”
他抬起头看向凌雪雁,微微勾唇,温文尔雅:“那琛应该做什么?”
虽然早料到他会答应,但是亲耳听到他应承下来,凌雪雁还是掩饰不住心里的激动,她握住万俟琛的手臂欣喜道:“万俟琛,谢谢你,你不需要做什么,一切由我来张罗就是,你只需好好当你的准新浪就成!”
她欢喜的往外走去,恨不得顷刻便将所有的事情都置办好,万俟琛看着她的背影,原本温润的面容顷刻沉了下去,眸中掠过一抹异色,一动不动地看向离去的凌雪雁,有些寒凉的勾起唇角。
*
夜很深了,宅院之内静谧无声,唯树叶的沙沙声,清晰可闻。
可也正是这样宁静的氛围之下,忽而一道短促的鸟叫声,十分突兀,一声长两声短,听起来悦耳极了。
这声音一落,原本黑漆的宅院之内,忽而就亮起了灯,原来是有人提了灯笼出来。
那人衣衫穿戴整齐,并不似刚刚起床的模样,反倒是准备了多时。
他走到门口去开门,只见门被打开,外头出现一位身穿青色长衫,容颜俊秀的男子,那人也不说话,让他进来之后,又小心翼翼看了看外头,这才关好门,带着那人往里走,一边走一边道:“你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来,也不怕被人发现?”
对于他的小心翼翼,他身侧之人倒是一脸坦然:“怕什么?我万俟琛从来不打输的账。”
那人“啧啧”两声,领着他进了自己的书房,又关好了房门,这才道:“是,我知道你聪明,可是你的身份毕竟摆在那里,若是万一被人知道了……”
万俟琛抬起头来,寒凉的眸子淡淡扫了他一眼,那人立刻噤声,随即,只见得万俟琛邪佞地勾起一丝唇角,看着眼前那人道:“韩长兄莫要焦虑,你所担心的这些,现在都不会发生。”
韩长珏微微一怔,随即凝眸看着他:“事情有起色了?”
万俟琛微微勾起唇角,并不作答,却笑得意味深长。
*
选定驸马的事情非常顺利,皇上查清了万俟琛提供的身份信息,确定无误,即刻便应了下来,一道赐婚圣旨下去,一月之后便是大婚之期。
公主府的人顷刻之间便都忙碌了起来,为了这件事,皇上亲自召见过万俟琛两次,发觉,他不论是品性还是为人,都确如凌雪雁所说,温文尔雅,会疼惜人。如此一来,凌澈自然是放了心。
长公主大婚,自然是天下大事,尤其是在她曾经经历过那么多的苦楚,凌澈自然要给自己的姐姐备上最丰厚的嫁妆,因此,大婚之日的盛大场面,可见一斑。
凌雪雁因为事先同自己的驸马有商定,所以这会儿倒也不怕,心情很平静。
嬷嬷给她梳妆打扮之后,照例是将所有人屏下,细细的教凌雪雁一些宫闱之事。
昔年,她入燕王府,因为是燕王强行命令她下嫁,所以,甚至连大礼都没有,她便被直接穿上喜服抬进了燕王府,而此刻,有了皇上的吩咐,一切自然是安排得妥妥当当,任何事情都不可遗漏。
凌雪雁知道这是一场假婚姻,可是除了她与万俟琛之外,旁的人是并不知晓的,故而,眼下婚礼前的一刻,服侍夫君的事情,嬷嬷自然要说得清晰可懂,让一个未曾经历人事的少女,知道在新婚夜如何服侍自己的夫君。
凌雪雁到底未曾经过人事,说着说着,便红了脸,头垂得越来越低,嬷嬷见了,笑着道:“公主不必羞涩,但凡头一次都会这样,以后就好了。”
她又细细说了一些细节,末了,这才退出房间。
她这一走,凌雪雁还觉得自己心跳得厉害,走到镜子前一看,瞧见里头连耳根子都能红得滴血的自己,她猛的便伸手捂着自己的脸:太糗了!真是!
过了没有多久,外头便来了人,迎亲队伍到了。
披着盖头,被人搀扶着出去,即便是眼睛看不见,她依旧能觉出万众瞩目的光芒来,直至,她的眼底出现了一双黑色的锦云靴。
凌雪雁原本是丁点紧张的心情都没有,这会儿,也不知是之前嬷嬷说的事情还是因为什么,一看到这双鞋子,她心下,竟克制不住的跳得飞快,脸颊也发烫起来,不知道到底是紧张,还是羞涩。
婚礼的过程冗长繁琐,她整个过程被人摆弄得有些晕乎,直到,总算是拜完堂,回到房间,她一颗心,这才落实了下来。
将所有的人都屏退出去,她自己掀开盖头,看着自己的府邸。
这是凌澈重新赐给他们的府邸,构架与公主府有些类似,却又不全相同,凌雪雁看着这间新房,到处都是窗花贴纸,红烛更是到处都是,房间内盈盈一片全是红光,看起来喜庆的同时又多添了几分暧昧的气氛,还有空气中弥漫的淡淡香气,闻着竟叫人生出几分心绪来,她一时之间,竟有些恍惚,没想到,她到底还是将自己给嫁了出去。
无所谓假成亲还是真成亲,即便他们有过协议在先,但是她是公主,这是皇上亲赐的婚事,就算是假的,她一辈子也摆脱不了这个婚姻的枷锁,也就是,她只能是万俟琛的妻子,至少,外在是这样,永远不会变。
万俟琛可以有他喜欢的人,日后,他若遇着了,自然可以娶进门,纳妾也好,平妻也罢,她并不介意,因为她不可能因为自己囚禁别人的幸福,但是,她自己呢?
看着这间喜房,她竟一时迷糊了,脑中掠过一道身影,她怔了一下,反应过来,满脸黯然。
她是楚国公主,他是北宇王爷,纵然她有心,可是郎无意,又有何用?
尤其是,她从前从来都不知道,那个帮助过自己和皇上,救下楚国江山的温大夫,竟然会是他的妻子,即便他们分开了,可是,想起过往种种,她分明感觉得出来,秦王同她在一起,从来都只是礼貌在前,虽然他站在自己身侧,陪着自己做各种各样的事,一旦不是与温大夫有关的,他都显得意兴阑珊,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她从前不知道那是什么,直到见过了温大夫,见过了他眸中的星光,知道了他们的关系之后,她幡然醒悟过来。
原来,并不是意兴阑珊,而是,她非他所等的那个人。
想起温锦言,她眸中又是一片暗色,她的医术,天下闻名,不止如此,她还助弟弟力挽狂澜,夺下江山大权,她为了秦王独闯雪山,又因为他的娶妻纳妾,而要求和离,还凭一己之力,创下天顺医馆,遍布楚国,这样果敢、坚强又独特的女子,不止是她比不上,只怕,整个天下也找不出一人了吧?
也唯有她,才足以与她心中的秦王相匹配。
不知不觉间,思维竟发觉有些混沌起来,她靠在床头,脑中浑噩间竟全是秦非离的声音。
他似笑非笑的脸,沉如大海的眸子,英俊挺拔的身姿……一切的一切,在她脑中荡漾,她发觉自己眼前竟似乎要出现幻觉了,直至,房门被人推开,来人一身红衣,红烈如火,声音清冽隽永,连那似笑非笑的笑容也那样熟悉,分明与脑海中重叠。
只见得他温润一笑,缓缓上前唤她:“公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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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万俟琛微微一怔,随即浅笑道:“不曾,琛家道中落,流落至皇城,从无婚约。”
凌雪雁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忽然便道:“你跟我来。”
万俟琛不知她是何意,却还是乖乖跟了上去。
凌雪雁直接带他来到自己的房间,那醒脑提神的香料味道异常清新,一进屋子,便只觉身体被那清新的香味围绕,舒服极了。
她走到书桌前,将那些男子画卷全都移开,抽出一张白纸来。万俟琛的目光不动声色的从那些画卷上掠过,停在凌雪雁握着白纸的手上,略略疑惑:“公主的意思是?”
“把你的家世背景,年龄资料全都写下来。”
万俟琛微微一怔,却也不问什么,接过白纸道了一句“是”,便欲端过桌上的砚台,凌雪雁却忽而按住他的手臂道:“你就坐这里写。”
万俟琛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凌雪雁将那些画卷全都移开,空出位置来给他,自己则站在一旁,看他写。
他并没有任何迟疑,蘸了墨汁后,左手微微捏住右手的袖口,便缓缓在纸张上书写了起来。
白色的纸张上很快一片密密麻麻,凌雪雁却惊讶地立在原地,并不是因为他的身世背景有多震惊人,而是那一手龙飞凤舞又苍劲有力的字。
那字实在是太过好看,她想象不出来,一个沦落在街头,被人打的乞丐,竟然能写写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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