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琛回过头去,正见了凌雪雁披着一件外袍,细细地,朝院中看来。
她的样子,像极了寻人,他隐在暗处,几乎是一眼,便猜了出来,她定然是在找他。
他懒懒的斜靠在一颗槐树下,眸光慵懒的看向那即将从身侧走过之人,忽而便幽幽唤了一声:“……公主。”
凌雪雁一惊,随即听出是他的声音,忙的便回过头来。
可夜色太黑,他又隐在暗处,她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几乎是在顷刻之间,手臂忽而一重,她被一股强力扯进那人怀里,随即,整个人都被压在那颗树上。
她的心,跳得极快,声音也有些颤意的低唤了一声:“阿……”
琛还没说出来,她的唇已经被封住,她身形一震,他已趁虚而入,攻城略地。
这个文,实在是来得太浓烈了些,凌雪雁一想到这院中还住了锦言,顿时一张脸羞得通红,压低声音道:“阿……琛……别……别在这里……”
可身上的人,今日分明是放肆了些,虽然自从自己顺应了他的心意之后,他便越来越过分,可今日这样的状态,实在是第一次。
她轻微的挣扎着,怕吵到锦言,声音压得极低,而正因为此,万俟琛似是被鼓励一般,更加强硬起来。
在他的攻势之下,她不得不缴械投降,直至,他的手,探入她的衣衫之内。
“阿琛,不行!”
她喘息着避开他的唇,黑夜中,定眸看向他,可是也是与此同时,她被他眸中的深色吓了一跳,她从未见过他那般样子,几乎是一眼,便能瞧清他眸中浓浓的情/yu;那就在她失神的一瞬,他已然侵入她的身体,凌雪雁被逼得瞬间落下泪来,无助的看向他,而他依然不管不顾,直接便动了起来。
这样的地方,实在是太放肆,凌雪雁无处躲避,最后只能半推半就之间顺了他。
而全程,她唯有咬紧双唇,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动静,而他却分明是有意要让她出声一般,动作大的让人险些晕眩,最终,还是在她的一连求饶声中,他这才放过她,心满意足的抱了全身虚软的她回房。
夜那么静,再加上锦言这头因为那样一个消息睡不着觉,院中那些动静,自然是轻而易举入了她的耳中。
锦言躺在床上,越发觉得这万俟琛与外表见着的温润如玉大相径庭,她深觉这个人绝对不简单,可此刻,却寻不到别的蛛丝马迹,只能提醒自己,日后的日子里,还得细细留意这么一号人。
外头折腾了许久,动静才歇下,而锦言这边,自然也是被吵得睡不着,直至凌晨,锦言这才终于睡去。
而另一头,凌雪雁因为昨夜的折腾,也是天放亮时,这才睡去,故而,当两人都是临近晌午才起身时,倒是让外头的人惊异了一把。
不过想想二人是姐妹,又是第一日相见,便又不觉得什么,而锦言这边,绝口不提昨晚之事,凌雪雁自然也不会去提,心照不宣一般,在休息了三日之后,一行人,这才打算启程回皇城。
来的路程艰难,回去的路,自然也是辛苦得很,不过锦言这头,却反而是轻松至极,甚至是欢愉至极。
因为总算是能回去见着秦非离了。
而有了那晚的事情之后,锦言深觉万俟琛此人不简单,在她想简史说了她那晚二人的见面,只是掠去了后来发生的事之后,简史在没当万俟琛靠近锦言的时候,便越发留神,不过,除去那一晚,万俟琛倒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故而一路,还算安然无恙。
锦言坐马车,由简史和四大护法护送,另一头,凌雪雁与万俟琛骑马,两拨人,也没有什么冲突,安然无恙赶路。
直至,在临近皇城的前一夜。
秦非离专门派了人在皇城之外迎接锦言一行人,这个消息,早在几日之前便到达,而这日,临近皇城的前一晚,锦言自然是睡不着觉。
不过,有了之前的经验,她是不会贸然出去的,故而,当她们一行人歇息在林中,不远处却忽然亮起火光的时候,说不警惕,几乎是不可能的。
那一头,双双在马车内歇息的凌雪雁和万俟琛二人,也从马车内出来,当看见不远处火光滔天的时候,两人的面色都有些意外。
锦言安排了几个鬼王府的人去查探情况,可是,他们刚出去不久便赶了回来,说是有一大波人正在往这边靠近,那些人,打扮得奇怪之极,看似是寻常百姓的装扮,可是一个个不论是步调,开始奔跑的秩序,都像极了军队中人,这样一行人不由得警钟大作。
锦言几乎是下意识的,便想到了带回来的,楚帝的解药。
她猜测,这些人,定然是那些反对楚帝,想要趁机谋逆的人,如果楚帝的药被他们得到,只会功亏一篑。
她当即便下了马车,与凌雪雁商议,他们协商一致,将所有的人分成三拨,一部分人留下来抵制那些袭来的人,一部分,带着解药先行回京,剩下的人,与他们一起走。
主意打定,当即便实施。
为了确保解药的万无一失,锦言安排四大护法从另一个方向护送解药回皇城,而剩下的人,则与他们一起,火速沿着原本的路回皇城。
;。。。 ; ; 凌雪雁猛然便在床上坐了起来,她怒视着他,双眸之中喷出愤怒的火花来:“你没有情绪是不是?我在骂你,你就不知道生气?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万俟琛仍旧一脸无害之色:“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情吗?惹得公主不高兴了?公主说出来,琛定改之。”
凌雪雁却只觉他此刻的模样更让人讨厌,猛的就一指大门道:“滚!你给我滚出去!”
万俟琛眸色低垂:“是,琛这就出去。”
他随即便起身穿衣服,即便是这样的时刻,他的动作依旧不急不缓,即便凌雪雁说着那样羞辱人的话,他也很听话的顺从,可是却分明是一股不卑不亢的姿态,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任何慌乱和不安,仿佛,她此刻发的不是脾气,而只是需要他出去一趟罢了。
他将衣衫穿戴整齐,缓步出门,外头尚有随侍的婢女,看到他出来,一脸错愕。
他反倒是温和一笑,也不觉得尴尬,施施然往书房而去。
当身前再无一人,他的眸光这才略略变化,原本温润如玉的少年,却分明从他的眸光中看出了一丝邪佞之气,他勾起一边唇角,有些玩味的笑了笑,动作极轻,若是不细看,根本就难以发现。
凌雪雁气闷之极,心里有一团火,可是无处发泄,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终究是穿上衣服起身,出来的时候,婢女还在门口,她眸色一拧,问道:“驸马呢?”
婢女小心的回答道:“驸马爷去了书房,公主要奴婢找他来吗?”
凌雪雁烦躁地摆了摆手,看了外头黑深的夜色一眼,直接便拢了衣袍走了出去。
她没有让任何人跟随,一个人直接来到了湖边,直到吹着微凉的夜风,她的心才一点点平复下来,心下惊异于自己今日的这团无名火,懊恼至极。
她向来极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论人前人后,皆是温婉可人、知书达理的形象,今日却无端发起火来,她细细算了算,这还是她懂事之后的第一场火,这火气燃得太汹涌,险些将她自己都烧着了,连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起来。细细一想,竟不知,今日的这般心绪难平到底是因了白日里秦非离的拒绝,还是因为白天里见过的一幕,亦或,长久以来,对驸马毫无脾性的憎意恼怒。
她的确是讨厌他这个人,周到到让人抓不住任何把柄,连脾性也是永远一副温文儒雅的姿态,从来不发火,对每一个人都以礼相待,即便是在那样的事情上面,也依旧从来都是尽力于服侍她的满足,一想到那样的时刻,她每每抬头时所见着的,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清醒的容颜,她原本躁动的心竟然顷刻就冷了下去。
不知何时,手里已经扣了一只花,花瓣已经被她撕得只剩下一瓣儿了,凌雪雁怔怔的看着,心下涌起无边的茫然。
秦非离接手朝务比想象中更快更精准,半月不到,他已经稳住了现下的局面不说,连原本躁动的百姓也被他的一系列减轻赋税惩治贪官的动作安抚下来,眼下看来,至少是从表面看来,他要彻底接手楚皇留下的烂摊子,重新恢复楚国往日的局面,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这日,凌雪雁找了一个理由又去看他,竟直接被秦非离拒之门外。
随侍的人员告知,他正忙于政事,片刻之后还有几位朝臣前来商议国事,不便相见。
凌雪雁只觉心里涌起无尽的失落感,她的丈夫心不在她身上,她喜欢的人亦如是,这让她苦恼不已的同时,又陷入无边的痛苦挣扎之中。
好在,苗疆(作者:此处前文应该有写成南疆,正确应该是苗疆哈)传来了消息,锦言已经安然抵达,且与当地的人相处融洽,开始寻找药引配置解药。
一想到皇弟至少能安然救下,至少不至于现在就生命垂危,她的心头总算是有了些许安慰,而一想到锦言和自己现下的身份,她又深觉,自己再不该去那样找秦非离。
锦言是自己和皇上的救命恩人,她曾经救她脱离苦海,如果不是她,自己现在还在燕王府不知道受着什么样的折磨,也因为她,弟弟的性命也许很快就会得以保全,她却为了那一点点的私心,在她不在的时刻,对她的夫婿殷勤,想到这里,凌雪雁心头涌出深深的自责,她徘徊在矛盾与痛苦的边缘,水深火热之中挣扎着,以至于,几天都胃口极差,整个人也消瘦了一圈儿。
所以,当得知身在苗疆的锦言突然遭到了不明危机,也不知是何人透露了他们苗疆出逃的皇子死在了锦言手里,原本对她友好的人,突然就一个个都凶狠起来,她所住的地方,已经遭到不止一次的群攻了,若不是那些个手下,她险些便再次受伤。
但苗疆人擅蛊,这一头,秦非离生怕再出什么事端来,一连几日,也是心绪难安的样子,皇后为了这件事,特意找她进宫商议,凌雪雁忽而便脑中灵光一闪,蓦然便决定下来,由自己去收拾这场烂摊子,解决这个残局。
苗疆的蛊毒虽然厉害,但好在是边陲小国,对他们这些大国,向来是礼仪有加,十分周到,锦言虽然被封为公主,但她终究只是刚刚被册立,如若,由她出面,苗疆皇室,不管是出于国与国之间的考虑还是另外的因素,都不会刁难她,而只要由她在,锦言,自然也可以保全。
更关键的是,她可以远离这里,远离皇宫,远离朝堂,远离秦非离,或许,不在他身边了,她便能断了对这个男人的念想。
她希望自己可以过起安好的日子,不要因为一个得不到的男人,而乱了心。
她也强迫自己放下,唯有放下,才可以解脱,因为现在这样的状态,实在是糟糕透了,她不想就这么过下去!
凌雪雁的提议顷刻就得到了皇后的赞同,而另一面,秦非离得知凌雪雁愿意出面去苗疆,也是松了口气。
出发那日,秦非离难得的竟来送她,这让凌雪雁不由得心里又雀跃起来,可是,当她看到他托自己带给另一人的信物,整颗心,顷刻间又跌了下去。
她冷淡的点了点头,将信件收入怀中:“秦公子放心,我会送到夫人手里的。”
秦非离点了点头,拱了拱手道:“如此,非离便谢过公主了。”
凌雪雁也不再看他,心里分明是有一团火,猛然便转身走去,一掀帘子,便入了马车之内。
而当看到马车内的另一人的一张脸时,她心头便越发的不快,只能靠着内壁,闭目歇息。
一旁的万俟琛见了,眸间流光闪过,却只是沉默不语。
马车很快便行驶了起来,他在车中闭目养神,凌雪雁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吹着风,两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互不干扰。
不过,这样的平静,很快便被打破,原因是——凌雪雁晕车。
当她第五次下车,吐了半天全是胆汁的时候,万俟琛不得不要求马车停了下来。
他找人牵来一匹马,温和的对着一侧的凌雪雁道:“公主,骑马可能比坐马车要辛苦得多,不过,为了让公主能缓解一下不是,暂时,只能用骑马代替了。”
凌雪雁进来进食得少,身子本就不适,此刻,得知不用坐马车了,自然是高兴至极,她点了点头,脸色惨白道:“只要不坐马车,怎么都行!”
万俟琛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
拉着凌雪雁到了一匹棕色的健硕的马前,他先扶了她上马,随后,自己这才跨了上去,将她整个人圈于胸前,心无旁骛地驾起马来。
其实,除了几日一次的房事之外,凌雪雁鲜少与他有太多的肢体接触,像眼前这样相拥的方式,几乎是没有。
起先,她也是极度别扭,坐在他的怀里,身体僵得跟铁杵一样,后来,实在是累得不行,便直接靠在了他的身上,而他则体贴的将她拥得更紧了一些,似乎是想让她更舒适一点,到后来,凌雪雁竟就这么直接靠在了他怀里睡了过去。
直至一行人途中歇息,万俟琛叫醒了她,她讶然于自己后来的放松,更讶然,自己竟能在他怀中这么安然的睡去,故而,看着他递过来的,要抱她下马的手,凌雪雁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
终究是伸出手来。
她揽上他的双肩,身子下移,而他则伸手扶住她的腰,将她一下子提离马背,凌雪雁被他直接抱下了马,整个人竟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直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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