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我会尽快熟悉,不让您失望。”
“嗯,我会先让张娇带你。她做事比较扎实,懂得也多,你先跟她学。”
“谢谢经理。”杜思雨表示感谢,心里也有了压力。不是她专业对口的职位,她是否真的可以得心应手?
“嗯,你去吧。”
杜思雨回到办公室,经理已经跟张娇打过电话,让她带她。
张娇就是刚刚说话的同事丙,拿了一大堆设计图给她看,笑笑说:“我听说你不是本专业毕业的,只是业余……先把这些设计稿看完,都是以前上过榜的,也有一些被客户退回但是质量依然不错的,你先培养感觉,明天我就教你怎么作图。”
虽然张娇一副公事公办还算礼貌的语气,杜思雨还是听得出她的画外音,他们都是寒窗苦学几年设计才能顺利考进华新。
而她仅仅只是业余,就能这么顺利的进来。
不公平在此拉开距离。
她并未生气,这世界本来就没有绝对的
公平,若是公平,她能被逼着签下结婚协议,自断和严子琛的姻缘?
她觉得不公平的时候又该找谁诉说?
杜思雨手指捏着厚厚的设计图,笑:“谢谢你。”
看她一眼,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年纪,又能干,并且简单直白没有什么心机,杜思雨对她印象还算好。
办公室里恢复了紧张氛围。
杜思雨一边看着往期通过的设计图,一边听见周边同事偶尔的惊叫:“啊!我想到了,应该这么画!”
过一会又自言自语,“这是什么鬼东西?客户能喜欢?”
然后一把把自己花了两个小时做出来的图给撕了,扔垃圾桶。
“……”杜思雨有些无语的看着他们,心道,做设计的都是疯子,果然不假。
中午和她们一起去食堂吃过饭,员工食堂那叫一个八卦满天飞的场合。
不到一个中午的时间,设计a部来了一个新员工是深得总裁受用的许特助的远房表妹的消息不胫而走。
最后传到严啟政那里。
他曲起食指,在办公桌上轻敲,意味不明的道:“小表妹?”
“……”
这是赤果果的冤枉啊!许恒差点喊出来,心底以为这是杜思雨散播的消息,心下觉得以后还得更加客气对她这位小姑奶奶……
杜思雨走时对他关心语气视而不见,可想而知对他是有多恨啊。明显对于他当日在医院逼他签字,还有逼他住在严先生家里,种种事情记恨着呢,可那都是严先生授意的啊……
他觉得他很冤……
严啟政看他那副有苦说不出的样子,笑:“也罢,你就当她几天表哥,多看着她。若是我出面,怕是引起她反感。”
“是……”许恒这才看出来,自己老板刚刚是在跟他开玩笑。
他的小心脏啊……
跟同事一起吃完饭,有的出去见客户,有的直接说是出去找灵感,这个部门的职员虽然也辛苦,但是相对于朝九晚五的工作还算是比较自由。
杜思雨回到办公室,继续看稿子。
这时严子琛的电话打进来。
杜思雨直接挂断,再打,再挂。
已经摊牌,她只能一无既往的冷淡下去。
有短信进来。
思雨,我错了,是我误会你了,你接我电话!
思雨,我知道你在我叔叔公司上班,我在楼下,你下来!
那天晚上我回去找你的路上出车祸了,腿伤还没有好,不能上楼!
杜思雨心颤了下……
那天夜里大雨,他车开的那么快……
但已经和她没有关系了不是吗?杜思雨关掉手机,不想再看。
严子琛等了许久都没见杜思雨回复,再编辑了一条发过去,打开车门,看着自己打着石膏的右腿,咬牙准备下车。
杜思雨尽量让自己的思绪回到面前的纸张中,严子琛的短信再次发过来。
“我上楼找你!”
杜思雨当即回道,你别动,我马上下来!
严子琛看着这条回复,眼里有了湿意。
他是被鬼迷了心窍才会那么想她,不听她的解释,看不到她眼底的委屈和哀伤,把她说得那么低贱。
她明明那么善良,单纯如白纸的三年被他占有着,他居然还能说出那样的话来。
还把她丢在无人的马路边上,大雨倾盆的夜,一盏路灯都没有,他是良心被狗吃了才把她一个弱女子丢在那里!
等到他再回去找她的时候,她已经不在原地,怕她遇见坏人,打电话不通,发了疯似的沿着路边找,没注意拐角处开过来的货车,相撞的时候他还在想,别死,他要去找杜思雨!
最后昏迷,醒来,发现自己真的没死,只是右腿受了点伤,可杜思雨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心里担心,让孙卓然找了一圈才知道她去了严啟政的公司上班。
刚刚让秦芳回家给他拿东西的时候,支开护士,咬牙一瘸一拐的从医院走出来,第一时间就是来找她。
看着杜思雨发给他的信息,一方面高兴她还担心他,一方面又在心里骂自己。
严子琛,你是凭了什么把一个清清白白跟了你三年的女人伤的那么深?
真是混蛋至极……
部门经理已经不在,杜思雨新来的,不敢跟其他人一样说走就走,只得跟还在办公室办公的张娇汇报:“张师姐,我有点事情,能不能出去一趟,我保证不到半小时就回来。”
“有人找?”张娇刚刚也听到了她未接的电话,还有不停的短信声音,向她笑笑:“去吧。”反正她该教的教,学不学的好是她自己的事情,华新不留无用之人,这条铁的定律从上到下都在执行。
杜思雨留还是走,跟她没什么关系。
“谢谢。”杜思雨没心思猜她
想了什么,拿着手机就去找就近的电梯。
下了楼,没看见熟悉的白色车辆,猜想他出了车祸车子应该在维修,不确定他在哪辆车,骗她也说不定。杜思雨转身就准备走。
“思雨,别走!”严子琛行动不便,没有带那个象征着残疾人的拐杖,看见杜思雨下楼,他甚是艰难的下了出租车。见她转身就走,连忙喊道。
杜思雨停下,转身就见严子琛就一瘸一拐,但是动作迅速的朝她找来,生怕她要跑似得。
杜思雨站在原地,看他行动不便的样子,说好的狠心瞬间被击溃了一半。
第70章 我不会收你的钱,我嫌脏
“你怎么……”眼底是压不住的关心。
“思雨,你原谅我!”严子琛因为走得快了,打着绷带的腿有了湿意,应该是出血了,额头疼的冒汗,他都不管。
待走得近了,他一把抱住了她,双臂使了大力把她都箍疼了,下巴搁在她肩头喘气说:“你把那天的我给忘了吧……我那天是气疯了才会对你说出那样的话,才会把你一个人丢在那个鬼地方不管,才会相信一个清清白白跟了我三年,不接受我的钱财物,连吃饭都坚持aa的单纯女孩,对别的男人有所图——”
“都过去了……”杜思雨推他,心底有些荒凉的说:“你不必追究我到底是什么原因,但是我嫁给你叔叔是事实,我也对不起你。”
“不是!是他逼迫我知道,”严子琛抱她更紧:“我早该明白,我叔叔那人阴险,诡计多端,岂是你能反抗得了的?他想得到的东西,从来都是不折手段——鲺”
“……”杜思雨抬眸看他,不明白严啟政想得到什么东西?
得到她囡?
严子琛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他松了她一点力,“我是说他未达目的不折手段,如果我没有猜错,他是以为我的前途考虑让你离开对不对?”
“……”
见杜思雨未答,严子琛越来越确定自己心中所想,他松开杜思雨,拉着她的手,温柔看她:“你告诉我,同学毕业聚会那次,我请客去鸾凤王朝玩,你中途去了洗手间,去了很久才回来,是不是被他叫去了?”
“……”
杜思雨思绪飘远,那天本是系里同学组织吃饭,作为班级里不多的有钱少爷,严子琛大大方方的请同学去晋城消费颇高的娱乐场所,鸾凤王朝去玩。
那天正好是杜姜明病倒送进医院,查出胃癌晚期。
可是下意识的不想让严子琛知道,怕他给她钱。
大家一起说参加毕业最后的狂欢,她本没有心思去。
但是严子琛开车在她小区附近,不想让他扫兴,只得去。
同学们都到了,他们垫后。
快到他们包厢的时候,在走廊里碰见正从天字包厢走出来的严啟政。
他身形颀长,被一群人簇拥着走在前面,矜淡的气质,一副贵公子从容优雅的模样,那时她并不知道严啟政的身份,只知道看对方的装束,还有周身的气质,那气场非一般人可比。
想来是个大人物,就见身边的严子琛身体突然变得僵硬,拽她的手变得更紧,故作镇定的叫了声。
“叔叔。”
杜思雨方才抬眼看去,长得极好看的人,镌刻五官,刚毅、沉稳、霸气等等词语去形容他都觉得不合适。
杜思雨想了许久,脑子蹦出“姿色”两字。
叹道,原来觉得严子琛已经难得的帅气英俊,挑不出差来,但是见到严啟政才知道,原来长得极好的男人,再加上年龄与阅历的沉淀。
如同一坛老酒,诱人,富有魅力。
对于美的事物,人人都爱看两眼,杜思雨也不例外。
但仅仅是看了两眼,就收回眼神。
“出来玩?”严啟政开腔,低沉,极富磁性的嗓音。
杜思雨脑子闪过,极品男人这个词语。
心中腹诽,严子琛再过几年,大抵也是这样的迷人模样。
“嗯,班里毕业聚餐,我请客,”严子琛似乎没那么紧张了,拉着杜思雨的手:“思雨,这是我叔叔。”
那意思是把她介绍给他家里人了。
那么多人看着,杜思雨不好驳严子琛的面子,只得乖乖喊道:“严叔叔。”
哪知那男人并没有应,只淡淡看了她一眼,极其冷淡,泛着凉意的眼神。
然后转身对着老板模样的人说道:“我侄子今天晚上的请客消费算在我头上。”
竟是生生把她给忽略了。
杜思雨觉得脸有点噪,她有想过严子琛的家人会看不起她的出身,知道他是严子琛的叔叔,她没有想让自己主动贴上去认亲,所以低头装没看见。
可这会那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这么大的难堪。
杜思雨只得心里说道。
那是子琛的家人,你别气。
严子琛心情却好似好点了,说话也带了欢快的调调:“谢谢叔!”
然后拉着杜思雨就往包厢里走。
坐下后还跟她解释,“你别放在心上,我叔叔就是那样冷漠的一个人。以后熟悉了就好了。”
她点头,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别人见他们最晚进来还腻在一起说悄悄话,纷纷要罚他们酒。
杜思雨刚喝了一口,就被严子琛夺过酒杯,语气豪放的说:“我告诉你们别欺负我媳妇儿,要欺负冲我来!”
“欺负的就是你!”众人乐道,更加卖力的敬他酒。
杜思雨劝他少喝
点,别醉了。
严子琛却在她耳边说道:“没事,大家高兴,我也高兴,毕业就可以谋划着把你娶回家了……”
“子琛,来我敬你,今天感谢你做东请我们吃喝玩,让我们聚在一起……”有人率先端起酒杯,表示感谢。
其他人也纷纷站起来表示谢谢。
“大家太客气。”严子琛也是性情中人,站起来一口干了,“今天大家都玩好,以后毕业谁混好了都别忘记谁!”
“对,谁忘了是谁孙子!”
众人闹开。
杜思雨心里有事,受不了这种气氛,借口去上厕所出了房间门。
去洗手间洗了把脸,脸上因为喝了一口白酒而烧红的脸降了温度。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杜姜明得了不治之症,花费必定不是小数目。
如果严子琛知道,他必定会替她出医药费。
几万,更或者十几万还好说,就当是问他借的。
如果几十万,甚至更多,他一个学生,没有收入来源。
即使真给她出了,那钱出自哪里,她心里清楚。
她没有母亲,他没有父亲,都带着惺惺相惜的味道,两人的感情干净纯粹,如果牵扯到钱的问题,严子琛会觉得无所谓。
那么她呢?
她会觉得有压力,会愧疚。
而严子琛口中门第思想严重的母亲呢?
自己儿子大把大把的从家里拿钱,她会不知道那钱的用途?
会怎么想她?
她很怕面对这一切,脑子乱糟糟的出了洗手间的门。
还没有走几步,就被人拦住了脚步,“杜小姐,严先生请您上去说话。”
知道她姓什么,又姓严,杜思雨下意识的想到刚刚见过一面却给了她难堪的男人。
“找我有什么事吗?”杜思雨不想去见他,又或者她应该先通知子琛。
她拿起手机,想先打电话问问。
那人看了一眼,冷冷的说:“严先生希望您跟他见面的事情不要让子琛少爷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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