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以后每次有酒局,我都得避着点曹可瑞,要不然不管我站多远都会躺枪。
老大和曹可瑞都趴了,下午只剩下我和陆桓还算清醒人。打听准了地方,下午就去找村长说的那个拐子瞎。
拐子瞎家没有大门,用大小不一的石头围了个不高的小墙,不用踮脚都能迈进去。房子也是破旧不堪,赶上雨要是下的大了点没准都能冲垮。
没进门之前我一直在纠结,一会管人家叫点什么。拐子叔?瞎子?他这个名,怎么叫都像是在骂人。
陆桓迈进屋子里,问了一声‘家里有人吗’屋子里安静了一会没有声音。
‘怎么回事?家里没人?’说着陆桓就往屋内走,被我叫住了。
‘没人的话去外面等着吧’陆桓哦了一声,转身跟我走出去。这时候屋内传出铛铛的声音,好像是铁器撞击地面一样。传过来一阵咳嗽声,从屋子里走出一个人。
穿着一件尼龙青布衫,下摆还缝着块补丁。两鬓长着不长不短,花白的胡子。一只手拄着一副被磨得发黑发亮的拐,拐下还包着一块铁。慢慢悠悠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想必这就是村长说的那个拐子瞎了。
我上前,小心翼翼的问‘请问你是,你是那个’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叫我瞎子就行’拐子瞎从我旁边走过,走到我身后拿起一把小笤帚,在地上轻扫起来。避开了地上所有的摆设,也准确的绕过我。动作流畅的不像是一个盲人。
我赶忙避开到一边,等拐子瞎把地扫的差不多才开口。
‘你好,我叫孙乙,是在这山上科考的工作人员,有点事想打听打听你’
瞎子把笤帚靠在墙上,拍了拍褂子上的灰。
‘进来说话吧’
我和陆桓赶紧跟上,随着走进了屋内。
屋内的摆设很简单,一张木板搭的床,地下一个红蓝纹相间的小痰盂。右手边有一个柜子。柜子再往前是两把木椅,并排的放在那,椅子上面有两个小垫。
这时,我身后喵的一声窜过来一个东西。我一看,是一只老黄猫,尾巴好像被火烧过,焦了一块。不知道从哪里跳过来,走到瞎子身边,蜷成一团趴在那。我这才看见那瞎子的正脸,被吓了一跳。
那两只眼睛的眼球都在,只是一个灰白的眼球,没有瞳孔,看起来很空洞。炼制眼睛中间的鼻梁处,横了一条疤,大概有我食指那么长。这条疤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凶狠。
瞎子用拐敲了敲木椅的腿儿‘坐’
我和陆桓走过去,规规矩矩的坐在上面,突然有种莫名的紧张感。其实这种感觉从进屋开始就有了,这瞎子好像有一种压制性的气场,再加上这张脸,想不紧张恐怕都难。
‘老爷子,今天我们俩来是有事要问’
‘那娃娃你们不要管了’
没等我说完,拐子瞎说了这么一句。
第六十二章 转战村长家
关于蛇仙上身的传言,就在那个时候传了出来。这几年,招娣带着孩子各地的看病,有的大夫说是心理疾病,有的大夫干脆就说治不了。
外面人风言风语说多了,难免往心里去。招娣想着,会不会像村里人说的那样,真是什么邪病,也带着孩子去大仙那里瞧了瞧,、谁知道大仙对这事三缄其口,什么都没说。
而且,最近,孩子的症状不光是像蛇一样爬行,招娣发现了更恐怖的事情。
招娣把脸埋在手里,痛苦的回忆。
大概就是不久前,招娣发现每到夜里十二点,孩子就会情绪不安,就会发狂,像一头野兽一样,做出一些疯狂的事。前一阵子半夜跑出去,冲进人家的房子里,咬伤了人家的孩子,被人打的半死。招娣心疼的不得了,还得不停地道歉。招娣没办法,才用锁链把他锁住。
这两年,为了给孩子看病,招娣一家两口子花光了所有的积蓄,无奈这孩子又离不开人,只能让招娣的老公自己在外打工,招娣在家看着孩子。亲戚朋友的钱都借了个遍,到现在已经不好意思朝别人开口了。
说到这,招娣的眼泪已经开始不停地掉。曹可瑞也眼眶湿润的坐在一边,不停地用手拍着招娣的后背。我的注意力却被她说的那孩子的症状吸引过去了。
怎么越听越觉得像叶华当时的样子呢?这里离帽儿山十万八千里,应该不会这么巧合吧。
‘生病了该看得看,别信什么大仙说的。这种病多半是什么癔症。是在不行找几家媒体,现在不多的是募捐的吗,不能让孩子这么拖着’老大说。
老大向来相信科学的力量,党的政策方针。根正苗红的。。中老年。可从帽儿山回来以后,我算知道了,有的事你不信不行。
‘你说的是哪个大仙?’有没有可能是和那群神秘人找的是同一个人。
‘村子里就那么一个会辟字算命的人’
看来明天真的要回回他了,要是真的是中邪了,一定会有办法驱邪。要是真跟帽儿山扯上什么关系。。妈的,我就不活了。
我拍了拍招娣的肩膀‘放心,这件事交给我吧’我也不知道哪来的灵感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说完以后老大他们和招娣都一头雾水的看着我。我尴尬的咳了两下‘我的意思是,我那个,北京医院有熟人’
招娣擦了下眼泪‘谢谢你们了’
转眼都折腾到了第二天,天还没亮,我们几个又重新躺了回去。
‘老大,你说,这病医院真能看好吗’陆桓看着棚顶问。
‘钱到位了,什么病都能看好’
陆桓叹了一口气,几个人都没说话。
第二天早上,招娣看我们几个人都在收拾行李,便过来问‘怎么,就住两天就要走了吗,山上的事情都弄完了?’
老大把背包紧一紧背在背上‘没有,我们搬去村长家住些日子。总在你这麻烦也不是事’
招娣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也好,你们在我这我也顾不过来,去村长家也好,吃的住的都好一点’
招娣出门送我们,我借口说东西落在屋子里了,转身回去。从钱包里把现金都拿出来,压在箱盖上,刚把上面的帘布掀开,就看见了老大一直戴在身上的龙柱。
我笑笑,把钱放下又把帘子盖了回去。
等我出去以后几个人已经走远了,我快步跑过去跟上,拍了老大一下‘就不心疼?’
老大目不斜视,急匆匆的往前走。
‘走这么快干嘛?’
‘我怕我一会儿后悔再拿回来’
村长好客,没等我们走到村长家门口一大家子人就都出来迎接。看见我们赶紧上去一把握住老大的手。怪不得是搞仕途的,一眼就能看出来谁是喽啰谁是头儿。
老大不好意思的说‘呦,您怎么知道我们来了的’
村长一边拍着老大的手,笑的见牙不见眼‘昨天老杨跟我说的,他说他告诉你们今天上我家来了。昨天天晚了估计你们不能来,想着怎么的早上也该到了。这不,刚出来就迎着你们了。’
老大点头哈腰的说‘我们这几天可得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不麻烦,你们要是能搞清楚这山上的事,还得是我们谢谢你呢。因为这吃人的林子,村子里可受了不少影响。别说搞旅游了,外面的人连进来都不敢进来。’
‘我们尽力尽力’老大继续点头哈腰的说。
站在村长旁边的妇人推了村长一下‘别站着说了,迎人到屋子里坐啊’
村长一拍脑门‘你看我这脑袋,来来来,屋里坐’
‘村长啊’老大刚开口,就被村长打断。‘管我叫老尚就行’
老大应了一下‘尚大哥,我听说村子里有个算命的大仙?不知道住在哪里?’
‘你说的是拐子瞎吧’
‘呃,应该是吧。村子里不就那一个算命的人吗’
‘大仙什么的不算,村里人要是有个高烧不退,或者霉运不尽,都去找拐子瞎看。也有人犯了什么事,或者自己有什么恼事,也都愿意去找拐子瞎说。瞎子吗,认不得人的。说的人图个痛快,又不担心自己的事被外人传了去。拐子瞎这人给人解忧收些米面,解决温饱,大家都各得其所’
‘今天不用吃泡面了’刚一进屋子,曹可瑞就捅了捅我,小声的说。
我一看,屋子的正中间摆了一大桌的菜,多半是我叫不出名字的。可能都是一些当地的特色菜,只是我没见过罢了。
村长招呼我们上桌吃饭,我们几个马上摩拳擦掌的坐了过去。嘴里说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其实眼睛都快掉盘子里了。这几天的泡面吃得我真是够够的了。总算能吃上一顿丰盛的。
老大管村长叫尚大哥,我想了想这个辈分,最后还是决定叫尚大叔,曹可瑞和陆桓也跟着叫。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有说有笑。
‘上次不是都撤离了吗,怎么还剩下你们几个人。是山上又出了什么问题了吗’村长嘬了一口酒问老大。
老大拿着筷子敲酒杯,看样子是有点醉了‘没什么,就是还有点事情没善后’
村长点了点头,语气里也带着微醺的酒气‘不说别的,就说这个村子。要什么有什么。要说旅游资源,不比旁边的几个村子差’
村长愤怒的用手指了指山的方向‘山上,上好的杉木,药材。没人去采啊。村里有胆大的,那他也采不了多少。大家都忌讳这个吞人的树林,没人愿意去。我看着一山的宝,就是变不了钱,心里着急啊‘村长说到激动处,使劲的拍着桌子。
老大筷子一扔,拍了拍胸脯‘等着,这回,我就给你搞明白山上究竟是怎么个毛病!’
村长听了这话,猛拍了一下老大的肩膀‘我就等你这句话了’
结果,两人相见恨晚,英雄惜英雄,就差抱头痛哭。
我摇头,继续喝着自己的酒。别说,这农家菜做的还真有风味。地下跑过来一直小狗,哼哼唧唧的在我脚边蹭,我扔下一块肉,它心满意足的叼走了。
一会都吃完饭,睡个午觉,下午去那拐子瞎家看看。打听打听当时的那伙神秘人到底找他所为何事,也问问招娣家孩子得的到底是什么毛病。
老大和村长这会儿已经聊到怎么发展村子的旅游业了,我失笑着摇头。陆桓冲我小声说‘看来老大是找到知音了’我点点头。
饭都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我坐在那剥花生米,听老大和村长高谈阔论,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件事让老大飞速的从微醺中清醒过来。
曹可瑞,喝醉了。
第六十一章 蛇化
陆桓清了清嗓,讲起了鬼谷沼泽这个名字的由来。
在解放初期的时候,盗墓行为很是猖獗,尤其是湖南地区,几乎十墓九空。而鬼谷沼泽那个地方,自古就有大墓的传闻。引得一批一批的盗墓者蜂拥而至。
根据村子里年龄比较大的人回忆,大概在1950年左右,村子里来了能有一大卡车外地口音的人。这群人不跟村里人交流,也没在村子里借宿,来村子的第一天就径直的朝山上去了。
有人曾经好奇的去山上看过,那群人驻扎在山上,每天来来回回的在山上查看,测量。不知道在找什么。隔了几天,山上传来轰隆一声,像是什么爆炸的声音。
有的人开始觉得事情不对,这些人到底是来干嘛的呢?村长带着人偷偷的摸到了山上,可是山上一个人都没有!那一卡车的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一点踪迹都没留下。
没人看见过他们是什么时候从山上下来的,这帮人就在山上这么消失了。
之后的几年,也有盗墓者和探险者陆续的来到鬼谷沼泽,但是都没能走出来。一直到我们这次将墓址挖掘出来。
‘所以说,鬼谷沼泽下面有墓一说是早就有的。’我说。
老大点头‘而且比我们早一步的盗墓贼不止一拨,那些人是怎么知道的,又是怎么消失的,没人知道。我们在清理墓室和墓道的时候根本没发现遗体,这说明他们不是被困在墓里了。很有可能是在林子里消失的’
‘就这么一个小墓,值得这么多人冒着风险蜂拥而至,就说明我们之前猜测的没错,这山下,一定不止我们看到的那些’现在的问题是怎么重新找一个切入点。
‘我今天碰巧打听到一个老人说,他说自己不久前曾经见过一伙陌生人,并且给他们指过路’老大说。
‘什么路?上山的路?’
‘不是,是一个给人算命批八字的大仙家’
‘大仙?这伙人找大仙干嘛?’
‘不知道,我把地址要来了,看天快黑了就没去,等明天早上的再去看看’
我突然想起来今天杨大哥说的事,便跟老大提了‘对了,我们明天收拾收拾东西去村长家住吧’
‘怎么了?’老大把鞋脱下来,放在一边。
我纠结要不要说那孩子的事,想了想觉得没必要的还是别说了。‘就是村长家地方可能也大一点,我们这么多人在这,招娣不方便也不好说’
老大想了想‘也是,咱们也叨扰两天了,也该换个地方麻烦了’
‘对啊,薅羊毛也不能可一个薅’
‘什么?’老大没听懂。
‘东北话,没听懂算了’
大家都奔波了一天,早就疲惫到了极点,早早躺下,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躺了没多长时间,又一阵尿意袭来。我翻来覆去的折腾好几圈,心理斗争了好久,一咬牙翻身坐起来,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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