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秘闻之帽儿山水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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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秘闻之帽儿山水库-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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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我这话,聊天的人都赶紧动了起来,不再耽搁。我特意凑到了棺材旁,想听一听他们说的水流声。

    虽然声音很微弱,但我确实听到了类似于海螺内部的声音,像水流又像海浪。

    我摸了一把棺材外面,不知道是天气湿润还是怎么,金丝楠木的棺材外,竟然有点湿润。我怕别人起疑,赶紧催促着下了葬。

    我看着姥爷的棺材一点点的往下沉,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这棺材的重量仿佛一点没落的压在了我的肩上。从今以后,我就要背负着什么去生活。虽然我还不清楚是什么。叶华,神婆,奇怪的信,看似毫无关联,却又同样让我崩溃。现在问题的所在就是那本笔记,但愿我真的能从中找到答案。

    我翻开了这本已经记录了姥爷所见所闻的日记本。里面多数的情节在我看来仿佛一部小说。但用姥爷的笔端记录下来以后,就有一种让我不得不相信的力量。从这一刻起,我的世界观彻底被摧毁重塑。

    也从这一刻起,我和姥爷一样,被卷入了这个漩涡之中。

    故事从姥爷当年突然消失的那三个月开始说起。

    村子里日渐诡异的事,让姥爷无法再将这一切当作巧合。于是在多日打探下,姥爷终于得知了关于那和尚的消息。

    城北的清风寺,始建于明末年间。因为地理位置较偏,寺里又没什么神乎其神的传说,所以香火一直不是很旺盛。十年前的大旱,让寺中的和尚纷纷下山自寻出路。姥爷依稀记得十年前来化缘的和尚,说过日后若有事相求可来清风寺找他。姥爷也是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想法,决定一试。

    辗转几天,姥爷终于打探到那和尚的下落。万幸的是,那和尚在外云游一段时间后最后还是回到了寺里。姥爷推开了那扇落满灰尘的庙门,看见屋内正中央坐着一个人,姥爷看了身边小和尚一眼,小和尚点了点头,证明屋中人确实是当年的缘悔和尚。

    带路人把门关上后便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姥爷和那和尚。一段时间的沉默后,和尚先开了口。

    ‘施主所为何事’

    姥爷愧疚的低头‘为当年罪过’

    和尚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转身看向姥爷‘施主何罪之有?’

    姥爷一下子跪在和尚面前‘大师,我深知当年自己愚蠢之极,不听劝告闯下大祸。但念在我本意为善,还请将解救方法告之,让我洗去一身罪孽。’之后,姥爷将村子这几年发生的一系列诡异的事情都一一告之。

    和尚听过之后叹了一口气,说‘罢了罢了,此事也怨不得你,即使换做他人也未必相信我当日所说的话。我念在你一心为民,也就不难为你了。其实今天的结果也早在我预料之中,这一切,早就有了定数’

    和尚将姥爷引进内堂,斟上茶水,在香炉缓缓升起的烟雾中,给姥爷讲起了事情的始末。

    ‘这一切的一切,都要从一个传说说起。’

    传说龙生九子,其中长子赑屃,善载重,性喜水,天生神力。现在多见于古代各种墓碑之下,取长寿,吉祥之意。

    民间相传,太古时期,赑屃常驮着三山五岳在江河湖海中兴风作浪,后来大禹治水时收服了它,它受大禹之命,推山挖沟,疏通河道,为治水做出贡献。大禹怕赑屃又重蹈覆辙,所以搬来顶天立地的特大石碑,放在赑屃的背上,使其不得随意行走。

    赑屃心生怨念,驮着石碑潜进大海中,不再现身。赑屃在离开后,将自身的怨魂附在了每一个分身之上。也就是被深埋墓中的每一个石碑之上,遇水兴风,遇人作浪。帽儿山是块宝地,对于活人来说可能不是,但作为墓地来说绝对风水绝佳。帽儿山本身就不积水,山上融水向四周流淌。四周百里又不见水区,墓室的保存就更加容易。至于这山下有什么,想必你也不知道吧’

    和尚说完,看姥爷一脸困惑的表情,就问到‘怎么?事到如今你还是不信?’姥爷慌忙摇头‘不是,不是,我只是想到当年平坟时,帽儿山地下挖出的百条青蛇,不知是否有关?’和尚不语,只是点点头‘确实有关,不过你们当日看到的并不是青蛇,而是幻影’

    ‘幻影?’姥爷不太明白。

    ‘还记得第一铲子下去之后,地下升起那缕青烟吗?’姥爷点点头‘那便是障眼法了’和尚继续说。青蛇本是幻影,目的就是不让人平帽儿山。

    ‘寺中流传下来的寺志中记载,帽儿山地下本是一座东周时期的燕国墓。墓主人生前不算是达官显贵,但也是书香门第。按理说寿终正寝,生前并无冤屈,死后墓中不该有煞。可错就错在他这墓中石碑的摆放位置。我们都知道,古代出土的石碑大部分底座都会有一个类似于龟的东西来擎住石碑,那个似龟非龟的东西就是赑屃。在墓中,石碑的摆放位置及其的讲究。一般摆放在棺尾,男左女右。不知墓主人生前是否得罪了风水师,帽山脚下的这座墓却将石碑放在了棺首,左右各一个。活生生将一个极佳风水的墓穴变成了一块凶地。

    石碑下的赑屃,承接了怨气,又因摆放位置不对被弄得阴阳颠倒。从而煞气更重。赑屃性喜水,遇水则兴风作浪,使得帽儿山阴气极重,山脚下的水库一修,更是给了赑屃兴风作浪的好机会。’

    姥爷听得目瞪口呆,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这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也完全不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可事到如今又不得不信。

    ‘大师当年路过我家,看见我便说我此生不应与水结缘,此话又是为何?

    ‘贫僧只是化缘路过那个村子,恰巧之前在寺志上看到过那山下有一凶墓,不宜近水。你又是一方之主理应有所作为,才提醒一句。而且,自古眉心有红痣的人都是绝水之相,虽不知为何,但却有此传闻。’

    ‘都怪我一意孤行,村里的人才落得这下场,这村子里上下几十口人命真应了大师当年说的话,造孽啊造孽。只是不知道,可否还有解决的办法?’

    和尚叹了口气,摇摇头说‘这是一个轮回,逃不掉的’;姥爷手中的茶杯一下子摔落在地‘难道,难道村子里的人都不能幸免?’

    ‘赑屃这东西不好说,虽是神兽,但怨气太重,帽儿山本就是凶地,偏偏山脚下修了一个水库,这更给了它兴风作浪的机会。村子里的人就是它恶作剧的牺牲品。’

    姥爷吸了一下鼻子,把脸埋到了手掌‘真的就没办法了吗,与其我亲眼看着自己造的孽,还不如我先死了,我真的没办法了’

    和尚走到了窗边,看着窗外说‘村子里的人并没有死,他们只是被困住了’

    姥爷抬起头,好像听到了一线希望。

    ‘赑屃通过水库将村子里的人卷走,困在了往生门内。换句话说,往生门就是一个平行时空。那些人在这个平行时空内活着,没有感情,没有记忆,就只是活着而已。’

    姥爷站起来激动地说‘那是不是只要我能把他们从那里带出来,他们就能活过来’

    ‘我也不确定,但是我们现在已经清楚了事情的关键就在帽儿山的墓里,有进就一定有出,答案一定就在墓里,只是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做’和尚说

    ‘没关系,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也会试一试’

    ‘对了,你还记得我曾说过你孙子的命格与常人不同吧?’姥爷点点头‘那个孩子五行属土,而且命中土厚于旁人,所以命格稳,这种命格的人不但自己命稳也能保家人平安。这个孩子可以保你一家人平安,但最好还是早日让家中人离开这是非之地。’

    姥爷谢过和尚后就回到了家,让父母赶紧带着我离开村子。

    我终于找到了记忆与这本日记的重合之处,二十年前的一幕又开始在我眼前闪过。父亲母亲带着我,急匆匆的离开了村子。而姥爷一句话都没说,也什么都没有交代,只告诉我们在他去世之前都不要回来。

    现在,我回来了。他却笔直僵硬的躺在那,连让我问为什么的机会都没有,留下了一张让我难以理解的纸条,一个铜球,还有一本笔记。突然之间,我就要背负着什么去生活,姥爷很明确的告诉我,那是责任。替他也好,为自己也好,既然决定开始,就不会回头。
第二章 活着的死人
    从车站出来已经天亮,我又一次踏上了这块不陌生,却也不熟悉的土地。出站口人来人往,挤得我拿不住自己的行李。走了才没几十米,脚下就被好几个行乞的孩子拉住。我扔了几枚硬币,就匆匆的离开了。

    好几十个小时的火车后,我坐上了开往村子的客车。

    屋子里烟雾缭绕,我穿过客厅径直走进灵堂。一个长约两米宽约一米五的木板被架在地上。姥爷在木板上端正的躺着,双目紧闭,两手端在胸前。迷雾中我看不见姥爷的表情。只是隐隐的感觉他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母亲泣不成声,父亲跪在一旁低着头不语。来往的亲戚一拨又一拨,显然把这当成了聚会的场合。有的打听起最近的生意,有的闲聊起谁家的媳妇又跟人跑了,还有的则要给我介绍女朋友。我不太习惯和长辈打交道,应承几句便找借口脱身了。

    东北有个习俗,家里死了人第一件事不是联系火葬场,不是找墓地。而是租个大喇叭,放哀乐。变相的通知邻里来奔丧。而第二个环节就是哭丧。每家的葬礼上哭的最惨的不一定是儿子女儿,而是被雇去哭丧的人。暂且管她叫作神婆,听村里人说众人多半能通神。无稽之谈罢了。几百年的墓葬习俗衍生出这么一个职业,看似荒唐,却又合乎常理。

    门口一群人的簇拥下,走进来一个富态的女人,装束与常人不同。两股麻花辫一直垂到腰间。脸上是几层化妆品堆积出的惨白,眉毛被修成一个奇怪的弧度,鲜红的嘴唇让这张脸更显得诡异。她走到姥爷的尸体旁,问了母亲一些关于姥爷的事。问完没等我反应过来,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嚎哭起来。我被吓得一愣,惊叹于她的演技和感情投入的速度。哭的那叫一个悲痛欲绝,我开始怀疑我和她究竟谁是姥爷的孙子。

    痛哭大概持续了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之后她看了一眼表,哭声戛然而止。随后拍了拍膝盖上的灰,慢悠悠的站了起来。看了母亲一眼,示意该结帐了。母亲给了她几张鲜红的票子,她伸出两个手指接了过来,从她鲜红的嘴里伸出舌头舔了舔手指,将钞票数了几遍。随后放进口袋里,转身走了。

    谁料刚刚走到门口,她身子一歪竟直挺挺的倒了下来。屋子里的人乱作一团,几个亲戚把她架到了姥爷灵堂后面里屋的炕上,母亲赶忙打120。未等电话拨通,炕上的神婆竟慢悠悠的开口了‘你们都出去吧,我就是被这屋子里的烟熏的头晕,过一会就好了,只是得暂借你这地方歇歇’。母亲并没拒绝,只是询问是否需要去医院检查。神婆谢绝了母亲,只说不用麻烦了。母亲转身出去忙活酒席的事情,屋子里的人也都散去了。

    我对她本就没什么好感,突然唐突的说要在家里歇歇,我自是不愿意,只是既然母亲留客,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浑身的不舒服。刚抬脚要走,神婆又开口了‘小伙子留步’

    我迈出门坎的一条腿又收了回来。转身看她,她此时正以一种我难以理解的表情看着我。仿佛她是我的一位故人,满肚子好久不见的寒暄正准备倾吐。她就那么似笑非笑的盯着我,看得我头皮发麻。‘我有东西要给你’她又说。

    ‘给我?’她没理会我的疑问,转身下地,从香炉底下摸出了一把钥匙,走到衣柜前娴熟的打开,拿出了放在衣柜最底层的铁皮盒子。我掩饰不住脸上的吃惊,甚至开始猜测这女人和姥爷的关系。短短的几十秒,我的脑袋飞速旋转,却想不出什么。

    ‘别想了’她说‘你想不通的’我讨厌极了这种对话,我完全被压制了

    ‘虽然我这样说有点不礼貌,但是还请你不要乱翻别人的东西’我语气有点强硬。她竟然笑了‘我的东西我有什么不能碰的’我刚要开口,她摆了摆手,示意我过去‘娃儿,先别生气,过来给你看样东西,我时间不多’我心想又没人赶你走,边想着边走到她旁边。

    盒子看起来有年头了,漆也掉的差不多。她把盒子打开,里面有一个笔记本,一个鸡蛋大小的铜球。神婆把盒子交给我,让我好好保管。我满心疑问的翻开了笔记本,有个东西从笔记本中掉了出来。我捡起来一看,是一个信封。

    神婆摁住我的手说‘我时间不多了,接下来的事只能靠你自己,切忌不要让任何知道,包括玉兰’说完没等我作何反应,便又一次瘫倒在地。玉兰?这神婆竟然知道我母亲的名字!我抱着盒子低头看她。她霍的睁开了眼睛,吓了我一跳。她突然问我‘我怎么躺在这?’她怎么躺在这她还问我?她不是在耍我吧。她揉了揉脑袋,一边嘟囔一边站了起来。她看我的眼神有恢复了之前的陌生,不再充满让我似懂非懂的笑意。

    我把盒子在她眼前晃了晃‘这盒子是谁的,为什么要交给我?’

    ‘在你家就肯定是你的呗,我怎么知道为什么要交给你’神婆好像完全不记得刚刚发生的事‘那你怎么知道钥匙在香炉下面’我又问‘你这娃子脑袋有病吧,什么钥匙不钥匙的’看来这神婆的脾气不是很好。我还想继续追问,神婆推开我朝屋外走了,边走边嘟囔‘这屋子,阴的很,阴的很’剩下我在屋子里看着手里的盒子满心疑问。

    ‘孙乙!出来帮忙’母亲在屋外喊我,我将手中的盒子又放回了衣柜,心想等有空的时候再仔细看。母亲问我神婆是不是还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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