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那里没门?’赫奢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问道。
‘没有,四周全是不大的小窗户。’
‘可我看那里有门。’赫奢悠悠的说。
我和马思哲一下目瞪口呆愣在原地,马思哲反应了一会,推了赫奢一下‘真的假的,骗人呢吧?’我脑子里立马飞速的回想了一下我当时站在那木屋之前的场景,反复确认之后可以肯定,那个屋子没有门。
赫奢点点头‘你们来跟我走。’赫奢走在前。我心里一直在低估,到底怎么回事,看马思哲的表情好像也几乎能认定当时那个木屋没有门,既然不是我一个人。。。。
就在我心里各种质疑的时候,我们跟着赫奢,来到了那个木屋前。在木屋正对着我们进来的方向的地方,开着一个一人高,和我身宽差不多门。我站在门前,好像有一段做梦的感觉。有点纳闷的回头找马思哲‘你你你,看啊,这是怎么回事?’
马思哲也是满脑子的问号,之前本来没有门,现在怎么这么突然的出现了一个门,而且还像是一直就在这里一样。
‘我来的时候就在了。’赫奢好像看出了我们俩的疑虑。
‘那这是怎么回事呢。我们俩进来的时候明明没有。这确定是我们刚才进来的那条路没错吧?’我问。
‘这个林子就这么一条小路,肯定不能走错。’马思哲说。
‘只是刚才时机不对罢了。’赫奢话里有话的说。
‘什么时机?’
‘没有门,说明你还不可以进去。现在忽然出现了一扇门,就是在给讯号。’赫奢说。
‘能有什么讯号。’
‘比如,你们现在可以进来了。’
‘还能有这么邪门?’马思哲有点不信。说着,就往里买了一条腿,被赫奢一把拉了出来。‘怎么了?’马思哲愣着问。
‘放点血在外面。’赫奢悠悠的说。
‘血?这要怎么放?’马思哲震惊了。
赫奢看了我一眼,我就知道,自己就是那个发挥余光余热的人。我闭着眼睛把手递给赫奢,赫奢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地上捡起了一个碎石片,锋利的狠。对着我的手指,直接就割了一下。顿时,血珠就像豆粒一样往外孬。
赫奢抓着我的手,用力的往下挤了几下。鲜血忽然掉地上了几滴,赫奢把手扔给我‘好了,这回往里走。’我把手指往衣服上蹭一蹭,伤口好像有点疼。
‘这屋子里有什么厉害东西,还非得我留个血不可。’
赫奢进屋先扫视了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发现。木屋里比较黑,我手机因为之前的一些事已经折腾不了很长时间概念。。。现在屋子里能点亮的,除了马思哲的手机,就只有那个打火机了。木屋里面没有外面看起来那么大,不知道是不是夹层加过保温板之类的原因。
马思哲拿着手机就这么专心致志的在屋里转圈,忽然,他好像看见了什么吓破胆的事,妈呀一声把手机扔在地上,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刚要嘲笑他,却突然间发现在屋子的角落处,吊着一个人!!!
那人一袭红衣,头发散乱的吊在房梁上。可能已经放的很久了,因为此时我们闻不到任何一些尸体腐烂的味道。那具红衣尸体就这么被吊在房梁上,风一吹就微微晃动,场面看起来确实惊悚。
赫奢走上前去,打量了一下那女尸的样子,不一会失望的转过头走过来‘看不出,那女人的脸已经凹陷下去了。’我和马思哲都在尽量脑补那个情节,然后不约而同的咧了一下嘴。
不过这寺庙里为什么会出现女人的尸体?哪些和尚难道就没发现?
‘这里是禁地,很少有人进来,所以那女尸至今没人找到这也是有可能的事。’马思哲说道。
‘那为什么呢?为什么这好好的寺庙里要弄个禁地。’我有点想不通。现在有两种可能分析,第一种。先有寺庙后有的这个禁地,那这样的话那个女人的死因和寺庙里的人肯定脱不了干系。第二种可能性就是,先有这禁地。这个意思就是为了隐藏这个木屋和后面的山洞才建的清风寺。
听起来虽说是没说什么,但这是很重要的一个思考方向。
从女尸腐烂的年代来看,应该是已经都不久了。而清风寺的始建年代也不近,所以一时之间不好估量。我们没有在红衣女尸那里过多停留,只是把木屋里的大致摆设和女尸被吊起来的位置做了个记号。
这次我们再从木屋里出去的时候,天开始见蒙蒙亮。估计再呆一会还能看见日出了,不过我们三个为了不那么引人耳目,早早的趁着所有人都没出来的时候,溜回了各自的房间。
丝毫不知道此刻某石碑后,缘悔穿着袈裟默默的看着我们,双目紧闭,念了一声‘善哉善哉。’
第二百八十八章 讲述
缘悔第一次遇见这种事,吓得跪在地上的腿直发抖。但是这满肚子的疑问不吐也觉得不快。‘你口中说的那个祭坑,就在这附近?’
‘这个你不必知道,你只要做好我交代的事就好。我可以告诉你的是,那本族宗上记载的事情,确实存在,而且比你看到的要复杂。’
‘那这个东西为什么会在寺里?’
‘清风寺建寺伊始就是哈尼族人建寺,其中渊源自然不浅。个中详情,你用不着知道。’缘悔意识到自己不好再多问了,没准这幽女一个发怒怪罪自己就糟了。缘悔只要磕头称是,保证自己会做到。
突然间,本来佛堂里熄灭的香都重新燃了起来,刚才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女人突然不见了。只是耳边还回荡着那女人的声音。
‘天亮之后去把这女人的尸体从义庄取回来,在后山搭木屋,把她吊在里面。我附过身的尸体体内带怨气,不好放在义庄里害人。把她锁在后山的木屋里,这样她才能放手超生。但你记住,如果办不成我交代的,毁我古滇光复大计,我要这个女人永世不得超生。。。’
幽女亡魂散去后的最后一句话,几十年来还时常回荡在缘悔的耳边。
‘所以,我们在木屋里见到的那个红衣女尸,就是当时死的那个女人?’话说出口我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这岂不是不打自招,把自己偷偷进去的事给招了。
缘悔倒是没介意我说什么,点头嗯了一声,接着说自己要说的话。
‘后来,我跟师傅说了这件事,师傅掐指一算,说我命里注定有这一劫,而十多年后的那场变故也是早有安排,所以任我去做。’
后来,缘悔按照那个幽女亡魂说的,修了间木屋,把女尸穿上红衣吊在了木屋里。清风寺确实无灾无难,安安稳稳的过了十年。
这十年之间,缘悔查遍了所有关于古滇国的记载和资料,发现这件事情,非比寻常。而且决不能按照那幽女说的那么做。那日幽女魂散之时,说过这样一句话‘你若毁我古滇光复大计,我要这女人永世不得超生。。。’
缘悔意识到,十年后那个出生的孩子绝对和幽女口中的古滇光复有关。如果一个消失了两千年的国家和文明光复,岂不是要天下大乱。缘悔揣测出这其中秘密,觉得不能按照幽女当日交代。不仅不能按照她当日交代,还要反其道行之,给我们家提个醒。
没想到世事天注定,万般不由人。缘悔的警告并没起到什么作用,我姥爷仍然在帽儿山下修了一座水库。
缘悔苦笑着摇头‘我阻止不了。’
‘那个幽女说如果你不遵守承诺,是要报复你的,结果呢?’
‘结果在短短几十年的时间里,清风寺就破败成了这个样子。木屋里的红衣女尸,每到半夜就会在我耳边幽幽唱起,问我为什么不救她。我就这样被折磨了几十年。’
我忽然发现,这件事,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一个劫数。我本来以为我站在漩涡的最中间,没想到这阵洪流把每个在河边路过的人都一一带走。
缘悔不能放了红衣女尸,毕竟她现在怨气这么重,放出去岂不是危害人间。倒不如就这么一直困在寺里,折磨自己一个人。
‘后来,我当了住持之后,把后山封了。所谓禁地,只不过是我一个人的禁忌之地罢了。’缘悔的语速很慢,但我却丝毫没有插嘴的想法,就这么静静的,静静的听。
‘本来我以为这件事不会再起波澜,但是当年的那个村子所发生的一切事,让我联想到了那个幽女当日和我说的那些话。我猜测,这会不会也和她口中的古滇复兴有关。后来,那个不爱说话的年轻人来找过我。’
我想了一下,缘悔说的人应该是赫奢没错。
‘恍然之间,一切都有解释了。孩子,我今天跟你说的这些事,都只是我这几十年来的猜测而已。古滇国早在两千年前就设下了一个局,一个吞并中原的局。’缘悔语气沉沉,没想到说出了一个如此爆炸性的一句话。
‘啥?’
缘悔早就料到了我此刻脑中风一样的表情,压低声音继续说‘族宗上说到的李夫人的挟魂锁,想必你肯定知道它的作用。十五月圆之日,可以控制那个佩戴子锁人的行为。但是事实却是,李氏并没有把子锁交给刘彻,子锁的下落在哪也没人知道。所以古滇国王和幽女,只好酝酿下一个计划。就是通天通狱。相较于挟魂锁来言,通天通狱的可控制范围更大,只不过要更费时费力。但也这也没耽误计划的实施,如你之前所见,那些所有的东西都是为了通天通狱最后能够达到控制人欲的目的而修建的。’
但是古滇国直至灭亡也并没有完成这个好大的工程,岂不是前功尽弃?‘这么说,他们的计划失败了?’我问缘悔。
缘悔闭着眼睛摇摇头‘这个计划真正的恐怖之处在于,它并没有时间的限制。’
‘此话怎讲?’
‘帽儿山出事就意味着,古滇国运已经开始复苏,在两千年后。所以只要古滇国还有遗民在,这个计划就不会结束。’
我好像知道缘悔话里是什么意思‘你是说,赫奢他们作为古滇遗民,一定会把这件事继续下去?’
‘这是他们的宿命,也是他们的责任。’
我赶紧摇头否认‘不会的,赫奢说等我们到了子陵就把通天通狱毁了,一切就都会结束。’
缘悔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你觉得,真的会有人拒绝的了这种诱惑?他真的会放弃控制所有人的诱惑,心甘情愿的毁了通天通狱?’
我舔舔嘴唇站起来,不知道用什么话反驳‘你不是我,你不了解他。’
‘或许吧。’缘悔也站起来‘但我能说的,今天都跟你说了,剩下的你自己选择。还是那句话,一切不过是我的猜测,真相如何还要等你们找到子陵再说。希望你真的能阻止那件事发生。’
一个国家国运的复苏,是不是就意味着他的后人最后掌控了这个通天通狱,控制了所有人的**?这个跨越千年的计划,都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两千年的古滇国人要控制整个中原地区,自己做不到了之后就把希望寄托在两千年后。
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两千年之前没有做到呢?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国家诡异的从历史上消失,甚至连一点的足迹都没留下?
‘你为什么会和我说这些事?’我问缘悔。
‘我那日进你家门,曾说过你姥爷的面向不同于常人,其实我没说一点,你的生辰八字,也异于常人。这也正是为什么这么多人,偏偏是你和你姥爷来承担这件事的原因。’
‘我?我只知道我命格不同于常人,但是这生辰八字中的讲究我还真不清楚。’
‘滇王,你的生辰和滇王的生辰分秒不差。’缘悔说出这句话之后,我伸出去那茶杯的手就停在原地,一动不动。‘什么?’我说道。
‘不光是生辰八字,还有长相都是一模一样。’长相这个我知道,我曾经看过宝函里的那幅画像,但是缘悔是怎么知道的?
缘悔好像看出了我的不解,自己说道‘清风寺本是古滇国人建,所以寺中有滇王的画像也不稀奇。’
‘那我这个算是还生转世吗?’
缘悔摇头‘不,只是个巧合而已。两千年前就有人曾预言过你的出生,所以并不奇怪。’
我焕然大悟,这可能就是幽女费力找上缘悔告诉我以后要靠近水的原因。原来在她去世之时就已经预料到了我的出生。巧合,就因为巧合二字,折磨了我们家两代人。还真是应了那句世事天注定,半点不由人。
‘我之所以会选择吧这些事告诉你,一是觉得你够中立,不会像那几个古滇遗民一样有光复民族的情结。二是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我大概能看出你的为人。’
缘悔突然这么说我还有点不好意思了,这算是夸奖吗?我这人平时是宽厚了一些,没想到短短几天的接触就能看出来。
‘没什么城府,有一股傻气,不会。。。’缘悔开口两个形容词就把我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自恋击碎。
‘去做个了结吧,总归是要结束的。’缘悔盯着我说。
我忽然觉得那句话里的每一个字都稳稳的落在我的肩头,无形之中带来了不少力量,也增加了不少负担。‘谢谢你能跟我说这么多。’
缘悔踱步走到窗户边上,望着外面满院的花草‘几十年来,我一直无人可说,反而是我要谢谢你。’
从缘悔屋子里出来之后,我对他说的其他话倒是不怎么上心,满脑子想的都是他曾经说过让我提防赫奢的事。赫奢绝对不会是为了一己私欲而背信弃义的人,但是缘悔说的那个肩负着民族复兴的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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