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记录停留在这一天,速去速回之后就没了下文。可能是这些人在下面遇了难,可能是这本复印件就只印到这里,总之我对后面的是一无所知。我在箱子里翻找了一下,想看看还有没有后续,是不是记录在别的册子上,但是结果是并没有。
我再一次陷入了疑问之中,这个笔记的主人到底是谁?1946年,如果这个人现在还在的话,应该也是个**十岁的老人了。那一辈的老前辈我还真不认识几个,想打听也不知道从哪下手。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当年带领考古队发掘石寨山的老学者……孙太初。这人在我们考古界可算得上是一届泰斗,永远的前辈。最早对古滇国的墓群做过基础性的研究,对考古界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
孙老先生一定对当年的事很清楚,但是老人在2012年已经于昆明去世,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别人对这件事有了解。。。
我想来想去,给远在北京的老大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两声,我再一次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赫奢出去了之后我一个人在阳台上站了很久,身后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我以为是赫奢又回来了,回头一看原来是马思哲。原来大家都睡不着。。。
‘看什么呢?’马思哲靠在我身边问我。
‘赏月。’
‘哎我,好精致的理由。’马思哲挑眉。
我笑了一下‘你呢?怎么还不睡觉?’
马思哲叹了一口气‘睡不着啊。’
‘想你四叔?’
‘还是你了解我。’
我转过身子‘那是,知子莫若父吗。’
‘我发现你小子学坏了啊。’马思哲指着我。
‘谢谢夸奖。’
马思哲变戏法似得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听啤酒,拉开拉环递给我。我接过往嘴里灌了一口,顿时觉得心里的烦闷被冲淡了不少。
‘哪来的?’
‘冰箱里翻的,没想到还有这东西。’
我看了一眼易拉罐底部的生产日期,显示已经过期了一个多星期,我也没多在意。这个时候有的喝就行,生产日期不重要。
马思哲一脸愁容,怎么都舒展不开,我只好劝解‘你四叔啊,肯定有自己的打算,不会傻到把自己都搭进去。’
马思哲双手交叉搭在栏杆上,脑袋靠近手捏了一下太阳穴‘好事也好,坏事也罢。我现在糟心的就是我四叔什么都不跟我说,我想帮他都不知道怎么帮。’马思哲拿过我手里的啤酒‘也是,可能他根本用不着我。’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马思哲开始掰着手指头给我算。赫奢,薛景求,张出这三个人呢一个不比我四叔道行深?我叔叔现在掺和进这件事根本就是以卵击石的做法。
‘但是你想过没有,也许这并不是你叔叔的本意呢?’
马思哲抬头看我‘什么意思?’
‘你想想你腰上的那个纹身,还有刚才箱子上奇怪的字符,为什么这两个东西会一模一样?是不是你们马家跟这件事本身就有脱不开的关系?你四叔不得已才搅合进来。’
马思哲想了一下‘那他为什么不跟我说?或许。。。’
‘或许你能帮上他?马思哲,这件事我知道的肯定比你多,如果真是我猜测的那样,你四叔不跟你说绝对是为了你好。’
马思哲懊恼的搓了搓头发,把手里的易拉罐捏瘪扔在地上‘我脑仁儿都要炸了。’
‘那就啥都别想了,走一步算一步。’
夜已深,满空繁星。
我躺在床上强迫自己入睡,没多大一会果真困意袭来,我翻了个身就沉沉睡去。
等我醒来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了,听说我在这两天的时间里除了翻身之外什么都没干。要不是睡梦中偶尔抽动一下,马思哲都以为我死了。我也没意识到自己睡了这么长时间,醒来一看时间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因为马四野暂时还处于失踪状态,赫奢还要追查我和马思哲在努贵家里带出的那个黑色旅行箱的下落,所以我们暂时还不能离开云南。我和马思哲一来为了找马四野,二来还为了找那个里吉和阿夯。赫奢现在顾不上瓦云寨的事,只能任由我和马思哲自己找。为了确保我们的安全,赫奢带走了一万,留下阿拉全程跟着我们。
‘留个妹子调节一下气氛还是不错的选择。’马思哲一开始是这么说的。但等见识过阿拉的本领之后,马思哲恨不得在阿拉面前跪着走路。
‘拉姐,来猜猜我这手里有几个石头。’马思哲手里紧握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在阿拉面前窜上窜下。阿拉被马思哲搅和的一个头两个大‘我得看一眼。’
马思哲神神秘秘的把手打开个缝,给阿拉看了一眼立马合上。
阿拉淡淡的瞟了一眼‘六个石头,十二根草棍,还有半截狗尾巴草的叶子,左边有个豁口已经泛黄了。’
马思哲把手里的东西啪嗒啪嗒的扔在地上,目瞪口呆的鼓掌‘看一百次都觉得神奇。。。’过了一会又精神了起来‘你说,你知道我有几根头发吗?’
我一把拉过马思哲‘你差不多得了,跟个2b似得。’
‘你就不觉得神奇吗?’
我心想,等你见到赫奢怎么读人心再觉得神奇也不迟。。。‘瓦云寨还去不去了,这都耗了一上午了。’
我这么说马思哲才想起来,我们还有正事要办。马思哲赶紧快步走在前面‘对对对,还有正事。’
阿拉从车库提了一辆车,带上我和马思哲直奔瓦云寨的方向。我看着车里全新的座椅不由得感叹,赫奢这小子还真是深藏不漏。可能他和真正的世外高人相比最大的差别就是,赫奢比较有钱。
怪不得张出这么想要当家人的位置,看来还真不是个虚位。现在薛景求和张出两个人就像是两只野兽一样,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赫奢,就等着赫奢什么时候休息或是落出马脚的时候,一下子扑上来把他撕碎。
我很理解赫奢在面对董明修反水时候的心情,被所有人算计都不可怕,最怕的是以为自己打败了对手,回头的时候却被身边人捅了一刀。
总结一下赫奢现在有点憋屈,明明自己承担着上千条人命,但是身边却有豺狼虎豹以为里面有多少好处,处处从中作梗,就算自己说了事实也没人信。马思哲就是有点纠结,想知道马四野到底在干什么,想知道这件事和马家有什么关系,明知道水深却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下水。相反,我倒是处处明朗,事情解决了,我身后的蛊就能破了,解决不了,我可能就挂了。所以我没有别的选择。
大概几个小时的时间,我们又回到了瓦云寨。这次和之前离开的心情不同,我们不用躲着薛景求,大可以大摇大摆的进寨子。马思哲站在老远的地方,迟迟不想往里走。可能有点不想面对那一村子的死寂。
‘走吧,万一能找到线索不就能找到那个小女孩了吗。’
马思哲看了一眼,抬脚走进了寨子。寨子里的住户不多,我们决定一间一间的找,但是唯一宗旨就是三个人不能分开。虽说过了这么长时间凶手该走早就走了,但是凡事有个万一,不得不防。而且我们走之前赫奢千叮咛万嘱咐,我的身边一定不能离开人,搞得我像老年痴呆一样。
我们三个走进院子,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家畜倒了一地。阿拉过去踢开一看‘是饿死的,不是中毒。’说着马思哲推开了房门,吱嘎一声里面忽的传来一阵难闻的腐烂气味。不用看也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但是为了看看有没有什么忙蛛丝马迹,我们三还是不得不进去。屋子里一片狼藉,一个女人趴在靠里屋的门槛,脖子下面的位置流出了一地的血,血迹在地上形成了一个面积很大形状,四周的血迹更是溅了不少。女人头发凌乱,从地上的留下的痕迹看,应该是被人从床上拖下来的。
我朝床上看去,床上好像放着一堆东西,我轻轻的捏着一个角把上面的衣物捏起来,竟然在那堆衣服下面看见一个婴儿。婴儿的脸色铁青面部发涨,我壮着胆子翻开婴儿的眼睛,看见眼睑上面有出血的痕迹。
竟然是窒息而死。上面堆积的这些衣物应该就是凶手用来堵住婴儿的工具,地上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孩子的母亲,拼命阻拦这些丧心病狂的凶手,却被拽着头发拉到了门口被割断了喉咙。
我想了一下当时屋子里的惨状,紧紧的攥住了拳头,气的浑身发抖。
‘这他妈是人干的事?’马思哲咒骂。
虽说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这件事多半和我们,和银龟逃脱不了干系。很明显,行凶者根本没在意会不会被人发现,连现场都懒得收拾。如果现在有更靠科技的工具,一定会收集到满屋子的指纹。为什么这帮人这么猖獗?是后台硬到不用担心,还是就算有了指纹也找不到他们?
在第一个屋子里我们并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所以尽早来到了下一家。这里几乎每一家的情况都差不多,除了血腥就是惨不忍睹。这根本就是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而且是不问理由的。
我很好奇的是为什么这一整个寨子的人都死了,当地政府却没发现?看尸体的样子也不是死了一天两天了,为什么过了这么久这里还是一片安静。外面连点动静都没有?
我们三个绕来绕去又来到了努贵的家。
‘还要上去吗?’我问马思哲。因为之前来过一次,所以也没什么再去的必要。
‘来都来了。’马思哲说着就走了进去。我们在楼下看了一眼,顺着楼梯走到了二楼,看向床上的瞬间我和马思哲都愣住了。
‘怎么了?’见我们俩表情不对,阿拉问道。
我颤抖着手指着床上‘那个,那个叫努贵的尸体怎么不见了?’
马思哲两步跑过去,我看了一眼床上的被褥,沾满了鲜血,我们之前见到的应该却有其事,但是为什么现在尸体不见了?难道是那个什么阿夯的回来过,收拾了尸体?
可阿夯为什么不报警?一个正常人看见这种场面后的第一反应难道不是报警吗?
马思哲看了一会,回头问我‘你说,会不会是我四叔来过了?’ 马思哲明显也被吓到了,手机拽着裤腰一时间忘了提上,我甚至没去看匣子里的东西,满脑子想的都是那奇怪的符文。
马思哲一把抓过赫奢“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东西和我腰上的纹身一模一样?”
赫奢摇了摇头,这好像也在他的预料之外。我震惊的看着地上的匣子,一把掀开了上面的盖子。
匣子里面被分成了两个部分,一面装着刚才被我触动的沙石,看样子再晚一点就会彻底流完。另一面装着一幅画卷,稳稳的躺在匣子的底部。
我颤抖着手把画卷拿出,解开上面的绳结慢慢展开。一副画像出现在我的面前。画中的人脸型消瘦,眉眼凌厉,身着一套古代的民族服饰,头上戴着帝王专属的头饰。
我稍稍把画像拿远了一点,在看清那人样貌的同时,立马把手里的画像扔了出去!
那人!竟然长着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这,这,这。。。”马思哲指着画像说不出话,我更是大脑一片空白。我该怎么反应?哭?笑?再或者问点什么?但此时我根本动不了,连眨眼都觉得麻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整人游戏吗?
赫奢伸手缓缓捡起地上的画像,呆呆的看了一会,轻声叹到“原来如此。”
我一把拽住赫奢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拖了起来一下摁在墙上“这是你的恶作剧吗?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用尽浑身的力气吼到,两只眼睛已经猩红的吓人。
马思哲跑过来拉开我,但我却死死的拉着赫奢的衣领。赫奢握住我的手,轻轻的往下一扭,我吃痛不得不放开。
我知道这不关赫奢的事,但是这一腔无名火不知道要冲哪里发。很明显我找错了对象,我被赫奢轻而易举的拉到一边。我有点不敢去看地上的东西,那幅画像,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对我来说像是一个诅咒一样。
赫奢绕过我,拿起地上的那张画像走到我面前拿给我看。赫奢指了一下画像的右下角,我看了一眼,那上面写了两行小字……滇王之像,后面紧跟着的是一个日期,纪年的方法很奇怪,好像是特有的一种方法。
后面我看不懂的东西直接被我跳过,我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前面的四个字吸引,滇王之像,滇王之像。。。。我颤抖着手,把画像拿到马思哲面前。
‘马爷,给我解释一下,这四个字什么意思?’我目光呆滞,简直就在崩溃的边缘。
‘呃。。。就是说,这个人是滇王?’马思哲吞吞吐吐的。
我脑袋里一阵混乱,像灌进去二斤水一样。想了一下各种可能性都解释不了现在这个情况。‘会不会是薛景求故意的?这幅画像是假冒的?’
‘是不是假的,你应该能判断的了。’赫奢说。
没错,我是考古系的高材生,现在也算半个考古学家,对于年代真伪的辨别完全可以自己判断。但是我不想承认,现在只要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这东西是假的,我都会狠狠呸一口,然后大骂,妈的吓死老子了。但是没有人这么说,我开始渐渐的冷静下来。
接过赫奢手中的画像,冷静的看了一遍。画上人的五官都和我很像,从额头到下巴。唯一不同的就是眼神,那人更凌厉一点,我则是温和的多。
‘我终于知道你的命格不同之处在哪里了。’赫奢轻声道。
我什么都没问,只是安静的听着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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