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这里的墓主人应该就是这个幽女了。想到老大之前说这山是个龙缺,单单缺了水,难道说这个墓也不能近水?
如果有了水,会不会像帽儿山下面一样,把山脚下村子里的人都卷到这里,当做养食?
墓主人把这里好像当成了自己生前的居住场所,没有一点墓室的感觉。
加上保存良好的遗体,让人有一种错觉。她会在没有人的时候,穿上自己心爱的裙子,坐在镜子前擦胭抹粉。
赫奢的眼神告诉我,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老祖宗。这次无意中的发现,也让他有了意外的收获。也许,我们接下来走的路,和之前是完全不一样的一条。
赫奢在地上跪了一会,然后拍了拍裤子站起来。
‘走吧’
‘怎么走,咱们是从上面掉下来的。想爬上去除非有梯子。要不然就这高度,我估计不可能’
我说完以后,赫奢看了一眼我们刚才掉下来的地方。
‘这里肯定有别的出口,找找看’
赫奢说完,我们几个在屋子里细细的寻找起来。可能现在光出去还不够,我们得找到之前他走过的路,要不然很有可能彻底走错方向。
屋子里虽然有不少摆设,但还算一目了然。正中间的床,靠近左边墙上的柜子,柜子再往前看是梳妆台,也就是放着铜镜和首饰盒的桌子。
看起来没什么别的不同。
四眼绕到床的后面,发现床身并没有完全贴着后面的墙。四眼仔细的敲着墙上的各个角落。
‘干什么玩意呢,瞎敲什么’李佐凑过去。
‘我看看这墙是不是空的’四眼脸贴在上面,不停地变换着位置。
‘然后呢,是不是空的’
赫奢说‘不用看了,不是’
四眼从墙上把脸伸回来‘那怎么办,屋子里别的地方都找遍了,没有机关什么的。这墙要不是空的额,我们只能想办法原路返回去了’
‘李佐你去看看那个柜子里有没有什么’赫奢道。
‘嗯’李佐应了一声就朝柜子走过去,离开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床。我听见床板下面传来咚的一声。李佐走了以后,我有点好奇。蹲下研究起了那张床。
我又试探的敲了几下,果然声音有点不对。
赫奢蹲下问我‘怎么了’
‘你听,这里声音好像有点不对’
赫奢也试着敲了两下‘这里面是空的’
其实床板下面是空的并不稀奇,但是这个时候,没有其他出口,这里很有可能就藏着什么暗道机关。赫奢可能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叫回李佐,准备把床板打开看看。
开床板最先要面对的一个问题就是要把床上的幽女移开,但是这赤身**的,就是最大的问题。
‘要不,我来吧’没人说话,我只好自动请缨。反正我不是他们古滇的遗民,对这幽女的也不用忌讳。而且搬尸体我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之前在通天殿,那干尸不也是我搬的,多少还算有点经验。
‘不行,这是对幽女的不尊重’赫奢道。
‘但是我们现在没有别的办法,想开床板只能这么做’
‘未必’
赫奢说着又蹲了下去。
我也懒得劝,行,不搬就不搬,我看你怎么弄。一会弄不了,你求我我还得考。。。然后我听见一声巨响,赫奢竟然直接用手,从侧面把床板掏出了个洞。
这货以前练过铁砂掌吧?
第八十七章 古滇疑云
不知为什么,从刚才开始,赫奢的表情就好像是凝固了一样。不同于之前的冷淡,他的脸上好像隐隐的透露出了一种不同寻常的神情。我不免猜测,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赫奢露出这种眼神。
狭窄的墓室里刮起了一阵诡异的阴风,不停的吹动墓室正中央的红色幔帐。赫奢呆呆的看着整中间摆放的大床,一动不动。正当我们几个想要凑过去看看什么情况的时候,一阵更猛的风吹来,将床上的红色幔帐吹落,里面露出了一个浑身**的女人。
第一眼,我就被那女人的美貌给震惊,久久移不开眼睛。这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女人。洁白的皮肤,修长的身形。一头乌黑的长发从头垂到了腰,随着阵阵阴风不停地摆动。脸上未施粉黛,但已经是绝世的容颜。
这是,这是活人吗?
更令我震惊的是一旁的赫奢。在床上的幔帐被全部吹落,他看见了里面女人的瞬间。便双膝跪地,将食指放在眉间,低声说了句‘幽女天佑’
这句话刚刚落地,便在我的脑袋里炸开。
幽女天佑,我永远记得这四个字。当时在帽儿山下通天殿的密室里,我和马思哲找到的那本古籍记载过,那巫在得知来人是哈尼族幽女的时候,跪地说过这句话。
这时身后通通两声,只见四眼和李佐也跪在了地上。照着赫奢的样子,将食指放在眉间,说了句‘幽女天佑’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思维有点跟不上。
这么说,幔帐里这个赤身**的女人就是哈尼族幽女?那赫奢和他们两个是什么身份?不会是在吓唬我呢吧。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站在赫奢的身后冷冷的问。
‘你觉得呢’赫奢将手放下,慢慢的起身,回头转向我。
‘茶馆老板’
赫奢轻轻点头‘这么说到也没错’他抬头看向我‘我,李佐,谢汉庭,还有之前在外面的那些神秘人,都是哈尼族人’
赫奢语气淡淡的讲述,好像在这一刻终于打算把这些事情都告诉我一样。
‘所以呢’
‘正如你在帽儿山下所见,这些精妙的机关,难以解释的现象,都出自千年前的一个国家,古滇国之手。而那个国家的先民,正是我们哈尼族人’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只好一动不动的听赫奢说。
‘古滇当时有着发达的青铜文明,健全的文字语系,完善的社会机制’赫奢带着回忆慢慢的说道。
‘等等,古滇国不是没有文字的吗?’
‘那是你们认为的,事实上古滇国的文字语系是相当成熟的。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古滇国就好像是在一夜之间灭亡了一样’
古滇国的灭亡自古以来都是一个未解之谜,更是困扰考古学界的一个难题。因为我们所了解的古滇国,它没有文字,所以就少了很多的历史文献。
关于灭亡时间,政治文化,都无从考证。当年石寨山的挖掘,算是对于古滇国的青铜文明的了解,有了一个很大的飞跃。但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进步可言。
关于古滇国的灭亡之谜,一直都众说纷纭。有人猜是疾病,有人猜是战争,众说纷纭。多少年也没个准确的说法。
但是就算古滇国的灭亡是个未解之谜,跟赫奢又有什么关系。难道赫奢还是一个潜在的考古爱好者?这有点不太可能。
想到刚才赫奢对幽女行的大礼,我好像知道了什么。
‘难道,你是?’
‘我是幽女一族的后人’
我抚着胸口,深吸了一口气。还有这种事情?这他妈也太扯了吧,这时候还有门派种族之分?如果赫奢的祖先是幽女,那他的现在的族人该叫他什么?幽男,幽子,还是幽灵?
‘古滇过灭亡了,但并不是所有的族人都死了。仍然有几脉人顺利的活了下来。其中就包括我幽女一族。很奇怪的是,古滇亡国了以后,没有人提起过亡国的原因。真相被一代又一代的掩埋,到了今天,已经没有人知道真正的原因’
‘既然没有人提,而且这都是几千年的事了。你现在为什么这么纠结这些事’
如果赫奢这时候要是说什么就是想要一个答案,一个亡故灭族的答案,那他肯定就是在耍我。
几千年了,山河变换,朝代更迭。说穿了,几千年的前的事跟他有毛关系,这时候要是跟我说他还在纠结几千年的事,那不是在耍我那是在干什么。
‘如果日子就这么安静平稳的过,自然是没有人提他。可就在这几百年之间,发生的事情越来越不对’
幽女一族一直都有能预测和占卜的能力,这种能力体现在占卜国家运势,预测阴晴风云上。跟什么算命看相没什么关系。虽然国灭了,但是几千年来,每年为古滇国占卜的习俗并没改变。可能先人想让后人以这种方式来纪念曾经那个转瞬即逝的国家。作为幽女一族最后的血脉,占卜的任务就交给了赫奢。
但赫奢发现,这几百年之内,古滇国的国运,好像有慢慢复苏的倾向。一个在历史上如昙花般转瞬即逝的国家,在灭亡了几千年以后,突然有了苏醒的迹象,这不得不让人毛骨悚然。而且据赫奢的观察,他复苏的速度好像越来越快。
这个加速的趋势是从一个时间点开始。
‘什么时候?’
赫奢看向我‘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那就是姥爷修好水库的时候。
‘所以说,帽儿山水库下的一切,跟这件事也有关系?’按照赫奢的说法,在这几百年之内,古滇的国运已经开始有了复苏的迹象,姥爷修的水库,加速了这件事。
‘可以说那个水库是一个很关键的结点,就像当时你们发现的一样,帽儿山是个机关,遇水就会不停的把人卷进来,来给通狱尸龟养食。也就是从养食被卷入开始,这个国运复苏的迹象开始明显加速,所以我觉得,这两者之间一定有什么关联’
‘这意思就是说,不停的吸入养食,会让古滇国的国运越来越强,那么最后呢,强到了一定程度又会怎么样。’
‘我现在要知道的就是这个问题,如果我不加以阻止,最后会演变成什么样子。帽儿山的事你也见识到了,后果一定会很严重,我冒不起那个险’
赫奢提帽儿山,我突然想起来‘当时去帽儿山的人,为什么一定是我?’
赫奢用了很多的手段,又是模仿我姥爷的笔迹,又是跟踪我。没准当时那个给我找铁皮盒子的神婆都是他找人假扮的,他费了这么大的心思,让我去帽儿山下面,到底是为什么?
‘以为这件事,只有你去做才可以’
赫奢这一句话,又让我想不通了。
‘我不明白,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考古队员,你如果想要这件事情保靠的话,你大可以找一个有经验的地串子,何必要找我呢’
全村几百人的性命,不是小事,他没必要找一个一点把握都没有的人。
‘因为只有你可以’
赫奢说了句和马思哲一样的话,看来我们之前的猜测方向基本是对的。我本身有着某种特质,让我能做一些别人做不了的事。
‘这个只有我可以的意思是什么’
‘那个铁皮盒子里的铜球你还记得吗?’
我点头,表示记得。
‘那个铜球,只有你可以把它放到铜镜前的缝隙中,因为你命格和常人不同’
关于我命格的事,我听我妈提起过。是我满月的时候,路过我家的那个和尚说的,后来我们家人能够躲开帽儿山的诅咒,也都是因为我异于常人的命格。但是具体有什么不同我还真不知道。
可这事,赫奢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第八十六章 幽女天佑
我不知道那干尸的具体重量,但是光看那一身的树藤也知道不能很轻。赫奢竟然一点都没费力,轻而易举的就把它挪走。
干尸挪开后,下面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
赫奢没有理会下面的那个洞,细细的打量起了那个干尸的样子。
那具干尸虽然已经脱水的不成样子,但是看耳朵上的装饰,还有发型。应该能猜出她是个女人。想到刚才看见的羊皮还有上面的记载,难道说这个人就是羊皮书上说的绝世美女?
我把脸凑近了看,回头对赫奢说‘这是那个东西上记载的女人吗?’
赫奢看见那个羊皮之后,一点没有吃惊的样子,显然是对这些东西事先有个了解。我不免觉得他好像知道这女人的身份。
赫奢没说话,倒是四眼凑了过来‘据我猜测应该是’
‘你哪凉快哪呆着去,别什么你都知道’李佐把四眼推到了一边。
‘这看人看骨,看一个人长什么样,皮囊只是一部分,关键的还得看这个人的骨骼长得怎么样。你看看她’四眼指着那具干尸‘这明显生前的长得就不能差,像你这种粗人,你会欣赏什么是美?’
‘哎呦哎呦,你可悠着点吹’李佐明显不信。
说实话我也不是十分相信四眼刚才说的,这人眼又不是复原的机器。光看这么一具干瘪到只剩一具骨骼的尸体,怎么可能看出生前是不是美人。
‘我跟你这种粗人说不明白话’四眼一摆手,放弃和李佐辩解。
‘你的意思是这个人就是那羊皮上说的女人吗?’我问。
四眼摸了摸下巴‘我觉得很有可能’
‘那这么说这个女人就是墓主人?’
‘她只是个工具罢了’一直在旁边发呆的赫奢,突然开口,淡淡的说。
‘什么工具?’赫奢好不容易开口,我自然找准了机会赶快问。没准一会他心情不好又不说话了。
‘这个计划的一个工具’赫奢环视了这片树林,目光深沉。好像有太多太多想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故事。
‘我不厌其烦的再问一次,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计划吗?’
在我预料之中的,赫奢没有回答。赫奢好像从来都没打算告诉我这都是怎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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