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不由都对他露出一股鄙夷之色,寻思道这哪里来的泼皮,真是端得毫无素质。
也有好心人出言对他解释道:“这位兄台,这上面的两位可都是太玄境的顶尖人物,这一出手若是有半分破绽,便是再难挽回的输面了!”
大汉朝着好心人看了一眼,有些疑惑道:“怎么有破绽便是输了?有破绽再补救不就得了?这世上哪有没有破绽的招式?”
旁边人又嗤笑了一番,朝着那好心人说道:“这就是不知道哪里来的砍柴的,你跟他说这道理,就是对牛弹琴。”
大汉如铜铃般大的眼睛盯着那人,脸上满是疑惑神色:“你咋知道我是砍柴的?”
众人均都摇头,就在此即,山上的两人忽然开始动了!
率先出手的是赤霞派的柳道仙,她手中的玄冥沧海珠一抬,只见她手中的玄冥沧海珠一抬,成片碧青色霞光腾然卷起,在空中翻飞升腾,最终结成网状,朝着凌玄子罩了过去。
便是如此一招,竟让周围的人们都不由惊叹起来!
这招乃是赤霞派最普通不过的“天罗地网”,在青玄境便可修习,随着修为的提升,这天罗地网的范围就会越来越大,在上玄境巅峰的时候,甚至可以笼罩数百公里。
众人惊叹的原因,不是因为这张“天罗地网”太大,而是因为这张网实在是太小了!!
这张网的大小,就如同一个刚入门修仙者施展出来的大小。
一化十,十作百,百变千,千归一。
仅从这一招,柳道仙在修仙界的顶尖位置便是稳稳当当,令人叹服!
而她对面的凌玄子,手中的“玄灵剑”微微一抖,向前做了一个简单得再不能简单一个动作!
刺!
一道橙色剑光冲霄而起,匹练的剑光中还夹杂着一丝剑鸣,竟是将那碧青色之网给直接刺穿了开来!
同时,那橙色的剑光凶势不减,朝着那柳道仙迎面激射而去。
柳道仙心中微微一禀,显然是没想到对方不仅如此轻易得破去自己的招数,更能同时借此契机反攻回来。
她右手托起那玄冥沧海珠,左手捏了一个法诀。
碧青色的霞光流转,竟是化作一面不可穿透的绿壁,生生隔断了那凌厉的橙色剑光。
“不愧是凌玄子和柳道仙,实在是太厉害了!”人群中有仙派掌门称赞道。
“唉,有此二人在世,我们‘甲子之争’算是无望了!”有洞府洞主不由感慨。
只有那身穿破麻衣的邋遢大汉微微皱眉,却是无人注意。
而场中的两位顶尖高手却是没有停顿,剑势与法诀翻飞。
一时间,整个灵台山上空,俱是橙色的剑芒与碧青色的光华碰撞,其蕴含的法力不由让下面的各派掌门都暗暗得心惊!
两人激战数十回合,赤霞派的人却都不由紧张起来了!
场上的凌玄子慢慢占据上风,越战越勇;而柳道仙则是劣势越来越大,破绽不断。
两人交锋足足有了二百七十三次。
在这二百七十三次交锋之后,凌玄子终于是抓住柳道仙的一处致命破绽,剑芒忽然爆盛十倍,如山洪一般猛烈的冲击,似吞吐天地般气势。
柳道仙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双手齐托那玄冥沧海珠,大声嗤喝,所有碧青色光华凝成一朵六瓣莲花,挡在自己身前。
“砰!”
一道刺眼的光芒如同一轮烈日,让人直视不得。
莲花瓣纷纷凋落,柳道仙半跪在地上,吐出一口殷虹鲜血。
赤霞派的两大护法急忙飞上山巅,去搀扶住受伤的柳道仙。
凌玄子拱了拱手,“承让了!”
柳道仙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由护法的搀扶下从山巅御风下来。
柳道仙,败!
山巅之下的人全都惊叹不已,不愧为当世最顶尖两者的比试,果然精彩无比!
就在此时,那邋遢大汉却是摸了摸自己浓密的络腮胡,朝着刚下来的柳道仙说道:“你刚才若第一次锋时不作防守,反用强攻,说不定赢得会是你。”
柳道仙瞧着眼前这个樵夫打扮的邋遢大汉,黛眉微皱,而一旁的两个护法听到了,却是跳了起来,怒视道:“你算什么东西?我家掌门需要你来教么?”
那邋遢大汉却也不恼,对着那护法笑道:“小女娃,我只是说事实而已,巅峰对决,本就是刹那之间,她存了防守之心,便是认为自己不如对手,所以输了是必然的事。”
柳道仙沉默不语,竟是慢慢思索起他刚才说的这句话来。
旁边人亦不由讥笑,“砍柴的,你既然这么有本事,何不自己上去和那凌霄宫宫主较量较量?”
那邋遢大汉左手食指拨了拨脸颊边侧的胡子,转身望向那灵台山山顶站的凌玄子,发现对方居然也正在朝他看来。
他的右手不由慢慢拂上那砍柴斧子的松木柄,络腮胡围绕的嘴巴微微裂开,露出一口白牙,朝着那山巅之人笑道:“老道,怎么样,我们能较量较量不?”
 ;。。。 ; ;第二十四章 你就是司徒宇凡吧?
司徒家遭遇的是前所未有的祸端,而且来的是如此的突然。
司徒宇凡在庭院里面找寻了小半时辰,终于是发现了司徒元义和赵倩茹的踪影。
此时,司徒元义正与一个持刀的黑衣蒙面人缠斗着,他的身上却是流着鲜血,一只手臂已经耸拉了下来,背上也已经有了几处或浅或深的伤痕,但他却依旧咬着牙,手中的精铁战斧不断地飞舞。
他的身边,钱德义、吴承德两人也是配合着司徒元义一起对战那个黑衣蒙面男子。
那黑衣蒙面人也不知是何来历,司徒元义、钱德义、吴承德三人战他一个居然还不是对手,几乎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
他们的不远处,赵倩茹身边跌落了一把黝黑色的长剑,身上的华美衣衫已经被鲜血染红,倒在地上,却是不知生死。
“娘!”
司徒宇凡几乎是以自己最快的速度猛冲到了赵倩茹身边,跪坐在地上去赶紧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气息虽然微弱,但是没有停止。
司徒宇凡崩溃的心不由稍稍好了一分,他伸出稚嫩的手,摇晃着赵倩茹。
“娘,你醒醒!”
“娘,你醒醒啊!”
他的声音慢慢慌张起来,越发越焦急。
仿佛是听到了他的呼喊,赵倩茹的眼睛眨了眨,慢慢睁了开,见到是司徒宇凡,连忙说道:“宇凡……快走!”
赵倩茹的声音十分虚弱,她的眼睛却是透露出满满的焦急之意。
“娘,我不走!”司徒宇凡摇了摇头,眼中含着泪水。
赵倩茹眼中却是没有半点欣慰,反而着急的意味更加浓厚,声音都不由急促起来,“宇凡……咳咳……快带着那块碎片……快点离开这里!咳咳……”
碎片?!
司徒宇凡脑中嗡的一声,几乎呆滞了。
难道……这些人竟是为了那块碎片而来?
赵倩茹见他还是一动不动,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撑坐起来,满脸怒容急促道:“快走啊!还在这干什么呢!”
司徒宇凡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娘这样的脸色。
印象中,自己母亲永远是宠溺着自己。
那一次自己不小心放火把别人家的屋子给烧着了,别人来告状。爹拿着木棍要打死自己,娘却把自己护在身后,摸着自己的头微笑,对着那人说:“不就是一间破屋么,我明天就找人帮你重新盖好,外加赔你三百两银子。”
那一次,外婆重病,娘要回家省亲,自己却不懂事要非跟着去,本以为娘会生气,但是娘却只是将自己绑在身上策马奔腾两百余里,累的一句话都说不出,还对自己露出一个微笑。
司徒宇凡轻轻将赵倩茹放躺在地上,捡起一旁的那柄黝黑长剑,背对着赵倩茹缓缓起身,火光摇曳,但他脸上神情却是模糊不清。
“娘,孩儿不孝!”
说罢,他上前,一剑入战局。
司徒元义身上受了多处刀伤,手上的精铁战斧也是舞动的越来越慢,而身边的钱德义、吴承德情况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正在他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的时候,忽然身边出现了一柄黝黑色长剑,为自己的挡开了对手的刀。
他转眼一看,发现竟是自己的儿子司徒宇凡。
然而,他见到司徒宇凡,脸上却是没有半分喜色,反而是有几分怒意。
“臭小子,你来干什么!快走!”
司徒宇凡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心中还是暖暖的,但想到纳兰老夫人,他眼眶便湿了,哽咽道:“爹……奶奶已经……不在了!”
司徒元义听完,如遭雷击,深深的眼眶里面满是居然留下了泪水。
但仅仅一瞬,他却生生止住了,拉着司徒宇凡道:“你什么都别管!给我快走!”
司徒宇凡手中一剑,挑开了袭来的一刀,严肃地看着司徒元义:“爹,我哪也不去!”
说罢,他手中的黝黑长剑继续翻飞,超着那蒙面黑衣男子刺了过去。
他心中怒意达到了顶点,手下丝毫没有留情。
这一剑,快准狠,朝着对手死穴,是避无可避。
但那蒙面黑衣男子眼角却是露出一丝轻蔑,竟是没有用手中的刀来档,反而伸出那只空手朝前一推。
他这是要干什么?用肉掌来挡我的剑?
司徒宇凡虽然暴怒,但是见到这一幕心中也不由升起一种极为诡异的感觉。
也就这仅仅一瞬间,一道淡黄色的光芒出现在那黑衣蒙面人手中,司徒宇凡便觉得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朝自己冲来。
“破!”
随着他的一声轻语,司徒宇凡连人带剑,整个被掀飞。
在飞起的一瞬,司徒宇凡都睁大着眼睛,不敢置信眼前这一切。
为什么……他明明没有触碰到自己啊……
这一下将他冲出了两米之远,跌落到地上的时候感觉背上皮都被磨破了一层!
“宇凡!”司徒元义大吼一声,赶忙冲到了司徒宇凡身边,将他抱起,“宇凡,你没事吧?”
司徒宇凡刚想开口,眼睛却看着那蒙面的黑衣男子握着那把青铜长刀,刺了过来。
“噗”
青铜色的刀剑,混合着血迹,从司徒元义的胸口贯穿了出来。
司徒元义的双手还抱着司徒宇凡的身子,瞳孔放的很大。
一滴,两滴,三滴。
鲜血慢慢从那青铜刀尖流淌开来,掉落在司徒宇凡的身上。
司徒宇凡嘴巴慢慢张开,但是却说不出话来。
司徒元义的脸色却是平静下来,痛哼一声后,他不顾贯穿了胸前的刀,似乎是回光返照,缓缓将粗糙的右手,伸向自己小儿子的脸。
他轻轻地揉了揉了一下这三年都未曾抚摸的脑袋。
“宇凡,这三年是爹不好,不该将自己的遗憾压在你的身上。”
他的眼神柔和,似是当初司徒宇凡练斧子那时的模样。
“你说的对,年轻人就该……追逐自己的……梦想。”他伸手将司徒宇凡掉落的那柄黝黑长剑拾起,“这柄剑是祖上……传下来的,名叫‘玄灵’。”
“噗!”那黑衣蒙面人将长刀从他胸口抽出,鲜血从他的胸口飚射了出来,司徒宇凡的脸色,眼睛,都被溅射的猩红。
“啊!“司徒元义痛喝一声,对着司徒宇凡道:你快些逃走,倘若有一天你能达到那个境界,那么替奶奶、我、你娘报仇;如果达不到……那么……咳咳……那么就找个地方好好活下去吧。你……是司徒家最后的……最后的……“
司徒元义这句话终究是没有说完,眼睛闭上,身子缓缓伏倒在了司徒宇凡身上。
看着自己身上的父亲,司徒宇凡一时间蒙了。
从未想过有一天,这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会倒下。
印象里,不管多大的困难,父亲那坚实的肩膀都会抗下,连眉头都不皱一皱。
他记得,自己学字那一天天赋乍现,满城人称赞,父亲得意地连胡子都翘起了半边天,走路腰板都是挺得直直的。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学斧时候,父亲激动得抱着自己,仰天大笑,暗道司徒家的使命终有了完成的希望。
他记得,自己弃斧习剑,父亲严厉的斥打自己,但是却一下比一下轻。
他知道,满城的人因为自己嘲笑自己父亲,父亲脸色的铁青却不是生自己的气,而是暗恼没有教育好自己。
他的一生,对外,锄强扶弱,侠义仁心,几乎整个江湖都为他称赞;对内,为了家族的使命和家人,不计劳苦,贡献甚多,甚至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
而这位满心要实现家族使命的父亲,却终究是让儿子去选择自己喜欢的剑了。
但是司徒宇凡拿着玄灵剑的手却是不由颤抖着。
他心中嘶吼,眼中冷漠的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那蒙面黑衣人的长刀又是斩了过来,他睁着眼睛冷冷地看着,躲都不躲。
或许……跟着父亲他们一起去了才好吧。
长刀终是没有斩下,因为庭院小道上缓缓走出了一个人。
一名女子,神态妩媚妖娆,轻轻一笑便顿时风情万种,她身着织金缠枝纹薄纱,头戴一朵曼陀罗花,虽未开口,却已是满园芳华。
“你就是司徒宇凡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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