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气军火商- 第3部分

　　　　走在院子中，他大口大口地呼吸，好像溺水的泳者在绝望的挣扎。

　　　　夜晚的空气微凉，窜入身体中，都有一丝凉意。萧卓衍抱着胳膊，坐在院中一处深藏在黑暗中的石椅上。

　　　　抬头看着天空，星光灿烂，月亮如盘皎洁。点点清冷银光，洒遍大地，但是偏偏洒不到萧卓衍坐着得石椅上。

　　　　他不在乎，因为黑暗才是他最好的伪装。光芒只会使得他，内心最深处的一丁点自尊，被无情的曝光。

　　　　黑暗的角落中，只有萧卓衍的眼睛能反射出些许星汉的光辉。他就独独的坐着，脑海中空白一片。不去想，不去难过，或许空白对于他来说就是最大的幸福。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了萧卓衍的视线。他揉了揉眼睛“这么晚了谁还会出来？”

　　　　借着微弱的星光，萧卓衍看清了那个人，正是师姐李若曦。随即巨大的疑惑出现在他心头“这么晚，师姐出来干什么呢？”

　　　　强烈的好奇心让萧卓衍没有办法安坐，在李若曦走出一段后，萧卓衍轻轻的站了起来，神使鬼差的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武馆，在街上接连转了几个圈子，走到了一片林子里。李若曦走到这里停下脚步，回头看看身后有没有人跟着。

　　　　看到师姐停了下来，萧卓衍赶忙躲进了一旁的草丛中。“师姐这是要做什么？”

　　　　李若曦见身后没有人，脸色绯红急匆匆地跑进了林子中。萧卓衍不敢深追，蹲伏着靠近树林，隐隐能看到林子中有两个人，他停了下来藏在了一边的石山后面。

　　　　“曦儿，你终于来了。”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但是这个声音也让萧卓衍的心瞬间跌进了的冰谷。

　　　　“飞羽哥哥，等得久了吧。”曦儿声音似水的说道。这种甜美的声音，这种温柔的语气，萧卓衍一直想要听到，但是绝对不是这种场合。

　　　　“为了心爱的曦儿，等得再久也只是刹那。”秦飞羽低声柔和的说，说完双手攀上了曦儿的双肩，这一刻曦儿显得有些局促。

　　　　但是随即身子就软软的靠进了秦飞羽的怀中，眼中水波荡漾“飞羽哥哥，吻我。”曦儿如若蚊吟的呢喃。

　　　　可是这一句低语就仿佛一声在萧卓衍耳边炸响的雷暴，瞬间汹涌的血气直接冲进了他的喉咙。

　　　　萧卓衍捏紧了拳头，青筋甚至像蚯蚓般突兀的暴起。这个时候林子里的两人已经紧紧相拥，柔唇相接，你侬我侬的吻在了一起。

　　　　“师姐。”萧卓衍心里疯狂的大喊，随着心中的呼喊，他听到到了心脏碎裂的声响。“砰”如同摔在地上的花瓶，顷刻粉碎，甚至裂得片片瓣瓣。

　　　　眼前的两人在月下林中紧紧拥抱，发出轻微的“嗯，嗯”声。这一声声情意绵绵的声音成为了压垮萧卓衍泪腺的最后稻草，他颤抖的趴在石头后面，手指深深的扣进了泥土中。

　　　　晶莹的泪水滴落在草叶上，如同露珠般滚动滑落，流进了泥土中消失不见。

　　　　此时此刻萧卓衍的体内仿佛有一只咆哮的巨兽在恣意冲撞。一下，一下，将他的心房碾压的粉碎。一次，一次，把他的意志踢进无边无际的冰谷。

　　　　他多么想冲出去，拉开两个人，大声对师姐说“我爱你，跟我走！”但是他不敢，也不会。

　　　　单相思就是一杯酸楚的毒药，狠狠的灌下去，味道让你流泪，最后会慢慢击碎你所有的依靠。

　　　　萧卓衍不想再看下去了，也不能再看下去了，他怕他会失去所有的理智，他也怕自己被发现了会被剥走最后的丁点自尊。

　　　　轻轻地退了出去，失魂落魄的往回走。长长的街道，空无一人，好像那已经空了的心房。

　　　　“呜……”萧卓衍走着走着，忽然抑制不住最后的感情，虚弱的跪在了地上，放声大哭。“我所有的一切，为什么都要抛弃我！为什么连一丝丝幻想都不能给我留下。”萧卓衍痛苦的哭泣。

　　　　可是没有人听到他的悲泣，夜风猛然犀利起来，狂乱的卷起地上的一切，飞扬！四散！呼啸的风仍然没有压住少年那凄凉的哭声，乌云被吹动着遮蔽了最后的月光。

　　　　大地一片昏暗，没有了任何光亮。就好像破碎的心，失去了最后的曙光。

　　　　“看不起自己的人，永远，不会有人看得起他。”低低的声音在萧卓衍的脑海炸响，好像一记惊雷震醒了梦中人。

　　　　“我要怎么做？我还有什么？连最后的幻想都守不住！我还能拥有什么？”萧卓衍大声的喊道，狂风带着他的声音飘飞，直至远到消失不见。

　　　　“逆天改命，创造自我。”李文浩神秘的声音冷冷的在萧卓衍脑海响起。听着这句话，虽然语气很平淡，可是一种倏然而生的自信在萧卓衍心中澎湃而出。

　　　　“原来的你是什么人？”萧卓衍暗暗的问意海中的李文浩。

　　　　“原来的我只是一个商人，而现在的我就是你，但是现在的你像曾经的我，就让我们一起告别怯懦，成长吧！该是腾飞的时候了。”李文浩掷地有声的说道。

　　　　“腾飞，可以么？”萧卓衍被欺辱了五年，怯懦已经是他深深的伪装。这一层厚厚的伪装让他不敢放手一搏。

　　　　“跪着活，站着死，你选择。”李文浩简简单单的说，但是这几个字如同一把把飞刀直直的插进了萧卓衍的心中。

　　　　忽然萧卓衍站了起来，脸上有了笑意。那是自信的笑，放下一切的笑。这一刻他终于受尽所有屈辱，失去了所有依靠，站了起来。“要站着，还要一飞冲天。”萧卓衍像是对识海中的李文浩说，但是更像在说给自己。

　　　　风声渐渐停歇，云开月明，明亮的月光洒下，萧卓衍站在月光中抬头看着永远不会改变的星空，淡淡的微笑。眼角最后的泪花，飞舞着消失在了最后的夜风中。

　　　　李若曦和秦飞羽牵着手走回武馆，两人站在门口依依惜别。

　　　　随后李若曦顺着墙，原路向后院走去。此刻脸上还带着残存的温情，走走停停，嘴角含笑。时不时转头看看秦飞羽消失的方向，眼中春意盎然。

　　　　可是她仍然没有注意到，有一个人正在院子中等着她。

　　　　“师姐。”突然发出的声音着实吓了李若曦一跳，脸色惊诧的看着在面前黑暗中站起来的人，李若曦脸色有些僵硬“嗯，是，是卓衍师弟啊。真是吓死我了。”

　　　　卓衍缓缓的站了起来，光影在他身上变幻，明暗交替，显得他隐隐绰绰。

　　　　嘴角微微的上翘，非常的和熙。

　　　　“师姐，你是我的。”萧卓衍淡淡的说了一句，像是一种宣告，或是一种挑战。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说完不理怔在当场的李若曦，萧卓衍轻轻的整了整衣衫，在曦儿的脸上留恋了一眼，转身离去。

　　　　那离去的背影，孤寂，骄傲，凛然寰宇。



………【第五章：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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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比武

　　　　清晨，沉睡一夜的鸟儿再次驻留在枝头，莺莺而鸣。朝阳应和着这自然中最动听的音乐，在天际跳跃而起。刹那曙光从地平线绽放出来，昏暗的大地瞬时而亮。

　　　　这道弥漫的光线须臾掠过了武场，一个坚强的背影被刹那照亮。萧卓衍脸上冒着汗，低沉的喊着号子，手或拳或掌迅猛的打在武场中的木人身上。

　　　　太阳刚刚升起，他就已经热汗津津，可见他已经练习了许久了。

　　　　昨晚他的豪情壮志不能只是说说，要努力，要加倍努力。别人一次做到的，他要做十次。十次不行那就百次，总有一次他能成功。

　　　　随着天色渐亮，弟子们渐渐走出了房门，走到武场准备开始一天的训练。可是他们都没有想到，这里已经有一个人在开始努力修炼。

　　　　“哟呵，这不是废物么？怎么这么早出来练武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名少年嘲弄的说着。

　　　　萧卓衍抬了抬眼皮，看了看来人，手迅猛的一拳打在木人上，顿时浑身的汗珠被震落了不少。“嗯，早上好。”

　　　　少年没有想到自己的嘲笑居然换到的是一句平淡的问候，明显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个时候一双手扳住了少年的肩膀，把他推到了一边。

　　　　秦飞羽缓缓地走了出来，对着那名少年说道“废物都开始下功夫练功了，你还有时间在这里和一个蠢货浪费时间。”说着推了一把少年。

　　　　少年不敢反驳，点点头喏声道“飞羽师兄说的是。”

　　　　秦飞羽不再看少年，而是微笑着踱步到萧卓衍旁边，看了看已经一身大汗的萧卓衍，啧了啧嘴巴“加油，最好整夜不要睡觉的练功，那样你才有可能超过我。”

　　　　萧卓衍转头看着秦飞羽，眼神中好像有了一蓬烈烈而烧的火焰。可是他现在不是秦飞羽的对手，他只能忍。

　　　　萧卓衍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他要打败这个高高在上的少年，他要把他头上的天才光环摘下来。

　　　　一切不因为其他，就因为昨天晚上他和曦儿说过，“你，是我的。”说到就要做到。他不能再做一个庸庸碌碌的小卒，因为懦弱只会让喜爱的女人都依偎在别人的怀中。

　　　　想明白了一切，那就努力吧，不再管别人的眼神，前进！

　　　　“师兄说得是，我是赶不上你的。”萧卓衍冷冷的说，眼神却锐利的盯着秦飞羽。有那么一刻秦飞羽都感觉到，萧卓衍的眼神好像刺进了自己的灵魂。

　　　　“他妈的，今天这小子怎么了？吃了豹子胆了？”秦飞羽点了点头，但是心里却暗骂。他没有想到平时懦弱无比的废物萧卓衍居然敢和自己面对面。

　　　　虽然他的嘴上还是服软，但是那个眼神，无疑在激烈的挑战秦飞羽的骄傲。

　　　　秦飞羽没有了讥讽萧卓衍的兴趣和他擦肩而过，但是走了两步，秦飞羽转头看着又开始练拳的萧卓衍，眼神中闪现出凶狠的光芒，今天他要狠狠的将这个不开眼的小子，踩在脚下。狠狠的踩下去，让他永不翻身。

　　　　渐渐地武场上人越来越多，中年武师和李若曦结伴走了出来。

　　　　曦儿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秦飞羽，后者也热切的看着李若曦。

　　　　两个人殷切的互相注视，昨夜两人在林中的百般缠绵的画面泛上了心头，让两个人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一股热流，心中躁动。

　　　　曦儿朱唇微微颤动，口型说了一句“今晚。”秦飞羽站在人群中微微的点头，对于两个尝到情果的年轻人，最盼望的无非就是夜夜笙歌了。

　　　　这一切都被一旁的萧卓衍看在了眼里，可是不知道为何他的心没有任何的跳动，情绪不再有丝毫的波动，冷冷的看着，没有表情，只有那双手紧紧地握成了一个拳头。

　　　　李若曦忽然想到昨夜废物萧卓衍对自己说出的话，不禁好奇的寻找他。

　　　　“我是你的？开什么玩笑，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货色。”曦儿心里念叨着，看到了在人群最边的萧卓衍。同时她也看到了那个以前从不敢正视自己的废柴，此刻正看着自己。

　　　　那目光紧紧地锁定着曦儿，可是那双眸子中没有任何的烟火，看着让曦儿觉得，冷。

　　　　武师看了看自己所有弟子，满意的点点头，脸带微笑，因为他有一个消息要告诉所有弟子。

　　　　“你们听着，再过一年就是四年一届的武斗大会了！这次因为报名官是为师的旧友，所以看在为师面子上，答应所有人都能参加比赛！”武师有些激动的喊道。

　　　　听到这个让人振奋的消息，所有人都神色兴奋。毕竟武斗大会对于他们这些整日练武，汲汲求学的斗气弟子来说太重要了。

　　　　这场亿万人参加的盛事，只要能冲到大会万强，那就是门派的骄傲，地位也会青云直上，在门派中也有一席之地。

　　　　“师父，既然有这等好事，我建议，不如咱们先内部进行一场比赛，以此来祝贺一下啊！”秦飞羽手做喇叭大声喊道。

　　　　听到这个提议，人群兴致再次被提了上来，大声附和。武师心情也十分高兴，随即点了点头。有了这种好事自当是要庆祝一下，自然武斗者也有自己的庆祝方式，那就是切磋比武。

　　　　既然师父都同意了，所有人都开始摩拳擦掌准备在师父面前好好表现一番，武者也和莘莘学子一样，苦练十年，不就为了有朝一日能闻名天下么。

　　　　这时候秦飞羽推开众人走到了前面，躬身作揖“师父，弟子不才，愿意第一个上台接受众兄弟挑战。”

　　　　秦飞羽一番话说得好听，但是言外意思不就是，“你们都来挑战我，看看谁能打败我！”或许是武师没有听出来，居然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毕竟秦飞羽是他最得意的弟子。

　　　　师父同意了，秦飞羽抿嘴一笑，看了眼一旁的曦儿，转身对所有人喊道“众位同门兄弟，飞羽在此设擂，欢迎大家挑战。”

　　　　可是此时此刻没有一个人回应，毕竟秦飞羽已经成为了斗兵，那已经和在场所有人拉开了一个偌大的级别。谁会傻到去挑战一个根本不可能打赢的人，那不是自取其辱。

　　　　见众人鸦雀无声，秦飞羽叹了一口气，看着萧卓衍笑道“最近众位师兄弟都看到卓衍师弟在努力练武，也不知道境界如何了？不如卓衍师弟上来，你我切磋切磋？”

　　　　随着秦飞羽的话语所指，所有人都看向了萧卓衍。一个斗兵居然要和斗者三阶的废物比武，这不是一边倒的比赛么，众人都不用看就知道结果。

　　　　而秦飞羽这么做只是在暗暗地羞辱萧卓衍而已。

　　　　萧卓衍成为所有的目光焦点，放给平常，他一定会惊慌失措。可是今天的他没有慌乱，脸色依然平静，只是无言的看着秦飞羽，眼中浸透着秦飞羽的身影，好像要把他深深的刻在心中。

　　　　不应战，就还是一个懦夫，一个胆小鬼。但是迎战，必输是毫无悬念的，这样依然还是被称为废物。两难的抉择，可是不管哪个都会衬托的秦飞羽更加高大，萧卓衍更加渺小。

　　　　人们看着萧卓衍，眼中含笑，所有人的心声就是“这个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