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什么大侠!”白鹏笑着,却当真一仰头,将丹药吞了下去。
篝火渐弱,清风习习,白鹏只感到一股热流传遍四肢百骸,心中异样快乐,好不惬意。
铃儿探过头来,瞪大眼睛,盯着白鹏的脸:“鹏哥哥,你的脸好红啊!”伸手在他脸上一摸,“还很烫呢!”
白鹏伸手抓住铃儿双肩,铃儿微微一躲,便不再挣扎。
“铃儿,你的脸也好红啊!”白鹏微笑着,两臂一用力,将铃儿拉得跌进自己怀中,打横抱了,便向她微微嘟起的小嘴吻去。
铃儿有些慌乱,连忙扭脸躲避,鹏哥哥那嘴却如影随形。铃儿越发惊慌,身体扭动,嘴被堵住仍口齿不清地喊:“你干熟木啊…。。”,最后的“啊”字一出口却是张开了嘴,白鹏的舌头便乘隙而入,同时一只手在铃儿尚未成熟的小胸脯上乱摸乱捏。
东边树林“哗啦”一声,似乎有人走来,白鹏也顾不上了,小腹燥热,脑海中只想着一件事,男女之事如何进行他并不太懂,全凭本能,那手已自铃儿襦裙对襟间伸了进去。
铃儿见鹏哥哥脸上神情近乎狰狞,篝火红光映照下形同恶魔,吓得六神无主,本已忘记反抗,此刻被一只手探入肚兜摸上自己的花蕾,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顿时惊醒,手肘全力横撞,鹏哥哥“哎呀”一声仰面就倒。
铃儿合身一滚,挣脱白鹏怀抱,却滚进炭火中,虽然即刻跃起,也已烫坏衣衫,烧痛了肌肤。铃儿“哇”地大哭,边哭边退边骂:“白鹏!你怎么变成恶人了!你混蛋!我再也不理你了!”
白鹏仰面躺倒,眼看明月当空,略略清醒,却全身酸软难以站起,微微抬头向铃儿望去,只见到自己身体正中高高耸起一个帐篷来。
“铃儿,我不对……我身体不对……可能那丹药不对……。铃儿……”说到这里,白鹏也急得哭出声来,“铃儿,别不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被那老道的丹药害了!”
这时,西边草丛又是一响,老道的沙哑声音再度传来:“小娃娃真是聪明,这么快便知道那丹药不对。”
铃儿“啊”地一声,停住哭声,从地上拾起一根粗树枝,举在手中,喊着“打死你!”,向道人扑去。
道人伸手一戳,铃儿翻身倒地。
老道却不看铃儿,径直来到白鹏身边,蹲下,在白鹏脸上拍了拍:“小娃娃,你心中定有诸多疑问。让贫道为你解惑罢。”
“首先,贫道的身份呢,哈,不才在下正是巨阳真人!”
白鹏四肢酥软无力移动,只能怒啐老道一口,却因嘴干舌燥,没能啐出什么东西来。。
老道从腰间解下那个葫芦:“其次,这丹药嘛,你听…”道人摇晃葫芦,里面“哗啦啦”地响,“贫道哪止两颗而已,满葫芦都是啊!”
道人又伸手入怀,摸出一颗丹药,道:“这是贫道的救命丹,着实不多,只能用油纸包裹,藏在怀中。方才贫道假意在怀中找东西,便将丹药藏在了手中,再从腰间解葫芦做戏,好似丹药刚从葫芦中倒出来一般,你对我葫芦中的药丸便不再提防,因我已先吃过一颗。其实两种丹药大大地不同啊!”
白鹏恨得咬牙切齿,心想:“早知我把他葫芦拿来摇晃一下,又怎能上这恶当!”
道人得意洋洋:“至于你吃的丹药药性,说实话,贫道也不知男人吃了会如何,以往都是给女子吃的呀!女子一吃,全身酥软,又情欲奋发,不但省了道爷力气,而且御采之时,那*如海如潮,贫道大补矣哉!大补矣哉!”
说着向白鹏身上一看,怪笑:“如今得知,此药在男人身上,药效相同。”
白鹏奋力挣扎,竟然坐起,一掌向道人打去,被道人伸手指在脑门上一戳,复又跌倒。
道人大笑,“少年莫急,这药效少说还有两个时辰,待贫道拿这女娃采御滋补一番,就留给你啦!你虽无力,她却被点穴,无法反抗于你。”说着向铃儿躺倒的方向走去,“你看,虽然贫道被你打伤,却以德报怨,给你留下这大便宜,惟有我大善人巨阳真人方会如此行事啊!”
第19章 真正的“流云式”
巨阳真人卖弄似地讲解完自己的诡计,还没来得及大笑三声,就听三人同骂:“卑鄙”!
三个人,一个是被点穴躺倒的铃儿,一个是酥软瘫倒的白鹏,第三个,却是从东边林中走出的中年男子。
铃儿惊喜,既有笑音又带哭腔:“爹,你来啦!”
中年男人哼了一声:“要跟踪你们两位大侠,倒也并非难事!”
赵四爷见到女儿留书,大惊,女孩子家这么小就跟人私奔的着实闻所未闻,虽说自己钟情三娘,又中意白鹏,有心与白家两代人共同结亲,可事情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当下快马赶到白家问明情况,便一路追踪而来。好在两个形貌出众的少年男女携手出行非常引人注目,赵四爷一路向茶舍与路人打听,并不费事就找到两人。
虽然找到,赵四爷却并不急于现身,女儿既然起了这个心思,纵然将她硬带回家,说不好哪日又要跑出来。便刻意隐蔽窥视,先等女儿体验到与那愣小子一道闯江湖的艰辛再说。
巨阳道人上下打量赵四爷:“你便是那女娃的爹,赵家武馆馆主?”随即右手拂尘往肩上一搭,左手前伸,摆个起手式:“唉,总有这许多麻烦,来,出招罢,看看你赵馆主有何高招!嘿嘿……”
赵四爷拱了拱手:“巨阳真人,江湖人称“飞蛇”。武功盖世,智谋过人,赵某久仰了。”说罢没再多看巨阳道人一眼,径自走到白鹏身边蹲下,捡根树枝,通通炭,扇扇风,又添了几根木材,将篝火重新燃旺。
巨阳道人兀自摆着个准备出招的起手式造型,目瞪口呆,不知赵四爷在搞什么名堂。
“喂!你在搞什么?打不打?”
赵四爷叹息一声:“鹏儿,你娘忙着砌墙修房子,不来看你了,让我给你带句话,你既已离家,不做出一番大事业来,就别回去见她。”
“是”,白鹏随口应道。见师傅不去揍巨阳道人,却来生火聊天,大惑不解,对娘的那句话也没多想,只道娘在说气话。
赵四爷借着火光找到了那根烤鱼串,拾起来咬了一口,皱着眉头,将鱼串伸到白鹏眼前晃动:“你就给我女儿吃这种东西?”又将鱼串一丢,“铃儿我今日要带回去,何日你能让她吃饱穿暖,再下聘礼来接她吧。”
“是……”白鹏知道师傅定会带铃儿回家,头低了下去,心想见到刚才那一幕,师傅还愿意让自己日后娶铃儿,已属万幸。
“喂!”巨阳道人又喊了一声,“你们把我忘了?”
赵四爷却继续与白鹏聊天:“今天哪件事最让师傅生气,你知道么?”
白鹏抬头看师傅,心里想说“非礼铃儿”,却难以启齿,嚅嗫着不出声。
赵四爷长叹:“那招流云式,连你大师兄在内,我几个亲传弟子都未得习练,却教给了你,这是你娘*我,也是我看好你的绝顶悟性,指望着我的武学能由你来光大传承。可你今天太令我失望!”
忽然间,赵四爷身形一晃,从蹲着的姿态直接横飞掠过火堆,左掌如斧,直劈巨阳道人面门。身周劲风裹挟篝火木炭也暗器一般飞扬起来,如神女散花,又似天罗地网,笼罩巨阳道人。
由于事前全无征兆,巨阳道人大吃一惊,眼见来掌凌厉,还有那漫天火星正是自己拂尘和长须的克星。不愧号称“飞蛇”,道人身体一扭,双腿未动,上身已侧移两尺,脚下一蹬,向侧后飞去,同时挥动拂尘卷开敌人手臂,另一掌拍向敌人头顶。
赵四爷劈出的左掌在道人拂尘卷来的瞬间骤然变劈为抓,扯住拂尘一拽,放风筝一般生生将疾速飞退的道人拉了回来,拽的同时一个回环,用道人握拂尘的右臂格开了道人自己攻来的左掌,自己横向飞扑的身体借这回环之势也旋转起来,右掌自左腋下隐蔽穿出,重重轰向道人胸口。
待巨阳道人反应过来,已经不及招架格挡或反击,自己右臂又被牢牢控制,只能勉强拧身含胸,卸去一些力量,仍被实实在在地打中右胸。赵四爷一掌命中,仍不放松,继续猛拽拂尘,借劲让自己身体改平为直,双脚着地,并且趁道人满口喷血向前踉跄时顺手连点他三个穴道。
文字虽长,实际只一眨眼功夫而已。旁人只见到赵四爷掠过火堆飞至道人眼前,两个人影四臂交汇间,“砰”一声闷响,就变成了两人面对面挤在一起的静止画面,然后道人便缓缓向后倒下。他倒向地面所花的时间反而倒比两人交手时间长了许多。
倒霉的巨阳道人再次咳血了,由于被点穴,也没办法去怀里找救命药丸。
“师傅厉害!”白鹏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师傅使出真功夫。
赵四爷哼了一声,也不搭话,走到女儿身边为她解穴。
铃儿立刻扑向父亲,这一刻,躲在父亲怀中,直感到无比温暖,无限安全,所受的各种委屈惊吓也一并得以发泄,咿咿呜呜地哭了起来。
赵四爷抚着女儿头发,却对白鹏说话:“鹏儿,这一招才是真正的‘流云式’。你方才对贼道所使的所谓‘流云式’,简直不堪入目!臭不可闻!”
“是。”白鹏被母亲训斥习惯了,对师傅也一样驯顺。
赵四爷接着教训:“大须弥掌总共只有八式,堪称招式最少的武功,但这八式之中,暗藏无数变化,虚实相接,如何变幻,全在‘随机应变’这四个字。越是聪明人,越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之人,使出的八式大须弥掌威力越大。那巨阳贼道诡计多端,打架却是个笨蛋,心思都用在变药丸戏法上了,我抓住他拂尘他都不知道放手。你也一样!枉费我这些年为你创造那许多实战机会,你那招‘流云式’却如同莽汉打铁,咬牙狠砸而已。这样还能有什么变化?暴殄天物!不如直接用你练熟的少林长拳,打败贼道还更容易些。芥子可纳须弥,一式也可藏万掌,你以为师傅‘赵万掌’的威名是如何得来的?”
“啊!”那边躺倒在地的巨阳道人忍不住插嘴:“你竟是赵万掌!”
赵四爷不理他,继续教训徒弟:“你终归是聪明的,以后多想想,哪怕看别人打架,也思索一番换自己出招该如何应对。你如今已如同身怀黄金万两,只需学会如何花用,总比那些穷人占了很多便宜,继续多找人交手,多练练吧。”说完脱离女儿的环抱,走到白鹏身边,点了他几个穴道,白鹏欲火如焚的感觉顿时淡了许多,虽然内力真气还是空空如也,但身上有了些力气。
赵四爷解下腰间宝剑道:“你娘说你武艺未成,断水剑不能给你,免得给贼人抢了去,你便用我这剑吧,虽非名剑,倒也还算锋利。。 出门在外,没个兵器总是缺了底气,天天跟人玩‘空手进白刃’,早晚哪天一个失手就教你娘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说话间,赵四爷“仓啷”一声拔剑出鞘,将剑往地上一插,又道:“那贼道本非善类,且已得知师傅身份,不能留了,你杀了他吧,我带铃儿走了。林外路边会给你留一匹马。去湖州府,找个大镖局,应聘镖师,跟他们走南闯北,长些见识再回来。若有人认出你的‘大须弥掌’,就说是个老乞丐教你的,你也不知对方姓名。”
巨阳道人听了大喊起来:“赵大侠饶命啊!贫道立誓,日后对今晚之事对赵大侠身份守口如瓶,绝不多嘴,否则天打雷劈!”
赵四爷却不理他,拉了女儿,径自出林去了。
白鹏也对道人的鬼哭狼嚎听而不闻,心思都放在铃儿身上。只盼铃儿能抗拒一下,不跟父亲回家。
铃儿并未抗拒,很顺从地跟着父亲走了。
白鹏又盼铃儿能跟自己说句话,哪怕只是眼含泪水回首看自己一眼。
铃儿也未回头,走得果决。
赵四爷好像突然想起什么,身形已入林中,仍高声道:“鹏儿,若想与人为善,便回家种地伺候老娘。若想混江湖出人头地,需得记住,胆大,心细,手狠!”
白鹏应道:“是”,又等了一阵,终于再无动静。
第20章 胸痛,心痛
白鹏捡起师傅留下的剑鞘,拔出插在土中的剑,平举在眼前端详。剑上刻有“龙泉”二字,剑身寒光闪动,隐约映出自己的面孔,这面孔却由于剑脊弧度而被拉长变形呈四菱状,鼻头尤大,看上去有如魔怪,禁不住心里一哆嗦。
剑重二斤六两,举了这么一会功夫,白鹏手臂也已不能承受,便拄在地上当拐杖,踉跄着向巨阳道人走去。
巨阳道人从赵四爷离开时便喋喋不休,白鹏一直心有所思,也就当他不存在。到现在终于听清,无非就是各种讨饶,眼下已经开始许给白鹏诸般好处。
见白鹏拿着剑过来,巨阳道人声音越发急促,带着哭腔:“少侠!请饶贫道一命,贫道愿授你金枪不倒之术!夜战八方,群芳授首,床上无敌啊少侠!”
道爷一世英明,这次算是俏媚眼做给了瞎子看,白鹏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只当他要传武功给自己,被师傅一掌击败的人,能高明到哪去?也不答话,自顾自一步三晃地挪到巨阳身边,把剑杵在了他心口位置,双手按住剑柄,便要刺入。
“少侠且慢!少侠少侠少侠!贫道制住少侠的时候可没有伤害少侠性命啊!少侠你不能这样啊!别杀我啊~~~~”巨阳道人说着开始嚎啕大哭,这次并非演戏,当真是悲从中来。
白鹏忍不住斜眼瞧了瞧他的脸,一看之下,就有些不忍心。那张仙风道骨的老脸皱成一团,混合了恐惧与悲伤两种神情。眼中尽是乞怜。泪水夹杂血水,沿着皱纹线路四处横流,还有几缕鼻涕牵丝挂线地悬在脸颊胡须上晃动,算是凄惨到了极处。
“说的也是,这道人方才没有伤我性命,我杀了他,是否过分?”白鹏暗想,但随即想到,假若师傅没有恰巧赶来,铃儿就被这老道祸害了!心里一惊,此事倘若成真,那时再将老道碎尸万段都已晚了!
“*…贼…必…杀!”白鹏咬牙吼道,整个身体向前倾斜,都撑在了剑柄上,只感到颇遇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