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水离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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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水离愁- 第3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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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鹏全部听而不闻,雕像般沉默。
  曾夕颜苦笑着微微摇头:“关心则乱,是我想多了。”说完快步回到半里地外的山洞,抱了一床被子过来,在白鹏不远处睡下,帮他防备野兽侵袭,也防玄衣卫去而复返。
  到了第七天,白鹏忽然间睁开了眼睛,在林海芸坟头拍了拍:
  “海芸,以前我说,玄帝是我敌人,伍五叁是我仇人。从此后,玄帝也是我仇人了,我要为你报仇!”
  说完,他一跃而起,死死盯着眼前的水潭。
  曾夕颜困惑地起身,看了看水潭,又望望白鹏:“潭里有什么?你饿不饿?”
  白鹏深吸一口气,右掌举起,忽然间尘灰草叶飞舞,一道旋风围绕他的身体隐约成形。
  “天地之力?”曾夕颜瞪大了眼睛,情不自禁后退几步。
  那只手掌在空中停留片刻,骤然向前一劈,“轰”地一声水浪滔天,整个水潭仿佛被无形的百丈巨刃斩开,从中间一分为二。
  转眼两旁的潭水回流到缺口,但却填不满那道刀痕,因为大量潭水被力劈之势斩入水底,奔向两侧冲出水面,再涌回zhong yāng,就此形成两团纵向翻滚的巨大湍流,以至潭zhong yāng水面始终保留一道凹痕。
  白鹏并未动用“水之掌控”去控制潭水流动,这完全出于无形剑气一斩之力。
  “这就是‘断水’,我懂了。”白鹏恍然大悟地微笑。 
  


第三百四十章 迈不过去的坎

  白鹏的一掌虚劈,竟然激起滔天水浪,潭水从中间一分为二,轰鸣声回荡在山谷,久久不散。隔了很长时间,两侧潭水的湍流渐渐变平缓,中央水面的凹槽却依然醒目。
  曾夕颜看得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招式?”
  “断水。”白鹏淡然答道。
  “你对天地之力的运用,简直不下于玄帝,怪不得江湖上称你‘魔帝’。”
  “不是天地之力,是鸿蒙之气。”白鹏特意纠正,实际这只是他和玄帝对同一种力量的不同称呼,但他似乎感觉曾夕颜采用谁的说法,就是与谁站在一起。
  曾夕颜的心思根本不在名词的争议,她久久凝视着潭水,直到凹痕消失,水面彻底恢复了平静,才轻声道:
  “抽刀断水水更流,无论是什么力量,都不可能真正断水,有些东西,终究割舍不下。”
  “何必割舍?”白鹏转身面对林海芸的坟茔,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料,蹲下身子,从坟上抓起一把土,小心包裹起来。
  “哎!我刚给你买的新衣裳!”曾夕颜先喊了一声,可一旦看清白鹏在做什么,就立刻没了声音,神色黯然地望着他。
  白鹏给小包裹细心打好了结,塞入怀中,起身深吸一口气:“走吧。你还有东西要拿吗?”
  “你伤好了?”
  白鹏点点头:“路上还要走几天,足够我痊愈,等回去安排一下,我就去找玄帝。”
  曾夕颜盯着白鹏看了一阵,欲言又止,最后轻叹一声:“跟我来,有东西给你。”
  回到小山洞,曾夕颜捧起一块绸布,掀开后递到白鹏眼前。那是林海芸的软剑与剑鞘,还有一个玉蝶簪。
  “她身上的银两首饰都一起下葬了,这些是作为遗物留给你的。”
  白鹏默然坐下,将软剑横在膝头轻轻抚摸,回忆林海芸每次英姿飒爽拔剑出鞘的样子,眼前又渐渐朦胧。
  曾夕颜伸手搭在白鹏头顶揉了揉:“想哭就哭,姐姐不会笑你。”
  “哭什么?你说得对,人不该活在过去。”白鹏挤出些笑容,将软剑剑鞘搭扣调整了位置,使之适合自己比林海芸粗两圈的腰围,然后仔细盘在了自己腰间,又将绸布包裹的玉簪收到怀中,起身道,“走吧。”
  “小东西还说不哭,这是什么?”曾夕颜笑着叹息,用手指帮白鹏抹掉眼角的泪水。
  白鹏尴尬转身躲避,钻出了山洞,仰头看着红日西斜的天空,深吸一口气:
  “夕颜姐姐,人不能活在过去。但是如果有人给我个机会可以回到过去,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过去的都过去了,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别乱想了。”
  “但有个人曾经说,她是从许多年以后回来的,既然她能,我说不定也能。”白鹏想起了神秘的叶兰兰,可惜她的休眠不知要到何年何月,苏柳对她的底细知道得也少,许多疑问都无从解答。
  “骗子吧?一定是个女人。”曾夕颜咯咯地笑,“白总舵主英明神武,就是在女人面前爱犯糊涂。”
  “也许吧。”白鹏一脸羞愧,也忍不住笑,“不过她讲得像模像样,说将来人们坐的车不需要马拉,却跑得比风还快。路程远了还能坐铁鸟在天上飞,从京师到江南只需要一个时辰。”
  “铁鸟,那怎么飞得起来?你见过有人放铁风筝吗?这还不是骗子?”曾夕颜忍不住笑得按住了肚子,“好吧,如果真有机会,咱们说好,你回过去,我要去将来,我去坐铁鸟!”
  “哼!”白鹏一甩手大步向前,“你就那么想跟我分开!”
  曾夕颜双手拢在嘴边高喊:“你就那么想跟我在一起?”随后抿嘴一笑,像小姑娘一样蹦跳着追了上去。去 读 读
  出了山,白鹏的意思是找马匹尽快赶回湖州,而曾夕颜的意思是白鹏有伤,只能坐马车慢慢走。两人的争议很快结束,因为路人没有一个骑马,等了一个时辰只见到两位骑驴的,最后只得拦住一辆过路马车请求稍一程。
  车上坐着个衣着体面的胖子,带着两名随从或者保镖,起初他并不乐意让陌生人搭车,身为财主,总是对自身安全比较在意。不过当他看到曾夕颜的美貌,几乎流出口水来,立刻忙不迭招呼两人上车。
  然后胖子就不断搭讪,问两人是什么关系,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有什么需要帮忙之类,一双小眼睛始终在曾夕颜身上转来转去。
  白鹏刚想说两人是姐弟,却被曾夕颜抢先回答说是夫妻。她练“白玉宝典”驻颜有术,看着也就二十来岁,这样讲倒是没什么破绽。
  除了杀人之外,与人聊天攀谈是曾夕颜最擅长的事,她很快就接过话头直接与胖子聊得热火朝天,既保持着分寸,又时不时露出妩媚风情,双眼会放电一般。
  胖子浑身酥麻,到最后越来越露骨,不断吹嘘自己有钱,女人跟着自己一定享福,穿不尽的绫罗绸缎,戴不完的金银珠宝。
  曾夕颜笑眯眯地叹息,说自己运气不好,跟着穷老公吃了不少苦,还故意抱住白鹏手臂,问他:“老公,你啥时候才能像这位大哥一样发财?”
  白鹏雄霸六省江湖,身家岂是这个胖子可比,可他明知道曾夕颜是旅途无聊拿胖子找乐,见她跟别的男人亲密谈笑却还是很不舒服,黑着脸哼了一声:
  “你嫌弃我,就改嫁给他吧。”
  胖子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这怎么好意思!”又对白鹏说道,“小兄弟,要不我给你一百两银子,也不亏了你。”
  白鹏又哼一声:“这样的美人,就值一百两?”
  曾夕颜在他肩上一捶:“好你个没良心的!想把我卖多少两?”
  “至少二百两。”
  胖子哈哈大笑:“好好好!就二百两!”
  曾夕颜瞪了白鹏一眼,起身走到对面,一屁股坐在胖子身边。
  胖子乐得满脸通红,也不顾白鹏的感受,急着就去摸曾夕颜白嫩嫩的小手。曾夕颜将手一缩,做出以手掩面的羞涩状。这下胖子更心痒难耐,探出手臂搂那纤纤细腰。
  这下白鹏再也无法忍受,一跃而起,几乎撞到车顶蓬。
  胖子这才好像想起什么,向随从喊道:“对了,拿二百两银子给这位小兄弟。”
  “你放开她!”白鹏皱眉喝道,又转向曾夕颜,“你回来!”
  曾夕颜笑嘻嘻起身,顺手从胖子的随从那里夺过一锭银子:“这银子是真的吗?得验一验。”
  话音未落,那菱角形的银锭已在曾夕颜手中被捏做一团银饼,还留下几道深刻的指印。
  曾夕颜摇摇头:“大哥,这分明是锡箔。骗子!不理你了!”将银饼一扔,跳回白鹏身边,挽住他手臂,附耳轻声笑道:“吃醋啦?”
  白鹏脸色阴沉:“这么轻浮,你是故意叫我吃醋?”
  “你为我吃醋,我高兴!”曾夕颜笑得天真烂漫。
  白鹏无奈长叹一声。再看对面,那胖子脸色惨白,望着手中奇形怪状的银饼发愣。一名随从凑到他耳边低声提醒:“老爷,这两人怕是强盗!”
  胖子吓得一哆嗦,银饼失手落地,迅速躲到角落远离两人,也不敢再说话。
  ******
  夜幕降临,马车停在了一处小镇。
  白鹏沉着脸下车,曾夕颜则笑眯眯跟胖子道了谢,胖子却不敢应答,战战兢兢缩在角落里,就像被恶霸欺凌过的少女。
  这种时候已经无处雇车,两人找了一家客栈,先吃了饭,然后开了一间房,上了一张床。整个过程谁都没有说话,完全心照不宣。白鹏解下软剑,脱了外衣,曾夕颜干脆和衣而卧,两人面对面躺着,彼此对视。最后还是曾夕颜笑了起来,将白鹏搂入怀中:
  “姐姐看出来了,你喜欢姐姐,但是心里有坎过不去,是不是?”
  “嗯,海芸刚死,我要是这就跟你发生什么,太没心没肺。”
  曾夕颜叹了口气:“姐姐心里也有过不去的坎,我喜欢一个男人,这身子一直给他留着,他却不要。如今假如给了你,跟他就彻底没了指望。”
  白鹏心里一酸:“你喜欢他超过我?”
  曾夕颜沉默一阵,微微摇头:“不知道。”
  “那个人……是玄帝?”
  曾夕颜不答,显然是默认。白鹏心乱如麻,也闭上眼睛不再吭声。
  整整一个更次,白鹏始终醒着,脸贴着夕颜姐姐胸前的柔软,听着她的心跳,能睡得着才是怪事。最后,他咬了咬牙,仿佛下定决心,悄悄拉开姐姐衣襟,露出一侧的饱满,将顶端轻轻用唇抿住。
  结果曾夕颜立刻就“噗”地笑了起来,轻声在他耳边说道:“你偷吃!”
  白鹏脸一红,松了口不好意思再动。
  曾夕颜却挺胸向他口中塞了进来:“姐姐喜欢,继续……”
  有了这样的鼓励,白鹏哪还会只停留于吃上几口,立刻动手解除两人身上的阻碍。
  等到两个赤条条的身体抱在一起,后面的事情就已无法用理性控制。只不过片刻热吻和抚摸,曾夕颜并拢的双腿便不由自主地打开,喘息道:“咱们一起把坎迈过去,好不好?”
  白鹏几乎立刻就滑入湿漉漉的温暖处,没等夕颜姐姐说完话就全力突破,撕裂与流血令她的尾音骤然高亢,化作一声尖叫痛呼。
  好在疼痛是暂时的,三十多岁才初经人事的曾夕颜很快陷入痴迷狂乱,而久经沙场的白鹏也没能坚持太久,他还是头一次遭遇如此有力的挤压,完全克制不住地喷发殆尽。
  曾夕颜并不清楚男人多长时间叫做厉害,何况白鹏“冰火”的功夫也让她兴奋,对这场鏖战已经非常满意,激动得脸颊通红,媚眼如丝轻抚自己的小男人:“你伤还没好,别太辛苦了,咱们日子还长。”
  白鹏望着床单上的点滴血迹,柔情四溢,面对已经成为自己女人的夕颜姐姐,心态起了变化,不再依偎于她怀中,反过来将她拥在自己胸口:“夕颜,我会疼你,爱你,绝不让你受苦受委屈。”
  曾夕颜甜蜜微笑,柔声问道:“我已经全都给了你,现在还怕我是在骗你吗?”
  “怕,你对玄帝用情那么深,谁知道心里怎么盘算的。不过就算你是骗我,我也心甘情愿被骗。希望你骗得久一点,我不愿意醒。”
  “多久算久?”
  “一辈子。”
  “好吧,那就骗一辈子。”曾夕颜抿嘴而笑,腿也缠绕上来,令两人身体紧紧相贴。
  这一天的后半夜平静度过,白鹏几次有所企图,都被曾夕颜以“你的伤没好”加以拒绝。
  但曾夕颜初尝男女滋味,终究对这事想得厉害,三十多岁又正是女人如狼似虎的年龄,仅仅到了第二天,她就无师自通,弄明白了可以让腰伤未愈的白鹏躺着,自己在上面掌控全局。
  于是,天下第一杀手的强悍身体充分显示威力,她的腰与腿看起来纤弱,却充斥着永不疲倦的爆发之力,身子里面更是充满攻击性,似漩涡又如磨盘,束紧吞吸,柔软碾压,每每将白鹏榨得一干二净。
  这样屡屡被送上巅峰云端,喷发得毫无保留,白鹏就算躺着不动也消耗巨大,有时忍不住求情,希望歇息一阵。可是曾夕颜诗画般的秀丽面容在眼前晃动撒娇,他年轻的身体又总是禁不住撩拨,免不了迅速提供下一次机会。
  到白天再上路时,白鹏已和真正的伤员一样,躺在马车中不愿再动,不过看他表情倒是无怨无悔,时不时美滋滋地看向曾夕颜,好像得了天上掉下的财宝。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四天,八月初一,两人从河南进入了徽州,才算告一段落。去 读 读
  徽州按说已是同心会的地盘,然而当白鹏寻找当地的同心会据点时才发现,玄武会从七月中旬已经发动攻势,他在山中养伤这半个月,同心会兵败如山倒,几乎丢失了整个南直隶,湖州老巢也危在旦夕。
  白鹏临走前将指挥权移交给了司徒静,但这不能怪司徒静作战不力,因为她根本无法作战,给玄武会打头阵的是官军!
  玄帝与朝廷部分高官关系密切,不久前举报同心会总舵主白鹏身兼魔教教主,“同心会”是魔教的另一套外衣,“实为聚众谋反”云云。朝廷便调集登州卫和南直隶的驻军全面发动“进剿”。
  同心会武力虽强,司徒静却不敢与官军直接作战,否则就坐实了玄帝所扣“谋反”的罪名,于是她一路后退,只在宁国府挑玄武会的人马狠打一场,歼敌一千,令几路官军产生忌惮,放慢了进攻速度,但各地同心会基层帮众还是给抓了不少。
  白鹏知道了这些,心中大急,找到马匹全力兼程赶路,在宜兴大营终于见到了司徒静。
  司徒静神色憔悴,看到白鹏只勉强笑了笑,瞥见曾夕颜与总舵主神态亲密,又忍不住冷哼。白鹏顾不上解释与夕颜姐姐的事,到中军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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