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老谋深算 青竹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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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老谋深算 青竹叶-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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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家务事他参与到这里也就该止住了,于是领了自己的丫鬟告了辞就回自己房间去了。
    墨琮走后,麝月就努力组织语言将事情讲清楚,至于袭人怀孕,她就真的完全不了解了。于是老太太又问底下的丫鬟,丫鬟不想被连累,就是平时看出点什么这个时候也是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只说往日都是袭人伺候的宝玉安寝,她们一般都在外面等候吩咐。老太太皱皱眉,相信了大半,又命带来的老嬷嬷带这些丫鬟下去检查。丫鬟闻言,自然知道的检查什么,一时又羞又愤,却也无可奈何,只能随嬷嬷退下。
    丫鬟们走后,老太太便拉了宝玉过来说话,在她心里,宝玉还是个孩子,虽然有时也要做错事,却不像是这种孩子,必定是丫鬟心大了,勾引坏了自家的宝玉,幸好早发现了,否则给这些狐媚子掏坏了身体怎么办?
    过来了约有一盏茶的时间,嬷嬷们都出来了,在老太太耳边低低说了几声,老太太眉间的皱褶松了一些,挥手让这些丫鬟都下去了,独叫人把花袭人带上来问话,两个嬷嬷立刻就去偏房找。花袭人早没了往日的样子,扶着肚子哆哆嗦嗦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认错,叫老太太身边其他一起长大的丫鬟看了,颇有些不是滋味。
    “我本是念着你护主照顾人周到才把你放在宝玉的身边,你就是这样照顾的?你年长两岁,原该比别的丫头明白一些的,可……真是让人失望,既出了这档子事,不如吃了药让你兄长领了走,我这也不敢再留了。”
    一听老太太这话,花袭人眼泪一下就下来了,更是不住的磕头了,嘴里只说自己不好,自己糊涂,只说千万看在宝玉的份上留下这个孩子,等孩子出生了她随便怎么样都可以,她什么都不要,什么也不想,只求老太太留下这个孩子。又说,她虽是卑贱的,到底孩子是贾家的骨血,是老太太的曾孙子,她什么都不会争,只做个小猫小狗呆在宝玉身边。
    宝玉原就对袭人有了几分情意,这会儿看她这样可怜,身上还怀着自己的孩子,一时不忍,又怯怯的求老太太,气得老太太一口气不顺,鸳鸯抚了好半天才缓过气来。
    事关宝玉,老太太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又因为把袭人放在宝玉身边也有未来做个通房丫鬟的意思,而她现在又有了身子。俗话说子女随父,看在宝玉的份上,只能先留下这个孩子。至于花袭人,不过是一个玩意儿,没必要为此惹得祖孙二人不快。但就这么放过花袭人老太太又不甘心,半响,才叹道:“子孙全是债啊……罢了罢了,你若真喜欢,留下就是。只是,花袭人从一等丫鬟降为三等丫鬟,还伺候着宝玉,其他的,等生了孩子再说。”
    第二日,正是端阳佳节,蒲艾簪门,虎符系臂,可是王夫人的心情显然没有因为这端阳节变好。昨儿中午她才罚了勾引宝玉的金钏儿,令她母亲领着下去,可谁想着昨儿晚上又出事了,还是大事。她最看重的丫鬟袭人竟然怀了宝玉的孩子,这可怎么说?她虽然内定了袭人做姨娘的,但她可不愿意自己儿子给一个丫鬟掏坏了,更不愿自己的第一个孙子出自丫鬟的肚子,何况,薛家还看着呢。
    显然宝钗也有自己的眼线,也早得到了消息,原本王夫人要摆宴席的,她母女二人都推说身体不好没来,黛玉身体弱,中暑之后还没完全养好,也没来,于是王夫人那里就冷冷清清的,一点过节的气氛都没有。
    关起门,黛玉和墨琮的端阳节好着呢。喝过了雄黄酒,赏了一会儿花,两姐弟又难得这样空闲,抽出了时间说些话。正说说笑笑的,北静王府送来了四份节礼,两份是太妃准备的给姐弟两人的,一份水溶给黛玉一人的,是一本拿木头雕的诗集,正是前些日子死磨硬缠向墨琮要走的那本,雕的不十分精细,白白浪费了一块沉阴木,不过黛玉倒是高兴得什么样子,红着脸进了内屋自己独自看去了。
    至于墨琮,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原来还有一份署名了就是水淳送给墨琮的。一块小手印样子的玉牌,刻着几片竹叶,下方是林墨琮的名字,穿着同样晶莹剔透的玉珠子,那个手印和竹叶应该出自名家手笔,可这林墨琮三个字么……老实说,这雕刻的功夫不比水溶好多少,又是一块被浪费的上等羊脂白玉。“切,这小气鬼,不就一个酒手印么?不过,这玉,我就收下了。”抿唇一笑,墨琮勾起了嘴角,把玉佩系在腰带上。
    宝玉神情恍惚的,晴雯为他换衣服时,不防失手将扇子跌落在地上,折断了股子,宝玉这边正生着气,对着晴雯就是一通说嘴,晴雯本就是块爆碳,为着昨晚检查的事正怨着的,哪里肯消停,炮火直接轰到宝玉袭人两个人。宝玉为护着袭人,就说要晴雯的家人领走晴雯,晴雯听了这话,伤心起来,含泪念着为什么要赶她出去。
    宝玉房里碧痕、秋纹等丫鬟看着,都上前为晴雯求情。倒不是因为和晴雯交情好,主要昨晚的事都伤着她们了,看到晴雯这样样子,不自觉想到自己,也有些难过。刚好黛玉墨琮上门,看着情况不太对,一个拉了红着眼睛淌眼泪的晴雯,一个拉走宝玉,不让他继续在这群丫鬟群里呆着了。宝玉见着是墨琮,也就由着他拉着去了。
    到了晚间,宝玉想通了,又后悔起待晴雯的确是不好,拿了扇子博人一笑,晴雯这才气消了,只是,宝玉的房里,仍旧是那种古怪的气氛,只要袭人一出来,谁都不说话了,宝玉对此只能无可奈何。
    次日午间,湘云过来了,姐妹们都在贾母的房里坐着,虽然大家各有心事,也是说说笑笑的。宝钗黛玉还说起了湘云以前的糗事,把大家都逗笑了,老太太因这几日的事心情有些不好的,这会儿也松开了。
    湘云本还说到了宝玉和袭人,见众人脸色有些不好,隐约的明白了。湘云晚时和黛玉一起睡在潇湘馆,便问是怎么回事,黛玉也不好说,还是言醉开得口,把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末了还提到宝钗被蛇咬的事。
    “这宝姐姐,怎么能这么咒人呢?”湘云先是气了一通,又想到宝玉和袭人的事,不觉脸上有些不好,她小时候是袭人伺候的,把她当做姐妹一样,宝玉,两小无猜的交情,说明白话,她还想着嫁给宝玉的,只是回去之后兄嫂就给安排了亲事,已然无望,这会儿过来,也有缅怀过去的意思,谁知道,过去也是这样不堪。
    湘云虽然不像黛玉这样多愁善感,这么多年的感情,总不能一下说丢就丢。可是……原来不是她长大了,大家都长大了,长大了,就都变了,二哥哥变了,袭人姐姐也变了,宝姐姐……唉!
    女儿心事总是诗,虽然这诗也分豪放诗和婉约诗。湘云拿出一包四个绛纹戒指,垂头数着:“袭人姐姐一个,鸳鸯姐姐一个,金钏儿姐姐一个,平儿姐姐一个……袭人姐姐怀孕了,金钏儿姐姐被家里人领走了……以后见到二哥哥,也不能以前那样的玩了。林姐姐,你说,长大好还是不好呢?”
    “有好,也有不好的。只要大家都好好的,身体好,心情好,便一切都好。这世间的事,有聚就有散,哪能因为散了不高兴就不聚了,我素来喜散不喜聚的,还不是怕散了不高兴?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听着黛玉的话,湘云也不是那种死钻牛角尖的人,嘻嘻一笑,“还是林姐姐的嘴巴厉害,一通话说下来,我要再不高兴可就是没理的了。既如此,我们明儿就去看看袭人姐姐吧,好歹一场交情,闹出这种事虽说要生分了,总不能就这么不管了,怎么也要把这戒指给了她,至于以后……哪里还有那么多的以后,有一时是一时吧。”
    黛玉其实不喜袭人,这丫鬟一向心大,也不怎么将自己放在眼里,但是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对一些事知道的比丫鬟多。一个丫鬟没名没分想要给主子生孩子,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怕是有命生没命养。想了想,黛玉也不想驳了湘云的意,点点头就算是答应了。
    于是第二日,湘云就和黛玉一起去了怡红院。袭人如今不是一等丫鬟,虽然还伺候着宝玉,不过是看在她肚子的面上,等宝玉出门了,就没人愿意同她说话了。
    虽然大家都有这个意思,却没有人付诸行动是不是?于是第一匹黑羊就是所有人攻击的目标,虐待她不敢,怕伤着她肚子里那块肉,不理她总没人说闲话了吧?不愿同这种丫鬟同流合污总不算是亏待了吧?她们那么多在贾府扎根的家生子都不能呢,给一个外头的野丫头抢先了,一想到那个肚子里可能就是宝玉的第一个儿子,贾家的曾孙子,丫鬟们私下不知咬断了多少块手帕。
    黛玉和湘云过来时,袭人就独自的坐在宝玉的房里做针线。她不急,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从一个无权无势的外头买的丫鬟一步一步走到现在,只要孩子保住了,这些丫鬟不敢对她怎么样。老太太现在还生气,时间一过,气消了,再生一个白胖的小子,老太太必定能接受她,提拔她做宝玉房里的姨娘,到那时候,看她怎么对付这群人。
    见两人来了,袭人笑着起身要泡茶,“二位姑娘怎么来了?”一面对着湘云又说,“大姑娘,听说前儿你大喜了。”说的是湘云定亲的事。
    “诶诶,别忙,小心肚子里的。”湘云掏出一枚戒指,“给你带的,也不知尺寸合适不合适。说起大喜,你现在怎么样了?身体可还好?我听说……咳,大家对你还好吗?”
    袭人眼中一暗,捂住了肚子,“童喜姑娘看过了,一切都好。难为大姑娘还想着我。这戒指我有了一个了,是宝姑娘送的,可这是大姑娘的心意,我也要了。”
    湘云看她还能开玩笑,心也放下了,只是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的,尤其对着袭人脸上时时闪过的母性光辉。正当气氛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是好的时候,言醉慌慌忙忙的跑进来。
    “姑娘,史姑娘,金钏儿投井死了!” 
                  第 34 章 

    “你说哪个金钏儿?可是太太房里那个?”
    黛玉忙问,她和这个金钏儿不过是几个照面的交情,但怎么说这都是一条人命,哪能说没就没了呢?而湘云从小就和金钏儿认识的,还想着去了袭人这里就去金钏儿那处给她送戒指,一听这个消息,差点站都站不稳,伸手拉了黛玉,双目圆睁的看着言醉,希望她突然笑笑的说只是一个笑话,吓她们两个的。而袭人,知道金钏儿的事,所以立刻联想到了自己,脸色一下变了,手护紧了自己的小腹。
    “是,就是太太屋里那个。前儿被太太撵了出去,在家不知流了多少眼泪,可昨天突然就找不到了。刚才打水的人在那东南角上井里打水,见一个尸首,赶紧就让人捞上来了,谁知就是金钏儿,早肿胀的不成人样。她家里人前边还不理睬她,这会儿白发人送黑发人,哭成不知道什么样子了,还求着救救他们姑娘,旁边的丫鬟也全都红了眼。”
    “金钏儿姐姐……”湘云哇的一下哭出声来,一转身抱住了黛玉,头埋在她肩上呜呜的哭起来,手里的戒指握的死紧。黛玉也很不好受,一个时常还在眼前走动的人一下就没了,一条鲜活的生命,开得正是灿烂的花儿……
    袭人面如纸白,一下坐在椅子上:太太连金钏儿都不放过,她,会放过我么?……不,我有孩子,我有她的亲孙子……宝玉!宝玉,看来未必靠得住。……对了,还有薛姑娘,薛姑娘未来是要做宝二奶奶的,我去求她,她人那么好,只要我和她说,绝不会威胁到她,一定会协助她……薛姑娘一定会帮我的!我还可以把这个孩子交给她抚养,还是尽心的伺候她,薛姑娘一定能容得下我。
    等湘云终于缓了过来,黛玉伸手拉起她,“相识一场,总是缘分,我们去看看她吧。好歹送她最后一程,让她好走,也算是全了一片姐妹情谊。”
    “林姐姐……”湘云想说什么,哽咽着说不出口,只是含着眼泪重重的点头,一手还是紧紧握着戒指,一只手拉着黛玉,微微的颤抖。
    金钏儿的棺椁她们自然是看不见的,只是看到了她的孪生妹妹玉钏儿,免不了又哭了一场,一个大小姐为丫鬟哭的梨花带雨的,也是真心实意才能这样,黛玉不敢大哭,只是背过身去抹了抹眼泪,也是一双红红的眼睛。
    回去潇湘馆的路上,湘云一直呆呆的看着手帕里这最后一枚的戒指,黛玉看了良久,忽然说道:“这戒指,既然是给金钏儿的,便就给了她吧,留着,徒惹人伤心。”
    “怎么给她?她都已经……”
    “沁芳闸那处,畸角上我有一个花冢。平日,我把落花扫了,装在绢袋里,拿土埋上,让花儿不至于落入被污物糟蹋的命运。金钏儿虽是走了,也是清清白白的过来清清白白的离开,我们把戒指埋在那里,岂不干净?”
    湘云点点头,两人便往潇湘馆去拿花锄头和花篓。正要拿绢袋时,湘云看到了一张写着字的手帕,拿起来看,是黛玉的字迹,“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顺着读下来,字字血泪,更有金钏儿的情况放着,再联系自身的情况,读到后边,连湘云这样豪爽的姑娘都不禁被这诗句的气氛感染,险些要滴下泪来。“林姐姐,你何故作这样悲凉的诗句?”
    “你不知,前些日子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是林家的独女,母亲早逝,六岁就被送到了贾府,独自一个人,没权没势,身边也没个知心的帮衬的丫鬟,也没有亲人,后边,父亲也……醒来时眼泪湿了枕巾,竟不像是做梦,反而我现在的生活倒像是梦,有弟弟,有母亲,家人都很平安,与梦中相比,一个天一个地……一时感触,便作了这首诗,倒惹得妹妹伤心起来,却是我的不是了。”
    “林姐姐是想太多了,若现在是假的,那我不也是假的了?那我们的姐妹之情不就是假的了?这话要给林弟弟听到,不知道要怎么伤心呢,以后可千万不能那么想了。”
    两姐妹又说了些话,两人拿着花锄、花篓、花帚一起去了花冢。夏至,鲜花开得正好,时有微风吹过,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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