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老谋深算 青竹叶- 第45部分

　　　　到了年底时候，晴雯和林云也算是通过中间人浮日了解了彼此，婚期一定，结婚了，穿是大红衣衫，戴是金镶玉一套贾敏给头面首饰，屋里衣柜床铺和其他嫁妆，有主子给，有丫鬟里交好送。林云自己也是有本事，分了一间小屋子，东西都是齐全，月钱和打赏都存着没有用，这会儿全拿出来给新媳妇置办新衣和首饰，晴雯嫁给他，竟比小户人家奶奶还体面。可惜这会儿她兄长死了，嫂子改嫁，最后还是林府做了娘家。

　　　　晴雯婚事仿佛只是一个小线头，过了年，薛蟠、宝玉、宝钗、迎春，这婚礼竟是一处接着一处开始了。然后，想抱孙子贾敏终于瞄上了墨琮……　



　

第　54　章　


　　　　墨琮最近日子不大好过，一直以来都能用还小这个借口去抵挡东西这下是怎么也没办法了。大户人家公子，大约十三四岁时候就会安排通房丫头，虽说家里母亲父亲都不是那种给儿子安排通房人，但别有个什么心思就开始闹腾了，于是，墨琮开始了悲剧时不时被迫偶遇美丽娇俏丫头日子。

　　　　墨琮长得不差，甚至算得上少见美少年。墨琮性格温和，对女子尤其放纵。墨琮是林家嫡长子，又有才华，不愁日后不能步步高升。最重要是，墨琮他身边没有人……这样一个绝佳对象，少有欲攀富贵丫鬟不动心。

　　　　其实一开始他亲口向贾敏要了晴雯做大丫头时已经有不少人暗下咬手帕了，可是后头见了他二人互动才知道这晴雯纯粹是沾了长得像黛玉光，后边她又嫁了出去，做了一个管家娘子，不再和墨琮接触，大家也就把这丫头放下，只是对于这位林大少却越加关注了，不说那些心思各异丫鬟，就是部分仗着自己老资格管家娘子也计划着为自己闺女谋路，一个个开始明里暗里瞄上那个空缺大丫鬟之职。

　　　　前文曾说过，贾敏最不喜妾室之流，但在她眼里，通房丫头就只是一个丫头，一个下人，给儿子熟悉某些事用玩意儿，何况，墨琮现在年纪还小，但是再大一些却仍旧是一个房里人都没有，怕是要给人说闲话。那个送了墨琮玉佩男人让贾敏很是担心自己儿子走上歪路，然而墨琮似乎没对他身边丫鬟产生过兴趣，加上她是想着等新媳妇一进门就把通房打发了，势必不能找比较有根基丫鬟，默默琢磨了很久，两个娇娇弱弱丫鬟就这样莫名其妙出现在了墨琮眼前。

　　　　得，躲不过咱就把人丢那当木头还不成？也不差多两双筷子。

　　　　对于母亲安排，墨琮哭笑不得，但他深知这个社会游戏规则，所以不会拒绝这种事，但：一，对某人而言，女人没有银子或是权势吸引人；二，他比较喜欢成熟丰满独立自主有脾气熟女，这种还没有发育成熟小丫头还是算了吧；三，他身体很正常，不需要拿人家姑娘一生清白来证明，也不想给未来妻子添堵。

　　　　几日后，当贾敏知道了墨琮房里真实状况，知道她家儿子根本连那两个千挑万选会伺候人丫鬟手都没有碰过，她又一次梦到墨琮在歪路上越走越远背影……一个冷战，贾敏觉得自己应该主动出击选一个好媳妇栓住儿子心了。

　　　　墨琮是不知道他亲爱娘亲打什么主意，只是突然空闲起来，也就有了余力去看看薛家热闹戏，顺带再收购几家薛家产业，让薛呆子日子更加不好过。

　　　　说起那薛蟠，以前虽没有十分融洽，到底没有深仇大怨，怎么如今却要赶尽杀绝呢？这还得从去年薛蟠出门做生意说起。生意有没有成功倒是其次，墨琮怒却是薛蟠带回来那个伶人，那个薛蟠花大价钱买下和墨琮长得四五分像江南戏子。咋一看到时候墨琮脸色就开始不好看了，听到薛蟠那个混蛋给他取了墨儿名字，墨琮一瞬间就如同被雷劈了一般，脸色成了鞋底黑。

　　　　不过，他却是不急，薛蟠新娶那只母老虎就足够弄得他家中不宁，他现在只需要安心收集薛家犯罪证据，哪怕现在看来都是一桩桩仗势欺人小事，全部结合在一起，就能翻了这个已经是穷途末路家族。

　　　　上面命令是让宝钗和宝玉于今年春季完婚，薛家一看妹妹要出嫁了哥哥却还没有订下来，一下就慌了神，也没叫人打听打听一台花轿就把一个名为夏金桂恶妇抬进了家里，开始了薛家鸡飞狗跳日子。^^^

　　　　那夏金桂算起来是薛蟠姑舅兄妹，又是同样大富人家嫡长女，加之家里寡母宠爱非常，为人就十分骄横无礼，动不动就要拿下人出气。有人说这位夏奶奶颇有王熙凤几分手段，凤姐只是冷笑了一声，不动声色把薛家和宫中交易单子拦截下来。不说凤姐那边如何，只说这夏金桂确是有手段又狠辣，进门一个多月就把薛蟠养原来通房全部赶了出去，而家里下人甚至是薛姨妈都不敢惹她。也唯有精明能干会随机应变宝钗可以镇住这家中一霸。

　　　　如果家里就一个夏金桂，忍忍也就算了，然而没两天，那原本呆在外头薛蟠从江南带回来伶人墨儿也进来薛家。一山岂容二虎？这下是好戏一出接着一出展开了。夏奶奶是家里正经奶奶，娘家也是京中说得出名堂人家，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但那伶人却是薛蟠捧在心上人，就算是薛姨妈看不过去说两声薛蟠都会急，何况是薛蟠眼里蛮横善妒妻子？

　　　　那伶人从底层社会过来，自然也是极有手段一个人，每当那夏金桂寻个由头要拿这伶人出出气，这人膝盖就像是没骨头似，一下就跪倒在地上，一边眼泪汪汪摇摇欲坠说都是自己错，一边像是受到极大委屈一样瞅着那脑容量仅为人类一半薛大少，薛大少立即化身马大少，抓住夏奶奶就一阵抽风似前后左右来回晃，一边是狂轰滥炸咆哮之声，薛姨妈哪里还敢凑上前，薛宝钗忙着自己婚事，也懒得管了。

　　　　如此一次两次，夏奶奶也看出点端倪来，哭回娘家一趟，不知是她娘亲教了什么，回来之后不但面带喜色，行事比之前越加用心思了，连薛蟠也给唬住，以为她已经改过，又听她说全是一片妻子爱丈夫心意，哪还会计较这些，只是一脸‘都是爷太优秀，才让你们这样争风吃醋’表情，让他们二人好好相处。那伶人吃了几次暗亏，又见薛蟠不为他出头，也就安静了几日，薛家得了几日安宁，办起了宝钗大事。

　　　　宝玉已经是荣府内定继承人，他事定当要办得风风光光。贾府虽还有一个娘娘在宫里，奈何名声不佳，没多少大户人家肯与之往来，但关系到自己宝贝孙子事，老太太豁出去脸面，把帖子发到所有认识顶级尊贵人家里。别说，还真是有效果，几家王府都有正经主子过来，那些一品二品人家就更不用说，不给贾家面子也得给皇后面子吧？

　　　　薛姨妈身为宝钗娘家，一边是欣慰，自己女儿嫁入这样王侯人家，一边是难过，想到薛蟠那惨淡又仓促婚事了。而宝钗，坐在轿子里一路听大家说，心情也十分复杂，嫁到这样人家，婚礼上这样热闹场面，她梦就算是实现了，然而老太太对她评价和她商女身份却永远是一根刺，这根刺，对比贾家荣贵，就更加是隐隐作痛了。幸好她还有这沉甸甸一份嫁妆，说不上十里红妆，那也是普通人不吃不喝一辈子都攒不起。

　　　　身为今天新郎官，小登科主角，宝玉也不全然都是喜色。他刚刚见过了北静王水溶，也瞧见了水溶腰上系着那个荷包。那个荷包，他是亲眼见着黛玉绣，本还想讨过来，谁想几句话就被挡回去，以为这辈子是见不到了，今儿却在北静王身上看见了，心情十分复杂，非要用什么形容，大约就是怅然若失。

　　　　他知道，今天之后，他就彻底没有机会，早上还为娶了宝钗而兴奋心，中午就因为娶不到黛玉而冷却，宝玉想了许久，将之定义为错失了真爱酸楚。但，如果今天他娶是黛玉，娶不到是宝钗，是不是还有同样错失真爱痛苦，那就是谁也不知道事了。

　　　　当宝玉看到相貌越加出色林墨琮，他又一次想到错过那个风流标致林妹妹，想到自己为了各种各样原因委曲求全娶了宝钗，一阵长吁短叹，拉着墨琮手问黛玉好不好，多情公子惹相思愁苦样子。

　　　　如果宝玉问不是黛玉好不好，墨琮或许能理解同为男人那点‘多情’劣根性，但他问却是有婚约黛玉，所以墨琮只是定了定，微笑着回答：“姐姐很好。”

　　　　“不，你骗我。”宝玉却像是没听见一样哀愁看着墨琮，“我知道你这是为了我好，然而林妹妹这样多愁善感人，怎么可能会好？你不用安慰我了……林妹妹知道我定亲了，不定要多难过，亦不知要流多少眼泪……”

　　　　滚！凭什么我姐姐要为了一个渣不好？

　　　　不但是他姐姐，在墨琮心里，连宝钗，这宝玉都是匹配不上，虽说与薛家不合，然而不能否认是，宝钗配宝玉，配不上是薛家背景、贾家人品。

　　　　墨琮继续温柔笑，“瞧二哥哥说什么话？你定亲了，我们做弟弟妹妹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难过？姐姐知道二哥哥和宝姐姐事不知道有多高兴呢，何况二哥哥和姐姐不过几次照面交情，哪里就这样笃定说姐姐多愁善感？姐姐她啊，其实是最爱笑人，只是二哥哥接触时间不多，难怪不知道。姐姐回了家，更是天天笑，再说了二哥哥最后一次见姐姐那也是一年多前事，现在看见姐姐，二哥哥未必就能认出来。不过，这都是小时候事了，现在大了，自然不能同幼时一样，二哥哥成婚之后可不能以前那样混在姐妹堆里，姐姐是待嫁姑娘，不好相见，也希望，日后姐姐闺名不要从一个结婚了男子嘴里吐出来，二哥哥比我还大了一岁，想来比我更加清楚。”

　　　　宝玉才不信黛玉真是那样，只是墨琮这样说，只得讪讪笑了下，又说，“许久不见，也不知林妹妹现在怎么样了，她今天可来了？”

　　　　“你也知道，过一年姐姐也要出门，怕日后见着姐妹们日子少了，所以今天也来了，这会儿正在前厅和母亲一起同姐妹们闲话。那边都是女眷，二哥哥恐怕不好进去，与其想着可能几年都见不到面姐姐，不如再去问问嬷嬷踢轿门迎新娘事，算算时辰，宝姐姐轿子就快到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墨琮没兴趣和这位多情公子继续就他姐姐黛玉胡搅蛮缠下去，随便找个了借口就逃了。

　　　　只是几次叩首，一生便开始走向不同，告别了可以任性季节，大红颜色预示着新一切，然而，这对在拜堂新人知道这一切么？

　　　　新娘他是不知道是否做好成为另一个家庭媳妇，一个男人妻子准备，但是墨琮确信，这个笑得天真无邪新郎官是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负起对妻子责任。

　　　　墨琮不喜欢享受一群人组成婚姻，即使在这个时代，他仍旧想找一个人，只对那一个人一辈子负责。至于爱情，老实说，他不认为爱情能走那么远，走一辈子，这种一辈子爱情，也许就叫做奇迹。

　　　　所以他从小就是打算着长大找一个妻子，不一定一开始就爱，但可以学着慢慢让那个人融入自己世界，成为生命一部分。……可惜，这背叛了自己心，被计划外人捷足先登了。他生活，一片混乱，可悲是，他竟然没有任何怨言接受了这种混乱。如果不是这个时代，墨琮不会选择任由父母安排未来婚姻，他会选择单身，可惜他分明处于这个时代，也没有伟大到为了随时会消失不见爱情违逆父母，放弃仕途。

　　　　这种选择是墨琮做出最好选择，无论几次他都会那么做，但，这不能改变他愧疚难安事实，不能抹去他背叛和未来身体会出轨事实。

　　　　“昨天，岳母到了母亲那里，似乎是关于你婚事……听说，宫里皇太后也参与了。”

　　　　温和声音低低响起在墨琮身边。这时候酒宴已至半巡，墨琮喝了两杯酒，嫌热，跑到一个小角落吹风，水溶看到了，端着酒杯走到他旁边。

　　　　前儿才和父亲说过，昨儿已经闹到宫里去了？墨琮对自己母亲行动力表示佩服。他知道水溶已经知道，所以，这是在替水淳发表疑问么？

　　　　“他怎么说？”

　　　　“他么……呵，他说，不会让你沾上任何污迹。”水溶斜看了眼看不透情绪墨琮，继续道，“只是，虽然一切如常，我看得出来，这几天他心情很不好，茶杯换了四五套，大臣也一个一个都被批了遍。从来没有看过他这种低落样子，难为他三十来岁人，害相思害得这样沉默，这样隐忍。可见他之前不该这样笑话我，现在终于轮到他了。”

　　　　水溶说到后面，已经带上了戏谑口气，但墨琮不能将之当成玩笑来看，也不能将水溶话当做是说笑。半饷，他扬起唇角，“并非他一人如此。我和他，都在这样不得已。”

　　　　不得已……水溶微笑起来，不是所有人都有自己这样运气能和喜欢人在一起，所以他更加珍惜自己所有，然而，自己尊贵高高在上皇兄不适合这样‘为难’，“那么，你准备如何对待你未来妻子？”

　　　　“嫡妻尊贵，和安宁后院，以及一个上进如亲人一样丈夫，还有属于她孩子，我会给她我所能给。”或许不公平，但对这个时代姑娘来说，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夫妻之间一开始就不存在爱，加上男尊女卑，自己安排不算是最差。墨琮或许知道爱情，但对男人来说，爱情不如女人想象那样重要，所以墨琮才认为这已经是最好安排，只做一对相敬如宾夫妻。

　　　　水溶显然不完全认同，却也无法反驳，只是沉默，那个姑娘也许是最大受害者，但这样安排却是大部分女孩子认为最好婚姻。等到前面传来宝玉喝醉喧嚣声音，水溶才突然开口，“如果，你最后发现你对他感觉只是一时意乱情迷，只是年幼无知错觉……”发现自己爱是女人，那时候可能已经成为权臣你，会不会后悔现在做出这个决定，选择了这一条注定不会被祝福坎坷道路？

　　　　“意乱情迷……么？”

　　　　水溶回头看着他，看着这个皇兄认定为一生伴侣人，林墨琮，你能给我一个准确，让我不再为那个孤独人担忧答案吗？

　　　　墨琮勾起唇角，微微抬高下巴，高傲样子。

　　　　“这个答案，只有他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