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
“……”
“但如果你肯发誓效忠于我,我可以直接让其中对你威胁最大的那位退出竞争。而另外三位,都是不足十七岁的少女,再怎么天才,也应该还不是你的对手。”
“什么?”
效忠?这是扯的哪门子玩笑?
“其实这次甄鹤家二小姐利用我对你下毒,绝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想保证她家的那位老祖宗能顺利获得灵盔。所谓的帮她哥出气,不过是个拿来敷衍我,看似还算过得去的借口罢了。只要你真气不纯,对精神系攻击的抵御力就会大打折扣,这便是她的如意算盘。而我之所以敢明知如此还来帮她,就是要让她欠下我这个天大的人情,好让她家那位老祖宗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得不主动弃权。”
我立时心中道了声惭愧,之前听那录音本中的甄鹤家小姐说起黑道传闻我的真气纯度云云,还以为是暗月枫私下乱说出去的,毕竟一般人怎么可能会对这种事情如此关心,那帮黑道也太闲了点吧!可现在看来,应该是她家那个老祖宗为了处心积虑地对付我,特意详细调查过我的精神系抵御情况了。
而一想到这什么老祖宗,八成又是个近千年的老妖精,我不由隐隐头痛,看着她道:“你……就这么有把握让她那个老祖宗弃权?”
“如果我说是,你就效忠于我么?”
她微微期待地看着我。
我实在不敢直接开口挖苦拒绝,只得无奈地摊手道:“你干嘛非得让我这只兔子效忠于你,我一不会带兵打仗,二不会经商从政,连你带着的那昆山五老都打不过,像我这种废物,要来何用?”
“我只是想保证,在不远的将来……你能站在我这边罢了。”
“只要你不伤天害理,那个什么不远的将来里,我就算没效忠于你,应该也不可能站到你对面去吧!”
“话虽如此,但一个口头上的保证,尤其是你这样的人,总是会让我安心一些。”
我一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我这样满嘴胡言乱语的,你居然还会安心么?”
“你是不是在胡说,我自然能分辨得出来。”
“我的脸有这么诚实?”
我打小就苦练的胡扯神功,居然被一个智商恐怕还没我高的家伙如此无情嘲弄,自尊心濒临破灭的我实在是有些坐不住了。
“而且,我还看得出来……”
她扭开头去,轻声叹了口气,“你不可能给我保证的。”
“……”
废话!这都什么年代了,连富翁、明星们结个婚都要契约合同制了,这小姑娘八成是被那些早该扔进博物馆里的上古历史战争小说给洗脑了吧?
“也罢,一步错,步步错。”
她又现出了些微的悔意,“其实我真没想到七魂散元香会被人当场识破,还想着事后在主动将真相告诉你,以此换取你对我的信任,再抛出筹码来让你效忠于我。如今说什么都已经迟了,好在你现在也并未有事,让我们的关系还不至于恶化到直接对立的地步。”
“啊……万幸,万幸。”
一想起刚才师父那“赔上区区三条命”的豪言壮语,我就忍不住一阵心惊肉跳。
“对了,你之前对你师父、师兄说那句‘宁可你自己赔条命,好过三人都死掉’时,你到底是个什么心情?”
“哈哈哈……”
我顿时汗如雨下,“那种电影台词,当当当当……当然是努力让自己不要说错的心情了。”
“听得出你那时很不舍、很痛苦……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吧?”
“咳咳……嗯,您就不要在意这种细节了,我演技虽然拙劣,但偶尔也会有亮点的。”
“真羡慕你,有这样的师父和师兄……这样的亲人,真是……”
她说到一半,却终究是没能说下去。
就这么静默了好一会儿后,她突然站起身来,用着一副君临天下睥睨万物的傲然神态,伸手指着我大声道:“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悦诚服,感恩戴德地臣服于我的!”
目瞪口呆的我简直无言以对,只能在心中哀叹了声,求您还是早点放弃吧……若是再来个比七魂散元香更厉害的玩意儿,我可能真会忍不住杀了你啊……
她歪头想了想,接着又气势十足地补充了一句道:“在那之前!你不许效忠于任何人!”
说罢,尚未等我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她便已负手昂然而去……
再次回到校门口时,那帮人还在埋首研究着那台录音本。
却见校长神色紧张地催促着雪城月道:“还没找到么?真的没录下来?”
“从日期排序来看,确实是没有了啊!而且,其他标签下也都设了语音密码的,根本进不去啊!”
“那……那就……让丽池源那小子赶快过来!不不,这种连个按键都没有的,还是直接假装失手砸坏它吧!”
师兄不耐烦地凝出血羽长剑,“闪开!只要我神剑一闪,保证那小姑娘绝对看不出任何端倪!半个小时后便会突然自爆,到时候什么证据都统统烟消云散!”
校长大喜过望,“真的么?不愧是前金徽,这种时候果然万分靠得住啊!”
“咦?看这大小,恐怕用的不是以前那种老式钛钨合金能源系统啊!”
“你小子怎么这么没用!居然都不知道与时俱进的么?”
“废话!我都退役这么久了,您老才搞出这什么新能源晶石来,让我上哪儿去与时俱进啊!”
“看来还是只能假装失手了!唉,阿月,拿来……昆山五老,你们可得帮我做个见证啊,毕竟我这早已半只脚踏进棺材之人,突发个帕金森氏症什么的……”
我直听得额头冷汗如瀑,却见走在我面前的少女似是掩嘴偷笑了一下,才“嗯!”
的一声轻咳,顿时将校长吓得差点把手中的录音本直接甩飞出去。
“放心吧,我没录音。要是还不相信……”
哪少女轻轻接过那台录音本,直接“卡”的一声在手中捏得粉碎道:“这样,你们也该不用再怕了吧!”
暗月枫当即“啪啪啪”地鼓起掌道:“大小姐果然神功盖世,我们刚才轮流拿来试了半天手劲,都无法损它分毫,还在纳闷着到底是什么材料做的,竟然坚固如斯,想不到大小姐只是轻轻一捏,就碎了哇!”
那少女微笑地看着暗月枫道:“你这人虽然油腔滑调的没个正经,但这临场随机应变的能力倒也不差。要是能再沉稳一点,少些痞气,将来商场之上必然能有一番不小的作为。如果哪天想弃商从政了,也可以来找我,赞助你去竞选个议员什么的,也好让你这指鹿为马的天分不至于被白白埋没了。”
暗月枫立时满头大汗道:“大小姐过誉了,小人实在是愧不敢当……愧不敢当啊!”
那少女又看了看早被众人遗忘在大街上的那个少年,对着五老道:“把他的伤治好了,打发回去吧!顺便让他口风紧点,今天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许跟任何人提及。”
五老点了点头,回身便处理那少年去了。
少女又对着我师兄道:“这次虽然甄鹤家确有不是,但好歹我也脱不了干系。你们若是想要报复,希望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尽量别闹得不可收拾才好。稍示惩戒,让她以后老师一点,也就是了。”
见师兄只是面无表情地“啊”了一声,少女便又对着我师父恭敬道:“程老伯伯,之前当真是对不起了,晚辈实在是不懂事,过于无知调皮了些,才无意中冒犯的,您老千万可别往心里去啊!等一下晚辈会亲自做东,宴请大家作为赔罪的。”
师父摆了摆手,淡淡笑道:“既然已经知道是误会一场,自然也不会再斤斤计较,只是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就好。我程某人久居山野,不问世事,刚才言语中若是有什么缺了礼数的地方,还望小姐海涵。这饭局嘛,我看就不用了吧!”
校长也赶紧赔笑道:“是啊是啊,哪儿有贵宾远道而来,却宴请地主的道理?大小姐肯纡尊降贵,已是令蓬荜生辉,哪敢再让您大事破费,还是让老夫我来……”
说到一半便被暗月枫神色惶急地拽着衣角打断,校长纳闷回头,却听暗月枫正容笑道:“大小姐既然开了金口,我们也就不客气了。说来也是不好意思,小的我虽然虚长了几岁,也不愁钱花,可这市里却还有一道人间罕见的至珍绝味一直无缘得见,刚才正心下期盼着大小姐等一下能带我们去长长见识开开眼界呢,校长您却居然想越俎代庖?若是错过这次机缘,小的我必然会抱憾终身,在心中恨您一辈子的啊!”
校长纳闷道:“这市里还有什么至珍绝味的么?我怎么没听说过?”
暗月枫故作不屑道:“果然!我就知道!就凭您的那点工资,怎么可能听说过这等人间美味。还好我阻止得及时啊,不然您就等着被我在背后偷偷钉草人诅咒一辈子吧!”
师兄也听得分外好奇道:“我当年也在这里待过不少年的,这什么人间罕见的至珍绝味……怎么却从没听说过啊!”
“罗老大,你有所不知,这道菜可是不会出现在菜谱上让人随便点的,就算你身份再高贵、身家再丰厚,可若是没亲口尝过,知道其中的玄妙所在,那也是一辈子都点不出来的。而且,说句实话,小的连哪菜名还都不知道是什么呢!”
暗月枫说到这里,一看那少女似是知他所指般面露微笑,立刻欣喜地叫道:“看,大小姐果然知道!苍天哪!还真是让我猜着了啊!”
在一旁听得眼睛都瞪圆了的雪城月,偷偷拽了拽师父衣角,噘着嘴撒娇道:“师伯……那个……既然人家请了,我们就去嘛!”
师父颇为无奈地看着她笑道:“你这丫头……好吧!”
暗月枫立时欢呼道:“我这就给你们叫车去!”
然而,就在大家正要兴高采烈地出发之际,师父却冷不丁对我来了句,“羽,你就别去了,你体内毒素未消,还需静心休养一日才行。”
于是,我便瞠目结舌地看着一大票人分坐在五辆豪华御风车里嘻嘻哈哈地绝尘而去,突然觉得这情形还真是有些莫名的眼熟……摇摇头叹了口气,只得孤零零一人回别墅换衣服去了。
待到傍晚时分,下了课接到校长传唤电话的我匆匆赶往别墅,却见一排车龙正挤在通往别墅的山下路口处,校长和二十余名年过花甲的老教授们更是早已在别墅门口翘首以盼。
我赶过去一边向老教授们行礼问好,一边纳闷地问校长道:“校长……您、您带着这么多教授来,是要做什么?”
“废话!快带我们去拜见贵客!”
“咦?贵客不是已经带您去吃过饭后就走了么,怎么还会在我这里的?”
“哦……”
我这才恍然大悟,却又惊恐地小声道:“您该不会是名为拜见,实则绑架吧?带着这么多人手,莫非是想直接把人家麻翻了搬上实验台,大卸八块?老实说,校长您千万别小瞧了他们,人家那魔法精通得,估计还在您之上啊!”
“你小子在胡说些什么?那种龙族大儒,超凡入圣的存在,简直就是一座会走路的文化宝库啊!我们再怎么发疯,也不可能会有你想的那般不敬!当然是抱着求知若渴的心态,去请教这数千年来神秘无比的龙族文化历史啊!”
“呃……我答应过先前那位的,说是保证不再让那几位抛头露面了,您这么声势浩大地去拜见,只怕……万一走漏了什么风声……可就……”
我悄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当着这么多人没敢说得太直白。
“……”
校长愣了愣,小声打着商量道:“那少带几个,总该行了吧?”
我想了想道:“最多不能超过五人,还包括您。”
校长猛一咬牙,回头对那些正等得急不可耐,纷纷交头接耳的老教授们道:“不好意思,只能去五个,你们选四个代表吧,按年龄来,最大的前四个跟我过去。”
话音刚落,顿时就有几名老教授“噗通”一声哭着跪下了,其中一位更是痛哭流涕地大声叫道:“校长,您不能这么欺负人啊!刚才还在挑最年轻的,现在怎么突然又反过来了啊!”
另一位也哭着叫道:“我这辈子就这点奢望了,您这不是要让我死不瞑目么?”
还有一位更过分,过来直接抱着校长的腿哭道:“校长,您行行好,您就别去了,让我代替您老人家去吧!您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何必还要辛苦奔波地去白占个位置啊?”
校长怒道:“呸!我当然是去请教魔法问题的!什么白占位置!怎么这样说话呢!没大没小的!”
接着,他又指着后面的老教授们道:“快点,自觉点!不够大的,往后站!……喂!素质呢?你们这帮家伙平日里那些道貌岸然的素质都哪儿去了?非要我一个个点着名骂人是吧?”
面对后面那一群纷纷捶胸顿足哭作一团的老教授,我虽然看得是于心不忍,但实在不好改口,毕竟这事儿确实非同小可,不能儿戏。就算只有五个名额,我也是看在校长的金面上,担了天大的风险。
待被闹得焦头烂额的校长好容易安抚住众人,领着四名激动无比的老教授走到我面前时,天都已经全黑了。
剩下的老教授们纷纷挥泪作别,还不住叮嘱着什么“陈兄,千万别再忘了打开录音笔”、“达克兄,别忘了我当年帮你代买鸭脖的情谊”之类的……
将校长和四位老教授请进客厅,关上门时,外面的老教授们还迟迟不肯散去,一个个伸着脖子不住仰头张望。
我说了声“稍等片刻,去去就来”后便跑上二楼卧室去天堂岛找到了蒙塔洛。
听我苦着脸说明完情况,蒙塔洛哈哈笑道:“难得他们这么有诚意,我当然是无任欢迎。”
埃菲尔更道:“直接把他们叫过来吧,我负责招待就是。这种学术上的研讨会,在这儿课比那边方便专业得多了,顺便也能给天堂岛做个宣传,让他们体验一下什么叫作身临其境式的超真实系学术交流讲座。”
于是,我又跑回赫氏,让校长将我的难处向教授们分说明白,叮嘱他们万万不可走漏任何风声,否则克迪族的惨剧很可能就是赫氏接下来的写照。几名老教授立刻将胸脯拍得啪啪直响,纷纷赌咒发誓,我这才领着他们上了二楼,一个一个地亲自将之送到了天堂岛。
接下来的具体事宜便全权转托给埃菲尔负责,然而被折腾了一天的我还没等坐下来喘口气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