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右手的食指上,他看到了一条已经泛白的伤痕,根据疤痕愈合的程度,当时伤口一定很深。
她窘迫,“在美国的时候,有一次切菜,不小心切到了手指。”
他的脸拉了下来,愠怒,“你做事都是这么不小心的吗?”
“只要爱做饭的人,手上都有些切伤的疤痕,这是小心也很难避免的。”
她好像听到他轻轻叹了一声,发现他把她抱的更紧了,大手将她的头按在她的胸膛上。
他就这样抱着她,她不知道经过了多久,他终于出声,“在美国的日子,是不是很艰难?”
她由着自己这一刻靠在他的胸膛上,缓缓回答他,“还好,洛威和恩同都跟我在一起,我并不感觉到孤单,只是……有一段时间很艰难。”
他的脸亲昵地挨着她的,“什么时候?”
她突然没有再说话。
他把她的脸轻轻扳了过来,要她面对着他,“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她低垂下眼帘,仍旧沉默。
那个艰难的时期是在她快生prince的时候。
那时候,虽然美国的医生已经给她检查过,说她体内的节育环对孩子的影响不大,但她还是很担心孩子出生以后的健康。
于是,每一天,她都在祈祷孩子一定要健健康康。
那段时间她几乎都怀疑她已经患了产前抑郁症,因为她当时心情很不好,脾气也很差,让当时照顾她的恩同都有些无法招架。
直到她生下prince,医生告诉她prince很健康,她的精神状况才渐渐的好起来。
那段时间真的很艰难……
即使有恩同和洛威在身边,她也时常感觉到孤单和无助,有时候还会想起他……而每次想起他的时候,她就会跟肚子里的prince说话,很多时候,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所以,她直到现在都忘不了那段艰辛的日子。
“没什么。”她深吸了口气,敛下心头涌起的伤痛,平静地道,“现在想想,也没什么。”
“昨天晚上你的手机响了……怕吵到你休息,我帮你接听了。”他突然跟她说。
她问他,“谁打来的电话。”
“是你在美国的房东,她说你有一个密码箱落在那里了,离开的时候忘了带走。”他盯着她轻描淡写地说,
她猛然想起放在床底下的那个密码箱……她当时以为房东在她走后会当垃圾收拾出去的。
“你已经知道是里面装了什么了?”她反射性地问,火热的脸颊几乎在发烫。
那个密码箱里,记载了她全部的心事——所有,所有,她难以忘记他的证据。
“我当然不知道,箱子我已经让房东给你寄了过来,不过要过几天才到……倒是你这紧张的样子,到底密码箱里装的是什么?”他悠哉地问。
她想挣开他,他却抱着她不放。
“我警告你,那是我的私人物品,箱子寄来以后,你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也不能打开来看。”她假装扳起脸来警告他,用正义凛然的严厉语气。
“我答应你,但前提是,你必须乖乖听我的话。”他咧开嘴,笑容恶劣得犹如一只笑面虎。
“听你什么?”她防备地看着他。
“以后不准一个人再去阳台,允许我二十四小时追问你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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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下午还有更新。
 ;。。。 ; ; 第一百三十三章
傅思俞带着prince去见了傅洛威。
两人约见在a市很有名的一家儿童主题餐厅。
她的弟弟那天在美国没有来送她,她就知道,自己的弟弟很生气她嫁给了易宗林。
因此,此刻看到弟弟见到她后却完全没有展露一丝笑意的脸,她只好让prince打圆场。“快叫舅舅。钤”
prince开心地唤了一句,“舅舅。”
傅洛威向来最疼prince,看到prince心就软化了,摸了摸prince的小脑袋,“小家伙,想舅舅没?洽”
“想,我也想阿姨,我每天都有跟阿姨打电话。”小家伙乐滋滋地道。
傅洛威的脸上这才呈现一抹笑,“告诉舅舅,你爹地有没有欺负你妈咪。”
“欺负?”小家伙对这个词不太理解,歪着头问傅思俞,“妈咪,欺负是什么意思啊?”
傅思俞窘了一下。“舅舅是问你爹地有没有跟妈咪大声说话过。”
傅思俞换了种说话,小家伙立即听懂了,“prince每次惹妈咪生气的时候,妈咪就会大声跟prince说话,所以舅舅是问,爹地有没有生妈咪的气,是吗?”
“呃……”傅思俞的脑子已经被小家伙搅得有些乱,“是吧!”
小家伙随即对傅洛威道,“舅舅,爹地没有跟妈咪大声说话,爹地跟妈咪说话的时候都很小声……可是爹地昨天到今天都没有回来,妈咪说爹地在忙。”
傅洛威松了口气,在小家伙的脸上亲了一下,把小家伙抱了起来,让小家伙的双腿架在他的脖子上,疼惜道,“走,舅舅带你去玩。”
要去餐厅里的儿童游乐区玩,小家伙开心极了,双腿在舅舅的脖子上晃啊晃。
傅思俞坐在休闲餐桌旁,喝着咖啡,闲闲地看着舅舅带外甥进入游乐区。
游乐区里有很多的玩乐设施,也有很多的小朋友,小家伙就像突然冲出牢笼的小鸟,开心得不亦乐乎。
傅洛威脱去西装外套,把领带放进衬衫里,亲自带小家伙进游乐区里玩……这画面,让很多带着孩子在游乐区里玩的母亲看傻了眼。
游乐区里有年轻漂亮的母亲说,“先生,你好会带孩子啊,你儿子好可爱……”,傅思俞听到的时候,整个人笑得差点把嘴里的咖啡喷出来。
她的弟弟倒是不介意,继续陪小家伙在那玩。
半个小时后,傅洛威额头上溢着细细的汗水来到她的面前。“你儿子说要再玩会儿。”
傅思俞招徕傅洛威坐下,把一杯果汁推到了傅洛威的面前,笑着说,“不管他,他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出来玩,就让他在那儿多玩一会儿吧!”
傅洛威喝了果汁,远远地看了prince一眼,这才抬起眼睛看向傅思俞。
傅思俞美丽的脸庞此刻洋溢着满足的笑容,神情轻松而愉悦。
傅洛威轻轻叹了一声,“大姐,我已经好久没有看到你这样灿烂的笑容了。”
“那是我们平常见面得不多,所以你才会这样觉得。”
“我就算看不见,我也有眼睛可以感受得到。”
“那我现在的笑容,你怎么看?”傅思俞言语轻快地问自己的弟弟。
傅洛威横了她一眼。“不要告诉我,在易宗林的别墅,你也会有这样灿烂的笑容。”
傅思俞保持着微笑,“事实上,我跟易宗林的相处,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糟糕。”
“是吗?”傅洛威瞪视她,“prince说他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回家,这就是你所谓的不糟糕?”
“难道你觉得我跟他朝夕相处才好?”傅思俞依然笑着反问自己的弟弟。
“他娶了你,就该对他的婚姻负责任。”
“可是你我都知道,我们并无情愫在一起,所以,并没有所谓的婚姻责任……我应该感到安慰的是,在他的屋檐下生活,我目前并没有感觉到被欺负。”傅思俞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平静而认真对傅洛威说道。
“大姐,我真的不想看到你难过。”傅洛威痛心道。
傅思俞摇摇头,“洛威,大姐现在好好的,一点都不难过……只要我把我现在的生活视作是单身生活,我依然可以带着prince过我自由的生活。”
“自由?”傅洛威哼了一声,“易宗林会给你自由?”
“我每天都可以自由出入任何我想去的地方,只要我晚上回别墅住。”这是中午申秘书送她回别墅后,在下车的时候跟她说的。
“大姐……”
“好了,洛威,不要一直讲我的事了,我现在好好的,就说明我没有事……现在,换我问你。”
“嗯?”
傅思俞正色凝视傅洛威较从前愈发俊逸的脸,“在美国的时候,有人跟我说,你能控制住唐舒曼不为易宗林出庭,是因为你利用你和唐舒宁的关系威胁了唐舒曼,是吗?”
傅洛威微微眯起了眼,“是谁跟你说的?”
“你别管是谁跟我说的,只需要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傅洛威脸色沉了下来,“我的事,你不需要管。”
傅思俞又道,“洛威,大姐不是要管你的私事,但你如果是用你和唐舒宁的关系威胁唐舒曼,这种行为,是卑劣而不耻的。还有,你老实告诉我,你跟唐舒宁究竟是什么关系?两年前,在我怀孕期间,我有次无意间听易宗林提起,他要送一个孩子去福利院,当时我以为他要送的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易宗林后来跟我解释,他要送的孩子是唐舒曼妹妹唐舒宁的孩子……所以,现在,你能不能也跟我解释一下,唐舒宁她那时候怀的孩子,和你有关系吗?”
这一瞬,傅洛威无法置信地抬起双眸。“你说什么?你说舒宁怀有身孕?”
傅思俞杏眼圆瞠,“你难道不知道吗?”
傅洛威久久处在惊愕之中,蓦地,他飞奔出了餐厅。
“诶,洛威,你的外套还没拿走……”傅思俞站起身,没搞清楚状况,也没来得及叫傅洛威把外套带走,傅洛威已经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
回去的计程车上,傅思俞擦拭着prince额头上未干的汗水,轻声责备道,“你看你,满头都是汗,还玩得跟小花猫一样,到处脏兮兮的。”
prince玩累得靠在傅思俞的怀里,小手搓揉着自己的眼睛,“妈咪,我好困……”
“好吧,妈咪抱你睡……”
傅思俞把prince抱在自己的腿上,挽他进怀里睡觉。
小家伙说睡就睡,一下子就进入了梦乡。
傅思俞忍不住亲了亲小家伙的额头,在心底感叹孩童的世界是如此的简单。
傅思俞抱着熟睡的prince进别墅时,易宗林的商务车刚好驶入别墅。
她刚刚把prince放上-床,佣人已在外面轻轻敲门。
她替prince把被子盖好,这才打开-房门,看到满脸笑意的女佣。“夫人,易先生回来了。”
女佣还在秉承她之前的“命令”,可惜,此刻已经不是新婚那晚,她想要跟他谈事情的心思,已经淡了。
从新婚那晚到现在她就一直在想,如果她和他以后的相处模式就是如此,那她什么都不用跟他谈……因为,她乐于接受这样的相处模式。
“我知道了,谢谢你。”客气地对佣人说了一句,佣人随即退下。
她并没有打算下去见他,所以,关上房门后,她就一个人静静坐在床沿,看着儿子熟睡的稚庞。
可是这样的安宁她没有享受多久,房门再次传来敲门声。
她再一次打开-房门,这次站在门外的佣人对她说,“夫人,易先生请您去书房一趟。”
傅思俞站在原地,愣了好久。
……
书房的房门并没有关,傅思俞还是礼貌地敲了一下房门。
坐在办公桌后的易宗林抬起眼睛,看着她,“进来。”
傅思俞从外面走了进去,发现他此刻并没有在办公,深沉的黑眸凛冽地凝视着她。
她无法控制面对他的紧张和加剧的心跳,但表面上看起来,她若无其事。
易宗林身子后靠在椅背上,闲适慵懒地开口,“这几天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傅思俞平静看着他,“你想说什么,或者想我做什么,直接开门见山地说。”
果然,她的好日子,现在到头了。
她跟他说话的语气,永远都是厌恶和疏离。
“很好……我的行政助理,跟我请了几个月的婚假,我临时找不到满意的人选来顶替,知道你之前在占至维身边做了两年的秘书,而做我的行政助理跟做占至维的秘书差不多,所以想要你来顶替她一段时间。”
“我能拒绝吗?”
“为什么?”
“我要照顾prince。”
“家里有这么多的佣人,她们都会照顾好他。”
“我还是无法同意。”
“理由。”
“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仆人。”
“正因为是妻子,帮丈夫做事,才是理所应当的。”
“所以,在其他的员工面前,我是叫你老公,还是总裁?”
易宗林笑开,但笑意完全没传进眼底,他阴鸷灼亮的眼更显得阴森。
“你现在是在责怪我那天跟史密斯介绍你只是我的员工?”
“我不在意你如何跟外人介绍我,但我很怕我工作的时候会说漏嘴,不小心将你我的关系透露出去。”
易宗林起身,绕过办公桌,挺拔的身影伫立在她的面前,抬手,轻轻挑起她精致的小脸,“若不是知道你对我根本就无心,我此刻或许会相信,你是真的在生气。”
傅思俞挣开他的钳制,脸转向一边说,“我相信你也不希望我会在公司说漏嘴。”
易宗林轻声一笑,“你是杞人忧天了……即使你说漏了嘴,我相信公司也没有几个人会相信你。”
以她的理解就是,他觉得,她根本就搬不上台面。
“的确,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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