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她的胸口很堵,好像被很多很多酸酸的气泡堵得透不过气来,心头不知道为什么会感觉到那样的悲伤。
回去是坐占至维七人座的林肯商务车,恩同一直恭喜着她,占至维和洛威却已经注意到她由始至终都提不起笑容的脸。
终于恩同也注意到了她的脸色,收敛起脸上欢乐的笑意,疑惑地问她,“大姐,赢了官司,你不开心吗?”
她抬起眼睛看着占至维和洛威,声音微微沙哑,“事实出乎我们的意料,到最后,他真的都没有辩驳。”
“这的确让人有些意外……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姐你已经赢了这场官司。”洛威这样平静地对她说。
“我以为他最后会申辩的……”傅思俞抬起莫名涩痛的眼眸,静静地看着车窗。
占至维在此刻开口,“你不需要多想,你只需要记住他最后一定会全身而退就行。”
傅思俞轻轻咬住了下唇,不知道为什么,心突然感觉那样的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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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深夜,钢琴安静的琴音演奏着一曲外国不知名的悠扬曲目。
弹钢琴的人是易宗林,这是他这十年来,第二次弹钢琴。
第一次是在两年前易宗林决定让傅思俞离开的时刻,第二次就是今天。
来到美国已有一个多月,易宗林这是第一晚没有住在傅思俞公司对面的酒店里,回到了他在美国的别墅。
申秘书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易宗林毫无情绪地演奏着钢琴,眉心紧紧地蹙着。
只有跟着易宗林多年的申秘书才知道,易宗林会在什么情况下弹奏钢琴。
易宗林天生就是个艺术家,即使十年来只是第二次弹钢琴,那悠扬好听的琴音依然透露出他的功底。
申秘书的手机响了起来,看见是温清影打来的,申秘书走到了一旁,小声接听电话,“温小姐,你好。”
“你好,申秘书……我爹地又来烦我了,我只能让记者拍几张我和易总在一起吃饭的照片敷衍敷衍他……不知道易总今晚是否有空,肯赏脸陪我吃餐饭呢?”
知道易宗林和温清影之间已经建立起了朋友关系,申秘书客客气气回答温清影,“抱歉,温小姐,总裁他今晚恐怕没有办法跟你一起吃饭。”
“他有事在忙?”
“不是,总裁他……他今天心情不太好。”
“那……好吧,我改天再约他。”
结束完跟温清影的通话,申秘书再次看向易宗林。
易宗林仍旧在弹着一首很古典、很悠扬的悦耳曲子,那专注的样子,没有人能将他和心情不好联系在一起。
一首美妙的钢琴曲终于落毕,易宗林从钢琴前起身,没有任何情绪地走向别墅的二楼。
申秘书看着易宗林清寂萧冷的背影,默默在心底叹了口气。
……
同一时间。
“突然,房门外响起了‘小兔子乖乖把门儿打开’的大灰狼的声音,小白兔想到妈妈临走前的交代,于是跟大灰狼说‘不开不开我不开’……”
傅思俞说到这里的时候,穿着卡通儿童睡衣,头靠在傅思俞怀里已经快睡着的傅睿司,犯困地说,“妈咪……你又说到这里了……刚刚你已经说过了……”
“呃,是吗?”傅思俞从思绪中回过神。
“嗯……”傅睿司点了一下头,敌不过困意,抱着傅思俞,慢慢闭起了双眼。
傅思俞合上故事书,低头看着孩子甜甜的睡颜,心满意足地亲了孩子稚气的脸庞一下。
她承认,她今晚跟儿子讲故事,一直都心不在焉,所以才会一个故事几次都念到重复。
是的,从法院回来,她一直就在想着易宗林的事。
不管易宗林如何的混账、残忍、可恶,她始终没有想要害他的心,尽管相信他最终一定会全身而退,她此刻不免还是有些担心。
万一他是真的料定她不会去告他,而完全没有做准备呢?
听说法官正式立案会在下个星期,如果他在下个星期以前都没有找到证据或是证人替自己申辩,他就会在立案当天被起诉,如果他被起诉,一旦法院对外公布这一消息,这将是轰动全世界的新闻……
那么,在短短的一个星期内,他能找到澄清他的证据或证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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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一个星期已经快到,可是,傅思俞没有听到任何有关易宗林已经找到证据或证人澄清自己的消息。
法院那边傅思俞派人去问,听说立案的时间就在明天,如果易宗林在明天之前还没有向警方提供有效的证据或可以证实他清白的人,他将正式被定罪起诉。
傅思俞这几天已经去恒集团上班,易宗林也没有再***扰她,一切都好像回到了正轨。
但是到下午下班的时候,傅思俞还是敲响了占至维办公室的房门。
占至维当时正在跟一位朋友说电话,看到是她,很快就收了线,请她进来。“傅秘书,我今天还有什么行程吗?”
傅思俞进占至维的办公室,通常不是叫占至维签文件,就是提醒占至维他的工作行程,此刻占至维是没有见到傅思俞抱着文件,这才这样问。
傅思俞摇了一下头,“我是有些私事想要跟占总你谈。”
占至维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移至她的面前,扶着她的肩,关心地问,“怎么了?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我心里很不安。”
“嗯?”
“易宗林他直到现在也没有进行申诉。”
占至维听闻脸色深沉了一些,松开她的肩,淡淡地道,“时间还没有到,你何须担心?”
“可是他直到现在都没有去申诉,万一是因为他根本就找不到证据和证人替自己澄清呢?”
“关于这件事,我正想跟你说……”占至维叠着双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易宗林可能是会有点麻烦。”
傅思俞心一震,看着占至维,“什么麻烦?”
占至维执起茶几上助理刚刚替他倒好的一杯咖啡,喝了一口,然后平静且冷漠地回答,“易宗林要找人证恐怕不太容易……因为唯一可能帮助到他的唐舒曼,他可能很难找得到她。”
傅思俞皱起了秀眉,“为什么?”
“因为洛威已经说服唐舒曼‘躲’了起来,易宗林是不可能找到她的。”
傅思俞怔愣移至占至维面前,杏眼精明地睨着占至维,“躲?”
“应该说是洛威使用了一些手段,所以唐舒曼不可能出来替易宗林作证。”占至维进一步解释。
傅思俞听闻心脏开始加速跳动,她的声音低沙了起来,不敢置信地道,“所以你们事先承诺我,将会在易宗林没有辩驳的情况下,在事后找唐舒曼帮他洗清‘罪名’,只是敷衍我?”
“大姐,这件事不关占总的事……是我一个人的安排。”
一道熟悉沉稳的男性嗓音传来,傅洛威已从外面走了进来。
傅思俞怔怔凝视傅洛威。
傅洛威平静看着精致脸庞上在逐渐失去血色的傅思俞,“有可以扳倒易宗林的机会,我们怎么可以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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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很抱歉最近因为过年每次更新的时间都不稳定……但冰一定会保持每天的更新,也会尽快把更新时间调整好。
 ;。。。 ; ; 第一百二十二章
“kingsly,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你公司的业务我不懂啊……怎么做一个代理总裁还有这么多烦心的事要我决策?你再不回来我就把你的公司撂下了……我可撑不到三个月啊,我就快被每天堆积土山的文件烦死了……”
陆衍打不通他的手机,只好在酒店的电话里留言。
易宗林按掉电话留言,松开领带,走进房间。
在看到冰冷的房间和空荡荡的大床后,他停下了松领带的动作,一个人,在厅里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钤。
蓦地,他从西装口袋里将那只黑色却在中间镶着金边的钢笔拿了出来。
他细细地看着这支钢笔许久洽。
“kingsly,生日快乐……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喂,你别这样嫌弃的表情嘛……听我说,女生送男主钢笔的含义是——把我们的爱情珍藏在我心,人家很用心去选的……”
“洛威……我根本就不想跟易宗林在一起,我根本就不爱他,其实当年跟他在一起和分手都是有原因的……”
脑子里不断交替响着这两句话,他的面色越来越深沉,眉宇间却凝着一股平日极少在人前显现的失落和颓废。
手机在此刻响了起来,打断他的思绪。
“总裁,很抱歉打扰您休息,实在是事态有些紧急。”
易宗林面容冷肃,眉心皱了一下,“什么事?”
“我暗中调查到,第三场庭审,傅小姐将会听从占至维律师团队的建议,对您进行控告……”似乎很清楚易宗林听到这样的消息时会有怎样的心情,申秘书说话渐渐转小声,“听说傅小姐那边已经找到有力的人证能帮傅小姐指控您,情况可能会变得有些棘手。”
易宗林微微抬起下颚,过了很久,他发出略微低沉的声音,“你是说?她准备控告我?”
“目前看来——是的。”
易宗林沉默了片刻。
“总裁,我们恐怕需要做防范了,如果真的被傅小姐的律师钻了空子,恐怕真的会危及到总裁您的……”
申秘书话没说完,易宗林已结束通话,他的脸色森冷阴恻。
几分钟之后,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傅思俞的手机号码。
可是傅思俞对他设置了禁止呼入。于是,他拿起沙发旁矮柜上的电话,再度拨下她的手机号码。
她显然没有料到是他打来的,声音悦耳动听,“您好。”
他面色阴沉,没有开口说话。
她下一秒声音转为狐疑和冷漠的疏离,“易宗林?”
他沉静地看着酒店的落地窗,那里可以看到整个曼哈顿的夜景,淡淡开启薄唇,“考虑好了吗?”
“真的是你!!”她的声音瞬间从悦耳转为冷漠,言辞里还带着浓浓的对他的厌恶。“什么考虑好没有?”
他如平日一样自负地、冷傲地,不疾不徐地吐出,“嫁给我,还是失去孩子的抚养权?”
“你真可笑……官司还没有打完,你觉得我会放弃孩子的抚养权?”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我也只跟你说一次……我会跟你打官司到底。”
“如果官司结束以后,你为了孩子的抚养权而再来找我,恐怕到时候,我不会再有现在的耐性。”
“你不要用这些话来威胁我……一个星期后的庭审,我赢定了。”
“你真的觉得你可以控告得了我?”易宗林眯起眼,眸底迸射出锐利的光。
“这是你逼我的……我没得选择。”
“如果我输了这场官司而坐牢,你毫不在意?”
“我……”傅思俞顿了一秒,然后坚定地吐出,“我不想最终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但你逼得我已经无计可施……当然,如果你此刻愿意放弃孩子的抚养权,也许我们还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孩子的事。”
易宗林如往常一样自负地笑了一下,“思俞,你真的舍得告我吗?”
傅思俞在手机那头怔了一下,然后冷声反问,“你觉得呢?”
“你不舍得……我们曾经相爱过,也曾有过最亲密的关系,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磁性的嗓音,沙哑地说。
她顿时双颊发烫,“易宗林,我真不知道是什么让你有这份自信。”
“你其实在乎我,不是吗?”
“我随便你怎么想……总之我不会屈服于你,也不会放弃睿司的抚养权。”
易宗林眼眯成一条线,嘴角勾起的一抹笑幽冷,“那好……那一天,我等着你尽可能的打败我。”
“你放心,我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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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跟易宗林的通话,傅恩同抱着一颗枕头从外面走了进来。“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哦,是我今晚想要跟你和睿司一起睡,不小心才听到你在打电话的。”
傅思俞把手机放在床头上,然后躺下身子。
傅恩同掀开被子,在傅睿司的身边躺了下来。
傅睿司睡中间,傅思俞和傅恩同睡两边,因为床足够大,并不觉得拥挤。
傅恩同侧过身子,睁着大眼看着傅思俞沉静的脸庞,“大姐……你觉得他为什么会打这通电话给你?”
傅思俞闭上眼。“我不想考虑。”
未免吵醒已经睡着的傅睿司,傅恩同很小声说,“你不觉得他问你的问题很怪吗?”傅思俞的手机是很老旧的那种老人机,所以傅恩同听到了傅思俞跟易宗林之间所有的对话。
“有什么古怪,他不过是想不战而屈人之兵。”
“可我觉得他的问话更像是……不过不太可能,那坏蛋怎么会是心里堵着气呢?”傅恩同自顾自嘀咕道。
傅思俞眉心微微蹙了起来,然后睁开眼。“你说……你感觉他心里堵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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