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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世界因为彼此此刻的沉默而陷入了一片安静。
她清澈美丽的眼眸一瞬也不瞬地凝视着这张曾经教他神魂颠倒的俊颜,过了有一个世纪之后,她回复他,“你说得真的好简单啊,难道过去你对我所做的一切,随着时间的流逝,真的就能够在我的心底忘记?”
“我知道你无法忘记,但我说过,我会用未来的时间来弥补你。”他看着她,正色地道。
她努力遏止住心头涌起的一丝疼痛,以轻松的语气道,“但是是否知道,任何东西就算是修复了,伤痕依然存在,何况是一颗破碎得鲜血淋漓的心。”这一刻疼痛其实已经蔓延在她的四肢百骸。每一次想起他曾经的利用和报复,她的心都会像现在这样痛。
他的目光停顿在她此刻毫无血色的脸庞上,心,紧紧地揪着。
“我无法弥补过去所给你造成的伤痛,我唯一能做的,只有尽力去弥补你。”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在情绪上会歇斯底里的人,此刻,这样平静地跟她说。
“可是我不需要你的弥补。”相较于他的平静,她此刻的情绪略微比刚才激动。
这样的话,在过去她已经跟他说过很多遍。
“不是所有的伤害说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挽回的,也不是所有的伤害都可以被弥补的……更何况,早在你跟我摊牌,眼睁睁地看着我受伤而没有半点怜惜时,我对你就已经死心。”
她的指控,犹如一柄利剑,直穿刺他的心脏。
鲜血潺潺自胸口涌出。
在气氛沉静了有几秒,他仅仅只是重复了这两个字,“死心?”
“如果你真正了解过我的话,你就会知道,我曾经用怎样一份深爱去经营一段感情,就会用怎样一份决绝去做到放下……我的世界里没有游离。”她绝不会让自己游离在爱与不爱之间,让自己痛苦万分。
她的确是这样一个人。
在过去三年多的了解里,他很清楚。
“你以为你可以弥补我,说明我们在一起这几年,你根本从未了解过我。”心痛的感觉在过去已经麻木,再也无法侵蚀她,让她此刻能够带着笑,沉静、平淡地对他道。
他看着她,“我承认过去有多的时候,我对你的了解存在着一些误解。”
“你怎么可以把你过去从来都只是把我视作一颗棋子、一个恣意玩弄的对象,说得如此的轻描淡写呢?”她嘲讽地对他道。
他仍旧平静,但眸底的光芒不在明亮,略显黯淡。
“我承认,我的世界在过去一直都只有仇恨,所以,过去任何在我身边的人,我都只分为可利用和不可利用。”他如实地把他的内心剖析给她。
她相信他此刻所说的,因为在易宗林生病去法国治疗之前,他的确很好地演绎了这个人的人性。
而在从法国治疗回来以后,他有了明显的改变。
他对prince的父爱变得更真实,他对周遭的人多了一丝善意,他甚至对待身边的朋友,也不再是从前的高傲和冷漠。
可惜,这一切都已经晚了。
“其实在你去法国治病之前,你也没有爱过我对吗?”她紧紧注视着他,一眨也不眨,笑着说,却是悲伤的。“只是你突然病发,让你开始顾虑一些事,比如由始至终都被你利用的我,你开始同情,比如无辜被牵扯进我们之间的prince,你开始内疚……你由始至终都没有爱过我,你只不过是在生命濒临垂危的时候,你想不到你的遗产还可以给予谁,所以你选择了我和prince。”
他摇头。
她竭力瞪大眼眸,遏止着眼睛的灼涩。
他深深望进她灼痛的眼眸道,“我爱你,在你我纠缠这三年,我更加爱你……只是,我始终没有允许我自己再去涉足感情。”
他的这句话,她有些听不明白。什么叫更加爱她?难道说他曾经爱过她吗?
她只觉得他说的话,很是可笑。
“你不相信我说的话是吗?”她鄙夷的神色,让他微微眯起眼。
她摇了下头,回答他,“不是不信,是就算这是事实,也不会给我任何的感动和感触……”
他漆黑的眸子呈现深沉。
她接着说,“因为我早就分不清楚你说的话,何时是真,何时是假……并且就算是真的,对我来说也已经不重要,现在的我,早就不稀罕你的这份情意。”
“我并非要你稀罕,我就是想让你知道,你对于我来说,不只是一个棋子,而且,我从来没有把你视作恣意玩弄的对象。”
他静然地对她道,看起来是平常的冷静自制,但他的声音一直都很沙哑。
她慢慢地闭上了眼。
她不知道这一刻是否是在沉痛,但她的心并不好受。
鼻子泛了红,在她的意料之外。
她望向他,发觉这一刻除了鼻子,胸口也开始涌起一阵的酸涩。
他对上她深晦的眸子,“其实我的病并没有好。”
她因为他此刻所说的话,身子猛地怔了一下,瞪大的眼眸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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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凝视着她,缓缓地道,“我的病根本就没有痊愈的可能,早在十一年前,这就是医生给我的定论,现在,这依然是我在不久的将来会有的结局。”
她摇头。
“在法国治疗的一年,只是延缓了我的生命期限,此前我跟你说要一年后再离婚,是因为我的病只剩下不到一年的日子。”
她突然哼了一身汗,冷冷看着他,“易宗林,你以为你现在说这样的话,我会信吗?”
“我没有骗你的理由。”
“你有……你永远都有……没有人知道你会有什么目的,也没有人知道你心底在想什么……就算是我们现在的谈话,很可能都是你意料中的事,你的世界里,每一件事都是算计,每一个人都是棋子。”她哭诉地指控他。
“你不要哭,眼泪对你肚子里的孩子并不好。”
他试图扶住摇摇欲坠的她,却被她挣了开来。
她后退了几步,扶在了厅里的沙发上。
他未敢走向她,生怕她的情绪波动会更大。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吗?”她嗤笑着,哽咽对他道,“你曾经也表现出你痛苦的一面,跟我说你需要我,要我相信你所说的一切回到你的身边,可是到头来,我却被你耍得像个傻子,最后无助无力地看着你无情冷酷的面容……你总是像一个善于策划的导演,精心算计,细心安排每一幕,利用我,哄我,骗我……让我一次又一次地信以为真,到最后便陷入地狱,在无尽悔恨的日子里度过。”
他陷入很久的沉默。
过去他们所拥有的每一幕开始在他的脑海中播放。
思俞,我爱你,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照顾你和prince吗?
傅思俞,我由始至终不过只是把你当做一颗棋子……
思俞,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他跟她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清晰地在他的脑海之中,此刻一遍遍地在他的耳际响彻。
他的心头传来窒息般的疼痛。
“易宗林,过去我已经足够愚蠢,未来,我再也不会再让自己那样愚蠢。”她用手肘拭去眼角和脸上的泪痕,一字一句地对他说道。
“我并没有想过让你接受我……回国以后,我唯一的想法就是安排好你和prince今后的生活。”
“你没有这么好的心!!”她直接道。
他看着她,因喉咙收紧而喉结微微动了一下。
她赤红着双眸,“易宗林,不要再使用什么计谋或是为了什么目的而企图让我上当了,过去的经历已经足够了,我请求你不要再把阴谋和算计当做你的全世界……这样的你,真活得有意义,过得快乐;吗?”
易宗林摇头。
她凝视着他,眼泪突然无法控制地汹涌跌落,“你已经知道我去调查我父母的事……在这个残忍的事实残酷地摆在我的眼前时,你还希望让我相信你吗?”
提到父母,她的眼泪汹涌不止。
身子无力地靠在沙发上,却因为双腿无力,差点摔倒。
庆幸的是,他眼疾手快地冲向她,及时扶住了她。
她一颗颗豆大的眼泪敲击在他的手上,地上,沾湿了一片。
她呜咽着,痛哭着,父母死亡的真想让她此刻根本就无法支撑住自己。
“在我产生报复的念头时,我已经失去了做好人的资格……对于你的父母,其中有些内情,但我依然要跟你说句抱歉。”他紧紧抚着她时道。
她突然用力地把他挣开。
“不要这样,思俞……”他吓了一跳,生怕她伤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不顾一切将她抱住。
她奋力挣扎。
他捉住了她的双手,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她无法再动弹,除了拳头可以一直挥在他的脊背上。
他仍由着她在他的悲伤宣泄,闭着眼,沉痛地对她说道,“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能冷静下来。”
“为什么你为了报复占家,连我的父母都不放过……他们只是无辜的人……”
傅思俞痛哭嘶吼。
“如果你能冷静下来,我愿意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你。”他低声哄着她。
她突然一个使劲,用力把他推了开来。
他没有预料到,被她推开了有几步之远。
她倚着沙发,满脸都是泪痕地对他道,“易宗林……过去我从未怨恨过你,但是现在,如果有一把刀可以捅进你的胸口,我一定会毫不犹豫……”
易宗林无法去理会傅思俞此刻所说的话,因为看到她整张脸已经皱着,手扶着泛疼的小腹,沿着沙发慢慢地坐了下来。
“思俞!!”
易宗林已然冲上前将她抱住。
她仍旧用仅剩的力气抗拒着他,“你……走开……走开……”
下一秒,他将整张脸都已经揪成一团的她抱了起来,冲出了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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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亲们疑惑的,这几章应该都会解释清楚,包括思俞为什么要选择跟易宗林先复合!相信冰的能力,绝对会给亲们一个刻骨铭心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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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第二百零六章
医院。
傅思俞的手腕上还挂着点滴。
易宗林在不远的地方正在跟医生交流。
傅思俞神情落寞,目光呆滞钤。
什么时候易宗林坐回了床沿她也不知道,只感觉到自己冰冷的手被易宗林握在了手心里。
“医生说你低血糖的情况比之前严重,这才使你孕期的反胃感更严重起来……告诉我,是不是很难受?洽”
易宗林的另一只手温柔地抚着她的脸颊,眸光无限爱怜。
傅思俞凝视着易宗林。
易宗林漆黑无底的眼眸看着她。
她在他的眼中,看到的都是纯粹的宠溺和体贴。
这是真实的吗?
像他这样的人,会有真实的感情吗?
或者,他又在策谋着别的计划?
她伸手,轻轻把他抱住了。
易宗林身子微微一怔,回抱住她。“怎么了,老婆?”他温柔地问她。
她闭上眼,鼻息里全都是他好闻的男性气息,她眷恋一般,紧紧地抱着他,不愿意放开。
易宗林亲吻了一下她的发,当着病房里的医生,属下,恩同,毫不保留地表现他的疼爱。
“老公,我想回家。”她靠在他的肩膀上,沙哑地开口。
易宗林疼惜地把她抱紧,“不行,你必须打完这点点滴。”
“医生的气味很难闻,我不想呆。”她一字一句,虚弱地道。
易宗林轻轻把傅思俞拉开。
她苍白无色的脸庞令他心惊。
“真的想回家?”他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问。
她点点头。
这时候医生走了过来,恭敬对易宗林道,“易总,夫人现在补充的是葡萄糖,如果想出院也可以,回去继续吊些葡萄糖就行了。”
听闻医生这样说,易宗林一直紧紧蹙着的眉心,这才松懈下来。
“好吧,我现在送你回家。”易宗林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准备把她从病床上抱起来。
然而,她抗拒地推着他的手,道,“让恩同和司机送我回去就可以了……你早上不是还有事情要忙吗?”
易宗林不由分说,让傅思俞的手缠绕在他的颈上,还是把她从病床上抱了起来。“我回去陪你。”
“不要。”傅思俞无力地搂着他的脖子,“你为我已经耽误了很多的公事。”
“无妨。”
“我坚持。”傅思俞看着易宗林刚毅的脸庞,认真道,“你不应该把你全部的时间全都花在我的身上。”
易宗林低头看着她,眸色深邃。
“我没事,回家我会乖乖继续打点滴的……以后我尽量少出门。”她望着他,样子就像一个乖巧的小女孩。
易宗林轻轻叹了一声,而后,低头在她的唇瓣上啄了一下。“那好,送你回家我再回公司。”他显然是知道拗不过她,所以选择了妥协。
她看着他,“不要了,你让司机送我回去吧……”
易宗林的脸色不再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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