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舒玲与他同桌而坐,淡淡问。
没想到那人立即就偃旗息鼓,收剑坐下,一言不发。
“吆,真乖!”孙天齐微笑着道:“对了,这娃面生得很,新来的吧?”
“老大。”程念颦还没有开口,身后毛越就已经凑上前来:“老大,刘阙是我们书院十大高手之一,不是什么新来的娃!”
“十大高手?”孙天齐好像真的被唬住了:“你说这娃是十大高手?”
毛越苦着脸:“老大,咱别闹事,好好吃饭行不?”
孙天齐凝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毛越皱眉苦思,然后小声道:“就是别跟他们在这计较!我们待会多吃点,吃穷他们!”
“哦——”孙天齐拍拍毛越的肩膀:“有道理,有道理!小越越说得好,走!我们吃回来!”
孙天齐毛越这些话,剑院旁人听不到,程念颦却是听个一清二楚。她只觉得这俩人好笑,也不着恼,顺势就说:“孙首席,诸位,里边请!”
“好好!”孙天齐答应,然后就回头冲身后众人喊:“兄弟们开饭了开饭了,记得多吃点啊,别跟小颦首席客气啊!”
“好——”棍院众又是齐声吆喝。
从人群中隐隐传来个童稚的女声道:“哎呀,我都快饿死了,真不知道你们在那有什么好聊的。”
孙天齐一马当先,率先迈入危楼,身后众人鱼贯而入,往程念颦给他们安排的座位而去。
剑院一众人或怒目而视,或冷眼旁观,或干脆不屑一顾。总而言之,对孙天齐一行都是不怎么欢迎。
剑院众细看过去,孙天齐不必说,毛越也小有名气,后面的周放清郝悍什么的,就没几个人认识了。再到后面——再到后面,剑院众人就惊住了。
正是苏凝与傅梦泉紧随棍院众后,并肩走进。
女孩子总会受到不同的待遇,更何况是苏凝傅梦泉这一大一小两位美女。苏凝花容月貌,姿色上佳;傅梦泉玉雕粉啄,容颜精致,都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女子多使剑,剑院许多人还不知道苏凝也是剑院子弟,只当这一大一小两位美女都是棍院新生。他们看着这二人,一边欣赏赞叹,一边又叹息扼腕,只叹她们入了棍院真的是明珠蒙尘,鲜花落粪。
剑院众都在为这两位美女伤神哀叹的时候,紧随苏凝二人的傅子云,梁白开已经走过进来,接着——接着剑院众又呆住了。
因为岳霏霏与钱梳瑶并肩走进了。
要是说剑院众看到苏凝傅梦泉二人的感觉是要“击节高歌叹一曲”的话,那么他们见到岳霏霏与钱梳瑶的感觉就是“停杯投箸不能言”了。
已经有人喃喃:“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曹植所歌《洛神》,不过如此……”
要是先前因为苏凝傅梦泉入了棍院而觉得惋惜的话,现在在棍院的阵容里面看到岳霏霏,钱梳瑶二人,一个个都觉得愤怒了。
众人已经把孙天齐想象成了无耻下流靠着卑鄙手段诓骗无知少女的儒林败类了。
甚至已经有书生开始在脑中意淫如何揭穿孙天齐的真面目以拯救无辜少女于水火了。
苏凝与傅梦泉二人同行,是因为他们是好朋友,好姐妹。
岳霏霏与钱梳瑶二人同行的目的就不同了,她们却是为了争艳。
岳霏霏在中午的时候看到了钱梳瑶,就算在身为美女的岳霏霏眼里,也立即就惊为天人。
就像世上的男人在比拼自己的某些能力的时候,绝不肯认输;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在另一个美女面前,也是绝不肯甘拜下风的。
特别是岳霏霏,钱梳瑶这样骄傲高傲孤傲的女子。
所以,当岳霏霏听到孙天齐说起晚宴的时候,不管是为了给小梦梦出气,还是为了一己私心,她都计划借此机会,与这个小梦梦口中的“摇钱树”,争一争奇,斗一斗艳。
而钱梳瑶,虽然是刚刚才随棍院弟子,见到了岳霏霏。但她与岳霏霏目光相遇的一刹那,她就已经明白了岳霏霏的意思。
骄傲如她,当然也不会轻易认输。
而且即使岳霏霏不曾率先与她宣战,她也会故意向岳霏霏挑衅寻战。
一山不容二虎,单木难栖双凤。这就是她们的想法。
聪明如傅子云,梁白开当然也能看出这二女眼中肆意奔腾的战意,所以他们很识趣地当先走进。
二女莲步款款,翩跹走近。凌波微波,罗袜生尘。
她们都未着粉黛,素颜朝天。
在这样真正浑然天成,丽质天生的美女面前,任何胭脂水粉都是污俗之物,都会破坏了那份天然的美。
真正激烈惨烈壮烈的交战看不到剑雨刀光,就像如今的岳霏霏与钱梳瑶。
这样的的交战所持续的时间不过弹指片刻。这片刻的时间,就是岳霏霏与钱梳瑶从门槛走到孙天齐那一张桌子所花的时间。
这时候,战火已息。但是战果,谁也不知道。
因为谁也不能将这二人分出个高下胜负。
岳霏霏,钱梳瑶二人已经去远,剑院众人却仍在失魂,以至于谁也没有注意到走在钱梳瑶身后,特意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女钱簪。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所以至于二女在剑院每个人眼中,谁能更胜一筹,谁能更博好感,这些二女肯定不会知道,也肯定没人会去统计。
但是岳钱二女都已经不需要去关注这场比拼的结果了,她们都相信自己胜利了。因为,自信本身就是美的一部分。
二女走近餐桌,还有三个位置,钱梳瑶忽然回头道:“岳姑娘是吧,请坐!”
“哼!”傅梦泉拦住岳霏霏:“霏霏姐不要理这个坏人!”
“呵呵,好!”岳霏霏答应着小梦梦,一边坐下,一边也没有真的冷落了钱梳瑶:“钱姑娘请坐。”
人们常说,男人之间,总有英雄识英雄,或者不打不相识的时候。
那么同样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间,是不是也会有种惺惺相惜的情感呢?
至于岳霏霏与钱梳瑶如今内心的想法,谁也不会知道!
自从孙天齐坐下,就一言不发,秉承着毛越的志愿,只顾埋头吃菜,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好像真的有心要把剑院吃惨一样。
这举动搞得与孙天齐同桌的所有人都不好意思起来。
毛越等棍院中人不好意思,是因为当着傅子云,苏凝等等一群人的面,自己棍院的首席这幅摸样,实在有些难堪。
傅子云他们不好意思则是,孙天齐作为他们的朋友,在棍院众人面前这样不雅表现,实在让棍院众见笑。
孙天齐的两个朋友圈子都在为孙天齐感到惭愧的时候,孙天齐却兀自不察,一门心思扑在饭菜上,时不时地还要抬头喊:“刘明儿,再给我添几个肘子来!”
孙天齐那边的吃相,程念颦他们是看得到的。这时候,程念颦就时不时地往孙天齐望去一眼,一边和舒玲小声说着话:“舒玲,你说,有必要吗,我们真的有必要巴结这个孙天齐?”
“小颦啊,姐跟你说,这年头,二愣子咱惹不起。吃人嘴短,他以后就不好跟我们这折腾。你今天和他处好了关系,今后让他跟杨间他们闹去得了!”
“舒玲……”程念颦用审视的眼神望着她:“你不会就是因为在他们面馆蹭饭蹭得多了,这才嘴短着给他说话的吧?”
这一章,我被自己恶心到了。
你们要是想吐,千万别憋着。
………【第五十章 危楼酒会】………
舒玲怒:“以我们三年的交情,你看我像这种人?”
程念颦很认真地看着舒玲,然后很认真地点头:“像。你跟这种人就和一母同胞的姐妹一样像!”
舒玲笑,又道:“好吧,你就把我看成吃人嘴短,胳膊肘往外拐好了。但是你再仔细想想,连我这样正直不阿,大公无私,机智灵敏,算无遗策的人都会吃人嘴短,更何况那个二愣子孙天齐?”
程念颦斜眼看着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你究竟是在说孙天齐还是在借机夸你自己啊?”
“推己极他,以己度人嘛!”舒玲道。
程念颦简单短促的一声“切”,淋漓尽致地表现出了她的鄙夷与不屑。鄙视完舒玲,又回头接着道:“唉,你说,要是孙天齐真的和杨简闹起来,到时候是不是会很好玩?”
“一定很好玩,俩二愣子!”舒玲好像已经看到了孙天齐和杨简闹腾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就咧了开,居然一个人在那“呵呵”傻笑起来。
“喂喂喂!”程念颦推她。
“干嘛?”舒玲回过神,问。
“你干嘛?”程念颦问道:“犯花痴啊?”
“哦,走神了!”舒玲嘴角还是挂着微笑。
程念颦不愿在这上面追根绝底,表情认真起来,问:“唉,说真的,你觉得但凭我们剑院,肯定不是杨简他们的对手吗?”
“嗯。”舒玲也认真着说:“杨简……很可怕呀!”
程念颦追问:“有这么夸张,十大高手,我们剑院占了四个呢,刀院两个吧!”
“你要知道,今年我已经不能再入‘武生榜’了,袁燮肯定也不会搀和进这种东西里头来,所以,十大里头,剑院实际上只剩下两个了……”
程念颦神情也暗淡下去:“我肯定不是杨简的对手,刘阙应该也打不过燕翻飞吧?”
“嗯!”舒玲点头。
“嗯,新生里头应该还有机会。下午我看到几个不错的苗子。说不定,有可能……”
“你觉得他们能对付杨简?”舒玲打断程念颦,淡淡问。
“呃——”程念颦又失落了:“还不能!”
半响,程念颦抬头又问舒玲:“你认为孙天齐可以对付得了杨简?”
“以我看来,现在的他,恐怕还不行!”舒玲认真考虑后说。
“那……”程念颦疑惑。
“但是我们看他出手的次数还是太少。我们从来也没有能看清他极限在哪!”舒玲说道这,忽然问程念颦:“对了,你们下午交过手了,怎么样?”
“下午我们临时起意,决定试试冠者阵的威力,所以其实我没有和他直接交手。”
“冠者阵啊,你的杰作呀,第一次用怎么样?”
“呵呵,还是先前那个没有解决的问题,破绽太明显了……”
“哦,不出所料!”舒玲点点头:“那依你,能看出孙天齐的深浅吗?”
“嗯,其实只能看出他很厉害,应该不在刘阙之下。别的,就看不出来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和他,孰高孰底尚未可知,你还有信心和他较量较量。”
“那当然,他今天还让我出了个丑呢!”
舒玲笑笑点头:“对了,新的武生榜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就看还得一个月呢!据说,百里知道已经把老生的武力榜完成了,接下来就看这一个月里头,老生新人抢位的结果了。舒玲,你估计,孙天齐能排到第几?”
“估计。还是三十九那儿,应该不会有多大的变动吧!”
“你是说,这家伙今年还不会冲榜?”
“应该不会吧,这家伙眼界高得很,他连十大都没有放在眼里,更何况前面这些什么十几二十三十的货色!”
“舒玲——”程念颦听着别扭,决定还是要稍稍提醒下她:“那些人好歹是咱们书院少有的高手,不是什么‘货色’。”
“哦,高手!”舒玲道。
“……”程念颦听着舒玲讲话的口气,沉吟片刻,终于还是道:“算了,你还是称他们‘货色’吧。”
“舒玲首席——”舒玲对面的刘阙忽然站起,举杯道:“我敬你一杯。”
“呵呵,刘次席客气了。”舒玲举杯:“我已经不再是剑院首席了,你就叫我舒玲吧。”
“哪里?”刘阙道:“叫你一声首席,我心服口服。来,我先干为敬。”
舒玲回头向程念颦望去,两人对视一眼,眼神里传达着同一个信息:“这小子要跟程念颦闹事儿啊!”
舒玲没有再说什么,仰头一口饮尽杯中酒水,缓缓坐下。
这事儿,她只有交给程念颦自己去解决。
刘阙却没有坐,又对笑着程念颦道:“小程,来,我也敬你一杯。”
程念颦脸上展现着一如既往恬静优雅的笑容,举杯道:“刘次席客气了,请。”
“呵呵,好。”刘阙仰头饮尽一杯酒,又道:“听说中午的时候,我们剑院在那个姓孙的手上吃了亏,不知道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承蒙刘次席挂心,我们已经教训了棍院一众,这事情已经过去了。”
“我们剑院作为堂堂第一大院,被人骑到脖子上来了,这事儿怎么就过去了,是不是有点……”
程念颦正凝眉,一边的孙天齐好像受到召唤一样,忽然就喧闹起来:“……”
………【第五十章 危楼酒会】………
舒玲怒:“以我们三年的交情,你看我像这种人?”
程念颦很认真地看着舒玲,然后很认真地点头:“像。你跟这种人就和一母同胞的姐妹一样像!”
舒玲笑,又道:“好吧,你就把我看成吃人嘴短,胳膊肘往外拐好了。但是你再仔细想想,连我这样正直不阿,大公无私,机智灵敏,算无遗策的人都会吃人嘴短,更何况那个二愣子孙天齐?”
程念颦斜眼看着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你究竟是在说孙天齐还是在借机夸你自己啊?”
“推己极他,以己度人嘛!”舒玲道。
程念颦简单短促的一声“切”,淋漓尽致地表现出了她的鄙夷与不屑。鄙视完舒玲,又回头接着道:“唉,你说,要是孙天齐真的和杨简闹起来,到时候是不是会很好玩?”
“一定很好玩,俩二愣子!”舒玲好像已经看到了孙天齐和杨简闹腾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就咧了开,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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