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衣有食,便足矣。
“丞相大人。”
太监的声音刚响起,诸葛亮已经推门而入。他单膝跪地,恭敬的行礼。
“孔明拜见陛下。”
“丞相快请起。”刘备抬手说道,自己将最后一刻纽扣扣上。殿内的宫女侍卫都自觉的退了出去,很快便只剩下两人。
“丞相何事如此匆忙?”
刘备随意的坐下,端起旁边的热茶,轻轻的吹气。座椅其实就是卧榻,卧榻旁边有一把利剑,藏得十分隐秘。
虽然从外面很难发现,但是对于卧榻上的人来说却是什么顺手。
此时诸葛亮看着藏剑的地方,微微一笑:“陛下又遇了刺客?”
“丞相多虑了,不过是习惯难改。”
“陛下,您于梦中已经斩了五名太监,这剑还是收起来吧。”
诸葛亮如此说着,径直走到了榻前,将藏着的剑取出。
锵!
一声脆响,一道寒光。利刃出鞘,带着鲜血出鞘。诸葛亮见状不由眉头轻颤,不由急忙收剑入鞘。
想起先前进宫时,看到抬出去的白布,此时才明白过来。
刘备微微低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罢了,希望他的死能有些许作用。”诸葛亮有些无奈的叹气,不再纠结此事,而是转而说道:“陛下,孔明想借几个人。”
太阳越升越高,渐渐快到了早朝的时间。文武大臣们陆陆续续的进宫,见面彼此行礼,问候。每天都是如此,并没有什么特别。
唯一特别但是,今天多了三匹马,往宫外而去的三匹马。最特别的是,三匹马上的三个人,每一个大臣都认识,所以当他看见的时候都很惊讶。
张飞、关羽、黄忠三骑,出了皇宫,一路向北。
 ;。。。 ; ; 月光顺着天井落下,洛湖楼中灯火通明,所以少了些许意境。曹丕脸上始终带着自信的笑容,显得胜券在握。
不仅是他,楼下的大多数人都觉得曹丕赢定了。
然而对于赵广来说,此时认输也没有意义。他跟别人不一样,从一开始便已经站在曹丕的对立面。
所以他对着洛湖楼老板点点头。
洛湖楼老板点头回应,便走到曹植旁边,看着白纸黑字面色一紧,而后朗声诵读起来。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微雨**。
记得小琴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声音似乎在小楼之中回荡,实则是每个人脑海中徘徊。同样全场寂静,人们却是不自禁的抬头看向上方的明月,一脸忧思。
这是一首宋词,原作是晏几道,此时被赵广改了一个字。词中有一歌女小苹,被他改成了小琴。
这个时候还没有词牌的出现,所以对于这样的句式无人了解。然而这并不影响人们阅读和理解,反而多疑一丝新奇。
曹植不由笑着点点头,看向赵广。
他现在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去夸奖对方,只觉得当初果然没有看走眼。至于为什么一个十二岁的孩童能作出如此诗词,他也懒得去猜了。
就连裁判司马懿,此时也闭着眼睛,像是在细细品味。
片刻之后,人们终于发现了词中真意,目光不由汇聚到了左琴身上。后者自然也发现了词中的映射,不由小脸通红,不过在白纱遮掩之下,并不明显。
“贤弟和琴姑娘原来早有渊源,难怪啊。”曹植不由打趣道,赵广只得尴尬的一笑。
他和左琴自然没有渊源,两人之前也不曾见过面。他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试探一下对方,为什么要接近自己。
左琴静静的站在那里,心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楼下的不少才子看着佳人静立的身影,竟是眼中含泪,最终一甩衣袖,朝着楼外而去。左琴对此没有任何反应,反而是赵广有些后悔——似乎他因此得罪了不少人。
“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司马懿忽然开口一声轻喝。这是夸赞,其中的意思便十分明显。
曹丕脸上微惊,而更多的却是愤怒。洛湖楼老板诵读完毕,他也自觉不如,然而等到司马懿开口,他还是忍不住愤怒。不过还没等到他发难,曹植率先开口说道:“哥哥承让了,顺便谢谢今夜款待。”
说完便拉着赵广,朝着自己的包厢而去。
话已至此,曹丕自然不好再跟上去发火,最终只能一甩衣袖,也朝着自己的包厢而去。跟他一起的几人急忙跟上,却是大气都不敢出。
没过多久,那包厢中便传来一阵器皿破碎声。
洛湖楼老板略显尴尬,想去曹植包厢庆贺,却又觉得不妥,最终招呼了一下,便下楼去了。左琴略一犹豫,最终跟着曹植两人而去。
毕竟前面一曲未完,不礼貌。她这样想着,实际上明显不是如此。
司马懿轻笑摇头,也回到了自己的包厢,二楼便没了人。一楼的人们心思各不相同,也都回到自己的位置。
整个洛湖楼,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又回到了先前的光景。
包厢中,曹植又举起一杯酒,“贤弟大才,子建再敬一杯。”
赵广连城不敢,陪着又喝了一杯。
这个时候,左琴推门而入,福身一礼,也不说话,径直到琴边坐了下来,开始继续弹奏。曹植玩味的笑了笑,也没有说话。
赵广想着等解决了脑海里的问题,便马上离开,不然曹丕一定会找机会报复。心思也没有放在左琴身上。
然而琴声刚响起,却又被打断。因为包厢之中又来一人。
“远之公子,大人有请。”来人是一个侍卫,两人都认得,就是先前司马懿旁边的侍卫。
曹植不由皱起了眉头,有些担心,不由开口问道:“大司马可曾说所为何事?”
“小人不知。”侍卫面无表情的回答。
赵广抿了抿嘴唇,最终站了起来,“子建兄无需担心,远之去去就回。”
说完便随着侍卫出了包厢,留下曹植和左琴面面相觑。
“你觉得这是什么理?”
“小女子不知。”
“……”
“公子不喜,小女子这便走。”
“诶!诶!还没唱完呢,怎么能走?”曹植急忙拦住,心道:一会儿贤弟回来你不在,我该如何解释?
左琴想了想,又坐了下来,“那便等远之公子回来吧。”
曹植觉得无趣,甚至隐约觉得有些烦躁,便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想了想,又多倒了一杯,对着左琴说道:“既然无事,便陪子建喝一杯如何?”
左琴微微犹豫,低头说道:“你知道的,爷爷不喜我喝酒。”
曹植闻言一愣,心道:那你还主动找贤弟喝?
觉得有些自讨没趣,他也不再多说,拿起酒杯自己喝了起来。
赵广脚步有些沉重,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来说,连续面对这么多大人物,不得不说压力很大。
司马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不知道。就像原本以为诸葛亮应该是一个老好人,结果却是满怀敌意。所以他已经不再根据历史主观的去评价一个人,对谁都多了一丝戒备。
当他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二楼的楼道时,下方的人们都不由抬起头来,低声说着什么。只是这么远的距离,他是听不到了。
他进了司马懿的包厢,刚准备行礼,却感觉背后被猛的一拍,整个人便不由自主的爬到了地上。
一切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他脑海中瞬间空白。
还没等他爬起来,一把刀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明显这个侍卫的实力比他强很多。
这个包厢很大,与其说是包厢,更像是一个房间,装饰华丽,空间宽敞。
除开桌椅之外,赵广趴在地上空间足够,然而这样看起啦便更加渺小。
是的,渺小。司马懿站了起来,在他眼里,赵广便是如此渺小。
赵广眼里只能看见对方的脚,不由抬起头来,想要看看对方的样子。然而目光刚到司马懿的胸口,便被一脚踩了下来。
“似乎,你想杀我?”
司马懿喝了口热茶,吐气说道。
 ;。。。 ; ; 不管洛湖楼一天的销售额是多少,终究有一个数字。然而左琴的一句话,却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
如果不是因为她先前已经上了二楼,肯定会有人以为她是为了攀附曹丕才这样说的。
“子恒公子!”二楼一个青年低声叫道,顿时引得众人目光。
他看起来还不满二十岁,脸上有些泛红,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害羞。众人的注视下,他深吸一口气,似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才接着开口,“不知道在下是否有幸同请赐教。”
此话一出,楼下当即爆发出一阵笑声。
人们心里都清楚,之所以这个青年会在这个时候冒着得罪曹丕的风险站出来,不过就是为了左琴的那句话。他们的笑是情理之中,说不得恶意。
输了没有惩罚,这怎么看都不会吃亏。
曹丕没有发火,反而笑了起来,“哈哈……自然可以,在场的诸位皆可。”
“原本还想请各位做裁判,这样一来,怕是不行了。”
在场的人们自然听出了其中的意思,虽然曹丕表面上无所谓,实际上心里已经不开心。
然而即便如此,楼下也有几人跃跃欲试。
毕竟左琴的吸引力太大了。
“既然如此,便有老夫来做裁判吧。”
就在众人沉默间,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人们不由循声望去,发现二楼一间包厢中走出一人。
此人看起来四十岁左右,脸上有淡淡的皱纹。他穿着宽大的长袍,头上梳了一个发髻,像是一个道士一样。
然而认识他的人已经色变,当即行礼。
“参见大司马。”
曹植和曹丕也恭敬的行礼,赵广心中一惊,急忙跟着行礼。场间便只剩下一人直直的站着。
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司马懿。
赵广心中暗叹,不知为何,却是起了淡淡的杀心。他知道司马懿最后篡国,最终将三国尽数纳入囊中。或许是因为对蜀国的归属感,所以他不想让对方活下去。
淡淡的杀气没有逃过司马懿的眼睛。他眉头微翘,饶有兴趣的看向赵广。
按照历史来看,这个时候曹丕还没有被立为太子,人们称其为大司马乃是因为其家世。
司马懿的高祖父司马钧为汉安帝时的征西将军,曾祖父司马量为豫章太守,祖父司马隽为颍川太守,父亲司马防为京兆尹。司马防有八子,因字中都有一个“达”字,当时号称司马八达。
而司马懿,便是司马仲达。
他现在说不得权倾朝野,却是人脉极广,魏国之中没几人能比,所以人们对他十分敬畏。
“二位公子之礼老夫受不起,都快免礼。”司马懿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道,言语之间有些惶恐,实际上表情却十分安然。
“谢大司马!”
众人这才直起身来,脸上表情不尽相同。
曹植面带笑意,赵广面无表情,曹丕则略显尴尬。
“二位公子,老夫来做这裁判,如何?”司马懿笑着说道,结果自然不用说。
“如此甚好。”曹植和曹丕同时回道。
如果让众人做裁判,多数人会因为曹丕的背景想做顺水人情,而现在由司马懿做裁判,则相对公平了些。
曹植旁边,左琴却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
说话间,司马懿的侍卫已经端来一张椅子,他很自然的坐下,宣布比试开始。
比试的内容没有要求,不管诗词歌赋皆可。所以大家都可以拿出自己最拿手的来,曹丕和赵广在二楼,而其他人则在一楼。
“子建可否继续代笔?”
“便劳烦子建兄了。”
曹植步伐轻快,走到书桌前,提起毛笔,一手扶袖,便朝着赵广看去。
为了防止彼此干扰,二楼为两人摆了两张书桌,而司马懿则坐在书桌之间。
赵广闭目想了想,一时竟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他的脑海中不管唐诗宋词,都应有尽有,然而似乎都极好,所以一时难以抉择。突兀的自然不好,所以他想找一首应景的。
忽然想到曹植的七步成诗,赵广不由看了过去,心道:若是我此时将那诗作出来,不知道曹植被逼时会变成什么样子?
然而他也就想想,不可能真的那样做。如果万一因此起了什么连锁反应,导致他回不去就悲剧了。
此时曹丕已经提笔在手,开始书写起来。
作为曹植的兄弟,曹丕自然文采也不会差。此时更是似落笔有声,楼下不少人都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纸上究竟写了什么。
赵广摇摇头,走到曹植旁边,交换了一个眼神,便低声沉吟起来。
此时楼下同时参见比试的才子都是眉头紧锁,毫无头绪,见状不由心中一紧。不少人这才一咬牙,提笔写了起来。而其他人,则是低叹一声,退入人群中。
洛湖楼老板不停的左看右看,直到所有人停笔,才朗声说道:“下面由我来诵读子恒公子大作,自觉不如者,可退出。”
说完对着曹丕微微一礼,才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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