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前,那件事应该就我们三个人知道才对,怎么会有变数?”马云禄低下头,开始缝衣服。
十二年前,赵云狸猫换太子,负责护送马云禄的几个师弟,在事成之后都已经自尽。所以世上知道此事的只有三人。
他们并不知道当时穿越而来的当事人,同样知道。
“不会这么简单。”赵云叹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啊!”马云禄惊叫一声,急忙将手指头放进嘴里。原来是缝衣服不小心戳到手指了。
“没事吧?”赵云立马跑过去,关心的问道。
“没事。”马云禄用力的吸了吸,才皱眉说道:“那如果被发现,广儿,会有危险吗?”
“哪个广儿?”
是啊,哪个广儿?
到现在,马云禄自己都有些分不清了。无疑宫中那个是她的亲生儿子,然而身边这个也是她喂养长大。不管是哪一个,她都舍不得。
“广儿在宫中,自然不会有事。”赵云看出对方的想法,便安慰道:“这里有师傅,广儿也不会有事的。”
马云禄点点头,不再去想,转而说到:“这次待多久?”
“看丞相的意思吧。”
青山观外,赵广拖着步子,显得有些疲惫。他的身上有些泥泞,显然为了手里的草药废了不少功夫。
“那是……”
看见空地上停着的马车,赵广一下子又来了精神,急忙三步并作两步,朝着观内跑去。
“父亲!父亲!”
他不停的叫着,见大殿之中没有人,便朝着马云禄的住处而去。
“父亲!您回来啦!”
赵广推开门,看见床边的两人,此发现自己回来得有些不是时候。
“咳咳!”赵云急忙站了起来,干咳了两声,“广儿,越来越没礼貌了!不知道应该先敲门吗!”
马云禄微微有些脸红,瞪了赵广一眼。
“哦!”赵广有些不悦的应道,心里却在想:不就是抱在一起,多大点事啊。
再次回到桌子边坐下,赵云又倒了一杯水,拿起来才想起自己刚喝过了,便又放了下去。
“这么匆忙,所为何事?”
“父亲,孩儿有惑。”赵广之所以这么急,并不是说有多思念。
毕竟都是男人,没那么矫情。
“哦?说来听听。”赵云微微挑眉,这还是对方第一次找他解惑。
“孩儿最近练习枪法,总感觉脑中似有猛兽咆哮,欲要破脑而出。”赵云老实的说道:“孩儿想控制,却是控制不住,难以聚神。”
还是那个问题,只是连童渊都没有对策,赵云会有对策吗?
赵广不知道,在他看来,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单论境界修为,赵云自然不如童渊,然而在别的方面却不一定。
三国时期,赵云自创的“七探盘蛇枪”可是胜过了“百鸟朝凤枪”的。
“来让我看看。”赵云自然的做出和童渊一样的反应,先是为赵广把脉。
“难道习武之人都精通医术。”
这不得不让赵广生出这样的想法,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的走过去,任由对方摆弄他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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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是敌是友
曹植的父王,自然便是曹操。一代枭雄,曹操。
世人皆知,曹操生性多疑。赵广是什么身份?是赵云的儿子!赵云是谁?蜀国的五虎将!这两个人怎么可能走到一起?
虽然知道赵广和赵云关系的人不多,但是说不准曹操就是其中之一。
曹植此话一出,赵广如遭雷劈,急忙摆手:“子建兄好意远之心领了,只是远之年纪尚幼,暂时没有出仕的打算。”
“也是,不过便当游玩即可,不见父王便是。”曹植并没有放弃。
赵广没办法,只能说出事实,“实不相瞒,远之与家父一别多年,过几天,父亲便会回来,所以远之必须留在此地。”
曹植依旧继续劝道:“我让人准备快马,此去洛阳,半日可到。贤弟在洛阳玩两天,再回来也无妨。”
“你这是铁了心要拉我走啊!”赵广心中惊叹,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思来想去,决定继续转移话题,“啊!远之忽然想起,近日来有被一个问题困扰,还请子建兄赐教。”
“赐教不敢,贤弟讲来。”曹植一听,果然来了兴趣。
“不知道子建兄对星象可有研究?”
曹植微微一愣,看着赵广又是一惊,“没想到贤弟还研究星象!”
赵广只得尴尬的笑了笑,“皮毛而已。”
“子建对此并无研究,不过洛阳城中有一人,一定可以帮贤弟解惑!恰好贤弟可以与我同走一遭!妙哉!妙哉!”曹植笑道,觉得十分愉快。
赵广万万没想到,竟然挖了个坑,自己跳了进去,后悔却是来不及了。
这个时候,柳萱终于出现了。
“小师叔,你们聊了一天,该吃饭了。”
赵广如同见到救命稻草一般,对着柳萱不停的点头。曹植不由皱起了眉头,最终不得不妥协。
“既然如此,那贤弟见过令尊之后,到洛阳一叙如何?”
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的心里十分不舍,没有人想到,赵广和他聊了几句话,竟然会对他造成如此大的影响。
赵广并不讨厌曹植,也没有任何敌对的感觉。可能是因为他知道曹植英年早逝,没有机会与蜀国为敌。不过肯定也是因为曹植的性情,让他觉得有些亲切。
“既然如此,远之不胜荣幸。”
“你持此令牌,到洛阳城交于守军,他们自然会带你来见我。”曹植也不拖沓,说完之后,将令牌交给赵广,便转身就走。
“贤弟保重!”
“子建兄一路顺风!”
看着曹植离开的背影,赵广不由微微摇头,心道:希望还能有机会见到你。
“小师叔,你不是不认识那人吗?”
看着两人“恋恋不舍”的样子,柳萱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
“嗯,刚认识。”
“刚认识就这样,你喜欢他吗?”
“……”
“小师叔,告诉我嘛!”
“一见如故而已!”
“哦,他很帅啊。”
赵广无语,便直接朝着后院而去。他也着实有些饿了,这聊了一天,感觉比练武还累。主要还是他一直处于紧绷状态,害怕说漏嘴。
接下来的几天,赵广一直在青山观,也没有人再来找他。童渊一直在想办法解决他的问题,却是始终不明其理,自然也就找不到解决之道。
第四天,期盼的人儿终于来了。
中午,太阳正值当中,照得人睁不开眼,似乎已经有了夏天的感觉。
一辆马车来到青山观,却是毫不起眼。因为太简陋,没有任何装饰,上面的木头都有些破损,就像是逃亡的难民一般。
驾车的人,也是当地的平民。
这辆马车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车刚停稳,便有一人走了下来,正是赵云!
紧随赵云之后,又下来一人,穿着朴素的布衣,却给人披星戴月之感,便是诸葛亮!
“丞相请!”赵云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在前面引路。
诸葛亮抬头打量了一下道观,微微点头,便跟了上去。
观中之人,自然已经知晓两人的到来,不过为了不引人注意,便没有出来迎接。以往每次赵云回来都是如此,毕竟这里是魏国。
这是诸葛亮第一次来这里,他虽然和童渊相识,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个时候,童渊还在跑江湖呢。
两人进了大殿之中,便看见众人已经等候于此。
除却童渊、马云禄、柳萱之外,还有几个弟子。奇怪的是,赵广并不在这里。
两人进来的一瞬间,众人便齐齐行礼:“参见丞相!”
诸葛亮笑着摆摆手,“都是自家人,无需如此多礼。”而后又看向童渊,说道:“童老别来无恙啊。”
可能是因为这一次多了一个陌生人,众人脸上喜悦,却是没有过大的动作。柳萱想上前,却是被旁边的人拉住。
童渊笑道:“难得孔明兄来我这破观,也不是生人,大家该干嘛干嘛吧。”
听到这话,众人才朝着赵云围去,也不知道说着什么,只是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孔明兄,你我内屋一叙。”童渊起身,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
……
涪陵中,赵广靠着一棵树,坐在地上,拿着一片芭蕉叶打着扇,表情看起来有些郁闷。
“这个时候让我来找药,也不知道师父在想什么。”他嘀咕着起身,休息得差不多了,便拿起地上的弓箭,继续前进。
……
青山观内屋,诸葛亮与童渊对坐,两人脸上依旧带着笑意,只是味道似乎有些变了。
“丞相大人事务繁忙,怎么有闲情想起到我这来了?”
童渊为诸葛亮倒了一杯茶,低声说道。这句话不管怎么听,都有些不礼貌。要么是极好的朋友,要么是对头之间才会出现。
显然两人并不像是极好的朋友。
诸葛亮也没有生气,打量了一下四周,说道:“这屋开内锁外,有门无窗,道祖雕像落于南,不妙啊。”
世人皆知诸葛亮能掐会算,若是常人听到他这样说,必然会求解救之法,然而童颜并不是常人。
“那雕像前些年是在东面,只是下方土地被老鼠凿空,后来便移到了现在的位置。”童渊若有所思的说道:“我都不介意,丞相大人也无需挂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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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大道至理
曹植,字子建,曹操的第三个儿子。
后人曾经这样评价过他:天下才有一石,曹子建独占八斗。
赵广如何也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对方。然而想想这里是魏国的地界,似乎又合情合理。
“远之有礼,不知是公子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恕罪。”赵广躬身行礼。不得不说对方的大名对他造成了一些影响。
作为一个现代人,他可是知道曹植的生平,心里不由有些惋惜。
曹植静静的看着他,原本目的很明确,是为了讨回颜知书的护符,然而见到真人之后,他却有些犹豫。
赵广今年十二岁,身高和他只差半个头。俊俏的脸上稚气未去,却给人刚正不阿之感。这样的一个人,怎么看也不像是恶人。
“那个……”赵广被看得有些发慌,不由开始寻找话题,“公子的《洛神赋》早有耳闻,在下十分仰慕,今日见到公子真容,实乃三生有幸。”
然而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个时间,似乎曹植还没有写出《洛神赋》。
“三生有幸……”曹植微微一愣,过了一会儿,忽然大笑,“此词甚妙!哈哈……只是我这《洛神赋》不过上个月才写出,想来应该无人知晓才对。”
赵广的额头渗出汗珠,不由干笑道:“公子如此大作,自然应该流传天下,在下也只是巧合之下听人提及。”
“哈哈……别再叫我公子,若不嫌弃,子建便妄称兄长。”曹植也是个不羁之人,说得通俗点,就是个自来熟。不过也是因为这个,没有被立为太子。
他从一个“三生有幸”,便觉得赵广是一个知情达理之人,甚至有一种感觉,对方能给他莫大的启发。
至于颜知书的请求,他便暂时忘记了。
“那在下就高攀了,子建兄请坐,不要站着。”
赵广不知道自己的脸上是什么表情,想来一定不太好看。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跟着坐了下来。
“贤弟一句三生有幸,愚兄若有所启,不知贤弟可否详谈。”曹植笑着说道,称谓也马上变成了贤弟,让赵广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词语应该是在宋朝才有人说起,赵广心道这个词语意思这么直白,却还要详谈。他哪里说得清楚,便开始胡扯。
“据说大陆西边,有一宗门,称为‘佛教’。三生乃是佛教用语,指的是前生、今生、来生。”
赵广顿了顿,将见对方听得聚精会神,接着说道:“佛教有一大师,名为圆泽。居所名为惠竹寺。有一日,一个名叫李民缘的人到惠竹寺拜佛,被圆泽留住。”
“圆泽说:‘你我前世乃兄弟,今生亦当为挚友。’李民缘有心向佛,自然愿与圆泽做友人。一日两人结伴出游,乘舟于江,驳岸时,岸边有一妇人正在取水。”
“圆泽当时落泪,对李民缘说:‘那是我下辈子的母亲,她姓王,我得走了,给她做儿子去了。三天后你来王家看我,我会对你一笑证明。再过十三年的中秋夜,请你到惠竹寺来,我一定与你见面。’”
曹植越听越入神,眼睛一眨不眨。
“李民缘将信将疑,到了黄昏,圆泽圆寂,王家的婴儿也呱呱落地。三天后李民缘去看婴儿,婴儿果然微笑。”
“十三年后,李民缘如约到惠竹寺赴约,果然又听到故人化作牧童的心声。李民缘一世,历圆泽三生,这‘三生有幸’,也是指两人的友谊非生死可改。”
话一说完,赵广急忙看向曹植,只见对方眉头紧皱,不由心道:完了!
这个故事牵扯到了很多信息,很难被这个时代理解。一旦撒了一个谎,便要用千千万万个谎去弥补,延伸下去便没完没了了。
此时赵广便有这个感觉,不由想着接下来应该怎么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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