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不好估计,但是肯定不长,最多不过几年。加上上次刘备传回的书信,更是能看出对方已经有了安排后事的意思。这让诸葛亮很担心,担心却是没有任何办法。
如果刘备再死,对于蜀国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想起了皇宫里的刘禅,诸葛亮的眉头皱得更深。他不知道如果刘备死后,刘禅继位会是什么样子,不确定的因素对于一个军师来说是最恼火的。
即便他在十二年前就做起了打算,现在却不知道结果到底会是怎样。
“丞相啊,朕觉得阿斗不像朕呢。”
这是很久以前刘备问他的问题,诸葛亮当时的回答是:龙生九子,各不相同,陛下多虑了。
这个答案并不是早就想好的,只是随口而来,刘备也没有怀疑。
诸葛亮起身,走出草庐,便刚好看见赶来的黄忠,这才眉头舒展。
“将军终于回来了。”
“参见丞相。”
“免礼免礼。”诸葛亮急忙将其扶起,一脸笑意,似乎在等着对方的好消息。
“丞相,青山观中已经空无一人,只是……”黄忠显得有些紧张,擦了擦汗才接着说道:“只是赵广还没有回去。”
诸葛亮微微一愣,而后笑着说道:“无妨无妨。”
他自然知道赵广还没有回去,也已经做好了别的安排。见对方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又接着说道:“将军有话但说无妨。”
黄忠想了想,才开口回道:“老臣已经将此事告知了子龙,还请丞相恕罪!”说完他便单膝跪地,一副负荆请罪的样子。
诸葛亮并不觉得意外,他知道赵云迟早会知道的,所以急忙将黄忠扶了起来,“将军这样做实属常情,又何罪之有?”
“那丞相的意思是?”黄盖眨了眨眼睛,似乎没想到对方这般坦然。
“想必子龙现在一定很生气吧,将军稍后让子龙来找孔明即可,孔明自会与子龙说清楚,无妨。”诸葛亮摆手说道。
他深知赵云对于蜀国的忠心,只要在这个前提下,不管什么事都可以跟赵云谈。想起赵云现在深不可测的实力,诸葛亮不由又有些担心,万一将其逼急了,会是什么样子。
“看来还是不能逼得太紧啊。”诸葛亮心中不由叹道。
“丞相,老臣还有一件事。”
“将军请讲。”
“老臣发现,青山观的后山似乎有些古怪。”黄忠想了想,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将军所说,孔明已经知道。”
上一次去青山观的时候,诸葛亮也在后山坐了一夜。白天的时候,从后山可以轻易的看到崖底,没有什么特殊之处。然而到了晚上,下方一片漆黑,便又让人觉得下面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或者是,藏着什么怪物。
他之所以逼走童渊等人,也是想看看对方是不是知道后山的秘密。然而这样看来,似乎童渊并不在意这个。
送走了黄忠之后,诸葛亮再次皱起了眉头。他知道很快赵云就会过来,不是黄忠一样的负荆请罪,更像是兴师问罪。
他揉了揉太阳穴,显得有些疲惫。回到草庐之中,还是决定先给刘备回信。
……
吴国的皇宫今天有些不太一样,多了很多士兵,将整个皇宫围得水泄不通。准确的说,应该是从昨晚开始的。
现在那个小山之前,洞窟之中,只有孙权一人。
他紧闭着眼睛,盘坐在石桌之上。石桌上面的纹路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像是打开了一道门。
他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坐在那,而且还要继续坐下去。这段时间不知道有多久,他不能走开,也不能走神。
左慈此时正在城中穿梭,为换魂坐着准备。这件事虽说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却也要耗费不少心神。
“这是最后一次了,我的朋友。”他停下来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皇宫,似乎在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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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无人守候
不知不觉黑夜再次来临,左慈在城中奔波了一天,终于又回到了皇宫中。孙权如同一尊雕塑一般,坐在洞窟之中一动不动。
现在终于到了最关键的一步,左慈并不紧张,因为他确定自己不会失手。
他朝着洞窟走去,随着他的脚步,那座小山开始发出淡淡的微光。山是绿色,发出的光也是绿色。
他的步伐很慢,也很稳。随着走动,他的嘴唇开阖,似乎在诵念咒语。他的双手合十于胸前,也散发着微光。
随着他踏出洞窟之中,整个洞窟都被照亮。光源并不是他的手掌,而是洞窟壁上的一个法阵。
法阵显现,复杂的纹路在不停的变换,如同数条蟒蛇纠缠在一起。左慈走到发阵前,大喝一声,将双手压了上去。
那些蟒蛇顿时停了下来,像是变成了壁上的雕刻。
“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我的朋友。”左慈心里默默的问道。此时他能感受到孙坚的灵魂,便可以通过灵魂对话。
“谢谢你,我的朋友。”一个轻微的声音传到左慈的脑海里。
左慈闭上眼睛,脸上带着笑意。他的手掌中光芒开始伸张,将璧山的法阵掩盖。
石桌上的孙权这个时候终于有了反应,他不由皱起了眉头,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将他往下扯。
那石桌像是无尽的深渊,让他不停的往下坠。坠落的不是人,而是灵魂。灵魂是一个很虚无的东西,他能感觉到的,其实是感觉本身。
他能感觉到石桌中的黑暗,感觉到其中的冰冷。他忽然觉得有些害怕,不由将眼睛闭得更紧,眉头皱得更深。
“好了。”
不知道过了很久,他终于听到了如同天籁的声音。这个声音说明结束了,他终于可以睁开眼睛,去摆脱那无尽的黑暗。
所以他没有任何犹豫,睁开了眼睛。
他的双眼之中多了一些东西,这些东西能让他看到更多的东西。他的眼前是小山,但是他却能看到小山后面的宫墙。
还有远处的街道,还有更远的城门。他能看见建业之中的一切,显露的或是隐藏的,都在他的眼底。
这样的感觉很奇妙,奇妙到自己似乎成了神,无所不能。
这样的感觉又很不安,害怕这样的力量会被敌人所用。
“感觉如何?”左慈开口说道,脸色有些苍白。
他看向左慈,目光之中的法阵还在闪烁。法阵掩盖原本的色彩,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完全融合。
“不错,你确实更适合称帝。”左慈意味深长的说道。不管那法阵怎么变换,他都看出了那双眼中的原本意义。
那是杀意!
是的,现在的孙权心里冒起了杀意。他甚至在推演自己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将左慈永远留在这里。
结果是,不管多大的代价都不可能。所以他放弃了,眼中渐渐出现笑意。
“谢大师夸奖。”他低声回道,从石桌上走了下来。
他的披风再次迎风招展,腰间的佩剑在夜风中轻鸣。随着灵魂与大阵融合,他与天地更加接近,实力也跟着有了提升。
“老朽想知道,阵法是如何被破的。”左慈并没有在意对方的感情变化,在石桌前再次坐了下来。他下意识的一拂袖,石桌上却再也没有反应。他不由自嘲的摇摇头,拍了拍手。
“是被赵云所破。”孙权回想起那个晚上,心跳不由加快了几分。
那天晚上,赵云只身一人潜入建业,自然没有逃过感应。然而和预想不一样的是,他也发现了感应。
建业的秘密似乎终于被他发现,甚至孙权还没来得及派人去阻拦,赵云已经冲到了皇宫之中。
“他是怎么发现的?”左慈皱眉问道,心中却知道只有一个可能。
孙权摇摇头,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承认。
这个大阵耗费了很多的材料,孙坚费劲全国之力才备齐,当今天下,再也做不出第二个来。说得简单的些,这个大阵就是自然本身,根本无从发现。
如果能发现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发现的人,同样是自然本身。
“他,已经到了传说中的虚位?”左慈心中不由冒出这个想法,而后又兀自摇头。
地位之上是天位,天位之上是虚位。虽然知道,但是却根本没有人到过。传说到了虚位,便等同于自然本身,永恒不灭。
自然意味着生死循环,所以这个说法是不符合自然的,便就不应该存在。
即便是左慈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是虚位。
如果到了天位极致,或许也有可能发现这个法阵,但是照孙权的说法,对方并没有动用天位力量。
在不动用天位力量的情况,又如何能破坏大阵呢?
作为施术者的左慈也不知道,或许自己的大阵有着自己也不知道的纰漏。
“守好建业。”
他起身,拍了拍衣袖,便朝着外面而去。孙权默默点头,目送对方离开。
守好建业,并没有说为谁。为了东吴,或者说为了建业的人民。其实在左慈心里,是为了自己。
身形一闪间,左慈已经出了皇宫。他看了看黑暗的星空,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去哪里。星空中的北斗七星很亮,指引着方向。他看着北斗七星,嘴角浮起一丝微笑。
……
这天夜里,赵广不停的赶路,他中途没有半点休息,到了后半夜,终于回到了青山观。观前有一匹马,显然是有人来了这里。
他的星辉扩散出去,却又发现观内没有人,不由有些紧张起来。
握紧了长枪,他朝着观中而去。
脚下的石阶似乎变得有些柔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虽然已经确定没有人,但是他还是很小心。直到将整个道观搜索了一遍,他不由惊慌起来。
“母亲!”
“师父!”
“萱儿!”
不论他怎么叫喊,都没有人回应他。他不相信有人能强迫童渊,所以便觉得自己是被抛弃了。他有些难过,便很自然的朝着后山而去。
那里还有一棵树,那棵树应该永远都在那里,等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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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吵架
山前的小路有些黑,赵广却根本不用看。这条路他走了很多次,不用看也知道该怎么走。他的头很低,就如同他的心情。
他刚离开了洛阳,离开了曹植,没想到等待自己的,竟然是这样。
他知道自己不是真的赵广,以为终于被发现了,所以所有人都抛弃了自己。他的脚下有些飘,并不是喝醉,而是意乱。
然而忽然一个人影出现在脑海中,他又一下子清醒过来。不由再次握紧长枪,加快了速度。
那颗大树还在,树下却多了一个人。那个人有些眼熟,或者背影有些眼熟。
并不用去回忆,赵广便认了出来。那个人同时也回过头来,一脸欢喜。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终于来了。”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我当然是在等你。”左琴微微一笑,起身朝着赵广走来。然而她很快就发现有点不太对,笑容僵在了脸上,“你怎么了?”
“这里的其他人呢?”赵广并没有见到对方而开心,他现在更关心的是这里的人都去了哪里。
“我来的时候,这里的人就已经走了,只有……”
“只有什么?”
“9∟长9∟风9∟文9∟学,w←□x只有黄忠将军。”左琴没想到对方反应这么激烈,急忙补充道:“他托我转交一样东西给你。”
说着她将那个包裹取了出来。
赵广一下子觉得思绪有些乱,急忙将包裹拆开。里面是一封信,还有一本书。
目光从书上一扫而过,他直接将信拆开。左琴急忙掏出一个火折子,顿时亮起微弱的光芒。
这封信并不长,大概意思就是说道观里的人不得已已经搬走,至于搬去了哪里也没说。还有一些忠告,希望赵广好好习武,不要做什么过激的事。
里面也没有说什么是过激的事,但是赵云很清楚。清楚,不代表就会听话。
这份信里面有用的信息很少,但是他已经明白了。道观里的人,都是被人赶走的。能够威胁到童渊,也就是诸葛亮了。
回想起两人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赵广心里忽然有些唏嘘。唏嘘是感慨,但是感慨不一定是无奈。
他觉得自己一直都没有主动参合任何事,结果还是不可避免的惹了是非。既然如此,那就不如主动一点,或许还不会这么糟糕。
他觉得,应该和诸葛亮谈谈了。
一个是斋位,一个只是精通,两者的实力相差太大。一个是丞相,一个是平民,两者的地位相差太大。
他,根本没有资格可以和诸葛亮谈。
但是他更清楚,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就算他一直躲下去,对方迟早也会找上门来。与其忐忑不安的隐藏,不如义无反顾的出击。
“赵广?”左琴看着对方的样子,不由十分的担心。她想过很多种再次见面的方式,却都没料到会是这样。她想要帮忙,却发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你回去吧。”赵广将信和书收了起来,斩钉截铁的说道。他没打算说明白,因为不想连累对方。
左琴想了想,开口说道:“是爷爷让我来找你的。”
“他找我干嘛?”
“他说要感谢你,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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