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猜我要做什么?”
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他捏着司马懿的脖子,将其拖到了殿门黑幕前。
左慈知道对方的用意,不由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叫道:“司马懿!不能让他离开!”
司马昭看着左慈,做了一个十分可爱的笑容。如果是别的时候,这个笑容会让人忍不住去揉揉其脑袋,而后不管对方什么要求都可以答应。但是现在,这个笑容又让人觉得无比邪恶,比最凶狠的恶魔还要邪恶。
“打开大门,不然,你儿子的肉身就别想保住了。”
他的语气很轻,意思虽然不太好,但是也很真。如果他不能离开这里,有没有肉身都没有什么区别。
自然现在是消灭左慈的最好机会,但是他也害怕对方会拼命。
诸葛亮暗自皱起了眉头,思考着后面可能发生的事情。
最有可能的是司马懿打开了黑幕,让司马昭出去。他为了司马懿而来,事情发展到现在,他依旧想要司马懿的命。
但是和司马昭同样的顾虑,他也害怕司马懿拼命。
如果自己的状态再好一点,或许可以搏一搏,但是现在看来似乎不太可能。
司马懿最在乎的自然是自己的儿子,他丝毫不怀疑对方能说到做到,所以只有选择妥协。只要还活着,便有机会。
“你可以走了。”
虽然短时间无法战斗,但是先前留下的布置却还在他的控制中。
“留着你,或许还有些用处。”
司马昭微微一笑,拖着司马懿,便钻进了黑幕之中。另一边,是广阔自由的世界。
左慈暗道糟糕,也顾不得其他,急忙强行运气追了上去。
虽然调整了一段时间,但是战斗还是有些勉强。然而现在的情况,他不追上去还能干嘛?
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让对方拿到定海钥,那这里面的人便再也出不去了!
整个七星移位大阵是会随着封印目标而移动的,也就是说,司马昭虽然从这里逃了出去,但是并没有真的逃脱。
他的离开,自然也就意味着大阵的离开。
此时赵广有两个选择,一是意识继续随着大阵跟下去,二是脱离出来。
根据他的情况,即便继续跟下去也不能单凭自己将秦始皇再次封印起来。既然跟下去没有了意义,在秦始皇逃掉的时候他便脱离出来。
宫殿之中的异空间自然也不复存在。
诸葛亮没有马上随着左慈一起去追,他看着赵广,好像在犹豫要不要杀掉对方。不过他并没有犹豫多久,很快就做出决定,朝着外面追去。
在他看来,司马懿毕竟更重要些。
赵广醒了过来,便急忙朝着一边的左琴跑了过去,丝毫没有在意诸葛亮。
此时左琴的左脚上有一条血口,是先前被司马昭波及到的。
她看着赵广默默为自己包扎伤口,心里不由觉得一甜。虽然有些疼,但是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你笑什么?”
赵广有些不解的问道,却是没有在意,开始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
左琴摇了摇头,开口说道:“我们不去追吗?”
追,自然是要追。但是两人的状况,如果追上去又遇到斋位大战,那可不太好。他知道左慈的状况不太好,不一定还能保护自己和左琴。
“我们先出去看看吧。”他这样说着,便去寻找自己的武器。
弓箭和长枪都还在,他看着长枪的枪头,这才发现上面已经有了一丝裂纹。这把枪是上次曹操送给他的,似乎就这样报废了。
然而有总比没有好,他将长枪和弓箭交到左琴手里,而后背着左琴,便朝着殿外而去。
“这样行动方便些。”赵广解释道。
左琴倒是并不在乎原因,反而很享受这个样子。
这场大战终于告一段落,只是结果不太好。
如果秦始皇的意志逃掉,那将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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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四章 回家休息
这场战斗并不是一场简单的战斗,它的影响力可以说危及整个天下。司马昭带着司马懿跑了,如果不尽快找出来,等到秦始皇完全恢复过来,结果难以想象。
只有左慈清楚,什么是暴君。
然而还是让对方跑掉了。
赵广背着左琴,出了帝王殿,到了兵马俑巨坑门口时,左慈已经回来了。
三人取了定海钥,便朝着外面而去。
好在司马昭一心想逃,没有拖延一点时间,才留下了定海钥。也或者是左慈追的及时,没有给对方机会,才避免了被困在皇陵的下场。
出了皇陵,便看见了外面的诸葛亮。
今晚的星星很多,很亮。诸葛亮看着夜空,似乎在推算着什么。
“他往南边去了。”他悠悠说道。
这并不是推算出来的,而是先前他在门口留下的一面小旗,感应到的。
影响力越大的人或事,预知越是困难。毫无疑问秦始皇的意志有多么重要,想要预知几乎不可能。
诸葛亮之所以告诉左慈,当然是希望对方能帮忙。他的目标是司马懿,但是如果秦始皇复活,战斗便不需要理由。
在秦始皇眼里,不臣服便只有死路一条。显然他不可能臣服,所以战斗在所难免。至于仇怨,那不过是一个借口。
一个为了一己私念而找的借口。
“不急。”左慈淡淡的回道,同样看着满天繁星。
秦始皇想要复活并不容易,这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便是司马昭的意志。如果不能完全占据肉身,那他便不可能完全恢复。
从先前的情况来看,秦始皇想要完全消灭司马昭的意志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或者说单凭他自己很难做到,可能会需要一些外力。
想到这里,左慈不由笑了起来,心里已经想到了一个地方。
赵广将左琴放在地上,不由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先前要稳住整个大阵,对于他来说耗费了不少心神。
不过这还是有好处的,至少他对于北斗七星的了解更加透彻了一些。
抬起头来,便刚好撞上诸葛亮的目光,他不由微微一愣。
两人只要一见面,便像是仇人。
“丞相大人有何赐教?”赵广微微一礼,淡然的说道。
他曾想过主动去找对方,但是后来又放弃了。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和对方平等对话的权利。权利,源自于实力。
他没有和诸葛亮对等的实力,所以不管想说什么,都会成为笑话。
然而即便如此,他也不可能因此就表现出畏惧。站在赵广的角度,一直理亏的应该都是诸葛亮才对。
从出生开始,赵广便不是自己选择的。而后几次相遇,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总和自己争锋相对。明明已经是一个丞相,却和一个山野少年如此较真,实在说不过去。
再后来,则更加让人难以接受。也不知道诸葛亮用了什么手段,让童渊离开青山观,自己的母亲也不知所踪。
这种种,赵广又如何会给对方好脸色看。
一开始有童渊做后盾,逼走了童渊,对方又傍上了左慈。诸葛亮心里也是有些郁闷,似乎老天一直在与自己作对。
他早已生出了杀死赵广的念头,即便不是很强烈,但是确实已经有了这个念头。
“子龙将军挂念得紧,你有什么话要孔明转告吗?”
诸葛亮笑着说道,却不知道有什么言下之意。
赵广想了想,拱手说道:“那边劳烦丞相了。就说孩儿一切安好,只是有些思念母亲。”
这句话他只是提了提自己的母亲,但是其中的意思便很明显。
诸葛亮微微挑眉,刚想说什么,却被左慈拦了下来。
“丞相可否借一步说话。”
左慈的话,他自然还是要听一听。两人到了大道旁边的草地上,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没过多久,诸葛亮便飘然而去。
赵广见状不由皱起了眉头,开口问道:“大师,你和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说如果他敢伤你,便将十二年前的事昭告天下。”左慈一脸无所谓的说道。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然而对于诸葛亮来说却十分重要。
一旦这件事情公开,他和赵云便很可能落下个谋朝篡位的罪名。
诸葛亮因为这件事想要杀赵广灭口,现在却反被威胁,心里自然有些憋屈。但是憋屈也没有办法。
他原本就害怕这件事情泄露,所以一直让刘禅待在皇宫之中。然而终究还是泄露了,他现在又有些后悔,没有早点杀死赵广。
可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甚至以后都很难再对赵广下手。即便杀死了赵广,这件事情只要传出去,魏国和吴国一定会大做文章,总会多出许多麻烦。
所以他只能忍,而后再想别的办法。
实际上他已经有了一个想法,就是借助秦始皇。原本已经打算不再参合这件事,现在似乎又不得不再搅上一搅了。
“大师,你不会真的这么做吧?”赵广不由急忙问道。虽然他不爽诸葛亮,但是却也没想过要这样威胁,因为那件事还牵扯了赵云。
“你放心,老朽这点分寸还是有的。”左慈看着星空,淡淡的回道。
赵广也抬头,一眼便看到了北斗七星,心中不由升起一些感慨。
“爷爷,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就在两人沉浸于星空之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左琴不满的叫了起来,“天都要亮了!”
这个时候应该刚过半夜,即便夏天天亮的早,也还有两个时辰。不过两人还是回过神来,看向彼此。
“你还能控制大阵吗?”
“应该能,但是我们怎么找到他?”
“老朽自由办法。”
赵广点点头,便继续背起左琴,三人朝着山下而去。
“大师,现在去哪?”
“回家休息。”
“那我怎么办?”
“……随老朽一起。”
三个人消失在山林之间,皇陵再次恢复了一片寂静。数十里外的长安城,此时却一片灯火通明。
这个名叫长安的地方,却没有真的长久安宁。守军们穿梭在街道间,救助伤民。百姓纷纷祈祷,上天保佑。
司马昭从长安城外走过,对此状若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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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五章 纸伞与斗笠
很多事情,都不只一种选择,但是人们总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在这也许相差不大的利益之前,似乎表现得有些愚蠢。
秦始皇的选择也可以很多,但是正如左慈所想的那样,选择了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即便这个方法不是最好的,他也义无反顾。
左慈自然知道,对于秦始皇来说最好的选择是什么,所以便不会让赵广离开自己身边。
当初秦始皇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赵广拉来,便是为了给自己最好的选择。如果能得到赵广的肉身,或许这天下,便真的无人可敌。
但是事情终究是没有按照他的期望发展,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办法。
秦始皇带着司马懿一路南下,速度不快也不慢。不快是因为要恢复,不慢则是害怕左慈会先去埋伏。
这是一种感觉,他即便不擅长推演,但是却相信自己的直觉不会错。这样的速度,是最好的选择,能赶在左慈之前,又能最大限度的恢复。
至于司马懿,就算他让对方走对方也不会走。司马昭的肉身还在自己这里,对方又哪里舍得走。
他也没有太过压迫对方,害怕对方万一精神失常,找自己拼命就糟了。他已经看出来,现在的司马懿什么都做得出来。
其实司马懿也是苦,准备了这么久,不说为他人做了嫁衣,到头来也可以说白忙一场。但是他并没有就这样放弃,他坚信自己的儿子还活着,不会这么容易死去。
这种坚信并不需要理智,也可以说成是希望。
两人的目的地是建业,那里是秦始皇留下的龙尾。他知道那里有一个大阵,可以束缚灵魂,便是想通过那个大阵,彻底消灭司马昭的意志。
意志与灵魂并不完全一样,即便都是虚无,后者却要稍微丰富一些。如果灵魂被禁锢,那意志便肯定会随之而去。换言之能禁锢灵魂的地方,自然能禁锢意志。
时间已经到了两天之后的傍晚,连续几天的晴朗之后,终于下起了雨。
似乎是为了预示着接下来的凄惨,这场雨很大。应该是今年入夏以来,最大的一场雨。这样的大雨之下,撑伞已经没有意义。两人就这样走在雨中,朝着建业而去。
这样的天气自然不适合出门,建业城中的街道上早已没了人影。那些宅邸大门的灯笼亮着,在雨中有些朦胧。至于寻常人家的烛光,几乎已经被隐藏在烟雨之中。
吴国皇宫,小湖边空无一人,雨水落入小湖中,涟漪彼此碰撞散去。而宫殿后面的小山之上,也没有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孙权早已出了皇宫,此时正在城楼之上,目光落入黑暗之中,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不久之前他刚收到了左慈的一封信,所以才来到了这里。
这场大雨并没有因为急而草草收尾,甚至有着越来越大的趋势。他就这样站在雨中,手里撑着一把纸伞。那把伞显得没有意义,并不是因为挡不住雨,而是因为纸伞上面很干。
大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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