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还是不行。”马一方再次拒绝,道。
夏老爷脸一沉,说道:“怎么还不行,难道你刚才说的这些,只是为了恭维我的。”
马一方赶紧解释:“伯父,我怎么能恭维您呢?”
“那你到底有什么莫不开的,说出来我听听。”
马一方情真意切的解释,道:“伯父,我知道您就这么一个女儿,而我不能为了我的一厢情愿,而把你们父女俩分开呀!而且我爹也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他也不会同意我……伯父,您能理解晚辈的意思吗?”
夏老爷微笑着说,道:“原来是这样呀,按理说,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是不舍得让她离开我的身边,但是我看得出来,夏雪是真心喜欢你的,为了你们能幸福,我们做父母的做什么都愿意,你能替我着想这些,我还是挺欣慰的。”
夏老爷收起笑容,好像在思考着什么,突然,话锋一转,严肃的说,道:“不过,我把女儿交给你,你得答应我,替我保护好我女儿,不许她受任何伤害,不然我饶不了你。”
“怎么会呢,我绝不会让她受半点伤害,我愿拿我的性命向您担保。”马一方拍着胸脯说,道。
“这么说,你同意了?”夏老爷试探性的问。
“伯父,大小姐她真的愿意嫁给我吗?”马一方还是有些不敢置信的反问,道。
夏老爷微笑着点头,说道:“愿意,愿意,这些话,就是她让我替她问你的,她一个女孩子家,不好意思开口。不过我也是很欣赏你这个女婿的,要不然,我才不舍得把女儿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呢。”
马一方那颗紧绷着的弦,终于松了下来,紧忙起身,抱拳拱手说了句:“谢伯父大人成全。”
“还叫伯父。”
马一方有些不好意思的,胀红着脸回道:“谢岳父大人成全。”
“这就对了。”夏老爷微笑着点头,说道:“现在世道乱,我就不给你们大办喜事了,选个良辰吉日,给你们简单的举行一个仪式,让你们拜堂成亲,也算是了了我的心愿了,你先去吧!”
马一方站起来,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客气道:“多谢岳父大人,小胥就先告辞了。”
夏老爷摆手,说道:“去吧!”
夏雪看到马一方从她爹房间出来,急不可耐的来到她爹面前,焦急的问,道:“怎么样呀爹,他不会想不开吧!”
“不会的,你放心吧!”夏老爷很自信的回道。
夏雪绷紧了神经,问道:“那您有没有跟他提到那件事呀?”
“哪件事呀?”夏老爷故作糊涂的反问道。
“爹,您知道的。”夏雪撒娇,道。
夏老爷指着她的鼻子,说道:“看把你急得,我当然给你问了,我女儿吩咐的事,我能忘吗?”
“那他怎么说?”
“那你想听他怎么说?”
夏雪嘟着小嘴,说道:“嘴长在他脸上,我那知道他怎么说呀?”
夏老爷故弄玄虚,道:“开始呢,他是百般的推却,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推脱……”
“他还敢找理由推脱,真是不知好歹。”夏雪打断她爹的话,没好气的说道。
夏老爷的话被夏雪打断后,两眼注视着夏雪,不再言语。
夏雪被她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突然她心念急转,凑到她爹面前,摇着她爹的胳膊撒娇,道:“爹,那后来呢?后来他说了什么?”
夏老爷对她的撒娇无可奈何,又撇了她一眼,这才继续说,道:“你爹是谁呀,他提出什么理由,我就一一给他推翻,他哪是你爹的对手呀!”
听到这,夏雪又急了,装腔作势的说,道:“他还跟您顶嘴了是吗?不行,我得去教训教训他,他竟然敢对我爹不敬。”
夏老爷又瞥了她一眼,责备道:“你这丫头,这脾气就不能改一改呀,你以后可就是人家的媳妇了,有你这样的吗?”
就夏雪那脾气,那是说风就是雨,早就在那摞胳膊卷袖子,做出了一副要教训马一方的样子。
夏雪从小到大,什么都可以容忍,唯独就是不润许任何人对她爹不敬,要是有人敢对她爹不敬,那她是肯定不会放过他。
这也是为什么,夏老爷这么疼爱他这个唯一的女儿的一个重要原因,不管她在外面怎么惹事,但是要比起孝顺,谁都比不过她,这个时候他听马一方想对他爹不敬,她可不含糊,马上冲着她爹说,道:“我才不管他是谁呢?只要是对我爹不敬,那本大小姐肯定饶不了他。”
“我说他对我不敬了吗?”
“没对您不敬,他还那么多废话,行就行,不行就拉倒,又不是本大小姐非要嫁给他不行。”夏雪满不在乎的说,道。
夏老爷看她抡拳示威的架势,突然正色,道:“那我问你,你是真心喜欢马一方吗?”
夏雪犹豫了一下,腼腆的说道:“爹,我……”
“没事,有什么话直说,但是一定要说真心话。”夏老爷继续确认,道。
“爹,我是喜欢马一方。”说完,马上话锋一转,强硬的说道:“但是,我也绝不润许他对您不敬,现在不行,将来也不行,女儿致死,也不许任何人对您不敬。”
“你说的哪的话呀!谁都没有对爹不敬,我只是想确定一下,你对马一方是一时冲动,还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他,没有别的意思。”夏老爷对于她的联想翩翩,无奈的解释道。
夏雪低头,腼腆的说,道:“爹,说实话,我确实是喜欢马一方。”
“那你跟我说说,你为什么喜欢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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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含泪拜堂
夏雪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因为他善良,勇敢,有一颗正义之心,可以为素不相识的好人,而不顾自己的生命,还有就是…”稍思考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虽然我没什么学问,但是我看您对他都赞赏有加,那他的才华肯定不一般,我敬重像爹一样有学问的人,还有就是,我很向往他说的那种,没有剥削,没有压迫,没有人欺负人的生活,我觉得,人就应该生活在那种人人平等,互相尊重的世界里。”
夏雪说着说着,自己就沉浸在了那种很享受的境界中不能自拔,从表情上不难看出,她对那种生活,充满了向往与期待。
夏老爷看到她如痴如醉的表情,也坚信这次女儿是动真情了,所以很欣慰的说,道:“没想到,我女儿也能说出这样的慷慨陈词来,看来这段时间,没白跟马一方相处,都有点文质彬彬的意思了,那我就放心了。”
“爹,您放心什么了?”夏雪不明原由的问道。
“实话跟你说吧!马一方已经答应了你们的婚事,他之前的那些理由,都是怕他自己配不上你,才提出来的,现在爹已经承诺了择日为你们举办婚礼。”
“他还算有点良心。”夏雪面露得意的说道,突然又恍然大悟的冲她爹撒娇,道:“噢!爹,您刚才是故意逗女儿的,您真坏。”
夏老爷压低了声音,语重心长的说,道:“爹不是想故意逗你,我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真心喜欢马一方,再有,我也想让我的女儿再多陪我说说话,以后要是想再跟女儿像这样说说话,恐怕就难喽!”
夏雪依偎在她爹身上,像个乖巧的小女孩一样,说道:“爹,您真好,您是天底下最好的爹了。”
夏老爷也真情流露,道:“能有你这样的好女儿,爹这辈子也知足了。”
说完,夏老爷的脸上,不自觉的留下两行眼泪,泪水打在了夏雪的脸上。
夏雪抬起头,看着此刻面容有些苍老的夏老爷,帮他把眼泪擦干后,安慰道:“爹,您怎么哭了?您是不是不想女儿离开您呀!都是女儿不会好,为了自己的幸福,而不顾及您的感受,女儿不嫁了,女儿要一辈子都留在爹身边,天天陪爹说话。”
夏老爷回了回神,解释道:“这怎么行呢,我都答应把你嫁给马一方了,我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我不管,只要是让我爹不高兴的事,那都不行,反正我是不嫁了,我就留在爹的身边。”
“怎么又耍起性子来了。”夏老爷语气稍重的说道。
“爹,我不是耍性子,我刚才想了,我要是嫁了人,就剩爹一个人了,您会孤独的,所以我决定不嫁了,一辈子都陪着您。”夏雪深情款款的解释道。
“我没事,只要你能真正幸福,就是爹最高兴的事了。”
“女儿哪能只顾自己的幸福,而不顾您的感受呢?我去跟马一方说,我不嫁了。”说着,夏雪就起身往外走。
夏老爷一拍桌子,严肃的说,道:“你给我站住,你以为我是真舍不得你呀,跟你客套几句,你还当真了,我是怕你日后,会以为我这个当爹的太狠心,竟然把你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所以才想为自己开脱一下的。”
夏雪被她爹突如其来的变化下了一跳,她以前闯过那么多祸,也没见她爹冲她发过这么大火,今天不知道怎么的,迎头就给她来了一棒,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现在的她,脑海里是一片空白,耳朵里鸣鸣作响,好像霎那间,整个世界都凝固了一样。
回了回神,夏雪不可思议的皱着眉头,问道:“爹,您是怕女儿不嫁,才这么说的吧?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对吧?”
“当然不是,我说的句句都是心里话。”夏老爷语气坚定的回道。
“不是的爹,您是最疼女儿的。”夏雪拽着她爹的胳膊,拼命的摇晃着,喊道。
夏雪见她爹依然是很冷漠的表情,又上下摸索着她爹的身体,问道:“您为什么要这么说呀?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说胡话了,您快说呀爹。”
“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你说你,从小到大不学无术,成天在外面惹事生非,得罪了多少人呀?我不把你嫁到远处去,早晚有一天,你的罪的那些人,会要了我这条老命。”夏老爷继续表情严肃的说道。
“那女儿就更不能走了,我要留下来保护爹。”夏雪态度诚恳的解释道。
“你还保护我,你还是少给我惹点事的好,你给这个家带来的麻烦还少吗?要是没有你,我和这个家才算安全呢,要不然,我会把你嫁给一个,不知根,不知底的乡下小子吗?我就是怕你连累了我,我才这么快答应的,你还不知羞耻的为自己开脱,快走吧!别再祸害这个家了。”夏老爷绝情的说道。
此话一出,夏雪觉得五雷轰顶,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怎么也没想到,平时对她恩爱有加的父亲,在心里竟然是这样看她的,难道这些年,她爹对她的好都是假象:不可能,他心里依然这样想着。
可是父亲又为什么这样说呢?她没有答案,她鼓足了勇气,决定再确定一下,她在她爹眼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下定决心,夏雪再次郑重其事的问,道:“爹,您说的这些都是您的心里话吗?在您眼里,我一直就是个丧门星吗?”
“你自己知道就好,你要是真是为了我好,不想哪天你爹被你得罪的那些人所害,那你就给我嫁到远远的地方去,最好永远都别回来。”夏老爷还是很坚决的回道,表情也更加严肃了些。
夏雪再次确认她爹的态度后,彻底绝望了,现在她也能确认,这话确实是她爹对她的真实看法,她强忍住心中的委屈,无奈的说,道:“好,爹,我嫁,如果我走了,能换来您和这个家的安全,我从此绝不回这个家。”
夏老爷没有任何反应,还是用刚刚的态度说了句:“走吧!”
夏雪最终也没看到她爹有一点挽留她的意思,绝望的说了句:“那好,我们明天就走。”就挥泪向门外走去。
“站住。”
“还有什么事吗?”夏雪回头冰冷的问,道。
“我还没为你们举办婚礼呢,我怎么能让你就这么走了呢,再怎么说,我们也是父女一场。”夏老爷面无表情的说道。
“不必了爹,女儿不想再麻烦您老人家了。”夏雪依旧冰冷的回道。
夏老爷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用命令的语气,道:“不行,我必须给你们举办婚礼,虽说从小到大我心里一直不喜欢你,但是,你必定是我的女儿,我不能让外人笑话我这个当爹的。”
夏雪虽说现在不知道怎么评价此时的夏老爷,但是在她内心里,她爹一直是她最敬重的人。虽说她爱在外面惹事生非,可是回到家里,她是很孝顺她爹的,所以处于孝顺和敬重两重关系,她还是勉强的答应了她爹的要求,说了句:“行,女儿为了您的颜面,我答应您的要求。”
又扔下一句:“爹,女儿告辞了。”就带着委屈,跺门而去了。
夏雪带着委屈走了,而夏老爷自己却痛苦的哭了,他生平第一次撒了谎,他骗了自己的女儿,昧着良心说了那些不着边的话,但他这些谎话,却是为了他的女儿,能够和她心爱的人在一起而说的,而且也只有这样,他的女儿才是最安全的,接下来的整个晚上,夏老爷都无法入睡,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到底是对,是错,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此生还能不能得到女儿的谅解,但是为了女儿的幸福,他只能这么做了。
几天后,夏老爷为两位新人举办了婚礼,婚礼上没有花轿,没有鼓乐手,没有放鞭炮,只有一对新人和一间洞房,可以说是非常寒酸。
拜完天地后,夏雪含泪拜了高堂,夏老爷也含泪接受了这一拜,可他们此时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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