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朗利·海尔辛颇有渊源,当此紧要关头,我们不应节外生枝,多树强敌。”
缇丰王子摇了摇头,叹气道:“放他去吧,朗利·海尔辛眼下是我们的盟友,我们不能再得罪教廷了。”其实约翰主教返回法王厅之后,恐怕早就将艾伦堡的前因后果一股脑的说了出来,从此以后,法王厅对卡玛利拉的态度居然有些好转。难道这老头其实并没生我的气,反而感念我救了他,因而帮我们说了好话?
缇丰王子站了起来,朝在场所有协会成员说道:“接下来的几天内,直到我们发现格伦德尔的踪迹为止,还请诸位小心谨慎,躲在自己的藏身之处,所有通缉追捕活动全部终止。在座的每一位对我而言都非常重要,我希望事件结束之后,我们不会遭受不必要的损失。”
大伙儿齐声郑重道谢,缇丰王子拍了拍手,示意散会。他说:“面具,娜娜,你们两人留下来。我还有些事要说。”
其余人陆续散去,娜娜眨眨眼,不解的看着缇丰王子,陆檀走过我身边的时候,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不错嘛,前途光明。”这趋炎附势的女人呀,这句话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让我一时心花怒放,浑身暖洋洋的,觉得她简直是一位福音天使。
会议室的门轻轻关上,空旷的会议室一下变得寂静起来,缇丰王子站起身,走到娜娜身边,说:“娜娜。”
娜娜·克里斯蒂安笑着说:“哥哥,你在玩什么把戏?为什么把我留下来?还让这个疯狂的尸鬼一同呆着?”
我胸中涌起一股冲动,也许缇丰王子厌倦了平淡而繁冗的生活,她打算找点乐子,玩一些令人血脉偾张的游戏?比如让娜娜小姐与我们来一场三人。。。。。。
晶莹的口水,如同轻盈的蛛丝,从我嘴角流了下来,仿佛晨间花蕾绽放时流出的花露一般。
突然间,五柄影刃从我椅背上冒了出来,绕着我的脑袋转着圈,我惊呼一声,脑袋僵直,不敢稍动,娜娜怒道:“你看这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缇丰王子笑着说:“他一贯胆大包天,但眼下他还有用。”她犹豫许久,说:“娜娜,我从艾伦堡返回之后,身体受到了诅咒,原先只有面具知道这件事,但格伦德尔眼下也知道了。”
娜娜啊了一声,她伸手扶住缇丰王子,关切的问:“什么样的诅咒,要紧吗?”
我见着两人亲密的模样,比较两人的面容,娜娜小姐宛如夜卉,冷寂而遥远,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美,而缇丰王子。。。。。。则有一种妖艳的气质,带着震慑人心的诱·惑,她们两人都有绝色之姿,当两人靠在一块儿的时候,那是一种足以令人心跳停止的景致。
噢,顺便一提,在血族的术语中,王子一词的本意也可译作亲王,因此缇丰王子虽然成了女性,但她的头衔是不会改变的。
缇丰王子的表情有几分悲哀,又有几分坚决,她说:“我的身体。。。。眼下呈现出女子的样貌,而且暂时找不到恢复的方法。”
娜娜如触电般后退几步,双手捂住嘴巴,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缇丰王子说:“是的,我没有撒谎。”她脱去宽大的外套,露出其下的衬衣,娜娜小姐可以清楚的见到她消瘦的身材,以及婀娜的体型。
她愣了片刻,忽然抱住缇丰王子,呜咽着说:“我可怜的哥哥,不要担心,我们会一如既往的尊敬和爱戴你的。”
她们两人柔软的身体贴在了一块儿,我几乎可以想象那难以言喻的温柔和滑爽,啊。。。。。让我。。。。让我先去一趟厕所,让我先满足我那丑陋的。。。。。丑陋的凡人的一面吧。。。。。
我正想溜走,无数影刃从我身边冒出,形成一个残忍的刑具,将我困得动弹不得,却并没有伤我分毫。我哀嚎一声,脑中顿时变得光风霁月,一尘不染。
缇丰王子露出微笑,她说:“不,我并不以此为意,我依旧是我,甚至变得更加强大了。比如说,我可以这么做。”她眼中蓝光闪烁,我见到我对面忽然凭空出现千万荆棘,与影刃一道如同三明治的两片面包,对我来了个前后夹击。
我依旧没有受伤。
但如果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欲·念,身体某一部分如飞龙升天般变化,我恐怕就会倒大霉了。
三十九 含冤昭雪
缇丰王子的会议室自然奢华得宛若皇宫,墙壁与地板全数用大理石砌成,但用特殊的技法染成了蓝宝石般的颜色,四隅有刻着浮雕的金色立柱,墙上有好几副名画,据说年代久远,价值连城,于此我深信不疑,因为缇丰王子本人也算是老古董。
我们围绕着一张气派奢侈的会议桌,坐在维多利亚风格的高背椅上,如同皇室成员般庄严肃穆的开着会。
缇丰王子问:“张先生,卡恩与格伦德尔是如何将反叛军与萨巴特们引入我的领地的?”
挚友先生重伤未愈,脸色惨白,惶恐的说:“通常卡玛利拉会将情报网中搜集的大妖魔动向提供给我们,而我制定了一个程序,可以自动将这些信息发布到诸位的手机上。但卡恩与格伦德尔直接从上层将信息屏蔽掉了,所以我对此一无所知。”
缇丰王子用充满厌恶的声音说:“这两个混蛋。”
娜娜说:“卡恩爷爷。。。。卡恩他为什么要加害你呢?我们一直是同一阵营的,这么做甚至有损他本人的利益。”
缇丰王子沉默片刻,说:“因为我结识了巴图·英格尔,并获得了他的效忠,当我告知卡恩这件事的时候,我察觉到他脸上那不自然的神色,但我并没有留意,他这老糊涂,他以为我要谋权篡位吗?”
我暗自思索,这很可能只是原因之一。
根据我得到的印象来看,卡恩与格伦德尔都对缇丰王子怀有某种病·态般的感情,那并非爱意,而是近乎疯狂的控制**。卡恩希望缇丰王子一直处于他的领导之下,向对待父亲一般依恋他。而格伦德尔则是单纯的想要将缇丰王子管束起来,将她作为自己饲养的宠物。
尤其当卡恩敏锐的感觉到缇丰王子举止与体型的变化时,他变得更加不安,也更加急迫。他对缇丰王子的喜爱日益加深,但又生怕她自立门户,达到与他平起平坐的地位,彻底脱离他的羽翼,因而他决定采取行动,勾结格伦德尔瓦解缇丰王子的势力。
但他没有料到的是,格伦德尔自有打算,他利用卡恩长老的建议以及卡恩对格伦德尔一贯的轻视,果断先将卡恩长老杀死,随后再着手对付缇丰王子,并几乎将他逼入绝境。
既然如此,为何卡恩长老在最初赞同缇丰王子前往艾伦堡去谋求更强大的力量呢?也许他根本就不相信这次行动会成功,他只不过像对子女千依百顺的长辈那样顺着缇丰的意思说话而已。
轻蝉大人说:“如今卡恩已经死了,长老会有了空缺,如果我们能扳倒格伦德尔,缇丰王子有很大的把握能登上卡杉德罗权利的核心舞台。”
雪怪忽然开口说话,可把我吓坏了,他说:“我们没有资格,格伦德尔也没有。”
缇丰王子问:“什么?”
雪怪翻出一本牛皮封面的书,说:“卡玛利拉的会议记载,卡恩长老是由于发现了黑血禁锢,并培养出缇丰与娜娜·克里斯蒂安而进入长老会的。他对卡杉德罗的贡献极高,此外他实力强盛,因而获此殊荣。”
缇丰王子表情犹豫,问:“那么,如果我想要入选长老会,又该怎么做?”
雪怪说:“你如果真的吸收了库帕拉的力量,具有超越所有血族之上的强大实力,你应当可以入选。”
缇丰王子摇了摇头,说:“我本身虽然比以往厉害许多,但我失去了圣物,其中得失,委实难言,更别提超过那些怪物般的厄夜使者了。”
雪怪又说:“但你发现了萨林·莉丝。”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集中在萨佛林身上,后者瞪着美丽的大眼睛,露出莫名其妙的神色。
缇丰王子缓缓问:“萨林。。。。与此事有关吗?”
雪怪说:“依照传统,你发现了一位足以继承血族未来的人。她的魔血含量前所未有,我传授给她的巫灵术,她都能在转瞬间学会。。。。。”
我暗暗吃惊,心想:“雪怪是一位睿摩尔族系?他就是缇丰王子的法术顾问吗?这家伙高大的简直像是一套外骨骼盔甲,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缇丰王子露出笑容,他说:“所以,只要他们承认了萨林的血统和资格,并赋予我她的监护权,我就有了入选长老会的可能?”
萨佛林嚷道:“那我太吃亏啦,弄了半天,我什么都没得到!”
缇丰王子异常温柔的说:“你是我的公主,萨佛林,你的一切愿望,我都会竭力满足,难道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萨佛林指着我说:“我要这个尸鬼!”
我暗叫不妙,背后寒毛直竖,冲她死命眨眼,她根本不来看我,只是嘟着嘴,撒娇般的望着缇丰王子。
轻蝉大人抗议道:“他可是我的尸鬼,也是我未来的子嗣。”
萨佛林哼了一声,说:“但他是我的未婚夫!他早就对我做过羞羞的事情啦。”
我可以感受到所有与会者那饱含深情的目光,那目光充满寒意,仿佛冰刃霜锷,几乎快要把我大卸八块了。
轻蝉大人“哦”了一声,淡然的说:“面具,这是怎么回事?”她的声音毫无怪异之处,但此刻我听起来却恐怖至极。
我苦笑道:“我不懂‘羞羞的事情’是指什么?”
萨佛林红着脸说:“我。。。说不出口啦,就是那种刻骨铭心、我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事。那一天之后,我获得了重生,脱胎换骨,从哭哭啼啼的女孩儿成了自由自在的女人,并且在心里认定,他是我这辈子注定的未婚夫。”
我倒吸凉气,喊道:“冤枉~~“话没说完,轻蝉大人以雷霆般的速度将我举了起来,反拧双手,押送到缇丰王子面前,她说:“王子殿下,我希望你好好审问此事,证明面具的清白。如果他有罪,我将亲自将他送入地狱。”
娜娜小姐说:“或者,让我们把他那玩意儿割掉,省得他再为此烦恼。”
我眼泪直流,暗想:娜娜小姐啊,你本是如此纯洁的人,为何能想出如此恶毒的主意呢?要知道对我而言,我能操纵大脑,令浑身上下长满那玩意儿,你割掉一个,又有什么用呢?
这念头令我自己都有些恶心了。
萨佛林尖叫道:“不要!我说着玩的!你们怎么开不起玩笑呢?”我一听之下,登时产生死里逃生之感,浑身虚脱,险些一头栽倒。
轻蝉大人陡然松开手,将我扶正,温柔的拥抱了我,说:“抱歉,面具。”
我惊恐的说:“莫要道歉,轻蝉大人,我这条命都是你赐予的。”同时我垂下脑袋,装出委屈至极的模样。
缇丰王子笑着说:“萨林公主真会说笑,这件事我们稍后再谈。”她这偏心的法官啊,萨佛林对我做出如此残忍的指控,可她却轻巧的糊弄过去。望着她那虚伪而美丽的笑容,我对这个世界如此绝望与愤慨,以至于我的小兄弟如同雄狮般昂首矗立着。。。。。
轻蝉大人在我耳边说:“快些把那东西缩回去,不然娜娜真的会阉·了你。”我朝娜娜望了一眼,只见她凶神恶煞般瞪着我,我惊恐万状,立即强迫自己恢复正常。
这么一打岔,会议的议题已经偏了十万八千里,缇丰王子等我们重新入座,整理思绪,又说:“如果我亲爱而美丽的萨林小公主同意协助我,那就万事大吉了,对吗?”
雪怪说:“你为血族开启了未来之门,但你必须证明你拥有往昔的传承,你必须找到一件四代或者更古老的血族传下来的古物。”
该隐和莉莉丝是第一代血族,吉拉、伊诺与伊拉德是第二代,洪水先民的十三位元祖是第三代,以此类推,缇丰王子必须找到一件已经遗失在历史中的古董吗?
缇丰王子不安的问:“我遗失了黑血禁锢,这会对我有什么影响吗?”
雪怪说:“那是卡恩的功绩,也是他的罪孽,与你无关,但你必须找到另外一件类似的圣物,才能进入卡玛利拉的最高权利。”
缇丰王子立即对挚友先生说:“张先生,搜寻血族猎人协会的拍卖网络,无论发现什么有价值的古物,立即告知我。”这拍卖网络虽然与市面上其余拍卖行类似,假货横行,真伪难辨,但毕竟买方卖方都不好惹,总体而言,它的信誉比其余电商网站要好上不少。
娜娜见这议题已经结束,又如同尽职尽责的秘书那样提醒道:“哥哥,格伦德尔还潜逃在外,他也许仍未离开下洋。”
这苦差事自然又落到挚友先生头上,他用电脑忙活了半天,说:“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没有一辆航班的乘客系统有异常人物出入,也没有卡玛利拉或萨巴特的专用护照扫描情况,格伦德尔尚在此地。”
缇丰王子说:“你能不能将他找出来?”
挚友先生愁眉苦脸的说:“王子殿下,恕在下无能,他们很可能找了一间老公房暂住,或者寄宿在某间未联网的小旅社中。我未能找到他们的任何中介租房消息。”
缇丰王子点点头,说:“那么。。。。。”
我忽然大喊一声,猛然说:“不对!王子殿下!他们走的是海路!”
缇丰王子问:“海路?”
我说:“那位阿刹迈特的笛莎,您也许没见到过她,但她也是格伦德尔找来的盟友之一。她虽然已经死了,但她曾在电话中说过,格伦德尔为他们提供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