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的肖像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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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的肖像画- 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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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策说:“要么是它被你激怒了,它的速度比之前更快啦!”

    蟑螂像醉酒的人一样在原地转了个圈,嗖地一下冲了过来,无策与海尔辛双双惊呼,一同绕着立柱躲避,那大理石的立柱被蟑螂轻而易举的撞断,我吓得心跳到了嗓子眼,整个大厅发出隆隆的声响,我屏息等了几秒钟,幸好没有塌方的迹象。

    好在柱子并非这座宏伟别墅唯一的支撑,不然咱们眼下已经被活埋了。但如果这蟑螂继续横冲直撞下去,这大厅迟早支撑不住。

    可是它的身子骨强壮的惊人,我怀疑唯有泰雷尔或是巴图·英格尔那样的破坏力才能令它受伤。

    两人跑到我身边,呼吸因为恐慌而紊乱,无策喊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说:“我有个法子。”

    海尔辛气呼呼的说:“你这个叛徒!你这个懦夫!你险些害死了我。”

    我说:“冷静,冷静,听我的指挥,不然这儿所有人都要完蛋。”

    那蟑螂的脑袋从我们左边探了出来,我厉声尖叫,猛力一跃,绕回了大厅正中,海尔辛怒骂一声,正想抵挡,那蟑螂越过他头顶,像见到粪便的狗一样向我疾冲。

    我往旁一躲,冲入了椅子堆中,不出我所料,蟑螂的视力不太好,在乱七八糟的椅子中一时找不到我。它胡乱的挥动肢体,将周围斩得石屑纷飞,但我改变胸口肌肉的灵活度,蜿蜒蛇行,如同一条泥鳅一般钻了出来。

    海尔辛对无策说:“你的同伴还算是人吗?”

    他这是在骂我吗?真是个没教养的臭小孩儿。我暂时没和他计较,一溜烟拱回了他们身边,说:“这蟑螂每次攻击的目标是站的最高的人,其次是离它最近的敌人。”

    海尔辛恨恨的说:“我不信任你,混混!”

    我没空反驳,只是对无策说:“待会儿你就站在我指定的位置,等待它朝你冲来。”

    海尔辛想要劝阻,但无策点点头说:“然后呢?”

    我说:“一旦它出现破绽,你就对准海尔辛刚刚击中它的部位猛攻,卯足全力,不要留手,想想几个月前在云层中跳跃的情形,无策。海尔辛先生,你也一样,如果时机出现,咱们三人都必须盯着它受伤的地方下手,成败在此一举。”

    海尔辛还在犹豫,我又如同蛇一般游了出去,这么做行动隐秘,不易被蟑螂发觉。我来到摆放那本厚重古籍的地方,正如我所想的那样,这儿有乔·禅的机关,它可以令地面下陷,将那些椅子收回去,令地板复原如初。

    蟑螂发现了无策,因为无策踮起脚尖,正用白痴般的动作朝它挥手。蟑螂摩拳擦掌,跐溜一声朝无策撞了过来。

    我用力按下机关,蟑螂脚底踩空,在地上摔了个大跟头,无策踏上一步,手掌仿佛锋锐的刺刀般刺在了蟑螂胸口,海尔辛也几乎在同时赶到,拳头发光,重重落在蟑螂身上。这两下轰击似乎颇为有效,蟑螂肢体伸得笔直,看样子陷入了昏迷之中。

    我爬起身,匆匆忙忙的冲上前,手掌变得无比锋锐,如山崩般朝蟑螂刺去。

    没料到这蟑螂命硬极了,它突然弹了起来,将我们三人撞飞,我们痛的连声惨叫,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全都趴着不动,那蟑螂如狂欢般转了几个圈子,用急促的动作四处张望,寻找我们三人的踪迹。

    我心里突然万分沮丧,瞧它模样,它眼下精神振奋,依旧没有受伤。

    无策低声说:“现在怎么办?”

    我摇摇头,说:“它的寿命是有限的,时间到了,它就会消失。”

    海尔辛懊恼的说:“谁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消失?难道咱们就这样一辈子趴着?为什么这蟑螂比另外两只爬虫厉害这么多?”

    我又怎么能知道?

    这三只爬虫是由三个大妖魔体内的魔力转化而来,无法持久,但短时间的战力不弱于那三个妖魔中任意一人。至于为什么这蟑螂如此厉害,我又如何得知?

    就在我们六神无主之时,我见到挚友先生朝蟑螂走了过来。

    他似乎已经摆脱了那变色龙的纠缠,衣服上有些灰尘,但连一丁点儿破损之处都找不到,似乎那变色龙好对付的很,这家伙运气真好,总是能捡到美差,在他衬托之下,我们三人倒显得相当无能。

    挚友先生的视线越过蟑螂,见到我们像蠕虫一样伏在地上,喊道:“你们没受伤吗?”

    我高声喊道:“快趴下,这蟑螂没法对付!”

    但已经太迟了,这蟑螂兴冲冲的抽搐几下,飞快的朝挚友先生跑去,它伸出全身的爪牙,如同一张满是獠牙的大嘴一样朝挚友先生咬下。

    挚友先生随手挡开它的攻势,手掌按在它的脑袋上,只听哗啦一声,蟑螂的两根肢干当即折断。蟑螂似乎吓了一跳,正在发愣,挚友先生动作如同流水般流畅,手掌又放在了它的腹部,随后它的脖子陡然破裂,绿色的液体从中流出。

    蟑螂哆嗦着后退几步,挚友先生轻轻迈步,如游雾般绕到它背后,在它背上一拍,它的另外两根肢干霎时断裂,这蟑螂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茫然抬头,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死期将近。

    挚友先生说:“九幡招灵,魂归黄土,莫怨轮回,尽入地府!”他在蟑螂胸口一拍,蟑螂身躯顿时僵硬住了,但很快它开始触电般的颤动起来,体内砰砰作响,浑身上下至少十处地方接连爆裂,它剩余的肢体伸向半空,摆出一个异常壮烈的动作,随后再也不动了。

    我们三人目瞪口呆的望着挚友先生,嘴巴张的如此之大,可以毫无困难的吞入两个巨无霸汉堡。

    海尔辛丧魂落魄,喃喃的说:“原来不是蟑螂太厉害,是咱们太没用了。”

    我万念俱灰,无奈的摇摇头,叹道:“或许是那个家伙强的实在不像话。”

    挚友先生手掌凌空一托,我们三人不由自主的飘了起来,稳稳在地上站定。挚友先生笑着说:“这些爬虫还挺幽默的。蟒蛇死的像某个变·态杀人狂,变色龙像小拳王那样变成了灰烬,龙蟑螂临死前的动作挺像终结者。”

    这不是爬虫的幽默感,而是那个创造诅咒之人的恶趣味。

    他笑了一会儿,见我们三人毕恭毕敬的盯着他看,咳嗽一声,说道:“那是阴之力,我以巧妙的力道破坏它体内经络,从内部造成破坏。”
十一 救赎之人
    说起拯救灵魂这一套,我似乎。。应该。。也许。。可能。。已经驾轻就熟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说,但我的潜意识中似乎留有这样的经验。

    这儿受害者不少,但其余人我根本不熟,我唯一需要保护的是那个遇人不淑的妹妹双竹。

    我走到她被垂吊之处的正下方,发现在近处有个身影,那人在角落中瑟瑟发抖,用恐惧的眼神望着眼前的一切。

    我说:“安国维?你没逃跑吗?”他没碰过《灵魂试炼》之书的副本,此刻安然无恙,早就可以离去了。

    安国维一个激灵,突然蹿了起来,握住我的肩膀,大声嚷道:“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双竹小姐,我不能丢下她不管。”

    我惊喜的笑着说:“你居然会有骑士精神?真是罕见。”

    他可没听清楚我说什么,以为我仍对他怀有宿怨,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抱住我的腿,可怜兮兮的哀求道:“我求求你,我什么都愿意做,救救她,你可以打我,侮辱我,甚至杀了我,但她是无辜的。”

    令人意外,他居然对双竹怀有真挚的爱情,我点点头,说:“事不宜迟,我必须用你做踏板,跳到那女人身上。”

    他抬头看了看双竹,眼下她正被挂在八米之上的空中,即使我把他踩成肉酱,多半也跳不了那么高。但他无暇细思,咬咬牙,说:“来吧。”脱去外套,露出练过的肌肉块,咬牙切齿,一副革命烈士的神情。

    我念咒道:“飞天遁地云上跑,弹来弹去万仞高。”大脑顷刻间改变双腿肌肉的结构,增加骨骼的弹性和韧性,变成一双近似弹簧的腿,等准备就绪,我大喝一声,微微下蹲,气运丹田,嗖地一声飞天而起。安国维见状一惊,一跤摔倒在地。

    我跃到与她齐平的高度,双腿挂在她身旁的一人身上,腰背挺直,双手抵住她的脑门儿,将意识接入她的脑海,闯过乱七八糟的幻境、噩梦以及阴暗的角落,终于抵达了她灵魂所在的空间。

    在赶路的过程中,我不禁感叹人性的丑恶,无论看似多么美好的人,她总会被欲·望所支配,比如我的这位看似纯洁高雅的妹妹,她心里对身旁所有出众的女性都心怀嫉恨,也许这是女人的通病?不不不,我不能深谈,以免殃及无辜,惹来非议。

    她的灵魂如同无头苍蝇般东躲西藏,那水蛭化身为她最害怕的东西,一会儿是她那老头前夫,一会儿是她那未曾谋面的祖父(也就是白面具这疯子),她连声惨叫,毫无反抗之力。

    水蛭化作的老头朝她扑了过来,张大嘴巴,正想啃掉她的脑袋,我一把拧住它的脖子,它转身对我狞笑,似乎早就提防到我会来,它的脸急剧变形,化作一柄利刃,朝我喉咙刺来,我双手一合,将那柄利刃折断,一脚将它踢出老远。它的下·身被这一脚踢断,鲜血淋漓,无法动弹,只能在地上凄惨的爬行。

    我扶起双竹,她原本眼神呆滞,但一见到我,立即又恢复了神采。

    她叫道:“面具先生!”

    我说:“你必须亲手干掉它。”若非如此,我将成了这水蛭灵魂的吸收者,那可太恶心了。

    她手脚发颤,可谓真正的魂不守舍。我拔下她一大把头发,随手一变,化作一根冒着火花的炸药,递到她的手上。

    双竹呼吸急促,浑身冒汗,颤声说:“我该怎么做?”

    我怒道:“往它身上扔就行了,不然它会把我们两人炸得稀巴烂!”

    双竹闭上眼睛,我握住她的手,将炸药扔了出去,水蛭胡乱挪动,但终于没能躲开,音波炸裂,气流乱窜,水蛭的血肉朝她涌来,双竹哇地叫了起来,死命抗拒,但那水蛭很快融入了她的体内。

    我拍拍她的肩膀,朝四周望望,感觉到疯神之网的所在,没命的朝那边逃去。

    回归现实世界的感觉很突兀,仿佛从万米高空朝地面坠落,砸穿了地面,穿过了地心,又回到了地球对面的高空之上。

    我呼地一声,吐出一大口气,如僵尸般坐了起来,发现双竹正躺在我身上。

    这狗·屎运的妹妹,她把我当做肉垫了吗?我的骨头好像断了几根,但好在我的痛觉还没有恢复。

    我劝说大脑让骨头快速复原,将双竹交给飞快跑来的安国维,他像个疯子那样大吼大叫,高兴的泪流满面。

    他哭喊道:“谢谢你,查特先生对吗?”

    我说:“不客气,妹夫。”

    他狂喜之下,没听清楚我说什么。我支撑着爬起来,见到挚友先生与无策正站在我身边。

    挚友先生赞叹道:“干得漂亮,查特先生。”

    无策似乎有些纳闷,他问:“妹夫是什么意思?”

    我说:“没时间废话啦,还有二十多个人要救呢。”

    挚友先生说:“我有个法子,不知有没有效,姑且让我试试。”只见他如同乘风般跃上半空,整个人居然漂浮在空中,伸手在陆学老头背后的灵台穴一托,闭目凝神,大约两分钟之后,那老头波地一声,吐出一口气。水蛭松开,从背上掉落在地。

    老头仿佛被无形的手托着,随挚友先生缓缓落下。

    无策大声欢呼,问:“张先生,你是怎么办到的?”

    挚友先生说:“我以纯阳之力护住他的心脉,阴柔之力侵入经络,震荡周天,以畅通穴道醒脑,以脑而正魂,魂正则邪退,邪退则人还也。”

    无策听得愣头愣脑,虽然被面具挡着看不见表情,我猜他嘴巴恐怕张的都快掉到地上了。

    我则微笑道:“久闻先生神功盖世,纵横阴阳,凤游天地,龙行四维,身动风云,气贯山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在下五体投地,佩服万分。”暗地里却想:“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就是中医蒙人那一套吧。”

    挚友先生笑道:“岂敢,岂敢。雕虫小技,自不如阁下神通妙法,正魂扶气,戏谑乾坤,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上望则通天穹,下临则沦四海,阁下身负如此法术,又何必太过自谦?”

    我被他说的一呆一呆的,过了半天,才怏怏的说:“咱们。。。。还是快点救人吧。”

    随后我们分头行动,我传入信息素,与受害者的大脑沟通,在灵魂的空间帮助那人战胜水蛭的侵袭。这些水蛭似乎是专门用来噬魂用的,虽然本身并不厉害,但在灵魂空间之内却相当难缠,好在我深谙此道,应付起来也不为难。

    相比于现实世界,灵魂空间内时间运行缓慢,因而这法子见效很快,通常几秒钟就能把人救回来,但我每次从疯神之网逃命的时候,免不了要被折腾的七荤八素。

    挚友先生那神汉巫法般的手段倒比我轻松得多,我总觉得他完全是瞎蒙的,可偏偏就是有效,真是瞎猫碰上死老鼠了。

    大约忙活了大半个小时,我们总算把所有学者抢救了回来。无策慌了神,显得忐忑不安,因为他是咱们三人之中唯一救不了人,反而把人害死的,不过这小子从小就杀人,而且身上魔血作祟,这不安很快就一闪而过。

    我们救下来的学者全数精神惨淡,昏迷不醒,挚友先生替他们稍稍把脉,说道:“他们脉象无力,似乎被那些水蛭抽干了精力,好在性命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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