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的肖像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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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的肖像画- 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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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点了点头,说:“我再回床上睡一会儿,你把你上司叫来,等你们都到齐了,我再说我的委托。”她走入房间,关上隔板,过了不久,轻微的呼声响起。

    挚友先生自然无需我叫,他用我的手机听得一清二楚,过了大约一个小时,他兴冲冲的敲开了门,对我说:“可真有你的。”

    我仰天长笑,大声说:“在下岂是凡夫俗子?这等小事,还不是举手之劳?信手拈来?随心所欲?予取予求?”

    他露出深奥的笑容,说:“我看你挺猥琐一个人,居然连这样的美女都被你俘虏了芳心,真是真人不露像,海水不可量。”

    我一愣,本以为他说的是委托金的事,想不到他指的是这等桃色绯闻。立时连连摇头,说:“非也非也,在下何曾俘虏过女子芳心?挚友先生可莫要含血喷人,凭空污人清白。”

    他笑着摇头不语,忽然脸色一变,露出奉承的笑容,朝我背后挥了挥手,我回头一看,只见双竹小姐已经穿戴整齐,悠悠的走了出来。

    我立即学他模样,点头哈腰,卑躬屈膝,不停朝她献媚。

    她先看看我,又看看挚友先生,表情有一丝迟疑,勉强笑着问:“你就是他的上司?真想不到,原来是位风华绝代的美人儿。你也是他的女友吧。。”语气惶急,竟有质问较劲之意。

    挚友先生急忙粗着嗓子说:“双竹小姐,我可是大老爷们儿,长得虽然怪里怪气,可昂藏八尺,钢筋铁骨,人称千山灭绝的张千峰张道长。。。。张侦探是也。”

    我低声问:“你真叫千山灭绝?”

    他偷偷回答:“你起的外号还挺威风,我索性拿来用了。”

    双竹听了他的话,顷刻间露出轻松的笑容,她说:“还真看不出来呢,两位侦探先生,还请就坐吧。”

    我们在沙发上坐下,挚友先生客套一番,取出名片,递到双竹小姐手中,她稍稍看了看,问:“张侦探,你主要从事的是关于科研和学术方面的工作?”

    挚友先生殷勤回答:“其实我涉猎广泛,天文地理,男女纠葛,床·事房·事,心灵鸡汤,可谓来者不拒。”

    她嗯了一声,说:“我想委托你看看一件我家里藏着的古物,不知道张侦探有没有兴趣?”

    挚友先生连忙说:“这倒卖古玩之事,在下。。。。倒也有所耳闻。”他不敢把话说的太死,毕竟这事儿是明摆着的犯罪,但他又不愿否认,我知道他肯定干过这事儿。

    她轻轻摇头,说:“只是希望你们帮我看看,那是我父亲留下的遗物,这位面具先生,似乎也曾经见过这样的东西。”
三十 谋杀
    他们这些畏惧黑暗的猎物啊,念着难以辨别的神语,可怜而绝望的期盼着奇迹的降临,阴影魔王会因此大发慈悲吗?

    我好奇难耐,催促着教授继续说下去。

    他露出难堪的神色,说:“秋实叽里咕噜的念了一大堆话,这些怪物突然停步不前。他索性跪在地上,闭起眼睛,双手高举,像祈祷似的大声说话,那些怪物居然就此退缩了,他们就像是饭馆里那些吃完饭的食客那样,零零星星的就此散去,而那些浓厚的阴影也这样散尽了。

    我们死里逃生,可我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我带来的人全都死了,若是就此退缩,只怕我这辈子的名誉将彻底完蛋,从此以后,再也没人肯跟我出来实地考古。而且,更令我气愤的是,秋实这小子显然有许多事瞒着我。我于是强逼着他告诉我他所知道的事情,他颤抖了好一会儿,才说:‘老师,刚刚那是古神遗留下来的灵魂。影山部落崇拜一位名叫拉森魃的魔神,他残留在此的魔力制造出来这些危险的怪物和陷阱。’

    在盛怒之下,我几乎把他恨透了。我问他为什么不早说,他流下虚伪的眼泪,辩解说他自己一开始也没想到,但当见到这些怪物之后,他才匆忙想起这些咒语,而且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熟知这古怪语言的事。我当时不知道那是古巴比伦语,要不然的话,我恐怕当场就要惊出毛病来。

    我问他从何处学来这些咒语,他死活不肯说,这让我恨不得把他掐死,但他丝毫不觉,反而搀扶着我站了起来,拾起两柄手枪,一柄交给我。随后问我是不是就此返回营地,在那边等待救援。”

    我问:“教授自然一口拒绝了?”

    他神情凄厉,咬牙说:“当然,我已经孤注一掷,要么死在这里,要么找到些名堂回去。我说:‘要么你随我来,要么你一个人回去,如果我死了,一切责任可都算在你头上了。这么一来,别说你前程尽毁,这些死去的人的亲戚朋友只怕要一个个儿来找你算账。’

    秋实前思后想,总算被我说动。我们都知道前路异常艰险,但有他念着咒语,那些怪物只怕不会对我们怎么样。

    我们就此决定,他收拾了一些必需品,我们背起一些完好的器材,继续朝神殿深处进发。这神殿十分巨大,天花板至少有二十米高,长廊也至少有二十米宽,那些令人防不胜防的阴影依旧无处不在,但秋实十分谨慎,每当遇到危机,他就小声念起咒语,让我们平安度过危机。

    又走了片刻,我背包中不小心掉落了手机,手机在地上滚着滚着,摔入了浓厚阴影中,在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秋实傻傻的看着这一景象,恍然大悟的说:‘我知道这阴影是什么东西了,它是通往异世界的缝隙。我们的佣兵就是被这些游动的缝隙吞入其中,但由于缝隙不大,所以他们的四肢在过程中被斩断了。’

    我不理他胡言乱语,只顾着专心赶路,秋实发觉壁画中的文字指明了正确的道路,这让我们可以直达神殿深处的祭祀大厅。我们走了大约一天一夜,一路上还算顺利,等走过一条满是紧闭房门的走廊后,我们来到了一座洁白而明亮的大厅中。

    这大厅可比圣彼得大教堂的大厅还要大许多倍,我怀疑它可以容纳上万人共同聚会,而且还不觉得拥挤。但我总觉得这房间不太正常,这四周太明亮了,白光闪烁,宛若天堂之光,很难想象这大厅与之前阴暗的神庙是同一个部落的造物。

    四周全是粉红色的立柱,地上是紫罗兰色的瓷砖,光芒来自于大厅正中的一块圆形金属,它大约有中世纪的胸甲那么大,呈现出绝美的紫色,外表光滑至极,仿佛一滴晨露般透明美观。

    秋实突然喊:‘老师,这房间中没有半点影子!影子。。。。都被那金属吸收了!’

    他说的半点没错,在如此显著而温和的灯光照耀下,四周却半点阴影都没有,我注意到我身下的黑影倏忽逝去,爬上那金属的石台,金属表面的紫色不停流动,正是四周所有影子浓缩而成的。

    我被那金属迷住了魂,于是大步走上前,伸手触碰它,谁知碰到它的瞬间,我觉得浑身仿佛被高压电猛击一般难受。我晕晕乎乎的坐倒在地,却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不知从哪儿来的念头,一个令我无比害怕,可又兴奋莫名的念头。

    我想:取下这金属需要举行仪式,需要一个精通仪式语言的人用鲜血祭奠魔神。那些影子之所以放我们一马,就是为了引我们来到这里。

    我知道这块金属的名字叫做紫血守护,它告诉我这一切,就是想借助我的手,完成令它获得自由的血腥祭祀。

    我心头涌起了对秋实难以描述的嫉恨,我恨他的才华,恨他的显摆,恨他拥有幸福的家庭,更恨他知道那些我一点儿都不知道的事。我顷刻间下定了决心,杀机在我脑海中酝酿,发酵,腐烂,炸裂开来。

    我说:‘秋实!你试试看念着那些咒语,就跑到金属旁边念咒,也许它听了咒语之后,会解除周围的防护,我们可以把它取下来。’

    他不虞有他,就此跪在地上,大声的念着咒语。当他的声音回荡在大厅中的时候,盾牌表面的紫色影子呈现出许许多多扭曲的人脸形状,睁大眼睛,露出尖牙,仿佛随时要冲出来将秋实吞掉一样。

    我一枪打中他的脑袋,他的声音就此中断,鲜血滴落在金属上,被盾牌瞬间吸收。

    我见到一个丑陋的怪物从盾牌表面伸出长长的脑袋,咬住秋实的脖子,将他拖入了盾牌表面的紫色阴影中,盾牌开始剧烈的晃动,就好像无形的野兽在盾牌之内狂怒的吞咽。我听见撕咬声、鲜血泼洒声、秋实濒死的咽气声,还有某种莫名的低语声传了过来,响彻了整座大厅,直涌入我的脑海中。

    过了很久很久,盾牌恢复了平静,四周光芒收缩,仿佛潮水退去的海滩一样,大厅又成了黑暗的荒漠。

    我摸索着拿到了盾牌,开始朝外返回。

    在返程途中,我遇上了泰雷尔·克里斯托弗,他浑身浴血,似乎经过了一场恶战。他看了我手上的盾牌,发出一声惊喜的喊叫,说:‘果然是紫血守护,无上的耶稣啊,这是封印恶魔的圣物!血夜圣契描述过这样的地方!记载是真的,上帝啊,记载是真的!’

    我想要和他抢夺,但盾牌突然发出指令,让我将它交给泰雷尔,我无法抗衡,只能乖乖的遵命,它似乎知道泰雷尔是更加强大的守护者。泰雷尔接过盾牌之后,用满意的目光看着我,在某个瞬间,我以为他想要将我杀掉灭口。但他前思后想,犹豫再三,终于没有动手。

    当我失去紫血守护之后,我感到大脑瞬间被某种东西裹住了,它让我将这个秘密牢牢守住,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就好像是我一生中最耻辱的回忆一样,即使面对最亲爱的人,也不能宣之于口。我失魂落魄的听从了圣物的指令,从此以后,除了萨佛林主人之外,我再也没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我和泰雷尔回到营地,发现所有人全都死了。下手的人是当地军阀派来的监视者,名叫亚桑巴特,他手下带着大批枪手,偷偷尾随咱们,这群背信弃义的混蛋。泰雷尔爆发出难以抑制的怒火,大开杀戒,将这些袭击者全部杀死。

    随后,我们历经千辛万苦,总算返回了桑铎克劳,泰雷尔护送着我偷偷摸摸的离开了这个野蛮而卑劣的国度。他取出一些在独自冒险过程中发现的影山部落宝石给我,自己带着紫血守护返回了梵蒂冈。

    而我回到祖国,向研究院以及纷涌而来的记者虚构了我们考古队在荒山中被军阀袭击,几乎全军覆没的事。我取出发现的宝石,把这些价值连城的宝物上交给国家,他们仅仅才给了我一万元的奖励。我根本不在乎那些钱,因为我知道随之而来的荣誉将难以用金钱衡量。

    我描述了我们探险过程中的一些发现,虽然没找到影山部落的原址,但也发现了不少隐秘的外围遗迹,加上我发现的宝物,以及我理论的正确性,我将名利双收,成为世上最为传奇的考古学专家之一。

    最重要的是,那个和我争名夺利的混蛋,那个处处比我强一个身位的双秋实,彻底死在了影子的世界里。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如释重负,满心欢喜。”

    他露出喜不自胜的表情,将心底最见不得人的念头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我不禁这样想:这人罪大恶极,乃是嫉妒者的典范,是令人发指的谋杀者,是卑劣丑陋的奸徒,是不可饶恕的背叛者。我曾经对他有过仁慈的念头,现在想想,这仁慈又是多么愚昧啊。

    但我不是仲裁者,我已经错过了惩罚他的机会,我不会盲目的弥补这一过错,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萨佛林满意的打了个呵欠,趴在我背上,懒洋洋的说:“你打算怎么处置他?面具哥哥?这人不仅害死了自己的学生,更差点毁了那个学生女儿一生的幸福。”

    我从来不喜欢用催眠术来操纵人心,取得想要的结果——那样做太过简单,毫无美感,也毫无成就的快感,但对于此人,我觉得没有比萨佛林的做法更好的处置方式了。

    我说:“教授先生,你犯下累累罪行,以至于天道难容,降下今日之罚,这其中因果报应,已经由不得你不信。俗人崇尚复仇之乐,沉迷于愚昧的报偿之中,我既然身在俗世,自然也不能免俗。但这施以刑罚之权,却不在鄙人手中。”

    他痴呆的看着我,萨佛林的咒语令他毫无知觉,因而感觉不到恐惧。

    我想:真是可惜至极。

    我走到床前,拍醒了熟睡中的双竹小姐。
二十九 鬼影
    这被操纵者说出的胡言乱语啊,我该如何相信这样浮夸的言论?如果真有人能做到这一点,那无疑远远超越了凡人的力量,那一定是天堂的神威。

    萨佛林却不显得如何吃惊,她问:“哦?泰雷尔是怎么办到的?”

    教授双手摊开,大声说:“他站在石门前头,单手抚摸着石门,他认为上面有魔鬼的防护魔咒。于是他跪在地上,金色的光辉缠绕在他身上,仿佛不停旋转的气流一样,随后他站了起来,手上出现了一柄由光芒铸造的战锤。

    他让我们全体后退一百多米远,而他自己也拉远距离,随后用非人般的速度朝石门冲去。当他与石门撞在一起的时候,金光宛若波涛般澎湃,宛若瀑布般汹涌,巨大的声响不逊于地震,我甚至感到头顶有无数飞鸟惊叫着飞远。

    等金光散去,尘土落下,我们见到那石门已经成了一堆碎屑,而泰雷尔则跪在石屑之中,气喘吁吁,似乎精疲力竭。

    我们如同迎接天神一样上去簇拥着他,把他扶到营地中,他休养了半天之后才恢复元气,随后我们才敢进入神殿,继续完成我们的探险。”

    萨佛林轻轻叹息一声,说:“你们没按照规矩办事,胡乱用暴力闯入神殿,这回可惹恼了神殿中的护卫们啦。”

    教授点点头,悲哀的说:“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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