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雅拿起手机,发现连一格通讯信号都没有,她抱怨道:“这儿的信号怎么这么差?你们是不是屏蔽了手机信号?”
李珑皱着眉头,取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说:“奇怪,我的也是。这是怎么回事?”
挚友先生朝房间周围仔细查看一番。对我传音说:“影子。。。。把这儿包围了,你注意到了吗?”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立即发觉四周诡异的景象——在不应该出现影子的地方,现在已经被黑暗笼罩。明亮的照明灯光仅能维持大约两米的光线范围。其余的每个角落,影子充斥了一切。
我用灵异感知回答:“拉森魃。”
挚友先生微微颔首,说:“他用影子屏蔽了一切通信信号,他不仅仅是拉森魃,还是睿摩尔。”
很快,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不对劲,这房间内太黑暗了,大部分的光线仿佛被某种怪物吞噬,除了人声之外,其余一切声响都变得若有若无。我们仿佛深陷入一场无尽黑夜的噩梦,踏入了光明消逝的坟场。黑暗中隐藏着杀人的幽灵,正用残忍而贪婪的目光扫视着我们这些即将进入坟墓的人。
我对天雅喊道:“你会神术吗?”
天雅微微一愣,说:“会。”
我说:“你能不能用神术制造些光明出来?”
天雅为难的说:“我。。。。我不会这些没用的神术,我。。。我的手机能照明。”她取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在顷刻间产生了一道耀眼的光线,但那光线很快黯淡下来,像是被黑色的幽灵一口吞了。
天雅声音发抖,目光中迷茫闪现,恐惧形成漩涡,她说:“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阿斯兰博突然大喊道:“布勃!布勃!”
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线光明,在那刹那间,我见到布勃摔倒在地,像是从黑色的布袋子里被倾倒出来一样。他的皮肤也被剥去,鲜血如潮水般涌了出来。
众人吓得直乱叫,天雅与桑莎的嗓门又悲又怕,阿斯兰博想要查看布勃的状况,但黑暗瞬间将他俩隔离。
我怒道:“什么人在那边装神弄鬼?有种的出来!和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挚友先生传音入耳,说:“这力量非比寻常,简直像是某个黑暗的神一样。我们最好不要激怒他,静观其变,看看他到底要什么东西?”
我心惊肉跳,改口道:“我。。。。我开玩笑的。”说罢嘿嘿傻笑,歉然的垂着脑袋。
就在这时,我听见一个声音说:“交出。。。。。。蛇卵。。。。。不然你们都得死。”
我大吃一惊,连忙装傻道:“什么蛇卵?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人不再说话,但只听挚友先生喊道:“当心!”我见到双竹所在的位置突然发亮,挚友先生抱住她往旁边一跃,一个暗影扑了个空,它随后隐入地面,黑暗又如潮水般淹没了一切。(未完待续)
十二 知情者的恐吓
天雅。巴贝望着我,仿佛我是坟墓中重生的僵尸。而我望着阿斯兰博,好像他正将露出他的獠牙。
主持人见我们这幅模样,困惑的问:“贾面先生?你认识天雅小姐与桑莎小姐吗?”
我反应过来,急忙说:“哪能呢?不过海尔辛确实提过有这么两位红颜知己,哈哈,没想到今天能见到真人。”
李珑笑了笑,向天雅她们两人点头,示意她们就坐,于是这两位小姐带着惊疑不定的表情坐到了我们对面。
我偷偷朝阿斯兰博瞄去,他绿色的眼珠仿佛祖母绿宝石,此刻聚焦在我身上。他散发出来的信息素如此强烈,我可以清晰捕捉得到,狼人与血族含蓄而隐藏的气质迥然不同,他们是一群极端危险的野兽。
但我不觉得那是杀气,而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恐惧,我当时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惧怕我,我仅仅以为那只不过是我自我安慰的催眠罢了。
李珑的英语很好,她与天雅她们叽里呱啦的聊了一大堆关于海尔辛的事情,她暗含嫉妒的试探两人是否与海尔辛有过恋情,她们都嗯嗯啊啊的卖关子,可又暗示她们与海尔辛之间关系亲密,于是三人之间的火气渐渐加重,天雅她们甚至忘记了我死而复生的事,使出毕生功力,明褒实贬,话中带刺,指桑骂槐,声东击西,将撕。逼的本事发挥的淋漓尽致。
我瞧见导演抹着汗问:“收视率多少?”
旁边的工作人员说:“3。5%。”
导演低声惊呼一声,说:“让她们继续吵。那收视率可杠杠的。”
吵了半天,李珑终于想起正事来,进了一段广告,拉长着脸,看着手里的稿子。天雅与桑莎自然也心怀不满,但她们装出一副得胜模样,相互说说笑笑,勉强露出笑容,但演技浮夸,谁都看得出来她们气得要命。
这两人之间也隔阂未消。都说女人之间的反感可以持续到永恒,虽然不知真伪,但捕风捉影,总有几分道理。
挚友先生的声音传到我耳朵里,他问:“你认识他们?”
我不想瞒他。于是回答说:“天雅。巴贝,你记得这个姓氏吗?”
他的记性好得很,答道:“你们在艾伦堡见到的约翰。巴贝主教,她是他的女儿吗?”
我说:“那个桑莎。海德,是我们在朝晖遇到的一位海德教授的女儿。”
挚友先生想了想,笑道:“天雅。巴贝一定恨透了你,是不是已经对你下过手了?”
我恨恨答道:“我好不容易装死逃生,这女人凶恶的很。”
挚友先生说:“你如果真要打发她。岂不是几秒钟的事?你这装死怕事的性子,可得好好改改了。”
我怒道:“你还有脸说我?你若真要动手,缇丰王子手下那些人一起上。都不一定是你的对手。”
挚友先生微微一笑,说:“那你可抬举我了,我可不是什么洪水先民,或是地狱魔王。”
我以极快的速度朝阿斯兰博的方向望了一眼,说:“她们虽然精通一些梵蒂冈的神术,但我并非敌不过她。而是忌惮那位绿眼睛的男孩儿,他着实不好对付。”
挚友先生朝他打量了几眼。问:“他确实有些古怪,身上的气息压抑而暴虐。像是乌云中的闷雷一样,但他并不是血族,身上阳气极重,阴气内敛,他是梵蒂冈的圣骑士吗?”
我犹豫片刻,决定如实相告,说:“他是圣骑士的侍从,但他其实是一只狼人。”
挚友先生浑身一哆嗦,大声咳嗽,用手连拍自己胸脯,拿起水喝了一口,用灵异感知说:“狼人?该死的!他是一只狼人?天哪,他如果现在变身,这里可就成了屠宰场啦。”
我说:“他应该不敢,这小子暗恋天雅。巴贝,不敢暴露身份。”
突然间,我脑中灵光一闪,和挚友先生对望了一眼,嘴角都露出微笑。我想:“我真是笨啊!这是他最大的弱点,我怎么不用这法子要挟他呢?这小子虽然厉害,但脑袋未必精明,我要是能将他握在手掌心,从此岂不是无往而不利?”
挚友先生目光狡黠,看来与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过了一分钟,采访继续,这次主持人李珑转过身来采访我,她说:“贾面先生,刚刚的事咱们就不提了。。。。”
我恼怒的想:“明明是你不仁不义,怎么说的好像是我坑了你一般?你们这电视台店大欺客,做事太不厚道了。”
但此时大庭广众之下,不能失了涵养,丢了面子,只能强撑精神,笑道:“自然,自然。”
她又说:“之前新闻里面报道过一些巨大的蚱蜢,天空时不时落下一些猎犬大小的苍蝇,有人质疑这些都是电脑特效,是各国政府联军联合起来做虚假宣传的,你怎么看呢?”
我说:“这些虫子并非虚假之物,在恒雪山中那一个月的时间内,我们曾经吃足了苦头。蚱蜢弹跳速度极快,几乎一扑一个准,而苍蝇力气极大,能把人扯上天,摔成肉泥。但要说最厉害的怪物,它们还远远不够格呢。”
李珑惊讶的问:“你是说,还有更可怕的异虫?”
我目光一斜,盯着阿斯兰博,用英语说:“有一种异虫,长得像是一头狼。。。。。”
阿斯兰博霎时浑身巨震,双眼精光暴长,抬起头,死死瞪视我。
我压抑住心中的惊恐。缓缓说:“那头狼可厉害啦,咬人脖子,轻轻一口,就能把脑袋啃下来。”
李珑听得明白,惊呼一声。夸张的说:“这么厉害呀?”
我说:“可不是吗?我被它咬到过一次,还好我运气好,身体强壮,侥幸逃过一劫。现在想想还有些害怕呢。”
李珑问:“能让我看看你的伤疤吗?”
我指了指脖子,那儿有狼人留下的巨大齿痕,我一直忘了将它修复。现在刚好拿来炫耀。
李珑(为了演出戏剧性的效果)装出害怕的模样,捂住嘴说:“这么大的牙齿,天哪,你怎么活下来的?”
我说:“我运气好,医生都说我活不成了。但我硬是撑了下来。我恨死了那只狼,于是我想把这只狼的真实模样画给医生看,让大伙儿都小心的提防它。它狡猾的很,平时会伪装成常人的模样。。。。。”
阿斯兰博的气势仿佛烧开的水一般沸腾起来,我担惊受怕,担心要是他现在就冲上来将我撕碎,我恐怕真活不成了。
他靠近一步,但就此止住不动。像是在威胁我,又像是随时准备动手。
我叹了口气,说:“可我画了半天。却什么都想不出来。医生说我的神经受到损伤,恐怕失去了记忆。我回家想了半天,总算模模糊糊的想出点门道,现在我把那狼人的画像藏起来啦,要是我死了,我的朋友会找到这幅画。将它公诸于众的。。。。。”
李珑笑了起来,她说:“打住。打住!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呀,什么画像。什么朋友的。”
我说:“没事,没事,我随口胡说的,这段别播可以吗?”
导演在一边笑了笑,说:“消去这三十秒,插播一段小广。告。。”
阿斯兰博渐渐变得平静,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又退回了原处。
休息结束,李珑看了看表,低声对导演说:“还有一个半小时的采访时间,我要加快节奏了,可以吗?”
导演向她做了个可以的手势,李珑整理整理仪容,露出笑容,准备问双竹问题,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巨响,直播室的门被人一脚踢开,哗啦啦的脚步声传来,只见五个身穿作战服的人冲了进来,他们手持冲锋枪,脸上戴着面罩,其中一人开了一枪,当场轰爆了一位摄像的脑袋,脑组织如散落的积木般洒了身旁工作人员一身,那个倒霉鬼立时尖叫起来。
这尖叫声传染开来,一时间,这演播室中十几号人都扯开嗓子惨叫,李珑吓得面无人色,从沙发上跌了下来,瘫软在地上瑟瑟发抖。导演也魂飞魄散,抱成一团,缩在角落里大呼大喊。双竹见惯了大风大浪,但见到这样的景象,也不禁心惊胆颤。
在危机时刻,方显英雄本色,与这些凡人相比,我镇定自若,顷刻间做出恰当的反应。我移形换位,挪移乾坤,转眼已经不在原处,藏身于万全之所,销声匿迹,随时准备反击。
挚友先生说:“你躲在我后面干什么?”
我颤声道:“挚友先生,我待你不薄,你定要护我周全呀。”
他说:“没门儿!你知道我的原则,若无必要,我不会出手,你给我上!”
我怒道:“我凭什么听你指挥?”
他说:“我是你上司,是你的老板,你在我这儿签过合同的,要不你付我五千万的违约金。”
我大吃一惊,暗骂此人果然老奸巨猾,卑鄙之处,犹胜于我。左右为难,权衡再三,只能从他背后钻了出来。
那些蒙面枪手说:“导演,将镜头对准我!不许切断信号,不许耍什么花样!要是我的同伴察觉到不对,我可管不住手里的枪。”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机,看来他在外面有人正盯着电视节目给他报信呢。
导演没办法,哆哆嗦嗦的爬起身来,将镜头对准这人,枪手于是说道:“我在这里代表着神的旨意,虫灾降临,哈米吉多顿(世界末日)已经不远了。天启骑士即将出现,末日审判的天使已经举起了他们制裁的利刃,那些从虫灾中逃生者注定灭亡,我们会确保神的计划万无一失。”
说着,他举起冲锋枪,对准了我的脑袋。(未完待续)
十一 直播室的风波
通过灵异感知,我们三位被采访者达成一致。在访谈中不可违背卡玛利拉的律法,隐瞒或编造相关的细节。我精于此道,因而责无旁贷,承担起说谎的重担。
等到下午,匆匆用过晚餐,我们走入直播室坐下,主持人微笑着说了开场白,她说:“朝晖的一场前所未有的异虫之灾让我们所有人震惊,我们当中,可能会有人质疑这场灾难的真实性,更多的人会感到恐惧、不安甚至是迷茫,那么,关于这惊人的、甚至极为科幻的浩劫,其中的真相又是怎样的呢?”
她转过身,面对我们三人,说:“今天,我们有幸请到了三位从朝晖生还回来的人,他们的事迹已经在各大论坛、社交网络、报纸、电视新闻中沸沸扬扬,造成了轰动。他们的职业身份也一直被视为小说或影视中才存在的行当。在这场对话中,他们将向我们详细讲述在这场天灾中所发生的一切。”
镜头转向我们,双竹与挚友先生从容的点了点头,我感到有些紧张,心脏砰砰直跳,咳嗽一声,屁股挪动几下,直勾勾的瞪着镜头,想要挤出优雅的微笑,但嘴角像是僵住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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