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相公是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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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相公是狐狸-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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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娘神色有些不自在,缓了缓神,又镇定自若道,“我是你将要过门的妻子,这些起穿用度,自然是我的本分,我便是在这之前替你把关一番,又有哪里不妥?”
  阿君似是怔了怔,转身微皱着眉头,一双眸子极是冷淡,“你是在怨某这么多万年来,仍未去提亲将你娶进门来了?”
  他这句话听得我心口一抽,我只觉着心头上这么一抽实在是抽得莫名其妙。他们本就有亲事在身,即便是诗娘逼婚逼得狠了,阿君这么问,自然也是无伤大雅的。他们何时要成婚真正与我无关,只是我嘴里却幽幽发着涩,像是不经意咬了一口黄连,自是有着有苦说不出的涩然来。
  诗娘像是得到鼓舞般,急行两步,头上的步摇也随着四处乱颤。我在袖口偷偷摸摸的看,只看见她从后头牢牢将阿君抱住,唔,连袖子口都要被风吹得微微颤动,我坐在里头,十分不好受。
  诗娘巴掌大的小脸埋首在阿君后背上,双臂搂紧了,在他耳边轻声道,“这么多年了,我一味在这山上守着你。君,你便是铁石浇铸的心,也并非毫无所动的吧。”
  今夜果然十分邪门,之前听了阿君一番莫名其妙的问话,此刻又在他们之间隐隐听到些壁角,诗娘的这番苦情的酸话,听得我身上的鸡皮疙瘩一阵连着一阵跳起来,刚消下去一大片,另一边的又冒头上来。
  当真要说起来,我却觉着这番朴素的情话其实说着甚好,听起来尤其让人怦然心动,美人在抱,只是不知阿君心中,是如何想的呢?
  阿君似是若无其事般挣脱了诗娘的熊抱,转身望着她红晕一片的脸,抬起手,却只是不动声色将衣袖又拨过来一些。
  我甚感激,方才诗娘绵软细密的发丝透过衣袖抚在我鼻头上,害我连打了两个喷嚏,还好她方才灵台并不十分清明,要不早给她揪出来了。=皿=
  诗娘却犹不死心,拉住阿君的手,轻轻往脸上抚去,撒娇道,“阿君……”
  这么软声细语的一声嘤咛唤得我心头又抖上两抖。窃以为男人大都喜欢这般软甜细腻的声线吧,软软的唤一声,便全身都要酥麻了。
  此时此刻,又不知阿君心中做何感想呢?我抚了抚额头,猜测着,这般光景,这般的良辰美意,阿君怕是受用得紧吧。
  我倾过身子含着七分愁绪三分八卦凑过去,阿君的神色异常古怪,我默默蹭到袖口边看着他,他似是察觉到我的动静,低头一双眼睨过来,瞧了我半晌。
  我默了默,只觉着自个今夜来得大抵不是个时候,坏了阿君的好事,回头他大概是要怨怼我的。如此想来,我又有些心悸。
  阿君却拧了眉,沉吟道,“唔,你方才唤某做什么?”
  诗娘一双眼柔情得似要滴出水来,含着娇羞道,“阿君。”
  阿君蹙眉,良久才淡淡道,“能不能不要加前面那个字?”
  诗娘不解,呆滞许久,方问,“哪个字?”
  阿君勾起她的下巴,正色看着,张嘴一字一顿,“‘阿’字。”
  诗娘眉眼都要烧红起来,脸上一派火红,“为何不能加‘阿’字?”
  阿君眸中晦涩难辨,淡淡然看着诗娘,道了声,“你说起来十分诡异。”
  诗娘默了默,良久才似恍然大悟,低垂着眉眼,软软唤了声,“君。”
  像是有什么东西重重敲打在心口上,敲得我魂魄都要飞散。看着眼前这么一幕桃红艳李,我耳根不由得齐刷刷的红了,茫茫然想了半晌,这阿君今夜莫不是对我厚道一番,意欲在我面前上演这么一幕香艳绝伦的桃李之趣吧……
  我正想得入神,没留意到诗娘的手在阿君脸上停留没多久,又改了方向,眼看要探入阿君衣襟,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阿君忽而出了手,不动声色制住她,眸色难辨,挑起她的下巴飘飘然问道,“美人今夜闹腾完了?”
  诗娘差点要倾倒在他身上,美目盼兮,当真美艳得不可方物。
  我暗暗扯了扯他的衣袖,饶是他暖玉温香的将美人抱在怀中,也不能忘记袖子中的我呀。他们闹着闺房逗趣,他们赏那风月情趣,但我老大一活人躲在他袖口看着这么一副活春宫,他是想让我这个未经人事的小儿活活脸红烧死么?
  这也委实不光彩了些。
  幸好阿君衣衫还穿得妥帖,让我这么一拉一扯,也没掉下分毫。倒是我趴在袖口,凑得近乎了,差点儿便要自他衣袖跌出来。
  夜明珠的光泽暗了暗,他竟还能看得清我的神态来,抬起眼轻轻在我面上瞟了一眼,在我将将要跌出来的当口上将我轻轻一推,我踉跄几步,又跌入袖中。
  我捂着额头暗暗感叹着,没料想他暖玉馨香抱在怀中,还能分出一些清明在旁的动静上,阿君委实英明。
  我在他袖中跌得三迷五道,刚刚坐稳了,便听见他似是淡淡然对诗娘道了句,“既是闹腾完了,就且回房歇着吧。”
  我悻悻然趴在袖口向外张望,诗娘在他怀中颤了两颤,张了张嘴,眉眼间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好一副美人委婉含愁图。
  即便是这样,阿君也丝毫不买她的帐。于是乎,美人终究是走了。也不知怎么想的,走得失魂又落魄,走得伤神又伤心,走之时还忘了带走她那碗能够安神静气的银耳百合莲子羹。
  我又瞧了瞧那小碗羹汤,碗口已然不向上冒热气了,静静置在案台上,似还散发着微微的凉意,和诗娘离去之时一样颓唐的样子。
  我在阿君袖口暗自神伤,哎,大致我今晚上算是造孽了吧。
  我怅怅然望着那碗被弃在案台上的银耳百合莲子羹,心想假若这碗羹汤也有些神智,会不会为着自己无端端被主人弃在此处黯然悲凉,好不容易在火舌中熬了那般久,熬到银耳软稠,熬到糖精都一丝一丝化在那莲子百合之中发出甜味,又被精致的放置在青花小碗里端到旁人眼前,由腾腾冒着热气放置至凉沁透心,尚未入得别人的口,就要白白的倒掉。
  我委婉的叹了叹,这小半碗的甜羹,怕是要白熬一场了。
  这头我尚在摇头苦叹一碗羹汤命途多舛,那头阿君已然不耐烦朝袖口暗暗发力,淡淡道,“小猫今夜倒是观赏得挺欢快么,还趴在袖口上,今晚上是不打算出来了么?”
  阿君轻轻抖了抖袖口,我灰头土脸的从里头跌出来,初时尚能寻得三分平稳,坠到一半时眼前豁然开朗,便有些失去方向感,待我跌跌撞撞倒在阿君怀中,双脚踏在四平八稳的地上,才算寻得半分踏实。
  阿君一双眼炯炯的望着我,我揉揉眼,十分无奈与他道,“实则今夜这般的情况,你委实不能怪我……”

  离歌之亲昵

  冷月如霜,凉风飒飒,阿君的神色正正如同屋外的晦暗月光,眸中一片黯淡,脸上神色阴晴不明,愈加深沉起来。
  见着他愁眉不展的模样,我心头也不好受,只得摇头晃脑为自己争辩一番道,“你瞧,我今夜会糊里糊涂来到你寝殿里,完全是歪打正着的结果,我不知道诗娘会恰好来你屋子里与你剖白心迹,亦料不到你们……你们,呃……”
  这话再编不下去,我耷拉着脑袋,自以为自己荒唐得很,胡诌乱诌的,却说得自己内心十分不安乐。
  我话头一转,便稀里糊涂打趣他道,“哎,阿君,你是不是因着我在此,便有些束手束脚?”
  阿君一双眼炯炯瞧过来,语气倒是似笑非笑的,带着几分斥责几分玩笑道,“小猫胡言乱语的竟是在说什么呢?”
  我抚了抚心头,只觉着今晚的剧情跌宕起伏得很,一幕接着一幕让人不得安生,连带我眼皮也跳了不下三次,我低声叹了口气,双手合十诚挚道,“实则我断断然不会想到今夜你同诗娘会有如此情趣,瓜田李下,娘子书生,暖玉馨香抱满怀,凡间的戏本子我平素也听得多了……若然不是我惊扰了你们……哎,阿君,你便原谅我这回吧,千万别因着我动了肝火,我保证,下次我再不唐突了。”
  他眼神黯了黯,闷哼了一声。
  我好不容易扯出一个笑,打趣他道,“你看外头,月色如此好,阿君却如此烦躁,这样不好不好。”
  他一双眼轻飘飘望过来,打量我许久,望得我头皮都发了麻。待得过了许久,方淡淡唤了我一句,“小猫,你过来。”
  我只以为他终究消了火,欢欢喜喜探过头去,不料被他一爪拿下,双手在我脸上一阵揪拉捏揉,为非作歹。
  我只一味护着脸,左边捂住了又护不了右脸,七手八脚的抵挡着,却顶不住他凌厉的攻势。我手脚不停的比划着,嘴上也没闲着,只胡乱说着,“阿君,阿君救命啊,我再不敢了……阿君,别再捏我了……呜呜,阿君……”
  他脸色不大好看,见我求饶得紧,方停下手,哼哼道,“让你再胡说八道。”又揪揪我的耳垂问道,“以后可是长记性了?”
  我双手还兀自捂着脸,语气也好不到哪儿,抬头甚悲摧的与他顶嘴道,“你就这点力气,跟挠痒痒似的,能再用力点么?”
  他愣了一愣,抚抚我的脸,却是失笑道,“唔,小猫还嘴硬,某瞧瞧,是不是捏疼了?”
  他的语气连消带打的也温和不少,任凭我心中如何凄苦,此刻也烟消雨霁了,换了个纠结的模样,自然而然与他哀愁的叹一回气,撇过脸怨怼他道,“还不是你那瓶酒误事,要不然姒姒也不会半夜里来跑到我房内发那没来由的酒疯,我也不至于搅黄了你的好事……”
  阿君眼睛眯起,凤眸里闪了闪,“某的酒?姒姒那丫头又去酒窖里搬酒喝了?”
  我自怀中掏出那小半个酒埕,怯怯问他,“你瞧瞧,可不是这壶酒带累的么。”
  阿君眸光撇过那酒瓶子,沉默了半晌,方答,“确然是某酿的酒,这酒太烈了,某也告诫过她这酒不能乱喝,姒姒这丫头太不像话。”
  我默了默,遂无可奈何与他道,“虽则是姒姒自作主张不问自取的酒,你这酿酒人也自然脱不了干系么……”
  他盯着我瞧了半晌,拎过我的衣领兀自问着,“她莫是伤了你不成?过来给某瞧瞧。”
  我踟蹰了一会儿,方硬着脖子咳了咳,“没伤我,就是差点儿把我扒光吃净还不带抹嘴,你莫要不信,见今她的人还在我床榻上昏睡不醒呢……”
  阿君不怀好意邪魅笑了笑,眼神上下打量我,感叹道,“唔,某的这个外甥女的眼光……”
  我自然挺起小身板,十分不要脸不要皮的夸夸而谈,“嗯,姒姒其他方面倒是不咋地,倒是选人的这个眼光啊,那是日益精进得很,比之以往要好得多。”
  阿君沉默了一会,方蔼蔼一笑,摸摸我的头,“小猫是蛮好。”
  我面红了红,又低头拉着他的手左右晃了晃,装嗔装傻道,“阿君,你莫是想让姒姒收了我,与我举案齐眉一番吧?”
  他望着我,扯着嘴角但笑不语,我依偎着他的身子,侧过脸不怀好意笑着,“这外甥女貌合神离的相公与舅舅,是个啥子恋哇?不伦之恋?虐恋情深?那我俩岂不是会被安上乱伦之名不成?”
  话音未落,他忽而一爪子把我拍上床榻,俯下身,与我眼睛对着眼睛,鼻子对着鼻子,面上阴晴不定,眸光暗了暗,低声道,“小猫胡诌些什么呢?”
  我整个人倒在软绵如无物的床铺上,神智差点轻飘飘出了窍,面对着他咄咄逼人的气势,心中擂鼓般扑通扑通乱跳。
  饶是那些个心脏强壮的家伙,面对着这一天以来无数次的惊吓,怕也是会闹个心脏骤停吧。
  他的脸离着我的越发的近了,眼睫毛似若有若无打在我眼睑上,眼眸深邃得不可见底,面上一味是淡淡的做派,看不出来是喜还是怒。
  他语不惊人的问道,“小猫方才说要同某做啥来着?乱伦?虐恋情深?恩?”后面一句话显然升了半个语调。
  他问一句,便停顿一次,我惊悚非常,望着他这派神色,不由得全身一凛,颤颤打了个激灵,这么一打,方见外头夜越发深寒了,雾气甚大,看来闹了这么一个晚上,怕是过不了多久,鸡便要啼了。
  我强忍睡意自他床铺上摸爬起身,打了个呵欠道,“不玩了不玩了。我还得回去补眠呢,今儿就此打住吧……”
  彼时他一双手尚环在我腰间,仿佛是不为所动,沉默半晌,又忽而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他问的是,“姒姒见今是否还在你屋子里?”
  我抚了抚额,十分无奈与他道,“怕是八九不离十。”又挣扎着要从他床上爬起来,回头与他道,“我得回去了,她睡醒了找不着我,怕是又要莫名的乱发一通脾气了。”
  阿君身形僵了僵,双手抚过我腰际,将我圈进他的胸膛,闷声道,“小猫要回去与姒姒同枕一席?”
  我趴在他身上想了想,转转眼珠子,才道,“我们俩均是女子,这抱成一团睡什么的,倒是无甚惊慌的,若她不毛手毛脚,我便是将床榻分一半与她,在夜间陪她聊上那么些段子,打发几盏茶时间,为她的安眠贡献我仅有的微薄之力,那又有什么出奇的呢?若是她再要动手动脚,我也只能委屈一回,在床底下铺张薄被,眼睛一闭一睁,一夜的光景也便过去了。”
  我眨巴着眼睛,像要征询阿君的意思,可巧的问着,“这样子,阿君,你说是或不是呢?”
  阿君愣了好一忽儿,方回神颚首道,“姒姒这孩子心眼浅,与你倒是颇为投缘的。只是她往昔在情场上有些个不大光彩的事,闹得人尽皆知,姒姒又要敏感些,连带着青丘与九重天上的小辈口角上有些不爽快,有些个罅隙什么的,也净往自个身上揽。长此以往,合着连朋友都少了,除却山上几名小婢,也鲜少与人打交道。你瞧着她天真骄纵,偶尔任性几回,那也只是对着少数人才会这般。总之,姒姒这件事,某寻个时辰再细细将道理说与她听便是,你也莫要操心了。”
  见阿君三言两语将此事悉数揽在身上,我今夜的这么一趟也不算白走。我再在他身旁挣扎几下,语气恍惚道,“既然如此,我便回去了,你也早些睡。”
  屋外似起了大风,我那撕裂的衣衫犹自发着寒颤,我裹了裹衣襟,心头甚为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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