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海通心想:“这个陈梦涵估计还在打着马驰的主意,得像个办法彻底断了她的念想才行。不过这事也急不得,要好好筹划才行。”于是,他换了个话题:“方芳今天又联系过你吗?”
“没有啊。好几天没见面了,也不知道她在忙点什么。哎,我们都是不晓得享受的女人,一天到晚疲于奔命,也不知道为了什么。”陈梦涵有点不明白方芳为什么这么要强,她的境遇比自己好多了,方芳的大哥方源能力很强,不仅是他父亲的好帮手,同事对方芳这个妹妹也十分疼爱照顾,兄妹俩的关系非常好。
“是嘛,得多聚聚才行,方芳对你这个朋友可比对我这个老公好多了,要论排名,我估计得排到你后面去了。”查海通有感而发。
可是,在陈梦涵听来查海通这句话倒不觉得刺耳,她只当查海通在开玩笑:“怎么?你吃醋了不成?”
“哈哈哈!”查海通笑道:“如果你是个男的,怎么轮得到我查海通上位呢?”
陈梦涵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时马驰回来了,匆匆走进查海通办公室却发现陈梦涵也在,两人因为之前是否入职紫阳的事情闹的有些不开心,现在突然碰面,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查海通察觉到这点,故意说道:“马驰,你看梦涵今天专程过来就是为了解释紫阳建设要聘你的事情。”
“这有什么可解释的,之前我不是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吗?”马驰在陈梦涵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去,顺手拿起茶几上的一张法制日报看了起来。
“马驰,你也知道那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爸爸……”梦涵有意缓和关系。
没等陈梦涵说完,查海通适时地接过梦涵的话说道:“是啊,是啊。马驰,你一个男人何必如此小肚鸡肠的。梦涵刚才说了,她非常尊重你的选择,不会强人所难。”说完,查海通故意使了个颜色给马驰。
陈梦涵一听,不对呀,这查海通这么胡乱曲解她的意思,刚想纠正,却被已然会意的马驰打断道:“这样最好,不会伤了海天和紫阳的和气,我们几个也依然是朋友。”
说完,马驰站起来身来,准备回自己办公室。
见马驰要走,陈梦涵突然急切地站起身来,拦住马驰,怨道:“你现在都不愿意与我多讲一句话了吗?这样还算是朋友吗?”
“这就要问你了,放着好好的朋友不做,要把我们之间的关系推到无法修复的地步?”马驰冷冷地反问道,字字句句刺痛陈梦涵。
陈梦涵被反问地无言以对,嘴角微微有些颤抖。
查海通见情形不对劲,急忙出面圆场,他把马驰往外面:“你先回自己办公室,我等会来找你商量点急事。”
然后又安慰陈梦涵:“大小姐,您也别发脾气了,他就这样子,一是一、二是二,什么都分的很清楚。不是这样的人,你会喜欢他吗?”
“我……”面对查海通的调侃,陈梦涵无言以为,她为什么要爱上这个求而不得的人,徒增伤心呢?
本身已经疲惫不堪的查海通好不容易把陈梦涵请走了,一走进马驰办公室便重重地倒在沙发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马驰从办公桌前起身走到他身边坐下来,意味深长的问道:“你跟庄白鹭的事被方芳发现了?”
查海通一个激灵从沙发上站起来,厉声正言道:“马律师,无据之言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马驰见查海通反应如此激烈,觉得这小子似乎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邻居阿二未曾偷的意味,便笑着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然后走回办公桌前拿出一包烟,抽出两支,一支自己吸着,一支扔给查海通。随后,又拿出打火机给查海通点上,又给自己点上。两个人深深吸着这毒不可逆又让人沉醉的烟气,吐出的一个个眼圈缓缓消散在空气中,顿时办公室里充满了浓重的烟草味。
大约担心办公室里烟味过重,两人自觉地移到落地窗边,马驰往外推开了一扇气窗,大约是楼层太高的缘故,风呼呼地吹入。
马驰直直盯着着被风吹的缥缈不定的烟雾,淡淡地说道:“于法无据,于情有理。”
查海通也眯着眼看着那缥缈不定的烟雾,问道:“什么意思?”
“你现在跟庄白鹭经常见面吧!”
“你怎么知道?”
“在花木小筑亲眼所见。”
“见个面能代表什么?”
“老情人去那么幽静的地方见面,不是旧情复燃,还能是什么?”
“一派胡言!”査海通被马驰说的有些恼了,坐回沙发,往茶几的烟缸里重重地把烟给熄灭了。
马驰则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前,也顺手熄灭了烟。
他们两个都不是好烟之人,没有烟瘾,却喜欢借此表达心情。
马驰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提醒道:“但愿不是我所想象的那样子。”
“本来就不是你所想。”
“那最好。”马驰摊开电脑,翻动案卷,准备开始忙手头上的活。
査海通见状,急忙阻止道:“你先别忙,我有个事请你帮忙。”
马驰抬头疑惑地望着他:“除了‘后院起火’,你还有事?”
“呃……”査海通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说了庄白鹭的事情。因为庄白鹭不同意协议离婚,郑豪准备起诉离婚,所以庄白鹭也需要找个可靠的律师来应对,她第一选择就是査海通,但是査海通顾虑两人的关系被方芳知道势必引起轩然大波,所以还是厚着脸皮希望马驰代理此案。
马驰似笑非笑、颇有意味地指指査海通。
査海通解释道:“真的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
马驰无辜地摊摊双手,调侃道:“我所想象的是怎样?”
“总之,这个案子你不想代理也得代理,之前紫阳的那个工伤案子我临危受命,帮你代理了,现在你该还我人情了。”査海通威胁道。
“你知道我不愿意做离婚案子的,不是我的专长,而且涉及道德伦常,我不喜欢。”马驰故意拒绝道。
査海通走近马驰,双手撑着办公桌,前倾盯着马驰继续威胁道:“你不帮我也没有关系,只是今后陈梦涵再来造访,别怪我不帮你挡着。”
马驰身体往后一靠,双手抱胸,哈哈大笑道:“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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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之恋都成空
第二天,查海通和马驰去了花木小筑,见到庄白鹭之后,马驰才发现这个女人这么些年完全生活在自己编织的“幸福生活”之中,全职太太的生活重心除了儿子郑小白还是儿子郑小白,对于老公郑豪的工作、交际、经济毫不知情。现在儿子也被公公婆婆带走了,一下子没了寄托,整个人完全从之前的没心没肺的乐天傻妞切换为哭哭啼啼的哀愁怨妇。
综合查海通昨天的描述,以及今天庄白鹭的一通毫无头绪的抱怨,马驰就庄白鹭的离婚案子做了总结:“关于这个婚能否离成的问题,如果庄白鹭坚持不同意离婚,且郑豪手中没有有力的证明婚姻关系破裂的证据,一般法院是不会在一方不同意离婚的情况下在另一方第一次起诉就判决离婚的。关于财产的问题,从目前我们对郑豪的经济情况掌握的情况来看,夫妻两人的共同财产也就一套房子,一辆汽车,郑豪现在开出的房子归庄白鹭,再给予其50万的补偿的条件对于庄白鹭来说已经是非常有利的了,但也同时可以推断出郑豪的经济能力不错,夫妻共同财产应该不止一套房子一辆汽车,隐形财产估计还有很多,且被转移的概率比较大。关于过错的问题,从庄白鹭掌握的情况来看,没有发生家庭暴力,双方也没有婚内出轨的迹象,不存在有过错一方,但是郑豪那边突然提出离婚,有两种考虑,一是现在的婚姻生活让他难以忍受;另一种可能性就是男方早有外遇,只是庄白鹭没有察觉而已。关于抚养权的问题,从法律规定来说,郑小白属于幼儿,判给母亲抚养的概率比较大,但是现实情况不容乐观,一是目前郑小白在男方那边,法院如果判决抚养权归女方,那么势必涉及到执行的问题,众所周知,人身权是无法强制执行的,所以法院应该不会下一个无法执行的判决,也就是说庄白鹭不想办法把郑小白带回来,抚养权基本不会判给女方。而且,庄白鹭现在没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法官在判定抚养问题时,也会考虑到子女未来的生活保障问题。”
庄白鹭一听争取郑小白的抚养权希望渺茫,不禁“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査海通看到庄白鹭又哭了起来便急得团团装,急忙安慰道:“白鹭、白鹭,你先别急,马驰只是在分析最差的结果,实际不一定会这样的。”
马驰皱着眉,看这两人着急的样子,从容的说道:“白鹭,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找郑豪好好聊一聊,了解他的想法,你们已经有小孩了,离婚对于小孩来说伤害最大,能够挽回尽量挽回。”
庄白鹭红着眼睛说道:“他现在躲着,一直不肯见我。”
“是否可以请长辈出面?”
“我不想让爸妈知道,他们知道了更乱。”庄白鹭想这事如果被老家亲戚们知道了,还不得炸开了锅,父母年纪大了,哪里受得了这突如其来的刺激。
“要不,海通,你陪她?”马驰盯着海通。
海通直摇头:“胡扯,我去了,万一被她老公知道我们之前的关系,岂不是火上浇油。”
“我老公知道你的,以前跟他提起过……”庄白鹭两眼泪汪汪地看着查海通。
马驰瞬间无语了,这庄白鹭还真是一点心眼也没有。
査海通惊讶的真想骂她一顿,又见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实在骂不出口,便转眼看着马驰:“你是她的代理人,你去!”
“我作为代理律师陪她去交涉是理所应当,只是现在还没有到那一步,去了反而把关系弄僵了。而且,此刻找男方出来谈一谈,我还有别的目的。”
“你想录音?”查海通焕然大悟。
“是的,此时谈话也许还能捕捉到些许有利证据。真的进入诉讼程序,估计什么戏都没了。”马驰叹了口气,录音的证明效力非常低,况且又是以这种偷录的形式,但是在这种什么都处于不利的境况下,也算是。
“我想静薇可以去陪我去。”庄白鹭小声说道。
“静薇?”马驰似乎不太愿意将静薇扯到这件事情中来。
“心里很苦闷,不找个人说说,我会发疯的,静薇是我的好朋友,我的事情她都知道的。”庄白鹭委屈地说道,“她说要帮我找郑豪算账去。”显然她什么都告诉静薇了。
“对对对,静薇合适。”查海通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你觉得呢?”他看着马驰。
庄白鹭也看着马驰,等待着他点头同意。
作为庄白鹭的死党,静薇出面去找郑豪理论,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况且这也不是什么上刀山下火海的危险事,马驰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只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也只得同意:“这事要快,郑豪那边一旦起诉,势必有律师为他出谋划策,谈话也会有所顾虑。”
“那怎么约他出来呢?”庄白鹭问道,“他现在电话也不接。”
“他上班的地方总知道的吧?”马驰心想她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嗯,嗯,嗯。”庄白鹭点头道。
“这样,明天下班前让静薇直接去他公司。白鹭过去的话,万一情绪掌控不好,反而把事情弄糟了。还有,海通你必须做好准备跟踪郑豪,一定能找出郑小白的下落,他们父子总不可能不见面吧。”马驰交代查海通。
查海通说:“跟踪这事我不在行,要不要找个专业的?”
“不用,我估计当天就能找到那小子的行踪,你只要车子别跟丢了就行了。”马驰胸有成足地说道,从心理学上来说,郑豪能如此突然袭击提出离婚,也是认为庄白鹭是毫无心眼容易搞定的女人,因此,他万万想不到庄白不会搞跟踪这一套。因此,反其道而行之必能杀他个措手不及。
晚上下班之后,静薇急急忙忙往庄庄白鹭家里跑,要不是下午开庭,即便是请假她也要去陪白鹭的。
虽然还是单身未婚,但是静薇却十分明白遭遇婚变的女人的感受:“此刻的白鹭必定是痛不欲生,这种痛苦想必比恋人分手还要苦百倍千倍吧。”静薇很担心白鹭现在的状况,“白鹭也是外地人,遇到如此大的人生难题,现在身边也没有个可以商量的人,实在太可怜了”。
一路上,她思绪万千,想当年她和白鹭,还有马驰、查海通四人是何等的自由快乐纯洁无忧,他们曾经在半夜里登上学校附近的灵山,就为了看那转瞬而逝的流星雨;他们曾经昼夜不分地帮助马驰的导师校对书稿,就为了助他取得辩论赛的入场资格;他们曾经被困海岛半余月差点魂归大海,就为了外出采风装逼入影却遭遇双台袭击……她一度以为他们四人会永远幸福快乐,可是没想到最终还是难逃离散。不知道是现实残酷,还是命运弄人,非要让他们在花样年华里尝尽离愁之苦。
到了庄白鹭家里,静薇才发现马驰和查海通也在,四个旧日好友如今在如此伤感的境遇下重聚一堂显得异常凄凉不堪,虽然每人心里都感慨万千似有千言万语道不尽,但一时间却只能面面相觑、竟然无话可说。
最终还是心情异常糟糕的庄白鹭打破冷场,她接过静薇带过来的一堆吃的东西,打量了静薇脸上那尚未消退伤疤,问道:“你的脸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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