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行将种种复杂心思尽数压下，徐石振奋心神，开口问道：“敢问一句，道友，你是否前世那个猴子？”
听闻此问，猴子当即从梦呓中醒来，哈哈一笑：“哈哈哈，洪荒便是洪荒，万古便是万古，并非你前世所言的那些东西，我也知道你心中所想，但只是一些支离破碎的记忆，外加上一些离奇的想象，但那，当不得真。”
“那……我那个世界到底是什么世界？”
徐石迫不及待，开口问道。
猴子咬了一口桃子，轻笑着说道：“那是洪荒世界打烂之后的一片残余，漂流在星空之中，神通不显，秘术全无，唯一留存的，只是人道至上的荣光罢了。”
“不可能，那个星球已经有了几十亿年，而万古只有亿年，怎么可能会是这样？”
“洪荒破碎之后，生灵尽数陨灭，时代进入了静寂，等到无尽的混沌之后，才有生灵逐渐孕育，顺着天道而生，而且，谁告诉你说万古只有亿年的？”
猴子的表情格外奇特，似乎是在冷笑，“万古岁月，说是万年一古，前三千万年为上古，中三千万年为中古，后三千万年为近古，还有最为古老的一千古，是为混沌时期，时间未定，那段岁月蕴藏了不知多少万年，只有最为古老的神魔，才能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得到这个答案，徐石一时沉默。
许久之后，他才开口问道。
“洪荒？究竟什么是洪荒？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无法理解，也无法想象，洪荒究竟是什么概念，当自己前世的经验被人否定，对于这个世界观，徐石产生了某种无法理解的茫然。
“洪荒，洪荒。”
猴子喃喃低语了一句，金色的瞳孔中，有宇宙幻灭流转，星辰破灭暗淡。
过了好一阵，它这才嘿嘿道：“那世界已经被埋葬了，因果都已经终结，没有人能够探知其中的秘辛，也没有人能够说出其中的东西，那个时代的生灵，都已被终结，即便有留存下来的幸存者，也不能提及那段岁月，否则，会沾上死灭的因果，因为洪荒的时代已经结束，如今是万古的末期。”
听闻此声，徐石心中大震。
一段被埋葬的岁月。
一层被毁灭的历史。
所有人都无法从中获取真实，也无法洞悉那个世界的真相，这到底隐藏了什么？
他念头驰转，犹如大河汹涌，陡然想到了一件事。
面前的这头猴子，似乎被镇压了万古，难不成……
猴子探知了徐石的想法，微微颌首：“你的想法没错，我便是那个时代遗留下来的生灵，可是碍于天道规则，我什么都不能说，你也什么都不能知道，否则，你我都会遭受到大劫难。”
徐石微微眯眼，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而猴子却是笑了起来：“哈哈哈，你在想我是否是那些白痴弱智，每过千年会外出一趟，吞吃人类，吸取他们的精血？真的想太多了。”
说话的同时，它微微淡笑，感叹道：“我不是这个时代的生灵，也无法活用这个时代的法，就算能用，我的道也不允许我用，抢夺人道气运，争取超脱之法，这是一条死路，没有生灵能够走通。”
听到这一句，徐石心中狂跳。
无形之间，这猴子似乎倾吐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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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 什么是道？
ps：写作状态太差，精神疲惫，头很胀，抱歉，等一下补，然后思考加更的问题。し
“道友的意思是，抢夺气运之道，是走不通的？”
沉寂许久，徐石神色凝重，轻声发问。
他有些难以理解，若是这一条路走不通，为何万古神魔都会出世，引动滔天血浪，造就苍生杀劫？
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确实是让人难以相信。
然而，他得到的回应却是。
“不，道是走的通的，只是，单纯的抢夺气运，走不通。”
如此言语让徐石眸光一闪，心中若有所悟。
顿了一顿，又听猴子低声细语：“吞噬人类精血，用以加强自身，数量再如何之多，又能何用？不过多些神通，多些寿命罢了，真正的无上生灵，都是以推翻人族为己身之道，人族毁灭之日，便是他们道成无上之时。”
说到此处，猴子似乎是有了些感悟，嘿嘿一笑，“任凭神通无上，秘术至高，拥有无尽寿命，笑傲万古不死，那又能怎样？若是不成道，终究只是天道下的蝼蚁，百般挣扎，终是灰灰。”
道！
又是道！
这个字似乎含带无穷奥秘，如无上之山，无尽之海，让人登不上顶峰，看不到彼岸，不曾悟到这个字的意思，终究是什么都不明白。
沉寂许久，徐石一字一顿道：“什么是道？”
猴子沉默无声。
它陡然嘻嘻大笑起来。似乎是回复了本性，神色也没有之前那样平淡从容。
“此事等一下再说，先等你解决了自己的事情吧。”
自己的事情？
徐石为之一顿。眉头微皱。
过了十余息后，大妖山深处爆出一声怒喝，滚滚灰色的浓云浩荡涌来，遮掩天穹。
“何方的修士，敢来大妖山捣乱？”
这是一头邪凰。
它大约有五六丈大小，浑身淡灰，在云中翻卷。浑身流动着暗色的灰烬之光，火焰之能。横扫天空，引动空气的狂流，滚滚邪气无穷无尽，渲染云海。
“一头小麻雀而已。大概是中古时期灰凰的后代吧，当年出来时，看它祖宗不爽，差点没撕了它的翅膀烤了吃。”
旁边的猴子一边啃着桃子，一边随口倾吐着背景，满脸嬉笑的看着徐石，金瞳闪动。
听到如此描述，徐石耸了耸肩，暗想以猴子活的年岁。现在出来的妖魔精怪，大概都得喊他是祖宗。
于此同时，地上更有神光闪动。飓风卷动，狂怒的声响呼啸大地，波延而来。
“是谁伤了我的弟弟，区区一个人类，竟然敢如此放肆？”
伴随着狂吼啸声，一团赤红色的光焰爆射而动。冲击而来，徐石定睛一看。竟是一头睚眦。
明显能够看得出，这睚眦的气息犹如江河澎湃，狂肆乱卷，远比上一头成熟强横。
“真龙九子的后代，属于上古时期的血脉流传物，它的祖宗曾经朝我大吼来着，结果被我打断过腿，也不知道活没活下来。”
猴子的声音适时响起，那懒洋洋的语调，让徐石嘴角不由的一抽搐。
这猴子……
活了那么久，到底招惹过多少荒古生灵？
念头自心头一涌而过，眼见着两大荒古遗种横冲而来，徐石当即摈除杂念，流转体内浩然之力。
“小子，我要宰了你……”
那邪凰飞天而至，怒吼出声。
它的气势狂暴如怒火垂降，光火浩瀚，似乎要毁灭一切，而那睚眦更是暴怒无比，浑身鳞甲流动火光，焚烧空气。
看着模样，似乎这两头生灵含有绝世的神通，可以轻松毁灭了他！
它们似乎无法察觉猴子的存在，只是将所有目标都对准了少年。
然而，邪凰的话音还未说尽，徐石已然出手，青石异象爆射而出，滚滚天光横荡而去，直贯天穹。
对方的来意，他心中自然明白。
这种时候，完全没有必要多说什么，径直利用自己的最强之力，横扫了就是！
徐石并没有多少心思和这些生灵浪费时间，他更想从猴子口中获知一切，连试探都不想试探了，一出手，便是青石异象。
“一只土鸡罢了，张狂什么？”
话语声中，青石穿梭数十丈距离，犹如闪电一般，轰然爆砸而上。
眼见狂暴威能冲天而来，那邪凰顿时被吓了一跳，浑身邪云滚滚，涌动浩瀚神光，试图抵挡着轰然一击。
然而，在青石撞上去的那一刻，云破光散！
“啊！”
一声惨叫呼啸而出，声调极其悲惨，无尽云海似乎遭受了极致的打击，一块块云絮粉碎破灭，更是不复之前的磅礴。
地上的睚眦一听此声，身躯顿时一颤。
此次前来，它本是为了挫一挫这少年的风头，顺便试探一下此人的神通，没想到，自己还没动手，一头荒古遗种就遭到了重创。
那种异象到底富含了何种力量，为什么只是一击，竟然没有生灵能够抵抗？
思维流淌之间，耳中陡然响彻铿锵的剑鸣，震荡虚空，响彻耳中。
它抬头一看，上百道剑光呼啸而来，盈盈光流，铺盖了它所有的视线。
“土狗一只，休得叫唤！”
砰砰砰！
神通威能激爆，光流呼啸八方！
通过方才那一战，徐石对于这神通的掌握程度越发娴熟，而体内的道更是让他有了些许明悟，使得神通威能再次暴涨，这一击下去，威力远超之前在林中的大战！
“土鸡？瓦狗？”
一旁在看的猴子喃喃低语了一句，不由咧嘴一笑，“倒是挺不错的称呼。”
而在这恐怖一击之下，两头荒古遗种一言不发，当即转身就逃。
那种狼狈的模样，和它们来时的威势形成了极致反差，近乎让人以为，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而徐石并未追袭上去，试图宰杀了这两者。
这两头邪魔来的太过蹊跷，走的也太过轻易，那边很有可能有陷阱在等着他，完全没有必要以身犯险，故意去进入邪魔设立的圈套。
况且，他的目的只是赶走来犯的邪魔，继续和猴子交谈而已。
将种种神通收回体内，徐石转身过去，走到猴子面前，盘膝坐下。
“现在，如今杂鱼已经赶走了，道友，还请赐教，究竟什么是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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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 道在何方？
什么是道。樂文小說｜
这是一个让人难以捉摸的东西，无数人曾沉沦其中，不得答案，即便是徐石身上盘桓自身的道，却始终摸不着头脑，如今有这么一尊无上生灵在此，终究是有了解决的机会。
“道……”
猴子嘻嘻一笑，并未急着回应。
它瞟了一眼荒古遗种消失的方向，随后才将目光收回，神色变得轻佻起来，似乎由于出世，使得它的状态复苏，变得富有活力。
它撑着脑袋，随意的嚼着桃子，目光不住的游走：“对于道，你自己是什么看法？”
徐石一怔，沉思片刻，随口回道：“道可道，非常道……”
他正准备述说些道德经上的东西，却被猴子摆手制止。
“等一等。”
他顿住语句，抬头看向猴子，不明白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
猴子的嘴角仍旧扬着笑意，满脸的毛在风中微微鼓动，一字一顿道：“那是老子的道，不是你的道。”
徐石先是茫然，随即脑袋里似乎产生了爆响，轰然爆响，思维一片空白。
出神的时候，猴子的嘴一张一合，每个字音都飘进了自己的耳朵里。
“我也知道，那片小小的地方，诞生了一位将道言之于纸上的哲人，可他所言舒的，只是他对道的理解，你自己的道，在哪里？”
“天道飘渺。无穷无尽，以人之眼，如何看尽这无尽天道？世界广阔无极。看的再远再多，也仅仅只是天道的一角，生灵，永远都活在自己认知的世界里，活在自我的梦呓中。”
说到此处，猴子站起身来，此刻狂风卷起。一身破旧的道袍随风卷动，烈烈作响。
“是故。由于认知出现了参差，人人对道的理解也出现了偏差，信念也有所不同，于是便有了正道邪道。魔道王道，然而，事实上呢，道无善恶，道无正邪，道，就是道，洪荒万古，无尽生灵。为道而生，为道而死。”
此言一出，猴子的眼中有星辰转动。宇宙沉浮，无尽岁月在瞳孔中流淌，一瞬之间，便仿若飞过了万古。
听到此处，徐石心中若有所动，心中有一种静默的欢喜。
对方的话语似乎触动了心中的某个点。体内的道意都随之而狂流，产生了隐隐的蜕变。
“你的意思是。这个世上，本无正邪善恶之分？”
“不，这要看你自己。”
猴子嘿嘿一笑，一幅桀骜不羁的模样。
“你觉得这世上有正邪，那便有正邪，你觉得这世上有善恶，那便是有善恶，道由心生，你的道，是什么道？”
“道由心生。”
徐石呐呐念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他心中似乎有所得，又似乎什么都没得到，体内流转的莫名道意不住流转，涌动全身，即将要突破某个临界点，最终，却什么都没有凝成。
“终究是差了一些，方能凝成道种。”
似乎是看穿了一切，猴子轻声一叹。
但顿了两三息后，它又不由低头轻笑：“万古都等了，也不需在乎这么一点时间了。”
静默许久，徐石不禁微微摇头，睁开了眼睛。
他能感觉到体内狂肆的道意，却始终无法升华自身，刚想开口问问，却被猴子制止了。
“不需要说，道，是靠悟的，说一千道一万，不到那一步，终究是不曾明白的，苦苦的追问，得不到任何结果。”
猴子顿了一顿，望着徐石的面容，又嘿嘿一笑，“我知道你心中有无限问题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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