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乔高兴地对周瑜道:“周将军!”
“大乔姑娘!你好!”周瑜对大乔施了个礼,又对小乔施了个礼道:“小乔!你们也来看江东杂耍?”
小乔没有理他,板着脸,挂着泪痕的眼睛死死盯着周瑜身后的那艳装的年轻女子。那女子也从小乔的目光里看到了什么,用嫉妒的眼神打量着小乔,然后挑衅似地上前一步,紧紧挽住周瑜的胳膊。
小乔身子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脸色沉了下来,脸蛋更显得僵硬,又好象有点不知所措。半响,她倔强地高昂起头,拉着大乔,转身就走。
周瑜摆脱身边的年轻女子跟上去:“小乔!小乔!你听我说!”
小乔眼里擒着泪水,回头喝道:“走开!”
大乔用手推她道:“妹妹!别任性好不好!听周将军说!”
小乔不吭声,使劲拽着大乔疾走。大乔回头无奈地对周瑜苦笑一下,任她拉扯着离去。
周瑜身边那女子上前,拉着周瑜的胳膊,既生气又撒娇道:“哼!怪不得你不理我了,原来是被这二只狐狸迷住了!”
周瑜烦躁地挣开她:“你瞎嚷什么!”
又要跟上去追小乔。
“你在再不理我我就出走了!”周瑜身边的那女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瞪着周瑜,眼泪汪汪。
周瑜被吓了一跳,回头,看见她泪汪汪的眼睛、张开的欲要大哭出声的小嘴,眼中喷射出的伤心与愤怒,不觉愣住了。又扭头看了看前面的小乔,见已走出很远,不再好追了,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对女子道:“好吧!红儿!接着看杂耍吧!”
原来,这女子正是周瑜的堂妹小红。这天她听说故乡来了玩杂耍的,在城惶庙门前表演,就央求周瑜带他去。周瑜正要去操练兵马,没奈何只好换了装陪她去了。不想一下就撞上了大乔、小乔。
“那两个女子是什么人?”红儿听见周瑜问她,却不理,仍然含着泪,气鼓鼓追问道。
“是我故人的两个女儿!”周瑜道。
“姓甚名谁?怎样的故人?”小红继续问。
“莫非我所有的故人都要你去认识不成?”周瑜不耐烦道。
小红愕然,嘴一张,眼泪流出,立在那里,看着前面,象个被抢走了玩具的小孩似地,嘤嘤泣哭开来。
四周已有看杂耍的人被他们惊动了,并认出是周瑜,都围了过来。周瑜见情形不妙,便哄小红道:“好了!红儿!是哥哥的不是!哥哥向你赔不是好了!如此大庭广众,你哭将开来,很难堪的!”哄了半天,小红终于止了哭。周瑜赶紧唤李通、方夏牵过自已青色曲柄伞盖的马车,扶小红上了马车,自已也上了车,令车夫赶着马车赶紧离去。李通、方夏骑上马跟在后面。其它几名侍卫则押着那几个泼皮径往衙门去了。
周瑜的马车走了一程,忽然迎面看见一辆绿色绸缎伞盖的马车迎面驶来,后面还跟着一队骑马的铁甲骑兵,马车上正端坐着目不斜视、不怒自威的程普。
程普似也看见了周瑜和周瑜身边的女子,眉头拧紧了,脸上溢出一股怒气,对车夫嚷了句什么,车夫犹豫了一下,使劲一抖缰绳,那三驾马车在道中央,直朝周瑜这边奔来。
跟在周瑜后面的李通、方夏一见,赶紧纵马上前,要上去喝令对方马车避让。照理,周瑜职位高于程普,两车相遇,道窄,理应程普避让。周瑜见李通、方夏上前了,赶紧喝令他俩后退,闪在路边。然后,令自已的车夫将马车靠路边停下,让程普的马车过。自周瑜从军以来,程普时常公开凌侮周瑜。周瑜知道程普是对年长于他而位在他之下的处境不服气。此外,他少时与程普有过冲撞,也难免令程普心内不服。他理解程普对他的心情,处处折节相容,不与之计较。现在,见程普怒气冲冲要用马车冲撞自已,逼自已往边上停靠了,以显示高他一等,自然如从前一样令将马车靠一边了,避让程普。
不一刻,程普的马车冲到了周瑜面前。尘埃之中,那车夫收住缰绳,三匹马蹄朝天乱蹬,长嘶一阵后,在周瑜的马车旁交错停了下来。
“恭喜程将军凯旋!程将军这一路平定各县,真是劳苦功高啊!”周瑜在马车上躬身拱手对程普施礼,谦恭道。孙策攻取庐江后,就先后派程普、黄盖、韩当、周泰、陈武等众将去平定庐江各县,太史慈防守皖城。程普昨日才领军得胜归来,故尔这样问候。
程普并不领受周瑜的问候,铁青着脸,瞪一瞪周瑜身边的小红,怒气冲冲对周瑜道:“周将军!你不经本人同意,擅自斩杀我手下军官,是何道理?”
他指的是上次周瑜斩杀那个调戏大小乔的屯长的事。周瑜原想找个时间通报给程普的,但程普一直领军在外,没有机会谈起,偶有相遇,也是在孙策面前,周瑜怕当着孙策说此事,会让程普脸上无光,故一直没有谈起。
“程将军!”周瑜道,“那位屯长领着部下公然调戏良家女子,正好为在下撞见,因想到是程将军部下,所以尽行放回,只将那屯长斩首示众了。周瑜被主公任命为中护军,协助主公统掌军中事务,斩杀违纪军人,并没有冒犯将军之意!此事如有得罪将军,请将军多多包涵!”
他的口气尽量放得和缓谦恭,但这谦恭的语气并没有让程普消气,程普依然恨恨道:“周将军!打狗也要看主人面!我的手下违犯军规,理当交由本将军处斩!或斩前通告本将军也行!”
周瑜笑道:“事情紧急,百姓围观,不当众斩首无以服众人!周瑜原本要在事后向将军通报的,但将军领兵出征了!请程将军谅解!”
程普一时无话可说了,悻悻地瞪了他一眼,恨恨道:“好!周郎!算你占了便宜!你告诫你的手下小心点!不要犯在我程某手中!”
说完,他大喝一声:“走!”。三驾马车轰地启动,一队穿盔戴甲的铁骑带着与主人一样的高贵与位重的气势,簇拥着马车,张扬地擦过周瑜的马车往前奔去,卷起一阵灰尘。
小红看马车过去,也看见了程普骄横的样子,甚为不满,蹶着嘴道:“哼!这人怎么这样凶啊!哥!都说军中除了孙将军外,你便是最有权势的人了,此人竟敢对你如此无礼!”
周瑜没有理她。
“岂有此理!太嚣张了!”李通恨恨地将鞘中的剑拔出一半道,“全然不把将军放在眼里!连手下那些军士都如此放肆!待我上前教训他们!”
“程将军是军中老将,理当受尊重!”周瑜阻止道。
方夏不满道:“那也不可倚老卖老、以下犯上啊!”
“就是!也不能拿他当人,便不是人了!”小红又道。
周瑜烦躁地瞪了瞪小红,又扭头瞪着方夏道:“胡扯!你怎敢如此辱骂老将军!小心我军法治你!”
方夏吓得赶紧喏喏连声。
小红看着周瑜的烦躁的脸色,气呼呼道:“竟发了冲天大火!我知道是为那女人没有理你!哼!”说完,她用脚一跺马车底板,对车夫吼道:“快走啊!发呆啊!”
一直坐在前坐上等候周瑜口令的车夫听了小红的吼叫,赶紧挥起马鞭,驱车前行了。
周瑜转过脸,瞪着小红,嘴巴张了张,似乎要训斥小红对车夫的无礼,但看见小红满脸委屈满脸怒气和样子,终究又忍住了,无奈地叹口气。
马车气冲冲地沉闷地往前奔行。方夏和李通骑马打马闷闷地跟在后面。
五,遇挫折周郎求亲,苦相思蒋干纵情
周瑜刚回到府上,孙策便就叫人来请他去衙中议事。
到了孙策的将军府衙,孙策正痴痴地坐在案旁想心事,见了周瑜,赶紧迎上来,将他拉到椅上坐下,笑道:“公瑾啊!自那回见了大乔,孤可是朝思暮想!这是平生从未有过的事!”
“我料到主公会动心的!”周瑜笑道。他的脸色有些疲惫与苍白,但沉浸在兴奋中的孙策并未觉察到。
“孤实在等不及了!直想今日便令吕范去求亲!”孙策笑道。
周瑜一愣,看着他眼中闪出的兴奋的火花,笑道:“那主公且先去向大乔求亲好了!我就暂缓一步!”
“哈哈!你我兄弟二人,又同娶一姐妹,自然要一同成亲!孤怎可以抛下你去独享快活?”孙策拍拍周瑜的肩,笑道。
“有小红在此,公瑾实在不敢造次!”周瑜为难道。
“无妨!”孙策果断地一挥手,“你我只是先派人去求亲而已!并非办婚事,她如何知晓?”
周瑜苦笑:“你伯符兄乃是江东领袖、一军之主,与谁定了亲,大江南北、普天之下,哪有不传遍的?”
“公瑾此言差矣!”孙策摇摇头,笑道:“我已仔细思量过了!权当此事为军事机密!除你我、吕范、乔家和我俩身边心腹外,谁也不让知道!孤当哓喻左右心腹,走透了机密者,治以死罪!你看如何?”
周瑜想了想,振一振精神,无奈道:“好吧!就依主公的,走一着险棋吧!两日使人送小红回家!”
“好!”孙策精神焕发,伸出手掌。
周瑜强打精神,一掌击在他的手掌上,两只手掌相击,发出啪的清脆的响声。
其实,周瑜不大积极求亲,一是小乔那愤怒的含泪的脸蛋一直在周瑜心头闪动着,使他闷闷不乐,也担心求亲遇到风波。此外,小红在此,也使他不安心,怕有所闪失,令小红大闹。他现在想的倒不是求亲,而是如何消除小乔心中的误会,如何让那娇美的扭曲的脸蛋变得灿烂多情。但既孙策如此说了,他只好先依计行事了。
这天晚上,昏暗的烛光里,蒋干在他的府宅里喝闷酒。因是庐江郡丞,府衙给他拔了一所住宅,又拔了个婢女服侍他。这婢女原在刘偕家做婢女。刘偕逃窜之后,家中的婢女便被分给众将和谋臣。蒋干白日公干,夜里读书、赏月、弹琴,或拜访庐江名士高人摆龙门阵,日子倒也惬意。但这一切均被大、小乔的出现打乱了。说实话,早在八年前和周瑜救乔家时,他就喜欢上这两个小丫头。当然此喜欢非彼喜欢。彼喜欢乃是喜欢,此喜欢却有倾慕之心。那时他就认定这两小姑娘日后必是国色天香,没有想到如今果然是清香四溢,令人魂不守舍,更没想到竟然还有缘和她们重逢。他一见钟情,动了娶这两个姑娘为妻的心思,哪怕只娶其中一个也足矣。他身为郡丞,官职也不算小了。江东一共才多少郡啊!此外,他家中富裕,并不亚于周瑜,本人又饱读诗书、口若悬河、广交名士,在江淮间颇有才名,以如此资本娶她俩当并不为过的。没想到两个姑娘均名花有主。这主偏偏是孙郎、周郎。就算他也是人中之杰,无论如何也争不过周郎、孙郎的。他只能眼巴巴看着让自已心动不已的女子被别人娶走。这实在是让人沮丧痛苦的事情。
他的那个婢女一直在旁为他斟酒,这次终于借他叹气的时候怯怯地说上话了。
“大人!您是不是想夫人了!”婢女道。
蒋干没有吭声,闷闷地喝下一口酒。
婢女眨眨眼,以为自已说中了,鼓起勇气又道:“大人要是想夫人,就把夫人接过来啊!”
蒋干烦躁地瞪她一眼:“多嘴!!”
婢女赶紧低下头,不再吭声了。
蒋干大饮一口酒,放下酒觞,有些不支地往后晃动了一下,婢女赶紧扶住他,他在婢女搀扶下,坐直,用手摸摸额头,摇摇头。
“大人没事吧!”婢女温存地怯怯地问。他没有理睬她,闭上眼,似有些头晕,又似在调理微醉的麻木的神经。
过了一会,他睁开眼,恍惚间,他看见一个艳惊四座的女子风韵款款地向他走了过来,温存地、妩媚地在他身边坐下。
他愣住了!是小乔!小乔过来了!在朦胧的烛光里,小乔更显得俏丽动人!她含情脉脉、笑脸依依地劝他少喝点酒,口齿余香。又温顺地给他斟酒。红袖掀起,芳香四溢。他的脸顿时火一样烧了起来,一直烧到胸中和体内,熊熊燃烧,让他的身体里有一种不可遏止的冲动,有一种要爆发要释放温存的不可阻挡的力量。
“小乔姑娘!小乔姑娘!”他喃喃地叫着,目光迷离,忽然一下紧紧抱住小乔,用灼热的嘴唇吻了上去。
但小乔姑娘却在他怀里拼命挣扎着,并且尖声大叫:“不要!大人!大人!奴婢不是小乔姑娘!”
“小乔姑娘!”烈火在他体内燃烧着,他根本听不见“小乔姑娘”的喊叫,他只觉得小乔姑娘象条鱼一样在他怀里挣扎着,更显得可爱,显得性感,显得妩媚,也更刺激着他的欲望,于是他推开碍事的樽桌,将“小乔姑娘”摁在席上,撕扯着她的衣裳。
“小乔姑娘”不再动弹了,默默地、温存地随他摆布。
一番云雨结束了,“小乔姑娘”半裸着身子,挂着两行清泪,默默地躺在席上。
蒋干也满足而愉悦地起身,整理衣衫。然后,充满怜爱地走上前,跪在“小乔姑娘”身边,欲要说些温存的话,这一刹那,借着朦胧的烛光,他看清了,这个满足了自已欲火的女人并不是小乔姑娘,而是服侍他寝食的那个婢女。他的眼睛瞪大了。他有些不信,取了灯烛,举起来,照到她面前,结果,他实实在在地看清了这个让自已心满意足的女子的脸蛋,分明是一张清秀但远不可与小乔相提并论的脸蛋,一张羞涩的温顺的稚嫩的脸蛋,一张挂着清泪微闭着双眼的脸蛋,还有半裸着的远没有小乔修长动人的胴体,他终于从幻觉跌落下来,一种难过、懊悔、无奈、惊恐的感觉弥漫他全身。
“姑娘!”他放下灯烛,给婢女盖上衣衫,拜倒在地,惊慌道:“姑娘!在下一时酒醉,致有此事!乞姑娘宽恕!”
婢女没有吭声,起身,在幽暗的烛光下穿好衣衫,拜伏在地,身子微微颤抖着,含泪道:“只要大人高兴,奴婢心甘情愿!”
蒋干心里一阵愧疚,更有一阵感动。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婢女,猛地将婢女搂进怀里,小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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