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在仇图的体内燃烧着,他的眼睛渐渐地模糊了起来,而躺在床上连动都不能动的王小摇逐渐地在他眼前也变成了两个人影……又过了一会儿,仇图想努力地使自己清醒过来,两道人影慢慢地变成了一道人影,可是醉眼迷蒙中,床上的王小摇却在仇图的眼里变成了罗曼曼。
“小曼……小曼……”仇图嘴里喃喃地叫着,心里所有对罗曼曼的思念和怨恨在这一刻间全部涌上心头,他的声音竟然有些哽咽。
“小曼,你知道不知道,我仇图之所以会走到今日这种万人唾弃的地步,全部是为了你啊,小曼!”仇图摇摇晃晃地走到床边,倒在了床边的地上,他一只手抓着床沿的栏杆,一只手在空中乱舞着。
王小摇的眼里闪出鄙夷之色,她晓得仇图是将自己看成罗曼曼了,她心里道:“一个已经可以得道升仙的修真之人,竟然还会为了一个女子而堕落成这样,真是没有出息。”但是,这个念头刚在她心里一闪而过后,她发现仇图已经翻过身来,一只手轻轻地搁到了她的云靴上。
“小曼,自从认识你以来,仇图一直将你当做我心中的女神仙,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因为你不仅是仇图毕生最深爱的人,也是仇图毕生最亲的亲人……”仇图一边柔声地倾诉着,一边用双手将王小摇脚上的云靴轻轻地脱了下来。
王小摇不晓得仇图要干什么,她希望仇图此时能看到她眼睛里愤怒的眼神,但是她失望了。
仇图的口中继续模糊不清地念叨着,此时他已经将王小摇的靴子和袜子全部除去,一双比玉还润,比缎还柔的小脚暴露在了面前。
“调雨为酥,催冰做水,东君分付春还。何人便将轻暖,点破残寒?结伴踏青去好,平头鞋子小双鸾。烟郊外,望中秀色,如有无间……”仇图双眼痴迷,不自觉得将古人的一首咏脚的词给念了出来。
王小摇柔嫩的脚心被仇图用手捏着,浑身是奇痒难当,但是她又喊不出声来,只能任由由脚心传来的那股燥热传遍全身。
这时,仇图竟然将嘴巴凑了上去,对着十个纤纤小趾头发疯似地吻了起来,而且一个一个地放在嘴里含着……
王小摇心里直骂仇图人面兽心、变态,她觉得脸颊已经烫得可以温酒了。
过了一会儿,仇图抬起头来,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神情,他将下巴枕在王小摇的小腿肚上,平平地望了过去,王小摇胸前的两只小鹿将薄薄的轻纱饱满地撑了起来,而且随着她激烈的心跳一起一伏,他不禁有些痴了。
忽然,仇图蓦地站起身来,两眼喷火,他嘴里叫道:“小曼,小曼,你是属于我的,你不属于拿云那无情无义的小人的!你是属于我的!”他一边发出这样野兽般的吼叫,一边用强有力的双手三下五除二将王小摇浑身上下的衣服全部脱掉,最后碰到了难以解开的肚兜,他一下子就从中间将它撕开了……
王小摇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到今天这样的噩运,可是此时谁又能救她呢?
仇图此刻已经被错位了的情欲所控制,他骑在王小摇的身上,底下白晃晃的身体让他觉得有点刺眼,他口中不住地狂喊道:“小曼,小曼,我来了,这个世界上我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仇图才筋疲力尽地从王小摇的身上翻了下来,他与王小摇并排躺在一起,喘着大气,汗水湿遍了全身,这时,他才稍稍地清醒了过来,可能是汗水将酒气排了出来。
王小摇的泪水把枕头都浸湿了一角,她的脑中现在是一片空白,可是她还是口不能言。
仇图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忽然他想了什么,蓦地从床上一跃而起,揉了揉发麻的太阳穴,他看到了躺在自己身旁、泪流满面的王小摇,一下子明白了自己方才所做的事。
穿好自己的衣服后,仇图翻身下床,然后站在床边冷冷地道:“看来我酒喝多了,把你当成小曼了。”
王小摇眼睛闭着,她将牙齿咬得咯咯响,那表情看来竟然有点狰狞。
“呵呵,想不到你当静水王后这么多年了,还保持着处子之身!”仇图这时看到了王小摇赤裸的身体底下有一滩殷红的血迹。他有点惊讶,但更多的是一种兴灾乐祸,还有惊喜,因为他偷偷地学化光大法已经学到了第四层,听说要将功力再向上推进一层,需要九九八十一个处子之身来帮助自己修炼,今日王小摇算是这九九八十一个中的第一个了。
仇图闭上眼睛,试着运起了化光大法,不一会儿,他的头上开始升起一缕白烟,渐渐地白烟又向四周散去,紧接着又有一圈如火星般的东西萦绕在他的头顶。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仇图睁开眼睛后,心中的那种狂喜溢于言表,他仰天笑道:“看来修真者的处子之身要比人界的处子之身要强上百倍千倍哪,我的化光大法竟然一下子精进了两层,已经到了第六层了,现在恐怕连魔神的化光境界都没有我高了,哈哈哈!”
但是,他的笑声未停,忽然发现脑后且一阵热气袭来,他也不回头,一运气,一团光子流从他的头顶倾泻下来,整个地将他全身笼罩住,那热气遇见光子流,一下子就失去了攻击力。
仇图缓缓地转过身来,看见张子坚不知何时已经自己解了定身咒,现在手持着火羽刀,正愤怒地看着自己。
“你过分了,竟然连小摇都不放过,连自己人都不放过!”张子坚浑身颤抖着,方才的那一幕他已经全看到了,可能是因为太过于愤怒,血气不住地涌动,所以无意中将定身咒给解开了。
仇图轻蔑地看了看张子坚,冷笑着道:“自己人?谁跟你们是自己人,你们不过是邪罗魔头的一条条狗,而我不是,我跟他是合作者!”
可是说到合作者时,仇图的心中也是满腔怒火,他与邪罗魔头合作了这么多年,他到底得到了什么?
此时,邪罗魔头所种下的魔婴又开始在张子坚的体内做怪,张子坚飞快地将火羽刀又祭了起来,数道燃烧着的火羽再一次朝着仇图攻去。
“小摇,小摇!”
拿云躺在漆黑的夜里,做着无数关于王小摇的梦,有时在是幻苍山的石洞中,有时是在奔火大陆的小瀑布旁,有时是在金壁辉煌的静水王宫。在梦中,小摇张着美丽的大眼睛,那眼神里流露出对拿云深深的信任和期待,而梦里的拿云注视着王小摇像是注视着自己的妹妹那样。而就在最后一个梦中,拿云刚想对王小摇说出一句安慰的话时,一个黑影生生地从拿云的眼前将王小摇抓走了,他拼命地御使真气将断水剑祭了起来,可是当他挥舞着手臂朝着那黑影击去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手中握的竟然是一根树枝……
就在发现自己手里所握是一根树枝的时候,拿云从梦里醒了过来,他同时也发现自己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摸黑下了床,点亮了桌上的蜡烛,拿云干脆找出了一坛老酒,坐在桌旁独自喝了起来。
自从杨晓飞告知众人王小摇被仇图劫走以后,连续三四日,拿云每晚都做着同样的梦,而每次他都会在噩梦中醒来。
其实,至今为止,拿云仍然将王小摇当做自己的一个妹妹看待,小时候是这样,长大后依然是这样。尽管现在王小摇已经出落成一个倾城倾国的绝代佳人,而且又贵为王后,但拿云从来对她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只是,对小摇的愧疚始终像是一根尖刺那样,深深地扎在拿云的心中,时不时地就会让他感到疼痛。
现在,王小摇不仅被邪罗魔神植下了魔婴,而且又落入了仇图这个几乎已经丧心病狂的人的手中,拿云除了自责之外,更是挖空心思地想着要如何将王小摇救出来。可是,想归想,要去做这件事又谈何容易啊,仇图此时不知将王小摇带到了何处,他要如何去寻起?
于是,拿云就这样边喝着老酒,边苦闷地想着,想着,最后终于趴在桌上沉沉地睡着。
但是,拿云并不知晓这几个晚上来,总有一个娇小的身影在他的屋外徘徊,她身上披着一件橙色的披风,两三次都听到拿云的屋内传来“小摇,小摇”的叫声,她觉得自己的心都快碎了,因为她搞不清楚拿云除了她之外,究竟还有几个“心上人”,但是从拿云的梦呓中,她知道王小摇与拿云之间一定又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
这个身材娇小的女子就是罗曼曼,她几次想敲开拿云的房门好好地和他谈谈,可是她固有的那种矜持却总是让她望而止步,就在今晚,她再一次在拿云的门外听到“小摇”这个名字,她的心中立刻就做出一个决定:无论如何,明日就回先修界!
次日,天还蒙蒙亮,逍遥客栈除了大堂门口吊着的那两个昏暗的灯笼,里里外外都还罩在黎明的晨色之中。
罗曼曼整夜没睡,她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然后就躺在床上捱到了天亮。而天刚刚微亮,她就在桌上留下了一张纸条,然后悄悄地推门出去,打算趁着黎明离开静水村。
不料,就在罗曼曼刚刚出到门外,要将房门反掩上时,她听到背后有人在轻轻地叫她的名字,转过头,原来是拿云的母亲王娟儿。
王娟儿手里拿着一个淘米的勺儿,看起来是要做早饭的样子,她轻声地问道:“小曼,这么早你要去哪里啊?”
罗曼曼不敢直视王娟儿的眼睛,但是她也不想隐瞒,于是,她低声道:“王姨,曼儿想回先修界去了。”
“哦?住得好好的,为何想回先修界去,而且也不跟大伙儿打一声招呼?你跟王姨说实话,是不是小云欺负你了,如果是的话,王姨这就找他算帐去!”王娟儿其实很喜欢罗曼曼这个小姑娘,因为她觉得罗曼曼的性格跟她很像,敢做敢为,而且人又长得标致,她很希望罗曼曼能做她的儿媳妇。
“王姨,谢谢您的心意,但是感情这种事是强求不来的,曼儿觉得自己与小云并不合适,所以我已经决定断了所有俗世的爱念,回先修界去苦修,盼望着有一天能够得道飞升。”
王娟儿听到罗曼曼这么坚决,心里有些急了,她握住罗曼曼的手道:“小曼,恋人之间闹点小脾气是正常事,你看我和你拿伯伯,磕磕碰碰多少年这也不是过来了,而且现在他还是像刚认识那样疼惜我。小云其实跟他父亲一样,都是嘴硬心软……”
罗曼曼听得有点烦,眼看着天色就要大亮了,如果再不走,爷爷可能就会起床,那她就再也走不了了,于是,她轻轻地抽出自己的手,对着王娟儿最后说道:“王姨不必再劝了,小曼去意已决,望多多保重!”说着,扭头就要往外走。
王娟儿见状,一伸手拉住了罗曼曼的胳膊,口中急急地道:“小曼,小曼,你听王姨说——”
可是罗曼曼哪里是能让王娟儿拉得住的,她的力气不知比柔弱的王娟儿要大上几倍,于是她稍微地运了运真气,一下子就将王娟儿甩开了。
王娟儿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力量由手臂传至胸口,顿时觉得两眼发黑,但她还是下意识地再次扑上去,此时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决不能让小曼就这么赌气走了,如果她走了,那小云怎么办,岂不是要伤心死了?”
罗曼曼刚刚才向前走了两步,却又被王娟儿给抱住了小腿,她定住身子,沉声道:“王姨,请您不要再为难小曼了!”说着,她比上次多用了一点劲,将王娟儿给甩开了,然后口中念了一句咒语,瞬间化光消失在了庭院之中。
但是,罗曼曼走得太急,她并没有注意到她甩开王娟儿的时候,王娟儿闷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左右,太阳终于跃上了天际,毫不吝啬地将阳光洒向大地。
拿向天伸了伸懒腰,推开了房门。他在门口立了一会儿,充分地享受了一会儿早晨这清新自然的阳光,然后才穿过回廊朝着大堂信步走去,他走得不疾不缓,时而停下脚步看看栏杆上的菊花,时而逗逗吊在回廊上鸟笼中的鸟儿,心情很是愉悦,自从脱离邪罗魔头的魔掌之后,他就更珍惜这种平淡隽永的生活。
从侧门进了大堂,拿向天满以为王娟儿定是早已准备好了早点,因而他兴冲冲地叫道:“娟儿,今天早上做了什么好吃的时令小菜啊?”可是,他叫了好几遍,却听不到王娟儿的应答,而且大堂的门还没打开,这使得他嘀嘀咕咕地抱怨起来,同时心生疑窦。
拿向天亲自将大堂的门打了开来,这门正好对着庭院,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迈出大堂的门槛,却一下子惊呆了——王娟儿瘫倒在庭院中,人事不醒。他慌忙跑了上去,扶起王娟儿,口中叫道:“娟儿,娟儿,你怎么啦?”此时,王娟儿在他的怀中如同一摊烂泥,手脚冰凉,他颤抖着伸出手指去试探王娟儿的鼻息——
“娟儿!!”
拿向天仰天悲呼,后脑勺一阵剧疼,随即也倒在了地上,他的怀中还紧紧地抱着已经气绝身亡的王娟儿。
拿云是第一个被拿向天的叫声惊醒的人,他趴在桌上本来就睡得迷迷糊糊,梦魇不断,因而一听到庭院的叫声,他第一个从房里冲了出来,可是当他来到庭院时,他一时间也吓呆了。
这时,浮生长老还有蓝姨等人也陆续地来到庭院之中,他们看到这一情形也是惊讶万分。不过,还是浮生长老反应较快,他早已抢上前去为拿向天和王娟儿把脉。
拿云怔怔地站着,看着面前的一切。
“小云。”浮生长老站起身来,他不晓得要如何对拿云说出拿向天和王娟儿双双暴毙这一事实。
“浮生爷爷,我爹和我娘到底怎么啦,他们是不是——”拿云的声音有点颤抖,他已经从浮生长老的脸上猜到了什么,但是他不会相信这是事实。
浮生长老默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