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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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信长-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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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不愧是我引以为傲的女儿。只有你才明白这一点。”
  “是的,十分明白。”
  “如何明白的?”
  “我问过村松与左卫门,他说尾张的年轻公子,是个没有头脑的人。”
  道三听了,笑了几声。
  “父亲,你明知道他是个不用大脑的人,却还要女儿嫁给他,我仿佛看到父亲眼角的泪水……”
  “好了!”被女儿一语道破心事之后,道三摇了摇头说:
  “尽管他是个大呆子,你也要嫁给他,明白吗?我不许你有任何的意见。尾张对我而言,是个障碍,如果能掌控尾张,我便可以少一个障碍,你知道了吧!”
  说着说着,道三突然站了起来,拿来一把短刀。
  “我把这个给你!听我的指示,用这个刺死吉法师。”
  公主的眼睛为之一亮。当她拿起这把短刀时,却忍不住笑了。
  “父亲!”
  “什么事?”
  “我不一定会利用这把短刀来刺死吉法师,阿浓还是不知道男人的处女身,也许这个大呆子会是我的好丈夫,如果我也深爱着他,那么我就不会刺杀他了。”
  “嗯!到时候一切都随便你了。”
  “还有……”公主很快地侧过脸,笑着说,“如果吉法师与我两人十分恩爱,而父亲这边又有差错,那么或许我会反过来劝吉法师来夺取美浓。到时候,也许父亲会死在这把短刀上。假如父亲能够答应这一点,我就答应嫁给他。”
  

蝮谈义(2)
“好!”道三愉快地回答,“强者即是胜利者,自己疏忽,即可能导致失败,这是乱世中不变的铁律。你真是我的好孩子,我同意你的话。我想以你去换尾张一国,而你却想趁着我不备来刺杀我,如此一来,我便觉得你并非很可怜地被嫁出去。蝮的孩子,真有你的。”
  

新郎新娘(1)
这桩婚事迅速地进行。
  处处可以看见道三的处事态度。
  “没有比婚礼更麻烦的事了,要把女儿送到尾张,还要等到他们行过婚礼,我实在没有这个耐性,我想,信秀城主也与我一样,我看就这么办吧!鹭山城的长男义龙也二十二岁了,如今尚未娶妻,干脆让信秀城主也将他的女儿嫁过来,将双方女儿送到对方手中,就这样结束婚礼吧!”
  道三叫平手政秀到稻叶山城的千叠台来,想这样处理这桩婚事。
  鹭山城的斋藤义龙,大街小巷的人都传说他是土岐的后代,身高六尺五寸,二十二岁,是力敌十人的勇者,同时也是一名骁勇善战的大将。
  政秀唯唯诺诺地说:
  “真是抱歉,要嫁给义龙公子的那位新娘……”
  道三及时打岔。
  “难道信秀城主没有女儿吗?”
  “不是的,上面的两位公主都已嫁人了,而剩下的小公主年纪尚小,且是小妾所生。”
  “哈哈哈!”
  道三突然大笑。
  “平手公,想不到你如此守旧,小妾生的孩子又不是三只手或独眼的怪胎。为了对我们的家人有所保障,我们将公主嫁到尾张。我很担心浓姬出嫁后,从此父女见不到面。如果双方有所往来,那我就放心了。”
  这是道三的深谋远虑,但是政秀却没有觉察到。
  于是双方的公主,如同交换物品一般,在当年的十一月初,分别嫁到美浓与尾张。浓姬在女侍各务野的陪伴下到达了那古野城,这一天万里晴空。
  信秀夫妇郑重地从古渡城前来迎接浓姬公主,平手政秀也到稻叶山来迎接新娘。然而,新郎吉法师信长,却未出现在大厅进行正式的会面。
  与织田家族见面之后,公主即被带入房间。
  在这座新的建筑物里,到处飘着木香,庭院里黄白色的菊花绽放,走廊上悬挂着簇新的兰灯。
  新娘子有五六个房间,而公主的房间有十二张榻榻米那么大,显得十分宽敞,可以伸展到庭院。对于这座建筑物,公主极为满意,可以感觉到那是精心设计的。然而,作为新郎的吉法师,却为何一直不见人影呢?究竟为什么呢?听说他异于常人,是不是他不喜欢我呢?
  她环顾了房间一眼,坐了下来。心想:不久之前,双方还在作战,而今,她居然来到敌人的城里,独坐于此。想到此,浓姬的内心感到难以言喻的寂寞。即使是乌鸦的叫声,对她也像是一种威胁。
  她想,现在大概两点了吧。
  从今天开始,她将要步上新的生涯。她往庭院一隅望去,突然叫了一声。
  因为在菊花园那个方向,出现一位异样的少年,他大步朝自己走过来。
  少年头发朝上束着,他的刀捆绑着红白色网线;身穿小袖衣服,半截袖子仿佛被剪掉似的。腰间有火石袋、青竹水筒和三四包不知什么东西捆在一起,前后左右地围在他的腰间。他的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脸部似乎沾满了泥巴,裤管更是卷到膝盖之上。当他步步接近时,公主不禁睁大了眼睛,手摸着怀中的剑。
  “喂!你会剑术吗?”
  “你……你是谁?到底是什么人?”
  少年并不回答,径自来到她的房间,然后将他的刀掏出抛在一边,就躺了下来。
  “好累!我爬了小松山的升龙松,大概有四十尺高吧!”
  浓姬双眼圆睁地望着他。
  (他……就是信长吧!)
  “我在松树顶端袭击老鹰,我的眼珠子险些就被它啄走了,因为它正在筑窝呢!”
  “你到底是谁呀?”
  “喂!你是不是稻叶山来的新娘呢?”
  “我问你到底是谁?”
  信长坐起身来,双手在身上拍了一拍。
  “在下是这座城的城主,织田三郎信长!”
  公主站着看了看刚留下的泥巴脚印。
  “我听说你是美浓的才女,但看你连自己的丈夫是谁都不知道,还说你是才女,我实在有点怀疑。”
  “……”
  “如何?我便是信长,信长便是我。”
  “我是阿浓。”公主坐了下来。
  “哦,来吧!帮我换衣服吧!我满身大汗,而且鹰粪和松针全都掉进了我的背里,痒死了,快帮我擦背。”说完,他突然往里间走去,瞬间便脱下了衣服。
  他每天都如此活动筋骨,所以显得特别结实。光着上身的他出现在公主面前,使她感到手足无措。
  “快呀!快点擦!”
  “好!好!”
  这时候的公主,已经恢复了理智。心想:人们称他是阿呆,我看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他是在试探我。了解到这一点后,她想:我绝对不能输给他。她开始用干布擦他的背。
  十八岁的公主,第一次看到男人赤裸着上半身,她有些头晕目眩。
  (我绝对不能输给他!)然而,她的眼中仍流露出困惑的神情。
  “后面好了,现在来帮我擦前面!”信长突然转向浓姬。
  “啊!”浓姬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哈哈……”
  信长大笑,笑声传到天井。
  “令尊认为我信长是个呆瓜,却还要把你嫁给我,哈哈哈……”由于笑声太大,把各务野等侍女吓了一跳,她们纷纷前来察看。各务野等看到公主坐在赤裸着上身的公子面前,只好在入口处站着不动。
  

新郎新娘(2)
“你们要做什么?”信长厉声斥责道,“把我的衣服拿来吧!”
  “是!是!”
  其中一位侍女对信长奇怪的行径习以为常,所以立刻把信长要换的衣物拿了过来。浓姬接过来替信长穿上。然而,她却不明白自己为何要替他穿上。
  穿好后,信长面向浓姬,掐着她丰腴的脸颊说:
  “好女人,你的器量不错。”
  “呀……”
  “哈哈哈!我说你器量好,干吗脸红呢?阿浓!接下来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作战,看谁先倒,要一直战,直到有一方先倒为止,哈哈哈!”
  他的笑声猛烈,突然右手指伸进鼻孔,左手抓起一把刀,旋风般离去了。
  是的,简直就像一阵风。
  有才女之称的浓姬,实在猜不透信长内心的想法。她像失了魂似的忘了坐下身子,仍以跪姿望着人影消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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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位之争
初冬,寒风凛冽。织田信秀听着工匠用手锤敲打铁钉的声音,然后,他朝声音的方向望去。
  今年,他四十一岁,明年四十二岁,正逢厄年(即特别容易遭受到灾难的年份。在日本,男性的厄年有:二十五岁、四十二岁、六十一岁)。年内必须请末森城的和尚来念经解厄。
  他强壮的体格与炯炯有神的眼睛,完全遗传给了信长。
  坐在信秀后面的,是信长的弟弟——勘十郎信行和新选出来的家老柴田权六、佐久间右卫门信盛两人。
  “权六,看来今年你们的房子便可以完成了。”
  “是的,我也希望这样,所以经常催促工匠们加快速度。”权六回答。
  柴田权六今年才二十岁,如此年轻就当上家老,可以想见他是如何地受到重用。不过从外表看来,他像是个三十岁的人。
  “这样一来,我便可以放心地回到古渡本城去迎接新年了。那古野城那边有信长,末森城这边有信行,而三河的安祥城也有信广坐镇。”
  “其实……”比权六年长九岁的佐久间右卫门,看了看信秀的脸色,然后说,“殿下还有许多孩子呢!”
  “右卫门,你爱说笑了。”
  “这座城是否还有需要注意的地方?”
  信秀并未作答。
  “你们还是催促这项工程早日完成。信行,我有话要对你说,跟我来吧!”
  说着,信秀把勘十郎信行的两位家老留在那里,径自朝城内爱妾岩室夫人的房间走去。
  “权六,你有没有觉得最近殿下的身体日益衰弱?”
  “是吗?或许因为明年是厄年吧!而且他现在对十六岁的小妾岩室夫人宠爱有加。”
  “这绝不是在开玩笑,主公绝不能发生意外。”
  “右卫门,对于家督(在家族武士的传承上,凡是长子,就优先有继承权。“家督”一词除了长子的含义外,更是家族继承人的代名词)这件事情……”
  “那古野的吉法师娶了稻叶山的新娘,这一家族和百姓们都不喜欢他;而信广公子又是小妾所生,当然家族也不赞成由他来继承父位;然而勘十郎又不愿意与兄长吉法师相争,他毫无继承的意愿。”
  右卫门紧皱着眉头,坐在旁边的木材堆上。柴田权六大笑几声之后,也坐了下来,四处观望了一下,说道:
  “右卫门,应该没有人窃听我们的谈话吧?”
  “你有什么秘密?”
  “老实说,勘十郎有意继承家督的职位。”
  “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他泄露给你的吗?”
  权六点了点头,然后再次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窃听。
  “起初他并没有这个意思,但是,勘十郎与那个大呆瓜有天壤之别,无论行为或思想,的确大不相同,勘十郎天生是要当织田家的首领的。”
  “请你解释清楚,当时勘十郎是怎么说的?”
  “如果美浓之蝮考虑向尾张扩展领土,我们也需要有相应的措施。右卫门,你想想看,蝮把最疼爱的公主嫁给那个大呆瓜,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当然是想借此机会,让我们疏于防备,这么一来,他就可以毫不费力地得到尾张了。只可惜他的阴谋却被勘十郎公子识破。”
  “嗯!”右卫门将手置于胸前。
  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观望,希望能早日废除继承人吉法师信长。只是这必须组成一支牢固的反信长派,而柴田权六便是此派的先锋;同时,佐久间右卫门也有支持这一派的倾向。
  “勘十郎公子的事是真的吗?权六,你有十分的把握吗?”
  “确实如此。”
  “可是这件事却还不到公开的时候,假如现在公开,则美浓的道三会认为这件事不利于他的女婿,会以此为借口向我们挑战。目前,既然已经明白勘十郎的心愿,我们也可以以勘十郎家老的身份来和主公商量。如此也可确知主公心中的想法。”
  这时,从工地的一角,突然传来工人们喧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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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风公子
信长一如往常,骑着那匹快马,迅速地越过人群。
  “权六!”
  “是!”
  “父亲在哪里?”
  “呀!岂可如此!您将是尾张一国的太守,应该注意自己的言行呀!”
  “我问父王在哪里,你只要回答我的话就是了,懂吗?”
  这时的权六傻愣愣地待在那里,不知如何以对。今天的信长不知又怎么了。暂且不说他从空中飞奔而下的事,单看他穿一件大红色外套,与弟弟勘十郎信行要进见父亲前先整理衣冠的行为迥然不同。信长今天仍然在腰间系着大小袋子,几乎可以看到肚脐。
  “公子,主公在大城堡内。吉法师公子,您有什么事吗?您怎么穿着一件大红色的外套呢?”
  “什么?”信长仰脸睨视他们两人,“浓姬说这个与我很相配。”
  “哦!来自美浓的夫人这样说吗?”
  “难道你们觉得不合适吗?父亲是否在岩室的房间里?”
  “不知他到岩室夫人那里有什么事?”
  “中午就和女人纠缠,他说有事要我来,想不到我快马加鞭赶来,他却又与女人在一起。算了!我也很忙,我要走了!告诉他我来过了。”
  “啊!吉法师公子,主公找您不是有事吗?”
  刚才主公也向勘十郎表示有话要对他说,主公怎么可能同时叫两人来听话呢?难道是有关继承家督的问题?权六这样想着,等他抬头时,已不见信长的踪影。
  这时,又传来工人们的大声尖叫,想必又是为了闪避那匹快马所发出的惊呼。
  “如何?右卫门,你瞧瞧这位织田家族长子的行为。”
  “嗯!但话又说回来,那位浓姬公主也未免太恶作剧了吧?堂堂一个那古野的城主,她怎能让他随便穿着大红色的外套往外跑呢?”
  “有何不可?公子自己喜欢戴红帽,根本不在意他人的取笑。”
  “由此可见他们夫妻之间有问题。通常,只要是正常的女子,一旦结婚,不可能发生这种恶作剧的行为。”
  “随他去吧!反正他不再是小孩了。只要勘十郎能控制大局就好。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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