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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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信长-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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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你意下如何啊?毕竟,细川藤孝与你是旧识啊!我希望你和细川能如柴田及前田的组合一样,发挥出你们最大的力量。”
  “谢谢你!这真是我的幸运啊!”
  看到光秀那高兴的模样,信长也打从心底感到快乐。平常,虽然他承认光秀的确有过人的智慧及才能,但是对于他那唯我独尊的自我主义及保守个性却颇不以为然,因而才故意总是用粗暴的话语来揶揄他。仔细想来,连信长也不得不承认,光秀的确为自己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
  思及于此,信长有意把他提升为重臣之列,甚至比重用林佐渡、柴田、佐久间等人更加地重用他。
  “光头!”
  “是!”
  “你还有个女儿尚未出嫁,对不对?”
  “正是!我的长女嫁给殿下的侄子织田信澄,次女嫁给荒木村重之子新五郎;如今尚有一女……”
  “嗯,与你们家有同纹之亲的,应该是阿浓吧?既然阿浓名为桔梗,那么当她被称为桔梗时,年龄应该和你家公主相同才对。”
  “是的。她的本名叫阿珠,今年已经十六岁了。”
  “嗯,这件事嘛!细川之子与一郎忠兴是在今年完成元服仪式,应该也是十六岁才对。怎么样?你愿意把女儿嫁给与一郎吗?”
  “阿珠和与一郎?”
  “与一郎是个不可多得的武将,也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男孩子啊!你放心好了,我信长的眼光不会错的。怎么样?你就让我做个媒人吧?阿浓!你不认为这是一桩天赐良缘吗?”
  信长的话刚说完,浓姬便忙不迭地拍着膝盖表示赞成。
  “的确!这真是千载难逢的好姻缘啊!两人不论是脾气或器量,都好得没话说,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成为一对非常完美的夫妻。”
  “那么阿珠的事……”
  光秀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
  “原本我也正有此意,只是总认为过于高攀了,如今既然大将也这么说,那么……”
  “好,事情就这么决定了。现在你立即着手准备婚礼事宜,先将新娘子送到胜龙寺城的细川家去,再准备出战吧!不过我希望你在今年内能够平定东丹波,否则一旦羽柴筑前先攻下西丹波,那么你就输定了。光秀!绝对不能输给他啊!来,姻缘和出征,这真可说是双喜临门啊!我们为此来喝一杯吧!干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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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本城的欢喜(2)
光秀恍若置身梦境一样不敢相信这件事情,当浓姬为他斟酒时,他的双手正微微颤抖着呢!
  忠兴和阿珠的婚礼于八月举行。
  然而——
  当他正为阿珠的婚事已成而高兴时,想不到那嫁给荒木村重之子新五郎为妻的次女于京,却被休了回来。
  “什么?于京被荒木家休了?”
  出乎光秀意料之外的是,十八岁的于京脸上并没有郁苦的表情。当她进到房内之后,也只是双手端庄地叠放在膝上,静静地望着父亲说:
  “我和荒木家从此再也没有任何关连了,请您原谅我!”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你告诉我理由。”
  “是!荒木村重父子表示,今后他们将和父亲大人成为敌人,所以他们不能将敌人的女儿留在城内。”
  “什……什……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啊?荒木父子会成为我的敌人?”
  “正是!再过不久,他们就准备举兵反叛右府先生了,所以要我把孩子留下,独自离开那里。他们就是以这个理由而把我休回来的。”
  光秀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荒木村重怎么可能反叛信长呢?村重现在应该是正与秀吉合力攻打播州的三木城才对呀!
  “女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愈说我愈糊涂了。村重在今年正月的时候,还特地派人送了年礼过来,而且我们这些老臣们还同席喝酒,尽兴而还呢!你说!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
  这时,个性倔强的于京微笑道:
  “凡事总是会有令人意料不到的时候。既然你问了,那么我就告诉你吧!”
  “对!你赶快告诉我,村重到底对哪一点不满而想要反叛信长呢?”
  “根据我的推想,可能是由于右府先生的脾气所招惹出来的。”
  “右府先生的脾气?”
  “是的!右府先生好的时候固然很好,但是一旦对人存有疑心时,不仅不会主动去解开心中的结,反而总是很苛刻地对待对方,可以说是个刻薄的人。从表面看来,他是非常相信别人;然而在内心里,他却防备着所有的人。”
  “女儿!你这么说我更不明白了。你说明白一点吧!为什么那个刚强的村重会怕右府先生呢?”
  “是!事情是这样的。在去年的大坂包围战中,我的公公及其从弟中川清秀暗中利用小舟载送米粮卖给城中的敌人,结果被军中的眼线侦知,将这件事报告了在安土的右府先生。”
  “什么?在村重手下工作的中川家臣……”
  “没错!杂兵不是经常做这种事吗?那名密探只看到公公卖粮给敌方,就断定他有通敌之心,于是就这么向上面报告了。”
  “这是不可能的!如果真有此事,大人不会不告诉我的呀!看来大人应该是什么事都不知道啊!”
  “唉!纵使如此,为时也已经太晚了!在送我出城的同时,公公就已经宣布在有冈城(伊丹城)守城了。我相信不用多久,他谋反的消息就会传到安土城来。”
  直到此刻,光秀依然无法相信他所听到的消息。不!尽管他无法相信,但是眼前却有被休回来的女儿为证,可见荒木村重守城是千真万确的了。但是,为什么村重会有这种错误的举动呢?他百思不解。
  “父亲大人!正如你所知道的,公公一向不喜欢为他人对自己的误会提出辩解,因此他相信一旦右府先生对自己存有疑心,绝对容不下他。他顽固地认为:右府先生绝对不许人犯错。这真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而我也就是因为如此,才被休了回来呀!”
  女儿所说的话,如尖刺般刺入了光秀的胸口。
  “原来村重是因为认为信长先生怀疑他,而且不会原谅他,所以才举起了反旗,对不对?”
  “正是,这都是由于右府先生的脾气所导致的。当然,我是绝对不会说公公坏话的。”
  光秀低头吟哦着。
  这时,左马介秀满神色匆忙地走了进来:
  “报告!安土所派来的使者青山与总有急事求见!”
  “什么?青山来了?”光秀咬着下唇,“快把使者请到大厅里,不得无礼!”
  说完,他立即起身更衣,准备见客。这时,光秀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荒木村重谋反的消息已经传到信长的耳中,所以派使者来要求自己出兵###村重。不知为什么,光秀突然觉得松了一口气。
  (还好,女儿已经回来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一个女儿刚出嫁,另一个却被休了回来,这种人生也未免太讽刺了吧?光秀低头避开女儿的视线,急忙朝大厅的方向走去。
  虽然坐在大厅内可以望见东琵琶湖的全景,但是信长的使者青山与总,却以僵硬的姿势等待着光秀的出现。
  “喔!辛苦你了,使者。”
  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忘礼仪的光秀,以谦恭有礼的态度问候着,迫使对方也很有礼貌地回了个礼,然后说:
  “日向先生!现在我们正面临一件很令人困扰的事情。”
  “你是指荒木村重的事吗?”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是的。半刻钟前,我从被荒木家休弃的次女口中得知这事,正打算派使者前去与你商量呢!”
  “那么,你已经了解全部的事情经过了?”
  

坂本城的欢喜(3)
“是啊!听说是大坂的杂兵们,做出了不合规矩的事情。”
  “关于这件事情,在去年的报告当中确有其事。然而,由于当事人是荒木先生,而且一旦被人知晓,任何人都护不了村重,因此大将故意装聋作哑,可见大人根本无意处罚他啊!想不到这么一来,反而使他做出了幼稚的举动,真叫人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原来大人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正是!如今,这已经不再只是荒木先生一个人的事情,所以希望日向先生能尽快到有冈城走一趟。”
  “要我到有冈城去?”
  “是的。松井友闲和石见仙千代先生由于有任务在身而来到此地,并且转达了羽柴筑前先生的意见。他说:这件事既已闹到这种地步,一旦村重果真闭门守城,举旗叛变,那么我们就不能再不闻不问了。不过,如果我们把它视为一场儿戏而稍加容忍,那么就可以保有这名勇士了。因此,假如能够掳获荒木家的亲人作为人质,迫使村重、新五郎父子来到安土,为自己的行为提出辩解,那么或许还能取得大人的谅解。但是,由于荒木先生已经把事情闹大,还公然宣布守城,因此即使他愿意改正,也必须立下誓书才行。至于大人的意思,也是希望能够有个人去说服村重。”
  听到这里,光秀一时间无以应答。
  想不到信长明知村重已经举旗叛变,却非但不责备他,反而允许父子两人为自己的行为提出辩解,甚至只要留下一名人质,就可以既往不咎!
  “这真是太好了!”
  光秀不住地点头道:
  “既然是大人的旨意,那么即使是赴汤蹈火,光秀也在所不辞。不瞒你说,先前我还担心大人要我去###他呢!如今听你这么一说,不禁对大人的宽大心胸由衷地感到敬佩。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全力去说服荒木先生。”
  “既然如此,我这就回去禀告大人!”
  “不过,关于人质的身份,大人是否有特别的限定呢?或者,他有没有合意的人选呢?如果有的话,希望你能坦诚相告,方便我行事。”
  “呃!关于这件事嘛,大人倒是没有明说。不过,我在来此的途中,曾经仔细想过,发现人质以荒木先生之母最为适宜。如此一来,既可维持大人的颜面,也证明了荒木先生并无二心。你认为如何,日向先生?”
  “太好了!原先我正是这么想着,只是希望确定你们的想法罢了。既是如此,那么我就试着去和他谈谈吧!”
  “希望你能好好处理这件事情,无论如何,我们都不希望失去这位勇将啊!”
  说到这里,青山与总突然压低声音说:
  “更何况,一旦这件事情能够圆满收场,令爱不就可以重返夫家了吗?我相信聪明如你,一定会明白这个道理的,我衷心地预祝你成功。”
  “谢谢!希望你能在御前多多美言。”
  送与总上船之后,光秀立即准备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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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种性格
在前往有冈城的途中,光秀特地绕道至胜龙寺城拜访细川藤孝。光秀以为,细川藤孝一定也正想着这件事情,因此想听听对方的意见。
  很不巧的是,这一天藤孝正好赴京,而由代他留守的老臣松井康之出来迎接。康之一见到光秀,立即连声说道:“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
  “什么?到底是什么事太迟了?”
  “原本荒木父子已经接纳羽柴先生的军师黑田孝高的意见,决定到安土请罪。没想到在经过茨木时,却又改变主意,回到有冈城去了。”
  “什么?他们已经来到茨木?这就表示此事还有希望啊!既然如此,为什么他们又变卦回到有冈城呢?能不能请你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告诉我呢?”
  这时,康之只是摇着手说:
  “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如今荒木村重已经将筑前的军师黑田孝高监禁在城中,公然表明他的谋叛之意。”
  “什么?他监禁了孝高?”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使光秀惊讶得再也说不出第二句话来。想不到荒木村重竟然鲁莽到趁着与毛利方的对阵当中,将与竹中半兵卫并称为秀吉智囊团的孝高军师监禁起来,看来他的错误是不可能被宽宥的了。
  如今,信长是绝对不会原谅他的了。而这一切,都是村重咎由自取的呀!
  光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现在他终于明白,被休回来的女儿何以会有那种态度了。
  原来村重父子自始便认为信长是个不肯妥协、不容人辩解、残酷暴烈的人。
  (事情会演变成今天这种结果,仅仅是因为杂兵们把米粮卖给敌人。)
  然而,村重父子一度有意亲赴安土解释,想不到却在中川清秀所驻守的茨木城改变了心意。
  由此看来,他们必然曾经与清秀及高山右近有过一番密谈,因而更坚定了他的叛心而返回到有冈城去。
  “这么说来,连中川清秀、高山右近也不相信右府先生会有如此宽大的胸怀了?”
  “是啊!”康之回答道,“他们认为右府先生是个一旦对人起疑,任凭对方说破了嘴也无法释然的人,因此尽管他们一度有意到安土去,但后来却又改变主意,认为到安土的决定,无异于宣布父子两人的死期,这世上哪有人会笨得自投罗网呢?与其赴死,不如与毛利方取得联络,等待时机与对方共商大计。”
  “哦,这么说来,村重父子之所以俘虏了羽柴的军师黑田官兵卫,是为了作为向毛利输诚的献礼了?”
  “这个嘛!万一真的打起仗来,黑田的智慧可是敌人的一大阻力啊!他们必是想到这一层,才会俘虏黑田孝高。既然事情都已闹大了,右府先生怎可能再原谅他呢?所以我才说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光秀两手交叉于胸前,陷入思考当中。事情果然如于京所言,正一步步地恶化,而这一切都是由于信长平素的个性太过于暴烈的缘故。一旦激怒了他,绝对无法幸存。这种恐惧的心理,已经深入每个人的心中。
  (真是难哪!这么微妙的人心。)
  光秀认为,这就是他一直引以为虑的信长个性上的瑕疵所引发的结果。
  烧毁比睿山。
  屠杀长岛御堂。
  以及对越前之战。
  再加上信长所给予人冷酷无常的猛将印象,实在使得人们对他怀有畏惧之心。
  (或许这就是佛徒们所谓的“天谴”吧?)
  “事已至此,看来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事实上,原本我还打算到有冈城说服村重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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