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果夫与陈立夫:国民党兄弟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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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果夫与陈立夫:国民党兄弟教父-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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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理事长虞洽卿的号令下,一声锣响,经纪商们鱼贯拥入交易大厅。
  证券物品交易所的开张,标志着陈果夫开始了他的新经济事业,用陈果夫的话说,亦即“我的商业经验又转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在交易厅中,陈果夫的席位排序54,号名茂新,专做证券、棉花两种生意。
  开始,整个交易所资本共35000元,1000元为一股,共35股,股东17人。
  其中张静江5股,张静江兄、侄共8股,蒋介石4股,戴季陶2股,陈果夫1股,这样,张静江一家和蒋介石、戴季陶、陈果夫共20股,占全部股份的4/7。
  而陈果夫茂新的资本只有3000元的现金,由陈果夫向晋安钱庄借了1000元,朱守梅、张静江等人出2000元,仅以这微量本金,便开始做起了证券物品买卖的大生意。
  开张的第一天,由于上场的代理人没有经验,场账不清,不能把握价格的变化,结果亏本1700多元,茂新的资本去了大半,真可谓出师不利。
  陈果夫伤心透了,但他并不气馁,认为商业场上的沉浮起落是正常的,只要吸取教训,是可以转败为胜的。
  他开除了那位误事的经办人,作出谨慎行事、兢兢业业、稳扎稳打的决策。
  并且,他也从晋安钱庄辞职,一心一意做起他的交易所生意来。
  半年后,茂新稳住了阵脚,陈果夫也学会了很多证券交易的知识,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
  为了把茂新办好,陈果夫给职工规定的做生意的四条原则:一、不作弊;二、不随便拉客人;三、不劝客人做多;四、认真。
  为了防止职员利用茂新的牌子自己做生意,陈果夫做出规定,禁止职员自己做生意。
  为了拉拢职员,他向股东会提出,将红利的分派额酌情予以增加,以使职工为他们卖命,不再斤斤计较于自己的利益。
  为了便于他掌握每天的行情,陈果夫规定当天的账一定要清算。
  所以每天晚上,别的经纪人号都熄了灯,惟有茂新的职员还在工作。
  陈果夫制定的这些规章,确实给茂新带来了新的面貌,在上海商业场上获得了信誉。
  当然,有些规章冠冕堂皇,说得好听,但实际上不一定都能做到,为了赚钱,他们是可以打破这些原则的。
  在陈果夫看来,不管有多少原则,赚钱就是最高原则,整个上海商业场,就是一个互相欺骗、互相吞并、互相厮杀的战场,充满了冒险与残酷,不昧良心绝对不能发财。
  陈果夫这样想,也是这样干的。
  有一天,交易所场务科本来拍错了板,但陈果夫凭着他对交易行情的熟悉,将错就错,经过一天的争辩,竟使对方胆虚退让,结果,“赚了1800余元,不但翻回第一次的本,连利息亦有着了”。
  茂新就是这样由小到大,不断盈利的。
  据当年交易所理事之一的魏柏桢回忆:“开始时,股票价在30元左右。
  到了1920年春已拍到每股50多元。及至年终每股涨到120元,这时每股所欠缴的股款3/4,即37元5角已全数缴清,交易所已收股500万元。”陈果夫等大获其利。
  茂新的股本不断增加,于是陈果夫想扩大生意范围。
  他与蒋介石等商量后,便又开了一家经纪号,取名鼎新,由朱守梅任经理,他自己做协理,专门经营棉纱与金银生意。
  这样,陈果夫的交易所不再是单一经营,可同时做棉花、棉纱、金银、证券四大生意了。
  因此,本大业大,营业更加兴旺。
  这一期间,陈果夫的交易所大约做了好几亿元的交易,佣金总收入在20万元以上。
  

洋场纵横(3)
陈果夫大发其财,不仅能支持他个人在上海高昂的生活费用,也能较多地支持正在北洋大学攻读的弟弟陈立夫的生活、学习费用,“甚至当粤军于这年8月(按指1920年——引者)回师###桂系时,饷糈奇绌,亦赖以经营所得助之,始得开拔”,多少资助了孙中山的护法革命运动,这当然是一举数得的大好事。
  陈果夫发达了,仍然过着俭朴的生活,圈里人视其为异类,背过脸叫他“古板先生”。
  陈果夫生意照做,钞票照赚,吃喝嫖赌一样不来。
  后来,他从《商业场中》一文里专门谈了为什么与众不同的原因,他说:“我自信如不与他人同流,我的工作未必就不能胜人。
  所以在交易所时,以至于上溯到钱业时期,始终保持这种态度,没有把我的信念动摇。
  这在事业的初期,当然要吃亏,第一天的亏本即其实证。
  不过结果我还是不失败,并且可以说是成功,因为我们生意不在十名之下。
  张静江先生等当时对我们的作风也加以称誉,渐渐地他也做了我们的股东”。
  可见,“事在人为,而且只要自己立得稳,人家相信你可靠,更不怕自己没有地位了”。
  孙中山建议创办证券物品交易所,主要是为了筹措经费,同时也有救济烈士遗属的考虑。
  陈果夫在交易所经营中,也是以此为宗旨,他惟恐勤勉不足,有愧同志和革命,努力工作中,也生出许多额外负担,他说:“同志、亲友们看见交易所赚钱容易,往往要托我们代为做些,那些穷苦的同志来托付时,尤其不能拒绝。他们不能亏本,只有赚钱之一法。所以那时候,我们送同志、亲友的钱,只好我自己做输赢,输是算自己,赢则写上某某记,写一张报告单,联同支票一并送去。在两年之中,我们用这种方式,也送上了万元之数。这些地方,我们对于同志、亲友,可算无愧。”陈果夫以诚信待人,以严谨为业的风格,终于博得了同行们的默认和赞许,他们再与“古板先生”交往,也习惯遵守陈氏规则,乐于与他做生意,陈果夫在生意场上站稳了脚跟。
  当然,从总的来说,陈果夫可能比那些靠欺骗、哄诈发财的大亨要正派一些,但在旧中国激烈竞争的上海商业舞台上,是没有什么真正的清正廉洁可言的,“在这个投机市场中活动的各种人物,发财的心理虽同,手脚却各有巧妙,好比群鱼争食,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这是普遍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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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陈世交(1)
陈果夫在上海十里洋场翻云覆雨、纵横自如,使证券物品交易所大获成功,除有经济上的收获之外,更重要的是政治上的收获。
  这一时期,他与同在证券物品交易所的蒋介石、张静江、戴季陶等人开始了密切交往,这几个浙江人以地域关系作为纽带,紧紧地抱成一团,后来成为江浙财团及###会势力在政治上的代表。
  特别是与蒋介石的交往,更为他今后政治上的发达和权势的不断膨胀奠定了基础。
  蒋陈的手足情缘,可以追溯到1908年的夏末,那时,陈其美正在日本留学。
  一天早晨,他乘着习习凉风,沿湖边散步,看见一相貌英俊的中国青年正临风舞剑,功夫虽欠火候,一招一式却也有棱有角。
  他上前打听,知道青年叫蒋介石,浙江奉化人,是清廷官派的留学生,正在士官学校读预科。
  陈其美见蒋介石一身军人气质,谈吐不俗,又是浙江同乡,便开始与其交往。
  一段时期后,陈其美发现蒋介石做事积极投入,很合自己的脾性,不禁勃发江湖豪气,提出与蒋拜把结盟,蒋即表示同意。
  于是,陈其美、蒋介石,还有黄郛,三人互换兰谱,立誓具约,结拜为兄弟,陈其美老大,黄郛老二,蒋介石老三。
  事后,蒋介石郑重其事将誓约刻在宝剑柄上,送给大哥、二哥,誓约云:“安危他日终须仗,甘苦来时要共尝。”蒋陈结盟后,陈其美即介绍蒋介石加入了同盟会,更深厚了这种同志加兄弟的关系。
  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后,陈其美正在上海准备革命以响应武昌,当时急需人才,因此,电召蒋介石回国。
  当时,蒋介石军校还没毕业,正在日本高田野炮兵第十三团第十五联队服役实习,接到义兄电文,蒋介石即去找部队长请假,但没获准。
  在此情况下,蒋介石顾不得军校毕业拿文凭了,尽管那是他梦寐以求的,现在一概置之度外,他脱去军装,将衣物和军刀送还部队,毅然踏上了归国的行程。
  这番以个人仕途换取忠诚情义的壮举,曾让陈其美感动不已。
  蒋介石回国后,受陈其美指派,先至杭州,组织敢死队,攻打浙江巡抚衙门,赢得光复杭州的胜利;随后,蒋返回上海,在新任沪军都督陈其美手下,任沪军第五团团长,为巩固上海新政权而斗争。
  1912年1月,南京临时政府任命浙江都督汤寿潜为交通总长,这样,便空出了一把“都督”交椅,谁来补上这空缺的位置呢?汤寿潜提出了章太炎、陶成章、陈其美三个人选。
  章太炎天性狷介、公开表示,不愿做都督,便剩下陶成章和陈其美两人。
  陈其美认为杭州光复,自己运筹有功,他也想做一下家乡的父母官,于是派蒋介石到浙江游说,结果收效不大,浙江的革命党积极推荐陶成章继任。
  陈其美眼见陶成章要坐享其成,心里不是滋味,再加以前与陶心存芥蒂,竟萌生了杀陶的念头。
  便此事关系重大,自己又不便亲自出面,于是便与蒋介石诉说了内心的苦衷,当即激发了蒋介石为义兄两肋插刀的一番义气,于是蒋收买了一名叫王竹卿的杀手,让他伺机而动。
  1912年1月12日,王竹卿潜入上海广慈医院的陶成章病房,枪杀了陶成章,为陈其美扫除了政敌。
  对蒋介石的这种“侠肝义胆”,陈其美大为感动,以后,陈其美多次引荐,让蒋介石接近孙中山,并在孙中山面前夸奖蒋介石,以取得孙中山的信任和赏识。
  蒋介石对陈其美也更加感激,惟陈其美马首是瞻。
  蒋介石曾描述他们之间的感情说:“不终不已不成,而不死亦不已,以履去书握别扶桑‘第二化身’之讦语,以守我之信,践我之约。”陈其美以蒋介石为其“第二化身”,足可见二人关系之深,情感之浓。
  陈其美死后,蒋介石如丧考妣,哀痛欲绝,他写了多篇悼念陈其美的文章,推许他为当今英杰,说:“吾党之能言行一致,俯仰无愧如陈公者,其有几人。”由于陈其美的死,蒋介石爱屋及乌,将感情移到陈家下一辈,即陈果夫和陈立夫身上,以后蒋介石掌握民国党政军大权,二陈兄弟也水涨船高,权倾一时。
  陈果夫第一次见到蒋介石是1911年的冬季。
  那时武昌起义刚刚爆发,陈果夫准备西上武汉,前去参军参战。
  临走时,因陈其美正患病卧床,便到家中看望。
  在陈其美的床榻前,陈果夫见到一个身材削瘦、表情严肃的青年正与二叔谈话。
  二叔即向陈果夫介绍说,这是蒋中正先生,浙江奉化人,现正主持杭州方面敢死队的工作。
  陈果夫原来也听他二叔谈起过蒋中正,但一直没有见过面。
  这次见面,果觉他与众不同,便在一旁听这位蒋先生和二叔商谈策动革命、训练军队和起义日期、地点等问题。
  他们谈得十分投机,陈果夫也听得入迷。
  对于这位年轻的蒋先生,他有了很多好感。
  他说:“蒋先生威毅稳重的风度,使我第一次所生的印象非常深刻。”陈其美死后,陈果夫也常去蒋介石处拜访,交往较前密切。
  他觉得与蒋介石相处,受益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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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陈世交(2)
据他回忆:二叔殉国之后,我常常到他生前许多同志好友处拜访,屡屡见他们生活不整饬的情形,甚至有吸鸦片赌钱等腐化行为,会客的时间也无限制。
  其时革命环境至为恶劣,而党内一部分同志生活毫不振作,为之太息。
  但每次去晋谒蒋先生时,情绪就不同了。
  先生生活严肃……他不在家时,我就在他的书架上抽阅很多有益身心的书籍。
  蒋先生生活有规律。
  来客到了黄昏10时,他就请你回去,明日再谈。
  因此,我对他的敬仰之心便与日俱进。
  当然,陈果夫在这里所说杂有阿谀之辞。
  实际上,陈果夫在蒋面前,是一个后辈的身份,蒋介石在他面前,当然是装模作样,故作严肃,“所谈不外乎对革命的指示和大局的分析”。
  这时,陈蒋二人并没有什么太深的感情。
  陈果夫与蒋介石的深交是在上海从事证券物品交易所经营的时候,可以说,两人的感情是在商业场上投机取巧的风险活动中建立起来的。
  第一次护法运动失败后,蒋介石心灰意冷地来到上海。
  当时孙中山领导的国民革命正处于低潮,中国旧民主主义革命也已临近终结,蒋介石对革命正在失去信心。
  他抚今追昔,无限感叹:尔来感慨身世,恍若有亡。
  倾东海之水,岂能涤我愁肠。
  他原来投身革命,本想有番作为,现在革命屡次失败,自己一事无成真是追悔莫及。
  来到上海,十里洋场灯红酒绿,自己一无所有,触景生情,怎一个“愁”字了得。
  当蒋介石潦倒失落的时候,陈果夫正在商业场上逐渐走红,晋安钱庄经理已视他为庄上股肱,在这种情况下,他并没有对蒋介石冷眼相看。
  蒋介石向他谈了办交易所的计划后,他立即响应。
  在他看来,跟蒋介石合作是有希望的。
  这与晋安钱庄不同,晋安钱庄只是给予他经济上的收获,而与蒋合作会导致政治上的收获,这种合作奇货可居。
  因此他很快便与蒋介石、张静江、戴季陶等搞到了一起。
  此时蒋分文无有,交易所股本资金主要由陈果夫与张静江拿出,因此,交易所成立时,张静江做了监事,“陈果夫做了交易所的经纪人。
  蒋介石、戴季陶那时是依靠国民党津贴度日的,只附名在陈果夫户名下做投机买卖,将上海的日本取引所的大赌博场面转到英美系买办资产阶级这边来”。
  交易所开张后,居然大获其利,除少数应付其他外,其余全为陈果夫、张静江等人所有。
  虽然蒋介石并没投资分文,陈果夫与张静江依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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