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双手宝着胸,在木桶里面颤抖个不停。
永琪拿着汗巾给我擦背,低头在我耳边问道:“小燕子,你没事了吧?还冷吗?水够热吗?”
我终于止住了颤抖,可是说话的声音还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过来一般:“没事儿了。”我缓缓放松了身子,转头看了他一眼,他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湿透了,大冷天的,虽然穿着夹袄,怕还是会渗进去吧,我心下有点不忍,开口说道:“你快去换一件衣服吧,我已经没事了。”
他松了手,把汗巾挂在了浴桶上,才转身到外间的柜子里找衣服,屋里面熏着暖炉,刚才被冻僵的身子也渐渐放松下来,想到刚才惊魂一瞬,额头上不免又冒出一层冷汗。
我果然是得罪了不少人,只怕是我和殷德的闲言碎语传到了那些人的耳中,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吧。仔细想想,之前病的不知人事的时候,要不是殷德瞻前马后的来回跑腿,我早已经就命送紫禁城了,如今遇到了这种事情,也算是报应吧。这么一想,反而倒觉得不委屈了。
永琪找了赶紧的中衣穿上浪,又给我拿了衣服放在一旁的衣架上,才又跑到了我身边,拿起汗巾为我擦身子,我心里带着几分尴尬,开口说道:“你叫小凳子他们来服侍我吧,”想了想又觉得不妥,改口道:“叫明月彩霞进来伺候吧。”
他默不作声,脸上也依旧云淡风轻,低低说道:“不就是洗个澡吗?你现在真的就要和我如此见外?”
我一时动容,开口说道:“也不知道是谁故意躲着谁,半夜三更也不进房里面。”这话一说出口,便已经泄了底了。
永琪脸色微微一红,也不掩饰,打趣说道:“原来你一早就醒了,我就说怎么打着呼噜的忽然就安静了。”
被他这么一说,我反倒不好意思起来,眼睛一瞟,真想用眼神杀死他,不揭我短不行吗?这时候还说这种风凉话。
永琪见我脸上有了笑意,竟然趁我不备在我的额头上印了一吻,我身子在木桶中往后一退,撞着边缘又疼的紧,说话间,他已经捧起了我的脸,轻轻的吻了起来,我泡在热水中,脸上本来就微微泛红,被他这样温柔的亲吻着,顿时一股热流在小腹处骤然聚起。心跳加速,呼吸也渐渐变的紊乱。
忽然间,一股力量把我从水中提了起来,哗啦一下,溅起的水珠在屏风上画成一幅雨帘,然扯下了衣架上的毯子,怀抱着裹住了我的身子。我低头喘息,心跳已经控制不了频率,越是想推拒,就越舍不得,半推半就之间,已经被他放在了软榻之上他只穿了一件中衣,欲望早已经在下身顶起了帐篷。
我摇着头嚷想让自己再清醒一点,却被他迷离的眼神所吸引,那眸光似乎有着勾魂摄魄的能量,让我的视线一刻都不想离开。
低头……深吻……每一处敏感被细心的逗弄……身体逐渐打开……大夫的叮嘱早已经抛到了脑后,此时此地,我只想和他在一起一同抵达顶端。
“唔……”身体虽然泡过热水,依旧是柔软湿润,但是由于彼此长久克制的欲望,和没有过多前戏的深入,还是让我痛的皱起潦眉头。
我摇着头,重重的喘息,希望能缓解这种不是,他用手指轻轻抹去我额际的汗珠,低下头在律*动中又一次的封住了我的唇。
他总是这样,喜欢上下夹击,让我承受着这种双重的折磨,口中破碎呻*吟,脑袋却还清明的可以,大病出浴的身体经不起这样的折腾,早已经虚脱的没有力气,双腿只能挂在他的大腿上,他还在埋头奋起,良久,窒息的感觉快要传来的时候,他终于松开了我的唇,久违的空气让我忍不住大口喘息,带动下身的收缩,让他似乎将要盘上欲望的顶端,脸上不经意蹙了几下眉头,几个发力,每一次都能摩擦到那个最令人销魂的敏感处,我咬着唇,吐出一串糊里糊涂的声音,终于泄在了他的小腹之上,他似乎是受到的鼓舞一般,绵长的舒了一口气,感觉他的欲望在身体里面陡然膨胀了起来,又一口接着一口慢慢的吐气。
我全身无力,睁眼只能看见满天的烟花乱飞,偏头躺在榻上,他缓缓退出了我的身子,掏起中衣,摸了摸浴桶中的水却已经凉了,然后他绞了一把汗巾,慢慢的翻过我的身子替我擦洗。我昏昏欲睡,却听见门外小顺子报道:“回禀五阿哥,胡太医到了。”
永琪应了一声,回头说道:“先让胡太医在厅里候着,我稍后就出来,格格已经睡下了,就先不诊脉了。”
我闭着眼睛,任由他张罗着为我穿上了中衣,抱着上床,他帮我盖好了被子,上下左右都掖的平平整整的,才低着头看我道:“对不起……”
我的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却扔出一句话说道:“虚伪……”
他的神色微微一囧,咬着牙说道:“随便你怎么说我好了,做也做过了。”
我正不知道如何去回他,却见他低下头抹了抹我的脸颊说道:“脸色这么差,快睡一会儿吧,等会儿我出去叫太医开几服驱寒健脾的药,好歹让你在南巡之前好个完全,不然皇阿玛问起来,我还真不好交代了。”
我点了点头,就是觉得有点困了,本来昨晚睡的又晚,今天一早又这么折腾,正闭上了眼睛要睡觉,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永琪,今天的事情,千万别告诉殷德。”
永琪愣了一下,停下脚步,想了想又道:“我自然不会告诉他,都是自家兄弟,这事儿说出来谁都下不了台。”
这句话一说,我顿时觉得心里一阵失落,人言可畏啊,这大清后宫茨人言,岂止可畏,简直就是可以杀人,想了想又开口说道:“你随便帮我找个理由,让殷德不要老往宫里跑最好,这剩下的一个多月,我也不去淑芳斋了,要是有事,我就叫奴才们把金锁喊过来就是。”
永琪点了点头,又是叹了口气,才走出门去,他才出门,小顺子就进来了,张罗着把东西都收拾了,一边收拾一边还在嘴里嘀嘀咕咕些什么,许是以为我睡着了没听见吧。我只听他一个人在那里又是感叹,又是唉声唉气,唏嘘不已的样子,睡意倒是浅了不少。
沙哑着嗓音开口喊他道:“小顺子,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小顺子一听我并没有睡着,顿时吓了一跳,垂着脑袋走到我床前,半跪着恭恭敬敬的问道:“主子您有什么吩咐?”
我见这样躺着问话也不舒坦,就强撑着坐了起来,他连忙起身把我扶了起来,用枕头垫着我的后背,才又退后了两步。
我抬起头看着他,白白净净的一个人,估摸着也就和我差不多年龄。
“你伺候五阿哥几年了?”
“回格格话,奴才十岁进宫开始就伺候五阿哥,如今已经八年了。”他低着头回话,恭恭敬敬道。
我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你觉得五阿哥他人怎么样?”我看着他,料想他这个问题是不敢直言的,于是有补充道:“你尽管直说,你是五阿哥贴己的人,我的身份,这景阳宫知道的,恐怕也就你一个人,我早已经把你当自己人了。”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眼中有着些许的感激,复又低下头,跪在了我的窗前说道:“我们主子是一个好主子,奴才看着你们这样,奴才替你们心疼啊。”
我的心咯噔一下,痛的皱起了眉头,阮吸了一口气,又想着今天叫他来,也是有事相求,于是又继续说道:“那五阿哥的贴身物件,也都是你准备的了?”
他听我这么一说,脸色顿时一变,头又往地面贴了一下。
我摇了摇头,笑道:“别再往地上贴了,那儿又没有金子。”说着,忽然抬起了视线,看着远方说道:“小顺子,你就不希望五阿哥能当上太子吗?”
他重重的磕了两个头,回道:“主子叫奴才做什么,奴才就做什么,主子叫奴才怎么做,奴才就怎么做。”
我点点头,支撑着从床上下来,伸手想要扶他,却不想身子一晃,反而被他给扶住了。我顺势拉住他的手,眼中带着哀伤之色,缓缓说道:“我不想害了他,我跟他之间能有个什么,他却那么傻,用自己的前程开玩笑吗?”
小顺子脸色微微一变,扶着我的手抖了一下,我更是不依不饶道:“拟不用怕,什么事都有我担着,等他真当了阿玛,断不会找你撒气的。”
小顺子怯懦懦的又看了我一眼,才抖抖嗖嗖的说道:“回格格,奴才知道怎么做了。”
第四十四章
那日我便浑浑噩噩的睡了,一直到亥时才清醒过来,明月彩霞端了药进来,先是用了点清粥小菜,又缓缓服下了药,药一共是两碗,一碗是驱寒健脾的,另外一碗便是萧大夫补肾养精的良药。
我靠着床,脸上虚浮,无精打采,永琪用了晚膳进来,见我捧着药发呆,就把奴才们都遣了出去,自己接过了我手中的药碗,用那瓷器勺子舀了舀喂到我的唇边,开口说道:“怎么不好好喝药呢?要我喂你不成?”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你倒是喂过我几次药啊?我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顿时脸上尴尬的很,我见了他那摸样,又觉得不忍心,他一个阿哥,能放下身段照顾我也不容易了,于是从他手里拿过了药碗,一口喝了下去,药已经不烫了,我龇着牙,吐着舌头,想散去些苦喂到,他连忙去倒了一杯热水给我喝下。
打点好了一切,我转头问他:“今晚,还去书房研究治国之道吗?”
他见我臭他,也没给我好脸色看,敲了一下我的额头说道:“我真不知道自己看上你哪一点,油嘴滑舌的。”
我微微一笑,想到这里,猛然想起了有好久没见到乾隆爷了,于是开口问道:“最近都没有见到皇阿玛,他身体好吗?”
永琪点了点头说道:“皇阿玛一切都好,最近国事繁忙,再加上下个月就要南巡,很多积压的事情都要在这段时间处理完成,他也已经好久没有再后宫走动走动了。”
我听着松了一口气,看永琪面色淡淡的,并没有半点逾越之举,心也慢慢放了下来,开口道:“今天就不要睡榻上浪,毕竟天冷,还是床上暖和一点,如果不想睡我这边,就去知画那边。”
永琪低下头,手指不由自嘱的摩挲着手中的茶杯,才又开口说道:“小燕子,我既然已经坦言让你离开,这段时间也算是你我最后相聚的日子了,别老想着把我推给别人,知画我再不喜欢,她也是我明媒正娶的福晋,以后能跟着我一辈子,可是你……”
他说道这里,声音也微微颤抖了起来,抬眼看我的时候,眼眶却是红红的,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我低下头,心上划过不忍,开口道:“你要我怎样,这一个月我都听你罢了。”
他摇了摇头,抿嘴一笑:“别这么说,你不欠我,我也不要你为我怎么样,之前你为我所受的苦,我想到了心头痛着呢。”
我闭了闭眼,心中忽然涌上一丝伤痛,起身抱着永琪的腰,头靠在他的胸口,低声说道:“永琪,我胡青燕认识你,已经很满足了,你就让我安安心心的离开,不要再去胡思乱想了,说不定有那么一天,当你登上九龙宝座的时候,会发现金銮殿下跪着的人里面,还有一个我呢。”
永琪低下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说道:“你……你说真的?你愿意在回来?”
我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嗯,愿意回来,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当然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现在我们只是情势不允许,以后来日方长。”我一边说着,一边在他的胸口蹭着眼泪,骗骗你好了,反正天大地大,等你真的当上了皇帝,又怎么会想起世上还有一个胡青演呢。
永琪伸手抱住了我,搂得很紧很紧,那一夜他一直抱着我睡觉,我转头看着他酣睡的神态,只觉得身上所有的伤痛都已经好全了,永琪啊……你才是真龙天子,你才是大清未来的继承人,你一定要改变这历史,扭转中华名族在这今后百年之内的命运。
我就这样看着他高挺的鼻梁,描摹着他秀气的眉眼,渐渐陷入沉睡、
后来的日子,我与永琪之间更像是平常夫妻一样,上半月他一直在我的房里,知画也没有再有什么异议,上次落水的事情,也并没有在宫里张罗开了,乾隆爷抽空来了两次,和知画下了几盘棋,看见我在看书,在边上看了几眼,开口问道:“小燕子,你最近到修身养性了起来?”
我抬眼看了他一眼,近来还真是国事繁忙了,虽然还是精神奕奕,氮是眼中还是有那么点憔悴,我笑着说道:“皇阿玛最近可是忙了,马上要南巡,这一路上恐怕要处理不少事儿吧?”
“这你都知道?那你还知道些什么?”乾隆看着我问道。
“嗯……我还听说,皇阿玛要去视察长江水堤,这几年朝廷为了缓解江南水患,拨了不少银子出去,用白花花的银子堆起来的东西,肯定势宏伟的不得了,会比我们家乡的豆腐渣工程强的多。”想到这里,心口微微一痛,要是父母教学的学校,能够建的稍微稳固一点,我也不至于一夜之间失去的双亲,想着眼中却有了点湿意。
乾隆并没有注意到这么些小细节,只是看着我写的字说道:“没想到小燕子你还真是个读书的料子,这瘦金体练了没有一年吧,写出来居然有练了十几年的感觉,不错不错,可惜你身为女儿生,不然的话,朕一定让你跟着老纪,去四库馆修书,就你这字体,抄经镌刻,倒是漂亮的很。”
这话要是被我父母听见,恐怕都要气的吐血了,他们辛辛苦苦让我练了十几年的书法,只有个抄经的用处。我低下头笑了笑道:“皇阿玛,我倒是乐意跟着纪师傅修书,也总比在这里闷死的好啊,知画没事还能做个女红,弹个琴的,可惜我除了写字,什么都不会。”
乾隆哈哈一笑,开口说道:“你就安安心心的在景阳宫呆着吧,本来这次南巡,朕不想带那么多人的,可是转念一想,要是不趁着你还没怀上,多出去见识见识,只怕日后也没有什么机会了,只可惜紫薇的喜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