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荡江湖五年,如今依然孤身一人,当日在会宾楼与小燕子她们不打不相识,为了的就是有遭一日能混进皇宫,可以轻易的刺杀乾隆,谁知道竟然被小燕子的那种率性天真吸引,无法自拔的沉沦了自己。
我一边听,一边笑着,第一次见他醉的那么厉害,想着是不是要为他弄个解酒茶什么的,也不知道刚才我说要离开的话有没有听进去,怎么说着说着,都绕不上了主题。
可是他却牢牢的拉着我的手不放。
“小余……小燕子……小燕子……小余……”他开始分不清状况的乱嚷嚷了。
我按住他乱动的手,开口说道:“萧剑,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睁开混沌的眸子看着我,然后开口说道:“小余,我没醉,我知道是你……一直都是你。”
我点了点头,他们都说喝醉酒的人是要哄的,我顺着萧剑的意思。
他又开口说道:“我一直以为,自己和你是不同的,我以为我对你不会有感觉的……”他说着,脸上有一点萧瑟之意,我开始怀疑他是在借酒装疯,用力甩了甩手,却甩不开。
低头看他,又闭上了眼睛,一副打死都不理仁的表情。
继续听他说道:“昨晚……什么都没发生……你放心……我只是……只是让你在我手中……”他说道这里就没有再说下去,我的脸已经红的不成样子了。
“我多想放纵一把……可是你说,你只把我当兄长……我要的东西,你给了别人……”他说着,忽然哭了起来,样子凄楚至极,“我从小到大,自己详要的东西不过两样,一是大仇得报,二是知心人一个,但求笑傲江湖。趾可惜造化弄人,坏我报仇大计的人,居然成了我心中所想的那个知心人。我注定是一无所有啊……”
他说着,松开了我的手,背过身子,汹面嚎啕了起来。我心里的某个地方像是被掏空了一般,生生的剜着,一斑拍着他的背,一边劝慰道:“萧剑,我此生曾向一人承诺,若是能安然离开皇宫,一定会带着她一起走,可惜我没有兑现我的诺言,倘若我今天再对你许下什么诺也,恐怕也只能是一句空话,我心中有牵绊,万事都步履维艰。”
萧剑渐渐安静了下来,我探头看了他一眼,原来是哭累了,睡着了。
掸开了被子为他盖上,我转身离开了房间,走向心砚房里。
心砚刚刚睡下,见我过来,立马起身开门。
“心砚,我明天不能陪你们一起上路了,萧大侠一心想让你陪着我上路,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和他一起回扬州,所以来问你要几样东西,我记得你那时候说你们少爷是进京赶考的,那请问是否有当地官员手书的推荐信?”
心砚想了想,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包裹,那是他一直随身带着的包裹,一路上都抱在手中。
“公子,这是我们家公子最宝贵的东西了,我们广东柳州的府台大人是乾隆十八年的探花,据说是当朝大学士纪晓岚的门生,这个应该是府台大人给我们家公子的信笺,你看看吧,公子以前宝贝的不得了呢。他死的时候,我本来想烧给他的,有一想,阴间估计没有科举会试,把这个烧给他了,徒增他的伤悲罢了,于是就一直留着。”
我把那个包裹打开,里面是一个木制的盒子,放着几个信封,我仔细一看,却是一些书信来往,李面还有那位柳州府台的亲笔信,正是写给纪晓岚的。
纪晓岚啊,这可不好办,他认识我,只希望他能敬在我给他做过媒人的份上,能稍微行个方便吧。
又是一夜无眠的日子,天还没有亮的时候,我便整理好了行装,到驿站租了一匹马,独自向京城奔驰而去。
“二当家,这次去京城一定要一次成功,上次让乾隆那汗贼从火场里面逃了出来,兄弟们真是捶胸顿足啊。”
肝了几十里路,倒觉得有点口渴了,远远就看见一个茶寮,刚从马上下来,就听见一个大汉这样说话,我环顾四周,这个茶寮似乎除了我,就只剩下那个沏茶的摊主是外人了。
这群人肆无忌惮的在这里说谋反,就不怕别人报官吗?可是转念一想,就算有人报官又如何,陈家洛的画像在各地挂了那么长时间,也没见官府能把他怎么样的,不就是让那些混日子的衙役们找个活干,解决一下就业问题么。
这么想着,也不觉得惊奇了,于是淡定的拉着马上前,开口向那摊主要口茶喝。
“客官您要些什么?”
“来一碗茶水,五个包子吧。”看看天色,倒是又晚了,也不知道下一个落脚之处在那里,于是又改口说道:“来十个包子吧,也不知道这路上还有没有能买到吃的地方。”
摊主嘿嘿的笑了两声,开口说道:“公子,您还枣问对人了,这方圆五十里之内,还枣没什么店家,只有一个小村庄,我就是那村里的人,这儿也算是个官道平常来往的人多,所以才做起了小生意,不过要是想住店,这会儿赶到下一个镇上,恐怕也是晚了,平常要是有向你这样的客人,我都是介绍他们到前面的土地庙将就一晚上的。”
“多谢摊主了,出门在外,只要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好了。”
喝完了茶,将包子打包,我便打算上马离开,却没有想到那大汉拦在了我的面前,开口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钱。”
我一心赶路,哪里有空跟他打哈哈,于是恭谦的作揖道:“这位壮士,在下有要事在身,请壮士行个方便,让我过去。”
没想到他居然站在那里动也不动,昂着头只当没听见,我开始后悔当初没和萧剑学两下子,虽说那两下子也不一定能把他撂倒,于是我又开始想念萧剑,要事他在身边,没准一圈就把他解决了。但是熟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也只能乖乖的掉转了马头,打算等他们走了,再绕回来。
这样兜兜转转的,等我赶到那个破庙的时候,都已经过了戌时,远远的看见那破庙里面有光亮,应该也是和我一样露宿的行人,心中不免暖了几分,也总算是路遇知音了。
第五十八章
在不远处下马,牵着马一路走过去,才发现那破庙外面停了五六匹好马,看来里面还不止一人,想来也是进京的朋友。
我走近了,才发现破庙里面异常明亮,几个身影从门缝中透出来,我牵好浪马,开口向里面喊道:“里面的朋友,在下路经此地,既为破庙,可否容在下一起借宿一宿。”
我话刚刚说完,从门缝中出来一个大汉,定睛一看,可不就是白天在茶寮拦着我的大汉,一想到他今日在茶寮说的那些话,难不成他们是在这里聚众谋反?
我咬了咬唇,心想如今站在这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遭一路到京城,还有几百里路,如果他们也是去京城的,那自己岂不是已经很危险,虽然听说红花会从来不草菅人命,可如今我不仅一次撞到了他们聚众,只恐怕是。
“小兄弟,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今日在下已经放过小兄弟一次,小兄弟为何还要一意孤行?”
双手抓着身上行囊,开口说道:“这位壮士,在下是进京赶考的秀才,因为路上耽误了时日,所以只能快马加鞭,还请壮士行个方便,进京的管道就此一条,要我如何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呢?”
“那就休怪在下无礼。”他说着,一只手忽然间向我袭来,卡主了我的喉咙,我顿时觉得颈子就要断裂一养,忍痛开口说道:“原以为红花会都是英雄好汉,却不知也是欺软怕硬,压迫百姓之流,那就算你们推翻了满清贵族,百姓亦过不上好日子,还埠若现在天下升平。”
“你?居然识破了我们的身份,那看来留你不得。”大汉手上的力道加重,我咳了两声,忽然想起那时候陈家洛给了我一朵红花,可惜那红花是纸做的,被我在水里浸泡了一次,就变形了,后来也不知道弄哪里去了。
难道天要亡我?不对,我还记得红花会的暗号呢,于是忍住了断颈之痛,开口说道:“红花老祖本姓朱,为救苍生下凡来。”上次哄的了陈家洛,咎不知道这次哄不哄的了这位大汉了。
大汉听我此言,手上力道松了几分,开口问道:“阁下是哪位?”
“咳咳……”我咳了两声,开口说道,“我不是什么阁下,只是与贵帮的总舵主有过几面之缘,他说若是我路上遇到了红花会的兄弟,如有冲撞,大可以用这两句话保住性命。”
“哦?真有此事?总舵主怎么从未提起?”那大汉一脸狐疑,转身向庙里面喊道:“总舵主,这里有一位小兄弟说认识你。”
我眉头一皱,难不成陈家洛也在这里?他们红花会一行人进京,恐怕是要做什么大事吧。我正腹诽之时,忽见陈家洛跨出门来,一身浅灰衣衫,腰带佩剑,见我被那大汉辖制,开口舜道:“章进不得无礼。”
那大汉依旧一脸疑惑,但听闻此言,却也松开了手,闪到一边。
陈家洛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开口问道:“兄台,你我可有见过。”
我面上一笑,淡淡道:“总舵主真是贵人多忘事,只记得去九州殿防火,却记不得在西山围场狩猎。”
“是你?”陈家洛面上露出一点惊讶,开口说道:“你离宫了?”
我神色一暗,低垂着眉说道:“总舵主,休提旧事。”
他看着我笑了一下,上前把我拉入了破庙之中,里面还有四五个人,都虎视眈眈的看着我,让我好不别扭。
“各位,这位小兄弟就是我当日说的,在宫中的义士,当初在西山围场,若不是他仗义相救,我恐怕已经是死无全尸了。”陈家洛说着,不仅激动了起来,又低头看我,摇了摇头说道:“没想到当日一别,还有重逢之日,如今这个样子,真是比那时候好上很多。”
他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道:“也罢,你孤身一人,不如加入我的红花会,我命你做我红花会的十五当家,当初在围场,我就想把你带走,引为己用,如今真是天助我也。”
我连忙后退了几步,拱起双手,开口说道:“多谢总舵主抬爱,小人如今已近是一届秀才,正要进京赶考,恐怕与诸位道不同。”
陈家洛正要开口,他边上那大汉却又开口说道:“总舵主,这家伙好生不识抬举,就算与你有求命之恩,让他做红花会的十五当家,恐怕不能服众,不如让他写下誓言,让他将今日之事烂于腹中,留他一条性命也罢。”
“如此正好,”我淡淡开口道,让我跟着红花会的人去反乾隆,我恐怕是这辈子也做不出这种事情,且不说我这身子与乾隆还有血脉亲情,就算是撇去这一层关系,乾隆爷的确是我钦佩之人。
“你……当真不愿意留在红花会?”陈家洛看着我,眼中情绪复杂,我摇了摇头,嘴角噙一抹淡笑:“总舵主又何必勉强在下,还有一事,在下要告知总舵嘱,承蒙总舵主当日一剑,容妃娘娘圣宠至今,却今生再无子嗣了,如若总舵主某天大业得成,当真能对容妃娘娘一心一意?那可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你……”陈家洛脸色一变,嘴唇咬的发白,冷冷说道:“好,今日全当本座没有遇到你,你可以走了。”
我拎了拎身上衣襟,连日赶路,早已经疲惫不堪,于是索性坐了下来,开口说道:“总舵主,适才你的手下对在下说: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钱,在下为了绕路,已经多走了几十里,如今是再也走不动了,一定要在这里歇上一宿。”
“你……你……给脸不要脸,你还没完了。”那大汉骂骂咧咧道,其他几人也开始指指点点。唯有陈家洛冷着一张脸,那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可我心中却是难得的爽快,忽然想起京城的含香,也不知道她如今倒是如何,淑芳斋里的种种,尽在眼前。
“让他留下,他不是江湖中人,断不会插手江湖之事。”
我就在那种倒霉的气氛中,过了一晚上,不过那些个家伙的呼噜声实在是太大了,睡了没多久,又被吵醒了,于是只好借着月色,在寺庙外的石凳上,小憩了一会儿。
“你叫什么名字?”忽然感觉身上有动静,远是陈家洛给我批上了一件单衣。
“总舵主,你我萍水相逢,未必需要留温姓名。”拉下衣物,放至他手中。
“你救过我一命,我却连你姓名都不知,我曾记得,你那时候曾说,如果他日再见,必定以真姓名相告。”陈家洛看着我,此时到不想刚才那般冷厉严肃,想来在他的下手人面前,也要摆出几分威严。
“在下余鱼同,总舵主可满意。”
他淡淡一笑,开口问道:“那么,今年乾隆南巡的时候,在扬州瘦西湖淹死的那名格格,就是你?你以假死脱身?”
我垂头淡笑,我不是假死脱身,而是差点真的死了,看来外界传闻,倒是千奇百怪,不知道还有一些什么其他版本。
“既然已经脱身,又为何要偏向虎山行?难道?”陈家洛看着我的脸色渐渐变的戏谑了起来,继续说道:“难道,坊间的那些传言也是真的,你和荣侵王之间……”
我顿时脸色一变,嗤笑道:“陈家洛,你不要妄自揣摩,荣亲王何等尊贵,岂容你如此污蔑?”
他的脸色忽然平淡了下来,淡淡一笑道:“我还没说出个所以然,你就已经怒行于色了?正所谓关心则乱,你去京城,是想见荣亲王的对不对?”
“你?”没想到自己如此容易就泄底了,看来还是江湖历练太过少了,要是萧剑,肯定就不会像我这般沉不住气,想到萧剑,我这一路也走了两三日了,看来墅也应该到了长江水路,过不了几天就可以顺流而下直到扬州了。
那日走的太过匆忙,只留下一封心件,是让心砚交给师傅的,我承蒙他相救,又收为入室弟子,如此不告而别,着实不孝至极,只盼我能早日感到京城,只要确认永琪无碍,如果能让乾隆早日定下太子之位,也不虚此行了。
“此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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