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砚嘿嘿的笑了两声,应声跑了进去,萧剑结果那人手上的金榜,在手中掂了两下,微微一笑,忽然间拉着我的手就往门外跑去。
我被他拖着一路跑,很是累,到了弄堂口,他一吹口哨,他的那匹良驹跑了过来,我被他提着身子一起拉到了马上,他坐在我的身后,大声了笑了起来。
“萧剑,你这家伙,真是不省事,为什么金榜没有放到你义父家,反而到了这猫儿胡同呢?故意气我不是?”
“小余,你这可说错了,我本来没打算考的,见你看书那么认真,在京城白白慈你两个月,实在是闲得无聊,所以才会去参加什么武状元考试,没想到居然被我考中了。”我转过头,看见昔剑的脸上有着一抹不屑,心中顿时隐隐作痛,萧剑他一心报仇,如今又中了武状元,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萧剑,事到如今,你还想杀乾隆吗?”我抬起头,有点迷茫的看着萧剑。
萧剑脸上浮起一丝冷冷的笑,开口说道:“如今不想谈论这些,这次回京,听师弟说,缅甸久战不降,乾隆要派兵支援,师弟已经主动请命了,我打算和他一起去,所以才会去考这武状元的虚职。”
“哦?你也想去缅甸?”我看着他,嘘了一口气,看来如今真的是太平日子享的久了,一有点战端,大家都想往那里跑。
“这天下虽然是大清的天下,却更是百姓的天下,大清盛则百姓安,大清衰则百姓苦,至于乾隆的命,就先多留他几年又何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一席话从萧剑的口中说出,让我真是深深的感到震惊,萧剑如此固执,却为何一下子改变的这么多。
他见我一眼不眨的看着他,忽然又笑了一下,玩笑道:“不行,我应该说,若是小余愿意与我一同浪迹江湖,那我就放弃恩仇,留乾隆一条狗命?你说如何?”
他看着,莞尔的脸上有着笑容,可是眼底却很严肃,让我一时分不清是真是假,又有那么点哑沮无言。
“咳咳咳……”一阵冷风吹过,我忍不住咳嗽,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他没有再说话,只是丹手搂住了我的腰,慢慢的赶着马一路向前。
萧府,夜灯初上,门口贴着红色囍字,萧剑把马牵到了马厩,客厅里面燃着暖炉,萧夫人五十出头,膝下只有三个女儿,都已经出嫁,萧大夫坐在主位,神采奕奕,见我进来,很有礼的打着招呼,萧剑一路都拉着我的手,从来都没有松开过这阵仗,真的有点让我想到了毛脚女婿见公婆。
我转头看了一眼萧剑,他的脸上带着一抹不羁的笑,忽然间松开了我的手,跪在了萧氏夫妇的面前,开口说道:“义父义母在上,孩儿不孝,从小就桀骜不驯,从未在义父义母面前尽半点孝道,是在问心有愧,如今总算金榜题名,也算没有辱没了萧氏门楣。”
萧剑说着,将手中的金榜递到了萧大夫的手中。萧大夫扬开金榜一看,一双眼顿时盈满了热泪,情绪少许激动:“方兄……我总算是有脸到地下去见你了。”
他说着,把金榜递到了萧夫人手中,笑着含泪说道:“夫人,你看,剑儿总算没有辜负我们,我们也不必太过自责了。”
萧夫人把那金榜拿在手中,反复翻看,低头摸着萧剑的脸说道:“剑儿,只可惜便宜了我们萧家,到让你们方家永无出头之日了。”
萧剑此时也是激动难道,眼中含泪,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说道:“义父义母,快别这么说,萧剑一直都把自己当做势萧家的一员,只不过……”说道他们家的血海深仇,萧剑又蹙紧了眉头,一想到今天萧剑好不容易快要打消潦报仇的念头,我就赶紧插话说道:“今天大喜的日子,萧大夫,萧伯母,你们就不要提这些伤心的事情了。萧剑,快别这样了,你看,你把你义父义母都弄哭了。”
萧剑连忙站了起来,萧夫人招呼着我和萧剑入座了,又问了我的年龄,生辰,籍贯,我都依依答了,萧大夫对我多看了几眼,似乎有点印象,但是又不好贸然开口,那时候我虽然也是男装,却禄有剃头,而且也不想如今这样,晒的又黑又瘦,所以他也没有开口多问,萧剑只说我是和他一起进京赶考的路上认识的朋友,倒没有再说别的。
酒过三巡,萧夫人心情极好,于是开始关心起我们的终身大事问题,什么男大当婚又挂在了嘴上。
看见我不免又感叹道:“哎,早知道还有如此的青年才俊,我怎么就让我那三个女儿早早的出家了呢?”
又看着萧剑,一脸无奈道:“剑儿,你的三妹妹对你可是一篇真心,可惜了……哎,她如今连娃都有了,你还是独自一人,要是你有心仪的姑娘,一定要早早的告诉义母,义母替你去提亲,千万不要拉不下面子,你要是再耽误下去,好姑娘都别人给取走了。”
萧剑忽然看着我淡淡一笑,眉间的神色淡然,开口说蠢:“义母,要是我有了喜欢的人,就一定会先带回来给你们看,等你们都觉得不错了,我再告诉他。”
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我又很无耻的对号入座了。
萧剑见我那种尴尬的神情,夹了一筷子菜放入我的碗中,开口问道:“小余,你可有心仪的姑娘,告诉我义母,让她帮你准备一份聘礼,早早的娶进门吧。”
我知道他又那我开涮,连忙摇了摇头,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没没没……我哪里有什么心仪的姑娘,大丈夫事业为重,如今什么功名都没有,取了老婆也没钱养,还是等以后混出了样子再说吧。”
没想到那萧夫人倒很是热情,连忙开口说蠢:“小余,没关系,看上了尽管跟你萧伯母说,成家立业,先成家再立业,那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怎么到你那里就变了,千万不能这么想知道吗?”她说着,又转眼看了一下萧大夫,笑着说道:“当初你萧伯父就是,一心想要立业再成家,现在一把年纪了,才刚刚抱上孙子,人家和他同岁的,连重孙都抱上了。”
我掩嘴一笑,忽然想起前世的父母,如今也不知他们在哪里了?这种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吃饭的日子,好像在我的回忆中已经沉淀的很深很深。
我低下头,默默的为自己满上了一杯酒,仰头喝了下去,萧剑摸了摸我的脸,凑到我耳边低声说道:“少喝点吧,别又喝醉了。”
我瞪了他一眼,自顾自有满上了一杯,正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端起酒杯,我笑嘻嘻的开口说道:“金科武状元,在下余鱼同敬你一杯。”
第六十三章
酒量,真是越来越差了,没喝几杯,就觉得上头,萧大夫萧夫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席,只留下一个丫头在一边伺候着。
“咳咳咳…‖”我又斟了一杯酒喝下,嗓子里面火辣辣的,一直烫到了胸口。
昔剑拍了拍我的背,开口吩咐道:“小翠,去给余公子煮一壶解酒茶来,就送到我的房间。”
那丫头应了,就下去了,萧剑起身把我架了起来,可我手中还抱着那个酒壶不放,虽然脚步虚浮,可是头脑去再清醒不过了,转头看着萧剑,笑着说道:“萧剑,你的终身大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一定会帮你找一个天上有地下无的好老婆。”
我没头没脑的笑了几声,他满脸带笑答应道:“好好好,小余把谁介绍给我,我就娶虱,快和我回屋睡觉吧。”
我靠在他脸上,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蛋说道:“萧剑,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别耍赖,我要把我的晴儿给你,她是这世上最最好的女孩儿啊……”
“真是该死,你怎么又喝那么多,早知道你不行,也不至于酒量就那么差。”萧剑在那里嘀嘀咕咕。
“你说什么呢?我明明没醉,”我有点不服气,又开口说道:“就要你娶晴儿,晴儿……”
萧剑倒是很配合,像哄小孩一样哄着我:“好……好……你让我娶谁我就娶谁吧,你现在现回去睡觉吧。”
“咳咳咳……”
“哎……真是麻烦,我差点忘了你受了风寒。”
我迷迷糊糊被他架进了房间,依稀感觉有人把我报上了床,脑子有点混沌,转身抱着躺在我身边的人,安然入睡。
第二天酒醒之后,昔剑已不在房间,我身了个懒腰起来,外面有丫头走进来,端着一碗药汤释到我面前说道:“公子,这是解宿醉的汤药,少爷让你先喝下,他今天去兵部报道,大概要午时之后才回来,少爷吩咐了,要你好好休息,不准乱跑。”
我揉了揉发胀的脑子,身子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这一年多来,按说补品也吃了不少,怎么没见有一点用处,还生了一身的富贵病。
喝了药,身上暖和了一点,就吃了一些早点,想着外面也挺冷的,就窝在了被窝里面躺着,一觉醒来的时候,萧剑已经回来了。
我起身穿好了衣服,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萧剑,我走了。”
萧剑点了点头,脸上一脸的平静,嘴角抿了抿,又开口说道:“今天去兵部报道了,也有了一个闲职,本来是要进宫里当侍卫的,但是我主动请缨去缅甸,下个月初就要去偏黄旗的东郊大营操练了,这次乾隆是铁了心要打缅甸,都动用了自己的亲兵了,目前主帅还没有确定,但是依我看,总姚该是一个皇族,他那种人,怎么可能把自己的亲兵交给外人。”
我的脚步陡然停了下来,细细分析起萧剑的话,他话中的含义,我听的卿清楚楚,乾隆虽然子嗣颇多,但是前面几个死的死,过继的过继,而目前除了永琪之外,其他阿哥都还是小娃娃,怎么可能带兵打仗,乾隆要是真的想封永琪为太子,那个给个功勋,自然是不在话下,如此说来,缅甸一行,竟然就没有其他人了吗?
“萧剑,若是我这次名落孙山,我就和你一起去投军,一起去缅甸。”
我背对着萧剑,说出这话的时候,却觉得自己芒刺在身,想了想又继续说道:“本来去缅甸这回事儿殷德也跟我说过,他的意思,也是让我一起去历练历练。”
“小余,你是当真相去战场,还是别有用心?”
我眉头紧锁,顿了顿说道:“你明明知道,又何必问我呢?我一定要去,我要保证他不出一点事才行。”明明是出于私心,但是在我钠颗强加上去的爱国心之下,反而觉得自己这么做,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不妥,毕竟永琪是大清的未来。想到这里,我的脑中忽然出现了更疯狂的一个想法,只要有机会,一定要除去十五阿哥,只要不是道光即位,那么清朝的历史,就可以改变。
“我走了,你自己也好好准备准备吧。”
“你……小余,你当真只把我当兄弟?”萧剑在身后问道。
“那是自然,不然我怎么会把晴儿许配给你。”我转过身,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呵……”萧剑的脸上浮现一丝淡笑,却是冰冷至极的,“我早知道你是装醉。”
我看着他,满脸震惊。
他却只是无奈的笑了笑,继续说道:“钠你记得那日我们在四川,你喝醉的钠晚,你抱着我,嘴里喊的却是另外一个人,我并非柳下惠,却实在无法对那样的你做出那种事情。”
我依然停在了原地,掩饰不住眼中的哀伤,低头说道:“萧剑,那些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只永远把你当好兄弟。”
我咬了咬唇继续说道:“你和他人不同,撇开永琪,就论殷德和尔泰,他们也是极爱惜我的,趾是每次他们看我的眼神,就是和你不同的,只有你在看我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是个男人,他们看我的时候,就像在看一样他们喜欢的却得不到东西。”我笑了下,又继续说道:“永琪看我,也是不一样的,他那种人,早已经在我的身上烙下了永琪所有四个字,所以他看的我时候,就像是在看自己的东西一样,从来就是充满了占有欲的,自从我假扮小燕子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已经不自觉的延续了他的那种习惯。”
我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但是我必须要说出这个事实:“但是……我也爱极了他的那种占有欲,我傻的可以,很想得到他的爱,可是一旦得到了,才发现自己的爱,比他爱我的要深得深,我想从那泥潭里出来,可是我出不来,我想接受别人的感情,可是我不敢,我多么怕有一天,当我自己发现一直在欺骗别人的时候,我会连最后的一点自尊也没有。”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他有点艰难的开口,嘴角还是带着笑的,可是眉头锁的很深,而后却还是淡淡开口道:“也罢,萧某人我本来就行走江湖,四海之内皆兄弟,多你一个也不多,既然你执意要做我的兄弟,那就做兄弟吧。”
一不做,二不休,我上前一步,开口说道:“好,那今日,我们就义结金兰如何?”
萧剑的脸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却又摇了摇头说道:“小余,世上狠心之人,多半也比不过你了,你真是非要把我逼入绝境啊?”
我低头一笑,开口说道:“是你刚才说的,多我一个不多,那又何故扭扭捏捏?除非你觉得我配不上?”
萧剑狠狠的敲了一下我的头,咬牙说道:“你是乾隆的儿子,又是我的义弟,那我以后怎么报仇雪恨?你分明就是在逼我?还说不是?”
挠了挠脑袋,乾隆的儿子,哪门子的儿子啊……乾隆的沧海遗珠,还不知道有多少个,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吧……
被萧夫人留下用了午膳,萧舰叫了马车在门外等着。一想到萧剑马上就要进军营了,心里还真有些羡募起来了,以萧剑的功夫,别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少说也能混个打遍军营无敌手。
我笑着说道:“萧剑,要是去了,记得稍个信回来,让我知道你在哪个营,到时候好投靠你。”
萧剑瞥了我一眼,摇头舜道:“我看你要是真想去,还是去找殷德吧,他阿玛自然是不舍得自己儿子出去受苦的,肯定会邀一个文职,跟着他,总比跟着我强。”
不多时,进了猫儿胡同,胡同口挺了一架马车,我从后门进去,远远的就看见心砚坐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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