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瑶。。。。。。”慕珩裂开嘴笑,扯到了面部的伤口,痛得他皱起了眉毛,“扶着我。”话落,他整个人闭上了眼睛向地上倒去。
。。。
 ;。。。 ; ; 阳光照进屋中,十足的暖意,带了安抚的意味。一大束一大束的透过窗户,裂成片片斑驳。
洛瑶睁开双眼,揉了揉眼睛:“夏天,几点了?”没有回答,她不禁疑惑,转过头,见到空旷的大床上只有自己一人,身旁早已没了温度。怎么回事!她惊讶,连忙坐起身,环顾房间四周。
“少夫人,您醒了吗?”门外传来清冷的声音。
“云安?”他怎么在外面。
“是属下。公子去了听雨阁,让属下告诉您一声,他会早些赶回来的。”
洛瑶下了床,望着门上映照出的剪影:“那听雨阁在哪里?”
“就在以泽苑内,不过地处非常偏僻,公子以前便很喜欢去那里。还有件事,逝水姑娘让人给您备了了几套衣服还有些首饰,我已经给您放在了贵妃榻上。另外,洗脸的水还有早上的吃食,因为不知您何时会醒,我还未奉上。请您稍等。”平平叙述,波澜不惊,接着便是一片平静。
洛瑶吃惊于这个男子,感觉像是万能执事。
转过头看到整齐叠放在贵妃榻上几件衣服,她拿起最上面那件浅绿色的对襟儒裙,喜欢得不得了。层层的浅绿,点点加暗,却依旧是那么清爽,在家时便是十分喜欢汉服,自己买了几件,可毕竟资金有限,哪里能入手这么美的衣服。
洛瑶熟练的换好了衣服,再随意用簪子挑了些头发在发顶挽了个小小的髻,尾端用发带轻轻绑起,可是突然想到自己已经是嫁了人的女子,按照古时的习俗她应该是挽上发髻,想了想,放下头发,重新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挑了一银色的步摇和小的花式别在发上。
不一会,房门被敲响,云安清冷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少夫人,属下可以进来吗?”
她看看自己,并未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笑着应:“自然,请进。”
房门被轻轻推开,洛瑶这才仔细看清云安的脸,温和的轮廓,一双丹凤眼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皮肤白净,他披散着头发,只浅浅束了些,乍一看去像是谁家俊朗的公子。他走到一边,把洗脸的铜盆放在木架子上,回过脸,浅浅一笑,复又低下头,退到一边。
洛瑶不理解,偷偷瞅了他两眼,发现他只是直直盯着地板,那种被人看着洗脸的窘迫感少了好几分,草草洗了脸,用盐刷了牙。云安示意她去门外,她到门外,看到桌子上摆了一碗瘦肉粥还有些小点心,心情好的不得了。
“云安!你真是好人啊,太感谢了~一大早就能看到这么棒的吃的!”洛瑶不能自已的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得意的笑声,可是眼睛早弯了起来,泄露了所有的情绪,她感激的看着云安。
“。。。。。。少夫人,您严重了,这是属下份内的事。”云安的头低得更低了。倾城不过未亡人:。
洛瑶看着他这么谦恭的样子,心里竟然有些不爽,放下筷子,走到他的面前:“云安,人都是平等的。而且我素来不喜那种礼仪之事,在我面前,你不用这样。”
云安看到洛瑶向他走进,似乎是要用手来扶起他,连忙后退,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感觉到洛瑶的身上透出一种奇怪的气质,凭多年的经验,他断定,洛瑶出身绝对是非富即贵,可是这种待人的态度,却是,他从来没遇到过。
“少夫人,您错了,这个世界是没有什么人人平等,在远古时期,上下尊卑就已经是定好了的。属下不知您所谓的人都是平等的观念从何而来,但是在慕府,甚至于整个九岸之界中,这都是不可能的。”他抬起头,静静的看着洛瑶,“另外,少夫人,属下是应了公子的话,会护着您,现在您出现了如此危险的想法,属下有责任带您走向正途。”他一步步向洛瑶走近,洛瑶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完全被这一番教导给吓得呆在原处,忘了说话。
“噗通”云安直接跪在了洛瑶跟前,恭敬地低着头。
“!!!”洛瑶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的黑脑袋,整个人更懵了,“啊啊啊啊!云安你快起来啊!不要跪我啊!”她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属下要让您知道,何为尊卑,何为等级,那些个胡乱想法是绝对不能存在的。若是您还存着那些想法。。。。。。”云安一字一句的说着,在她听来那么的冠冕堂皇。
“若是我还存着那么些想法,又如何,云安?”听到她的声音,云安抬起头来,面上是孺子不可教也的困惑。洛瑶对他展颜一笑,也跪在地上,同他面对面。
。。。
 ;。。。 ; ; 慕珩轻手轻脚的起身,穿好了衣服,随意的束了下长发便出了房间。
看着这黝黑的长廊,庭院,冷清荒凉。他竟然有了偏向慕珩的想法,那个人,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能对这个世界失望到那个地步。
“云安。”他背着手,站在台阶上,高冷的样子。
听到慕珩的召唤,黑影只在一瞬间就到达了他的眼前,恭敬的单膝跪下。慕珩心里不禁吐槽,这里的人是不用睡觉吗?!
“参见公子,不知公子有何吩咐。”平平淡淡,看不透的人。
“带我去听雨阁,一会儿少夫人醒了就告诉她我晚些回来。”两人同处在黑夜中,黑与白,那么对比。
“是,公子。”云安有些疑惑,莫非公子出去多年连听雨阁的方位都不知道了?不过也不多想,身为护卫,他只管服从命令。
【听雨阁】
慕珩视力极好,在黑暗中依旧可以视物。他独自走在回廊中,隐隐约约感到体内的慕珩又躁动起来。
喂,慕珩,就在这么个小阁楼里你让我练功?
自然不是,循着这回廊往前走有一间屋子,那是在下的书房,书桌右上边有一块砚台,你把腰间坠的宝蓝玉佩置在里面就有练功的处所了。
好的,我知道了。对了,你是不是很厉害?
在下可不厉害,只是比常人多学了些东西,而且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什么都说不准。
。。。。。
怎么了?在下的话打击到你了吗?
不是,只是突然觉得,你这么厉害却这么谦虚,有些,奇怪。
。。。。。。在下不厉害的,连自己心爱的东西都守护不了,怎么,能算厉害。这个世界上,有了至尊的武力是成不了气候的,人心,比暴力都来得恐怖。
呃。。。。。。慕珩,这种话告诉我好吗?
反正以后你都会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好了,快走!你的时间可不是很多!
哦。
那个时候,夏天觉察到了慕珩的无力,他很困惑,因为他还没有尝过那种苦痛,可是,在许久以后,他渐渐放在心里的宝贝被别人掳获而走,他才知道,那种感觉,一点一点渗入骨髓,一个人的孤独感,那么强烈。
暗门开启,慕珩收了神色,坚定的走了进去。加油,夏天宸。
【京都,孟府】
孟钰从轿中走出,脸上带了一块面具,他对轿夫致谢,态度温和得不似官家。杨麒轩一直守在门边,见到孟钰下轿,立马走到他的跟前。
“大人,出事没有。”他跟在孟钰身后,小声的问。
“无大事,去把墨麒叫到我的书房中。”孟钰没有看向杨麒轩,他的心底揣着些事,急于弄清楚。面上不露声色,神情坦然,闲庭散步一般往书房走去。
杨麒轩抱拳:“是,大人。”
不一会儿,墨麒进了书房,见到孟钰在练字,心里因着早上杨麒轩的话搞得有些胆颤,很谨慎的开口:“公子?”
孟钰没有抬头,铺开一张宣纸,蘸了墨水,继续写字:“墨麒,你过来看看,我写的字如何?”
似乎是在唠家常的模样,孟钰平静的不得了,反而在墨麒心里留下更为恐惧的感觉,暴风雨的前夕。而且他本就不怎么会书法,孟钰的要求更是让他感到不安。他硬着头皮走了上去,看到孟钰正在书写。
咽了咽口水,脑中整理了措辞,开口:“公子的力度适当,每一次用笔都很均。。。。。。”慢慢,这个字渐渐成形成一个飞扬的”杀”字,墨麒将吐出的话全部噎在了喉咙之中,他瞪大眼睛,慌忙跪下,额上冒出汗珠,“公子!公子饶命啊!”
孟钰笑:“墨麒,我问你,门规第一百二十一条为何?该行什么刑?”
“骗主,处。。。处凌。。。凌迟。。。。。”墨麒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眼中有了绝望。
“喔?那你说你是否。。。”他脸上带着笑,尾音升调。
“公子!墨麒绝对没有骗主啊!”墨麒全身颤抖。
孟钰放下毛笔:“那,月倾城真的被你杀了?可皇室为何说她只是失踪了?”
“。。。。。。”墨麒垂下头,“属下,并未用剑将她砍死,只是用了内力震断了她的心脉,况且她自小惧水,不会游泳,属下在岸边等了许久都没见到她浮起,便以为她死了。。。。。。请公子饶命。”
“便以为她死了?”孟钰微笑,俯下身子看着墨麒。
墨麒咬牙,噗通一声,狠狠的磕在地上,声音充满畏惧:“公子恕罪!属下办事不当!请,请公子看在属下多年来没有功劳还有些苦劳的份上,给属下留个全尸。”他知晓自己犯了大错,也不敢再求得生存,只余望得到个全尸。
“墨麒,作为杀手的最基本的东西你都记不得了?”孟钰转身,衣诀飘飘,声音明明温柔得不得了,却让人渗得慌。
“回禀公子,属下,属下命了下边人打捞了尸体,可是可是没有寻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他猛地抬头,“公子!属下,属下,在月倾城面前,说了公子的名字。。。。。。”
“麒轩。”孟钰身子一僵,脸庞完全冷了下去。倾城不过未亡人:妙
门外的男子听到自己的名字,推开房门走了进来,低了头,满是尊敬:“公子。”
“墨麒所犯的罪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本应按照门规处理。但看在他多年的忠心,给他一个全尸。”孟钰走到书桌旁,继续持笔。
“属下知晓。”杨麒轩看着跪在地上的墨麒,闭了眼,“墨麒,你自己去领罚吧。”
抿着嘴,墨麒笑了起来,对着孟钰狠狠磕了几个头:“多谢公子开恩。”然后,从书房走出,决绝的样子。
“还有一事。”孟钰放下笔,将刚写好的字转了方向,正对杨麒轩,“既然她知晓了是我,那便是不要想活下去了。”
宣纸上,赫然的四个大字:
斩草除根。
。。。
 ;。。。 ; ; “天宸,你快醒过来啊!爸爸妈妈在这里!你快醒醒啊!”耳边传来低低的哭泣声,“医生!我家儿子怎么了,还有小瑶,这两个孩子到底怎么了!”很着急,很悲伤的声音。
“病人家属别着急,他们俩的心率正常还有呼吸也很平稳,一切都没有问题,看起来就像一直沉睡了。”
“沉睡?那怎么办啊!您救救他们啊。。。。。。”
一大段杂音传入耳中,好多人啊,这里是哪里,我睡着了吗?妈妈。。。。。。爸爸。。。。。
“切,原来你跑这里来了,那是你们世界的样子吗,感觉还不错啊。”夏天宸艰难的睁开双眼,他的眼前,是一片黑暗,而黑暗中站着一个白衣的翩翩公子,墨色长发随意披在肩膀,看起来温文尔雅,风度翩翩。那样看着,他仿佛就是生在黑暗中的突兀,可是,却毫不违和。
“你是?”夏天宸甩了甩脑袋,这个人看起来好眼熟。那男子微微一笑,眼角挑起,像只狐狸,瞬间一大片记忆涌入夏天宸脑中,他往后退去,声音发颤,“慕珩!”
“正是在下。”慕珩咧开嘴,笑得神秘莫测。
夏天宸看着周围,一大片的黑暗向他们袭来,而那个男子仍然是处变不惊的样子。夏天宸的心里莫名的安心了,神思慢慢远游。
“喂喂,她叫你夏天吗?如果不强大起来,你的同伴或许会死哦~”
“方才若是在下不出现,你和她就死在慕幻手里了吧,这样责怪救命恩人?呵,如果下不了决心接受在下的力量,你这么弱会马上就会死,这样软弱无能,不甘心的死去哦。”
“慕府是在下给你们安排的第一个庇护所,而在下的宅子只有云安一人,虽是完全听命,可是总有手脚不能延伸的地方。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这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怎么走?夏天宸抬起头,走向慕珩,不在乎周围的黑暗了,他也笑起来,同慕珩不一样,慢慢带了阳光,阻挡了黑暗的接近:“慕珩,我回不去了对吧?”
“对。”慕珩就那么看着他向自己走来,接受的态度。
“那么,你能让我变得强吗?不是同那些需要你借给我的力量,而是我自己拥有,可以随意支配的力量。”他定定的站在慕珩跟前,眼里多了坚毅。一个十八岁,一个二十三岁,站在一起,近似的一张脸庞,只是差了几公分的高度,慕珩低眸,瞧着这个在他眼中不值一提,或许是根本看不起的小子,放声大笑起来。
他把手放在夏天宸的肩膀:“决定了吗?不单单的依靠在下的力量,而靠着你自己?在下先得提醒你,这条路可是很难的。”
“我必须变强!我绝对不能死在那里,我还有要守护的人。”夏天宸敛了笑,就那么不避讳的,直视着对方。
“孺子可教也。”慕珩放开覆在夏天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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