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开的付紫嫣楞了楞，随即勾唇笑道，“我没有开玩笑，我说的很清楚，我要跟你结婚！”
她的笑容很明媚，也很幸福，却隐隐透着一股自嘲，更多却是破釜沉舟的决心。
何子苓眼里掠过些恍惚，小言就从来不会这么笑，不，她只是没有对他这么笑过而已！
“小嫣，别胡闹，我跟均灏一样，都是疼你的哥哥，仅仅如此而已，以后你会找到一个疼你、爱你的人，那个时候不管是均灏还是我，都会深深地祝福你的！”
他回神，淡淡笑，笑容温润雅致，唇边的酒窝若隐若现，很精致，也很宁静，却让付紫嫣的心瞬间凉了个透，脸色也泛出几分白。
强行将眼中的泪水逼了回去，她微微苦笑，“虽然我不是故意的，可是我听到你们的对话了，也知道你喜欢嫂子，可她已经是我哥哥的太太了，她的挣扎、她的愧疚、她的难过，你其实一直都知道，她刚刚……也是希望你能幸福一点！”
“我知道我比不上她，但是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你也开心一点，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够了！”
她清脆有力的声音就这么缓缓道来，带着一丝哽咽，一丝悲伤，却满满都是满足。
看着她满满都是期待的清澈眸子，何子苓所有的话都梗在了喉咙里，眸光震惊而复杂，直到此刻他才明白，眼前的女孩确确实实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只会甜甜叫她哥哥的孩子了，她有自己的想法，也有了自己的选择，只是……他不会是她的归宿。
“小嫣，你这又是何必？我不会和你结婚的，因为你值得更好的人，而我也有自己拼死都想要守护的人！”
沉默了许久，他才低低叹了口气，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漆黑的眸子明显温润了许多。
付紫嫣脸色瞬白了几分，眼里浮出些泪光，紧紧咬着唇，她觉得好羞耻，真的好羞耻，可是……
即使这样，她的目光也还是舍不得抽离他，兜兜转转十年，无论是曾经年少无知的悸动，还是如今刻骨铭心的爱恋，她念的……从始自终也不过一个他而已！
“难道你不想让嫂子安心吗？如果你孤独一世，那她即使再幸福，每当想起你还是会内疚会难过！”
何子苓眸光颤了颤，却没有开口。
付紫嫣心底划过一丝悲哀，她真的很可怜，可怜到需要用另一个女人的感受去说服她爱的人……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她能在他身边，就好了。
“而且就算不是我，何叔叔也会逼你跟别人在一起！我知道你很厉害，也不会认命，可是父亲毕竟是父亲，而且你也有你作为何氏继承人的责任，不是吗？”
“我们结婚，就可以安他的心，你可以更好地守护她，一切都跟以前一样，我没关系的，我不会勉强你任何事，如果有一天你实在忍不了我，那……我们离婚……”
说着说着，眼里的泪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她忙伸手抹掉，依旧努力让自己笑的明媚，却不知那笑有多苦涩。
她的声音徐徐落下，何子苓没有开口，看着一向开朗的她为了自己变得这么卑微，他心里震撼感动的同时，更多的是难受、愧疚、无力。
想到开始自己的动摇，羞愧的感觉像潮水般，快将他淹死，就算是为了小言，他也不能牺牲她的幸福！
如果他对小言的心需要用别人的伤痛来成全，那他何子苓有何面目面对小言，面对自己？
“对不起，我不能这么做，这不仅对你不公平，同时也是对我对小言的感情的侮辱，即使最后要远走天涯，我也不想这份爱染上瑕疵！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压下心里五味呈杂的窒息感，他哑声飘下一句话，便绕过她朝外走去。
“小嫣，忘了自己的感情吧，一个缺了心的我是配不上你的！”
付紫嫣想要抬手拉住他，却被这温润低哑的声音给生生阻止住，心里一阵阵的钝痛席卷全身，强逼着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何子苓，你知不知道，“你陪不是我”是最烂的理由！
……
付紫嫣沉默地坐车，沉默地与他告别，沉默地进了付家，却见客厅里付均灏略显慵懒地坐在复古式的沙发上，眸光深邃，整个人优雅而神秘。
而他旁边的杜若正翻着一本五花八门的杂志，时不时抬头与他说话，俩人似乎都没注意到她，气氛温馨也温暖。
然而她却觉得如此地刺眼，眼中的悲伤戚楚更加地浓郁，也为自己感到可怜，为子苓哥心疼，更为嫂子不值和悲伤，为什么她们都一样，自己喜欢的都对自己感到不屑一顾。他们还好，可是享受过哥的温润呵护，又再次被打落地狱，嫂子以后要怎么幸福？
压下眼里的疼痛酸涩，她闭了闭眼，转身上楼，不想看到这无比讽刺的一幕。
然而她却不知道付均灏幽深的目光已深深浅浅的落在了她身后。
杜若却像是没有感觉到什么，又翻了一页杂志，眼里突然极快地闪过子丝阴沉，然后就挣大了眸子，不可置信地叫道，“天，这是若雅？！怎么可能！”
原来摊开在她面前的那两页全是凌若雅的裸*照，正好是方老爷子寿宴上没有流传出去的那些照片！
付均灏扫了一眼杂志上全身**的女人，目光像看这一具尸体一样冰冷，嘴角却缓缓勾起，杨冰果然如他想的那般够狠也够毒，不过这一次他很高兴她的狠！
杜若一偏头就看见他唇边潋滟的笑，心下意识地抖了抖，面前的男人，她看了十多年，也还是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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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 可是，我不能救她
何子苓看着面前神色幽深的男人，眼底一片暗沉，“为什么？”
可满是质问的声音却并没有让付均灏抬眸，他的目光依旧落在面前桌上的咖啡上，深邃幽静，细碎的发丝在他额前投下阴影，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从你们回国，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你却再一次让她受到伤害，临走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什么时候，你付均灏说过的话也像放屁一样了？”何子苓沉声低吼道，满腔的怒气和失望让他也忍不住放出了脏话。
付均灏下敛的眼里闪过痛楚，终于抬头看向对面铁青着脸色的人，“她怎么样了？”
低哑的声音让何子苓喉间一梗，重新打量了他一遍，眼底的怒气渐渐散去，漫上一层复杂，面无的人一如既往地睿雅俊美、深不可测，可他却突然觉得那双幽深如潭的眼底竟然满是沉痛和挣扎，像是一只被囚禁的狮子，愤怒却又无力。
“她不好！”何子苓摇头。
付均灏身体不着痕迹地一颤，缓缓闭上眼，靠在身后的椅子上，整个人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沉静气息。
“均灏！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何子苓眸光闪了闪。
付均灏睫羽动了动，却没有睁眼，“子苓，小若有救了……”
何子苓心中一惊，“杜若？找到肝源了？”
他话音一落，付均灏搭在椅子上的手猛地握紧，他睁眼，眼里却尽是血丝，盯了他几秒，又缓缓闭上，眉宇间尽是沉痛，“可……我不能救她，只能尽力满足她的愿望！”
何子苓心中一颤，看着这样的付均灏，像是明白过来什么的他，一时间喉咙酸涩到疼痛。
“既然来了，你不去看看她么，小言她……很想你！”
付均灏搭在座椅上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而渐渐泛青，淡淡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雅致而苍白。
他开口，声音沙哑不堪，“暂时替我好好照顾她，另外这几天的事，不要让她知道！”
何子苓端着咖啡的手抖了抖，眼里再也没有以往的温润，有的只是一片无力漆黑，“好！”
“杨家的事是你动的手？”压了压心神，他淡淡开口，随时问句，语气却笃定无比。
付均灏眼睑动了动，缓缓睁开眼，深邃的眼底隐隐闪过血色，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凌厉霸道起来，“杨冰既然敢让人以飙车为由，在路上截杀，她就早该想到有这么一天！”
何子苓眸光猛地一沉，语气沉了几分，“那次的飙车事件是她指使的？她认识中国排名前五的赛车手jake？”
“她是不认识，可凌大小姐认识！”
“凌若雅？”何子苓微微皱眉，凌家向来以付氏马首是瞻，凌若雅又对他情有独钟，怎么会帮着杨冰害他？“既然知道是她们指使的，为什么当时不追究？”
“她们的目标是兮言，也许是因为我的缘故，jake才没有尽全力，应该是想让她受伤，解解她们的怨恨！”
付均灏眼底尽是血色，突然勾唇轻轻笑起来，他的笑清雅迷人，却如罂粟一般危险，“呵……从她们有伤她的想法那一刻起，她们就该死了！可死算什么，生不如死才最有趣，监狱？太便宜她们了，慢慢失去最在乎的东西，从高处落下来的滋味才最**呢！”
何子苓心尖震了震，“你打算怎么处理她们？”
“怎么处理？”付均灏微微眯了眯眼，唇瓣的笑越发高深莫测，透着一股令人心惊的寒气，“方叔会很尽职地处理的！”
何子苓眉间的沟壑又深了几分，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温润中带着复杂，隐隐闪过担忧，却没有开口，认识他这么多年，他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像贵公子一般，优雅睿智，清雅华贵，可骨子里却是孤傲强势，又锋芒内敛，深不可测，这样的人真是适合小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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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氏，董事长办公室，杨冰穿着异常地低调，大大鸭舌帽和墨镜掩盖去了她大半张脸，缓缓摘掉墨镜，看着面前一身性感打扮的凌若雅和神色沉沉的凌浩，眼底闪过一丝冰冷，却还是耐着性子开口。
“凌总……”
然而她话还没出口，就被凌浩打断，“杨小姐，你的来意，我明白的，只是杨家这次的危机实在太大了，而且实在太不小心了，300万的税款是明明白白，又证据确凿的，我也不怕你笑话，面对官场即使付氏总裁付均灏也难以玩的转，更何况是我？”
杨冰脸色一僵，却是缓缓摇头，“凌总，您误会我的意思了！”
“那杨小姐是……”凌浩与凌若雅对视了一眼，不解地看向她。
杨冰压了压心思，深深吸了口气，“凌总，税款的事我只有打算，只是杨家本来资金链断裂，原本的打算您也知道，可现在因为这事，股东们唯恐累及自身又因为杨家资金问题，纷纷撤资，现在杨家股票已经濒临崩盘的危险，服装展后，本来要加大投资的付氏因为这次的损失也迅速撤资，所以，小女如今只好厚着脸皮来请求凌浩援以资金支持！日后，杨家必定有所厚报！”
凌浩眼底闪过一丝暗光，几秒后，颇为为难地说道，“杨小姐，并非我不想帮你！而是……凌氏因为与杨家这次的合作，所投入的资金想必杨小姐是再清楚不过了，如今也是有去无回，如今我也可以说是自身难保，所以杨小姐，我真的是爱莫能助啊！”
这话一落，杨冰一口气就憋在了喉咙里，燎原的怒气让她身子都忍不住轻颤起来，眼底闪过极其浓重的阴霾，过河拆桥的老狐狸，当初明明杨家好时，他就眼巴巴的巴上来，如今杨家出事了，他就迫不及待地划清界限，明哲保身么？
她心里多多少少有数，杨家这次的事绝对是有人在背后运作的，可一时间她也想不出来到底是谁，而且账簿明明就处理很干净，怎么会被查出来了？出了内奸？
“伯父，求求你，就请看在杨凌两家多年合作的份上，帮帮我吧！”她突然起身一把抓住凌浩的手，眼里闪着泪光，心里却满是羞耻 ；，今天的羞辱她杨冰有朝一日一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凌浩眸底一沉，面上却越发的为难，满是纠结地轻抚开她的手，幽幽叹气了口气，便转过身去。
“杨冰，不是伯父不帮你，实在是爱莫能助啊！”
杨冰身体一震，眼里有些绝望，愣愣地盯着他。
站在一旁的凌若雅，眸光闪了闪，不屑地撇了撇嘴，却缓缓去拉她的手，眼里，口里尽是歉意，“对不起，杨冰，我爸爸……他是真的没办法……”
然而杨冰却一把甩开她的手，看着两人的眼里尽是怨恨冰冷，让凌若雅觉得背脊发凉。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再强人所难了，凌总，凌小姐，告辞！”
说完，她转身大步离开，门撞击在门框上发出剧烈的响声，凌若雅猛地惊醒过来，忙转身叫道，“爸爸……”
凌浩却没有回答她，只是盯着面前的办公桌，眸光阴暗冷漠！
……
杨冰沉着脸色一路冲出了凌氏，正要照出租车，一个穿着吊儿郎当的年轻男人却一把拉住她，冷色一冷，正要喝斥，阴沉的声音却在耳边低低响起，威胁性十足，“杨小姐，别来无恙？”
杨冰心中一抖，猛地抬头望去，脸色瞬间一片惨白，这，怎么可能……
男人咧嘴一笑，白色的牙齿冒着冷冷的寒气，突然目光十分猥琐的落在她身上，凑近她轻轻舔着脖颈边的肌肤。
湿滑感觉让杨冰胃里一阵阵翻滚，冷冷盯着他，眼里尽是狠毒，“你想干什么？！”
男人眼中闪过浓郁的恨意，扫了一眼四周，一把拉着她大步走去，杨冰正想挣扎，恶鬼般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想知道是谁出卖的杨家，就给我安分一点！”
她眸光一凌，犹豫了几秒，就放弃了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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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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