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王岳更将话语中的胸之一字咬得特别重,当时发生的事情,正巧与董家小姐的胸部有关。
“王岳,你这个小流氓,看我不狠狠教训你!”
董家大小姐闻言,登时如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跳了起来,对王岳怒目而视,恨不得将他生吞。
“好了好了,温儿你就消停会儿吧!看来当时我不将你们介绍给彼此是对的。你们两个小祖宗天生八字不合,命格犯冲,根本不能见面,一见面就打翻天!”
不过便在这时,坐在一旁的董老终于出言制止,不然下一刻,这两个冤家一定能打起来。
显然,在董老看来,王岳与他孙女的吵架只是小孩子间的打闹,根本不存在谁有理谁无理一说,更没有谁欺负谁的道理,自然也无需真正往心里去。
“董老说的是,晚辈会注意的!”王岳见状,赶忙识趣闭嘴,自然乐得耳根清闲。
反倒是董家小姐眉头怒皱,一边怒瞪王岳,一边嘟起小嘴,不依不饶的抓着董老的衣襟摇个不住:“爷爷,你胳膊肘子向外拐,就知道帮外人!”
“好了,孩童时候的打闹,你到现在都还放在心上,你说人家王岳没有长大,那你自己长大了么?真是越活越倒退了,还不给爷爷在一旁老实坐着,静思己过!”
下一刻,董老终于板起面孔,一脸严肃的训斥了董家大小姐一顿,后者这才老实下来,跟蔫了的花一样没精打采的坐在一边,不过仍时不时用眼角余光向王岳狠狠瞪来。
对此,王岳死猪不怕开水烫,任董家少女在一旁向自己怒瞪,只是一脸恭敬的望着董老,心中满是感激:“董老,也是巧,青玉城一别后,我们居然在西域草原见面了,真是神奇!”
“不是神奇,是神经!我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倒了八辈子霉,居然又碰到了你!”
然而未等董老回复,坐在一旁的董家少女便忍不住开口了,话语中满满的尽是愤懑。
“温儿,你再这么不老实,回去我就将这一切如实告诉你爹,让你爹教训你!”
董老本来乐呵呵的正待回话,被孙女插了一嘴
,脸色登时阴了下来,看样子似是真的生气了。
“爷爷,你不要告诉我爹,我知错了!”
董家少女闻言,这才终于老实了下来,不过依旧嘟起小嘴,耍着小性子,看向王岳的目光更加凶狠,显然觉得这一切都是王岳造成的,他必须付出代价。
“其实,不用我说,你应该也猜到了,我们并非青玉城人,更非红龙国国民,十余年前有事来青玉城暂住,眼下事情已了,我们自然要离开,重返故乡!”
训斥完自家孙女后,董老这才二度开口,为王岳耐心解释了起来。
原来,董老的孙女名叫董依依,自出生时便患了一种怪病,遍访名医,一直无法治愈。后来董老在无意间得知,在王岳的家乡青玉城,恰好有治疗此种怪病之物。
故此,十几年前,董老才会跋山涉水,带着孙女董依依来青玉城治病。
而今,董依依的怪病已被治愈,董老自然要带着她离开红龙国,重返故乡。
“董老的故乡,居然在西域草原更西的地方”王岳闻言,心中登时一震。
传说中,红龙国西域与一片妖土接壤,那里是妖修的乐土,如果董老所言为真,那他与温儿恐怕便是妖修。人修与妖修虽非对立,关系也并不怎么好。
“你才是妖修呢!你是妖修,你全家都是妖修!”
不过下一刻,董依依仿佛看穿了王岳心中所想,登时愤愤出言,瞧那架势,恨不得拍王岳两巴掌。
“真是少见多怪,红龙国西域是妖域不假,可再往西呢,你有没有想过?”
“在妖域更西边,是个比红龙国广袤十倍的人修国度,世界之大,远远超乎你的想象!”
“哼,懒得和你废话!看你那副张大嘴巴的丑样子,真是个井底之蛙!”
最后,董依依极为不屑地轻轻撇嘴,在董老开口前,识趣地结束了她与王岳的谈话。
“红龙国西方,间隔着一片妖土,居然还有人修存在!”
王岳喃喃重复着董依依的话语,心中的震撼之情无以复加,第一次感到世界是如此之大。
“那是自然,在我们国度更西方,同样有奇异生灵存在,非人非妖非魔,修炼方式自成一体,不仅与人修迥异,更与妖修有质的区别!”
“总之,这个世界无比广大,复杂程度,远远超乎我们的想象!”
然而董依依想多了,这次,董老并未有开口训斥之意,反倒顺着她的意思讲了下去,显然是想要拓宽王岳的视野,开阔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不过当然,世界再大,也要脚踏实地的勤奋修炼,一步一个脚印,方能攀到巅峰。”
“这一点,你就比我家温儿做的好。这才仅仅三年,你便由一名不入流的寻常武者,一跃破入神通境,更有多项能力破入九禁,就算放在我们国度,你也是个难得一见的修炼天才!”
不过下一刻,董老轻轻点头,却是将话语重新收回,投到王岳身上,对王岳此刻的修为境界做了相当程度的肯定,言语中满是推崇与赞许。
“董老过奖了!”被董老当面夸奖,饶是王岳脸皮厚,都脸色发烫,有些经受不住。
“哟,我还以为你的脸皮跟猪皮一样厚呢,居然还会脸红!”
董依依可算找到了机会,赶忙在一旁出言反击,就连可能气到爷爷董老都顾不上了。
对此,王岳目不斜视,全当没听见,不和董依依一般计较。
“不过即便如此,你在西域草原四处闯荡,也要多加小心,不然时刻都有可能陨落!”不过下一刻,董老话锋一转,却是极为不放心的对王岳叮嘱了起来。
“西域草原的危险程度远远超乎你的想象,有许多生人不能涉足的险恶之地,你一定要倍加留心。一旦进入,恐怕连灵魂都要被磨灭,万劫不复!”
董老的脸色异常严峻,显然对王岳连日来在草原深处赶路的情况异常清楚。
“晚辈知道了!”可对此,王岳只能报以一声苦笑。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西域草原深处有大恐怖,大危险,可为了摆脱身后的无尽追兵,王岳只有铤而走险一途,除此之外,再无他法。
在西域草原的妖邪之地外游离奔走,虽然危险,尚不致命。可一旦出了草原,被敌对世家弟子找到,王岳就一定会被这些人杀死,连全尸都留不下!
修真界就是这样,真正险恶的并非天关险地,而是其他修士的算计与杀意。
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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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血脉至亲
他乡遇故知,王岳自然分外感动。不过感动之余,王岳也没有忘记危险。
“董老,这间茶水铺有鬼,不论店主还是店小二皆是死士,随时都有可能对我出手,届时可能会连累你们,并不安全。为了保险起来,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王岳轻轻低头,将声音压低,即便明知董老不凡,也不想将他们卷入自己这堆烂摊琐事中。
“没事的,王岳你放心,我在来之前就已和他们打好招呼了,这些人是绝对不会出手的!”
然而董老闻言,却对王岳轻轻摇头,脸色挂着略显神秘的笑容。
显然,董老早已看出了这间茶水铺的反常之处,故此一早便做了准备。
“那就多谢董老关怀了!”
王岳虽然没有看懂董老的手段,搞不清楚茶水铺里的死士究竟是怎样被董老劝住的,但却清楚眼下,自己暂时安全了。
“哼,真是个到处惹麻烦的小鬼,都这么大了还不安生!”
一旁,董依依的小嘴一直在撅着,一脸顽皮,看向王岳的目光依旧有些凶狠,然而这次的话语中却流露出些许关怀之意,让王岳有些意外,更为之有些小小的感动。
“不是王岳不肯安生,而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对此,董老在一旁喟然长叹,一脸凝重,显然对王岳当下极为不妙的处境异常清楚。
“如果可以,你还是赶紧回七撼宗吧!唯有那里才是安全之地。一直在西域大草原的妖邪之地游离,非但不能摆脱身后的追兵,一不小心反而会把自己搭进去!”
讲到这里,董老仿佛想起什么,一脸凝重:
“还有一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算了,我也不吞吞吐吐的了,你在青玉城有位血脉至亲,眼下已时日无多,如果可以,你还是回去看看他吧!也好伴他最后一程,在他归去后为他送终!”
说话间,董老的目光变了,变得有些迟疑,更带有些许期盼,仿佛变成了他自己口中王岳那位血脉至亲,正满心期待,更兼不安的等待着王岳做最后的表态。
一时间,就连一旁的董依依都识趣闭口,一脸乖巧,不敢多言。
“董老,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在青玉城哪有什么血脉至亲?”
然而对此,王岳却一脸疑惑,甚至连想也不想,便干净利落地一口否决。
所谓血脉至亲,并非同族族人,而是自己的直系亲属,严格来讲,唯有自己的父母,以及父母的父母,才能担得上血脉至亲这四个字,除此之外的亲戚,根本与这四个字沾不上边。
在王岳的认知中,他的父亲并非红龙国人,乃是倒插门而来,之后在王岳刚刚降生后不久,便杳无音讯的离去,父亲一系的血脉至亲自然至此断绝。
至于娘亲的王家一脉,那就更简单了,不论是王岳娘亲,还是王岳娘亲的生身父母,王岳的外公外婆,均在王岳年幼时逝去,事实确凿,王岳年年为他们上坟,根本不容质疑。
故此,王岳在听到董老的话后,这才想也不想,登时便在第一时间摇头否决。
“不会是我那未曾谋面的父亲回来了吧?他还有多久才死?”
不过旋即,王岳脑中一闪,却是想起了某种可能,当即在第一时间出言,向董老确认起来。
虽然在言语中,王岳提到了自己的父亲,但语气冷漠,并未含有任何情感,甚至还隐隐带有一丝大逆不道的期盼,完全不是为人子的正常人应该流露的。
对此,董老深感不安,但也不便开口多言,只能在不着痕迹间将话题移转开来:“不,此人并非你的父亲,也非你父亲一脉,而是你母亲一脉的血脉亲人。”
王岳注意到了董老口中词语的变换,不过这显然是董老为照顾王岳此刻心情而做的更改。
对此,王岳面目表情:“那就不用认了,眼下的王家,除了王振天长老,还有幼年时曾关照我和娘亲的几位邻居以外,我哪还有什么血脉亲人。”
讲到这里,王岳微微一顿,这才感到自己有些失态:“当然,还有董老您。没有你的指引,我绝对没有办法在修真之路上走得如此之远。”
然而董老却紧盯着王岳双眼,对王岳的恭维之语充耳不闻:
“王岳,我虽然并未眼见着你长大,可也知道你受了多少苦,你的心意我懂。可为了将来不留遗憾,你还是听董老的劝,回去看一看你这位血脉至亲吧!”
王岳闻言,终于再难保持
脸上的强笑:“血脉至亲,血脉至亲,可何为血脉,何为至亲?”
“血脉相近,感情自然也天生相近。可在我命途多舛的幼时,此人可能站出,帮我一把?”
董老无言以对,可又不能无视,只能轻轻摇头。
“至亲至亲,之所以为至亲,是因为在众多帮助过你,关爱过你的人中,此人付出最多,担当最重,无人能及,故此才能在亲之一字前加上一个至字。”
“可在我需要帮助,在我娘需要帮助时,此人却对我们孤儿寡母不闻不问,连一丝嘘寒问暖的话都吝啬不言,甚至连左邻右舍都比不上,这样的人,怎能称为我的至亲?”
王岳一番话说的董老直摇头,但却偏字字在理,无从反驳。
“所以,这样看来,这个人就不能算我的血脉至亲。既如此,他的生死又与我有何干系?既然他在我的人生里从来都没有出现过,那眼下,他为何又要我去为他送终?”
最后,王岳以近乎的冷漠的话语结束了和董老的对话,现场气氛几乎僵硬到了极点。
曾几何时,王岳真的希望自己能有位血脉至亲,且王岳对此人也并不敢奢求太多,只希望此人能在他与娘亲贫困生活中搭一把手,多给一捧米就够了。
不敢奢望娘亲在遭人欺辱时此人能够站出,只希望他能在事后出面,将尚是稚子的王岳抱起,将他脸上泪水擦干,阻止王岳娘亲以瓷器碎片割破脸庞的极端行为。
不敢奢望此人能无偿资助王岳与娘亲的生活,只希望他能在娘儿俩过不去的槛上帮一把,如此,王岳的娘亲也不会积劳成疾,年纪轻轻便撒手人寰。
不敢奢望此人能在王岳娘亲死后,照顾无父无母的他,只希望王岳三日没吃饭时,这人能默默递给王岳一块粗粮面饼,哪怕隔墙扔进来都好。
可惜,王岳这位血脉至亲并未如此做,而是如一缕青烟,在王岳最困难的幼年时光中飘散远遁,随风逸散到王岳触摸不及,甚至根本无法看到,感知到的地方。
既如此,那就永远不要出现了吧
“可他毕竟是你的血脉至亲,血脉所传,不容抹杀,你最好还是回去见见他!”
不过片刻后,在一阵沉默中,董老再度开口,依旧在尝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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