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出乎王岳预料的是,异象的来源并非神秘古灯,也非蕴含着十二个庄严法相的殿宇,而是王岳在海天世界中临摹拓印的如来神掌经文!
“色亦不色,空亦不空,般若波罗,成住坏空……”
先前,被王岳拓印在海天世界空中的如来神掌经文只是散发着淡淡金光,暗若微星,不注意观察,根本察觉不到这些佛门经文的存在。
然而此刻,这些经文仿佛感应到了王岳的危机,文字从序章开始,一个个次第点亮,犹如一轮轮小太阳,悬挂在比妖月所在更高的高空,散发出无尽金光。
金色光芒一闪而过,犹如蜻蜓点水,须臾之间,便已消失不见。
但就是这样一道快速消逝,黯淡到几乎不可见的涟漪,不仅将半空中的红月震得粉碎,更是将破碎的海天世界重新修复,使之焕然一新。
“这就是如来神掌的威力么?”
王岳遥望空中重新恢复平静的几百个佛门经文,心中的震撼之情无以复加。
“单只如来神掌功法便已如此厉害,也不知那盏神秘古灯与成片殿宇,又会蕴含着怎样强大而又不可思议的力量!”
王岳发出一声感叹。
如来神掌功
法固然厉害,王岳将之强行拓印在海天世界中时,同样引起过这片世界的崩溃,但之后,当神秘古灯与神圣殿宇出现时,这些文字去却当即在第一时间沉寂下来。
这无疑说明,古灯与殿宇的力量,比如来神掌功法的层次更高,也更强!
“这道红光,应该是神秘的灵魂攻击手段吧?”
王岳神识从海天世界中退出,这才惊觉后背早已渗出一身冷汗。
显然,如果王岳没有这三大杀手锏,恐怕早就伤在这神秘的灵魂攻击手段之下了。
在海天世界中发生的种种看似缓慢,似有一段不短时间的过程,但当王岳回过神来时,身前的王勃然依旧睁着血红色的双眼望着自己,仿佛连眨眼时间都未过去。
“小畜生坏我好事,下次见面,我必杀你!——”
王勃然体内的邪恶灵魂恶狠狠出言,显然知道自己刚才的灵魂攻击手段并未伤到王岳,狠狠瞪了王岳一眼后,这才不甘心地消散。
霎时,王勃然的双眼重新变得漆黑如墨,然而胸口的致命伤势发作,也早已没了呼吸。
“真是可怜……”
王岳微微一叹。显然,今夜来此袭杀,并非王勃然本意。
如果王岳所料不错,王勃然必然是中了秘法,受人操控,故此才身不由己。
叮,叮叮!——
便在此时,南屋外的几声剑鸣,将王岳从沉思中唤醒。
此刻,在四重院南屋前侧,王岳的右手边,宁楚寒正迎战八个黑衣人。
宁楚寒剑法惊奇,虽然最近一直在练习偏门剑法,失去了剑道的中正浑圆、连绵不绝之意,但也因此变得更加致命。一剑既出,必然会有一名黑衣人倒下。
不仅如此,在宁楚寒本就锋利的剑锋上,淡蓝色的真气流转不息,硬是将剑芒的锋利程度生生提了数重。
在宁楚寒身后,更有一道利剑虚影,散发出桀骜不驯的剑意,使得宁楚寒的剑法更快,更强,显然是宁楚寒初步觉醒的血脉法相!
不过宁楚寒剑走偏锋,不修正道剑法,只追寻强大的进攻力量,这就导致了宁楚寒的防守能力严重不足,虽然一连杀了几名黑衣人,但自身也是一身伤痕,满是创伤。
唰!
下一刻,趁宁楚寒将身前的黑衣人劈成两截,身后空门大开时,一名黑衣人高高跃起,猛地将手中长枪,插入宁楚寒左胸,将他戳了个对穿!
“喝!“
霎时,宁楚寒猛然一声厉喝,人未转身,反手一剑便将此人砍飞,但也于事无补,胸口已然被长枪贯穿。
看贯穿的位置,赫然是心脏要害!
“宁楚寒,坚持住,我来了!”
王岳见状,心中当即一紧,脚下本就踏得飞快的步伐,一时间变得更快。
事实上,早在王岳将王勃然诛杀后的第一时间,王岳便已转身,向身陷囹圄,与一群黑衣人激战的宁楚寒扑了过去。
但可惜,王岳所处的位置距离宁楚寒实在太远。
又或者说,虽然并不遥远,仅仅才几十步的距离,但这个距离,已然足够八名黑衣人递出上千招,故此王岳才来不及救援,进而导致了惨剧的发生!
“都给我死!”
万幸,王岳在宁楚寒踉跄倒下,彻底丧失战斗力前终于赶到,手握匕首,运起沾衣十八跌功法,手起刀落,仅仅十几招,便将剩余几名黑衣人全部杀死。
这些黑衣人在死前,眼中红光皆妖异连闪,手脚在地上疯狂挣扎了几下,最后才如寒风中的蜡烛般,缓缓熄灭,一动不动。
“宁楚寒,你醒醒!身体痛不痛?一定不要睡过去!……”
王岳将黑衣人全部杀掉后,这才无比焦急地转过身来,半蹲在地,将宁楚寒轻轻抱在怀中,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宁楚寒的伤势。
“还好,这一枪是擦着宁楚寒的心脏扎出前胸的,伤势虽重,但却并不致命。如果当真被贯穿心脏,谁来都救不了!……”
王岳长舒一口气。
宁楚寒左胸虽被长枪贯胸而出,更带出如泉水般喷涌而出的鲜血,但这一枪却扎歪了,并未刺中宁楚寒的心脏。
不过这柄长枪的枪头锋利,在月光的倒影下,泛着幽幽的蓝色光华,显然淬有剧毒。如此一来,就算这道伤口并不致命,在剧毒的威胁下,宁楚寒依旧有丧命的可能!
“真狠!”
王岳眉头一皱,稍微思索了一下,旋即将怀里的宁楚寒翻过身来,握住枪身,干净果决的将长枪抽出,又溅出了一地鲜血!
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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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宁楚寒重伤
宁楚寒受伤部位刁钻,又身重剧毒,急需救治。扎入宁楚寒身体的长枪实在碍事,更妨碍着宁楚寒伤口的愈合,不论从何种角度考虑,王岳都要将之拔出。
“今夜行动失败,撤退!”
夏知舟居住的西屋外,为首的黑衣人眼中红光一闪,匆匆扫视了四重院一眼,旋即一声低喝,带领着为数不多的黑衣人匆匆消失在夜色中。
王岳目送着这些人离开,并没有追袭或者阻拦的意思。
王岳看得分明,这些黑衣人的领头者,真气凝实,法相厚重,修为至少已达武道八重,根本不是眼下的王岳所能对付得了的。
更何况此人手上还拿着一柄刀状法器,王岳自然更没有和他对抗的念头了。
“看来这些黑衣人的目标,是住在西屋里的夏知舟。也亏得如此,不然一旦那为首的黑衣人腾出手来,我们三人就危险了……”
王岳心中,这才感到阵阵后怕。
适才,为首的黑衣人如果有灭杀他们几人的意思,亲身赶至,王岳三人的生命绝对会受到严重威胁。
就算王岳有一件法器护身,在绝对的实力差距下,也未必能讨得了好。
不过万幸,这黑衣人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西屋里的夏知舟,王岳三人这才逃过一劫。
“哪里来的鼠辈,居然敢在我七撼宗放肆!”
“王师弟堵住这边,林师弟去追那边几个,仔细点,一个都不要放过!”
“其余弟子跟我入院,看看院里的情况如何!”
黑衣人后脚刚走,另一边便有七撼宗长老,带领门中执法堂弟子杀到。
啪!
只听一声轻响,四重院大门被人从外侧重重踹开,几十名弟子手拿火把冲了进来,四重院霎时间便被火光照亮。
人群之中,快步走出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你们几个怎么样?”
王岳当即抬起头来,求救地看着这位老者:“我们三个没事,但有一位师弟受伤了,伤得很严重,伤及心肺,急需救治!”
老者在王岳开口说话前,便已低下头去,看向王岳怀中的宁楚寒。
此刻,宁楚寒奄奄一息地躺在王岳怀中,脸色淡如金纸,呼吸越来越缓,胸口流出的鲜血更是越来越多,显然若再得不到治疗,必然会在不久后死去。
老者不着痕迹地皱起眉头,并未说话,而是转头看向院里的其他弟子:“检查一下地上的黑衣人,有没有活口!”
“是!”执法堂弟子轰然一诺,当即四散开来,仔细搜查起地上的黑衣尸首来。
王岳身体微冷,有些不解地抱着宁楚寒,目光却是下意识经地四处扫动,看向一个个被执法堂弟子翻过身,扯下面间黑布的黑衣人来。
“这,这怎么是清风崖的林师兄?这怎么可能?……”
“北域竹海的林方然师弟也在,昨晚我才刚和他一起吃过晚饭……”
“真是怪了!这些人,居然全都是我七撼宗的人!”
不一时,一个个黑衣人的真实身份便被尽数认出,无一例外,全是七撼宗的外门弟子。
“这件事情,需要从长计议!”
执法堂长老微一低头,目光自一具具尸首上接连扫过,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下一刻,老者脸色淡然,轻轻挥手:“我看你们也累了,今晚就先这样吧!执法堂弟子听令,把这些黑衣人的尸体全部带走,一具也不得留下!”
“是!”
执法堂弟子再次应答,旋即两人抬起一具尸体,快速离开。
火把渐次离开,庭院渐次阴暗。
不一时,四重院便重新恢复阴冷寂静,只有王岳怀抱着宁楚寒,还有两人身后始终呆傻着的洪湛,仿佛刚才的喧嚣,不过是一场梦幻。
七撼宗的执法堂弟子,就这么走了?
仅仅抵达事发现场片刻,甚至连究竟发生了什么都没搞清楚,就这样又一阵风的走了?
这些黑衣人到底什么身份,究竟是何来历,那些逃跑的黑衣人会不会去而复返,为了安全,自己一行人是否要换去别处宅院居住……
种种后续事件,一件都没有处理,就这样走了?
“敢问长老,我怀里这位重伤的七撼宗弟子,究竟该怎样处理?”
王岳轻轻抬头,双目明亮地望着长老,然而心中却隐约猜到了老者的答复。
老者面无表情地看了王岳一眼,就此拂袖离开:“眼下正值凌晨,回春堂未开,医者不在,就算送去也没有用,你们自己想办法吧!”
阵阵寒风涌起,霎时间,庭院中便当真只剩下了三个人。
“这,这七撼宗长老,怎么就这样冷血无情地走了?”
至此,洪湛才回过神来,连滚带爬地赶到王岳身边,一脸担忧地看着王岳怀里的宁楚寒。后者气息越来越弱,分明已坚持不了多久。
执法堂领队老者那番话,实际上就是让宁楚寒等死。
王岳轻轻摇头,事有轻重缓急,眼下不是神思那执法堂长老用意的时候:“来,你抬脚我抬头,先把宁楚寒抬进里屋再说!外面太冷,在这里宁楚寒更难挨!”
“哦,好,好的!”
洪湛略显慌乱地转过头,轻轻抬起宁楚寒双脚,和王岳一起将昏迷不醒的宁楚寒抬入北屋。
“那些黑衣人都走了吗?……怎么,有人受伤了?”
直到这时,夏知舟才将屋门打开一条小缝,先在屋中探头探脑地看了半晌,直到确定险情已经过去后,这才一脸紧张的从屋中跑出,尾随着王岳与洪湛两人的步伐,进入北屋。
前来袭杀的黑衣人虽然人数众多,将四重院里的四人杀了个出其不意,为首之人更是修为高强,且还持有一件法器,然而夏知舟的房屋翻新得无比牢固,屋内还有阵法加持,比乌龟壳还要硬挺,故此直到最后,黑衣人都没能将夏知舟的住处攻破。
“哟,你这缩头乌龟终于肯从壳里钻出来了!”
洪湛站在床尾,一脸不屑地看着夏知舟,就差没朝地上吐吐沫了。
夏知舟面色当即一冷:“洪湛,你这人怎么说话呢?这些黑衣人摆明了是冲着我来的,我的修为虽高,但却没有对敌经验,一出屋就是个死,自然不能出去了!”
“所以你就眼睁睁在屋里看着?看着我们被你拖累,看着宁楚寒重伤垂死,你于心何忍?”
“我就算出来也帮不上你们的忙,只会成为你们的拖累,既如此,我干嘛要出来?”
“所以我说你是缩头乌龟,难道冤枉你了?夏知舟,你就是个懦夫!”
“我不是乌龟,更不是什么懦夫!”
一时间,洪湛与夏知舟吐沫横飞,在王岳面前争吵个不住。
“现在说这些东西,除了逞一时的口舌之利,还能有什么用?”王岳嗤的一声,将宁楚寒血腥肮脏的上衣撕开,旋即立刻面向一脸忿忿的夏知舟:
“你可有治疗这种伤势的丹药?”
“有,有!——”
夏知舟恨恨看了洪湛一眼,这才从怀中几大盒丹药:“这些外敷的丹药,这些是内服的。”
讲到这里,夏知舟微微一顿,看到王岳略显疑惑的目光,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先前看那些黑衣人气势汹汹的闯进来,我以为自己完了,凶多吉少,不死也要重伤,以防万一,故此才提前一步,将房间里的所有丹药全部都揣在身上。”
洪湛闻言,又是一声冷笑:“我看你不仅是乌龟,懦夫,还怕死!”
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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