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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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四-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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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担心,她害怕,惶恐又无助。

    或许是想到爸妈,想到爸妈还在等着她回去照顾,哭了两分钟她又平静下来,将湿乱的头发通通扒到耳朵后面,低垂着纤细的颈脖,发着呆。

    就这样坐了半个小时左右,她终于镇定起来,起身走到镜子前,将头发都梳整齐。

    她头发很长,又柔又顺,平时极注意养护。此刻她却拿着一把剪刀,抓住发尾,对准肩膀以下的位置,干脆利落地一刀剪了下去。

    她不敢剪的太短,怕盘不成道姑头,反而麻烦。

    滕钺就坐在椅子上,看着她从崩溃无助,到镇定,再到认清事实,快速决断。

    周末将头发剪短了之后,用吹风机吹干,再次盘成了道姑头顶在头上,她从抽屉里翻出口罩、泳帽、泳镜、护袖等物戴了起来,护袖外面也是皮质的,做好这一切,她又去摸了摸外套有没有干,发现还有潮湿,就打开暖风机,对其烘干,从洗手间里拿了一副橡胶手套出来。

    等这一切都做完了以后,她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拿起了刀和箭。

    男子唇角微微扬了一下:“不走了?”

    “等雾一散我就离开。”周末声音不大,却很坚定。

    滕钺觉得这女孩很有意思,明明很软弱,又可以很坚强。

    “你去哪儿?”他问。

    “回家。”她的声音既低且短,“你呢?”

    “金陵。”

    周末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男子敏锐地问:“你家在金陵?”

    周末点头,“既然顺路,我带你一程吧。”

    男子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周末之所以提出带他,也是有多方面考虑,第一点自然是他的战斗力。

    从昨天他拉她进去瞬间制住她喉咙的手法还有脸上冷峻肃杀的表情来看,这人要么是当兵的,要么是黑社会,要么就是练过的。

    说当兵的,他为什么不去酒店住,却来她家‘借助’?说黑社会,在他光着身子和穿着睡衣的她紧紧贴在一起时,他却忍住了**,没有对她做任何事,按照他当时身体强烈的反应,不像是个gay。

    周末搞不准他的身份,但至少有一点,他对她来说,是暂时安全的。

    此去南市,路途四百多公里,如果有他这样一个助力在,或许会安全许多,毕竟……她听着外面咀嚼声和尖叫声,心底一阵一阵的发冷,手不由更紧地握住砍刀,不让自己害怕发抖。

    “食物还够吃几天?”

    周末用下巴指了一下地上的一袋食物,“自己看。”

    那天购物时,第一袋食物她是自己拎回家的,然后再开着车去重新采购了一番,将车子装满,这一袋就一直放在家里,昨天晚上两人吃了一些。

    男子伸手翻了翻,三包五袋装的酸辣牛肉面,昨天已经被他吃了两包,六包十根装的玉米肠和几包香肠,然后就是真空包装的鸡腿、鸡蛋、鸭腿、鸡翅膀、薏米、压缩饼干之类的,零零总总加在一起,可以够两人吃好几天了。

    男子将东西放下,问她:“对面商场内有超市吗?”

    “地下一层就是ole精品超市,你从e入口进去就能直达超市入口。”

    男子拿了一包香肠和一袋小米,很自觉地区厨房忙碌了起来,没一会儿温暖香甜的米粥味就在房间里弥漫开。

    周末还是昨天晚上吃了一些,刚刚又狠吐了一番,早已饥肠辘辘,闻到香糯的米粥味,肚子立刻就咕咕地叫了起来,穿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走到厨房,拿了一只小碗给自己盛了一碗,那男子扔了一袋茶叶蛋给她,自己也撕了一包。

    两人第一次相处,倒也没有丝毫违和感。

    喝小米粥的时候,周末才想起来问:“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滕钺。”

    “腾跃?万马奔腾,骐骥一跃?”

    男子抬眸:“百川沸滕(teng ;二声),刀锯斧钺(yue ;四声)。”

    周末在脑中想了一下这两个字,诧异:“好有杀气的名字。”见男子静默地看着她,她连忙说:“哦,我叫周末,就是大家最喜欢最期待的周末。”

    “哦。”腾跃抬眸看了她一眼:“礼拜天。”
6第 6 章
    第六章

    周末默。

    吃完饭,她打开电脑,电脑上铺天盖地的流传着美国某死火山突然爆发引起地震,引发核泄漏的消息,甚至有人说,早在一个月前火山已经爆发过一次,空中突然的雾霾就是火山灰造成的,当时就引起了核泄漏,只是被美国政府给封锁了消息,外界并没有传开,而所谓的新型流感病毒实际上是辐射引起的病毒变异。

    又有人说,这股小地震原本不会带来如此大的灾难,却因为&;#o39;蝴蝶效应&;#o39;,引发了太平洋海域特大海啸及西欧、北美、东亚等地区的特大地震,导致全球好几处核电站泄露,造成了全球性辐射污染,其中就有日本核电站。

    由于地理位置,很多技术帝甚至画出了详细的受灾分布图,首当其冲就是华东七省、东北三省、华北地区。

    尤其是华北地区,受灾最为严重,而天朝首都正是在华北。

    这个消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现在绝大多数人都已经相信了这个消息,毕竟当时那场地震的震感,哪怕是杭城都受到波及。

    周末家属于南京军区,原本有不好的预感时,她虽然紧张恐惧,但想到自己家在南京军区,有军队庇护应该算是安全的,毕竟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对,也没有什么地方比军队更有统治力更安全了。

    可没有想到,天朝七大军区中,有五大军区都是直接受到冲击的,稍微安全一点的地方,估计只剩下兰州军区和成都军区了,这两个军区都在天朝腹地,辐射即使过去,应该没有那么快。

    唯一让周末赶到安慰的,她的哥哥周礼正是在成都军区。

    让人们担心的是,现在各地不仅有类似于丧尸的怪物出现,地震之后动物尸体如果不及时处理清理的话,污秽物会直接污染饮用水,导致传染病的爆发,到时候对于人类来说,简直就是末日来临。

    很多地方的网和电都已经断了,有些区域甚至连水都断了。

    了解完这些,周末和滕钺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周末更是觉得这一切如同噩梦一般,不知道这个噩梦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她希望昨天父母听她的,买了足够的食物存在家里,家中门窗也做好的防御措施。

    将手机和充电宝都拿过去充电,还不知道电力系统能维持几天。

    就这样一直在黑暗中待了三天,这三天中,网已经断了,周末他们一直没有开过灯,窗户紧闭,窗帘拉的紧紧的。

    其间滕钺出去了一趟,回来带了几大包吃的,还有个硕大的登山包,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他扔了一套防水的登山服给她,自己也换了一套。

    她注意到他身上还占了些腥臭的血迹,估计是遇到丧尸了。

    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变成了那种怪物,周末叹气。

    这几天,她明显感觉自己五官敏锐了许多,力气也变大了些,视力因黑暗的限制感受并不明显,最明显的是听力,她甚至能将楼上咀嚼骨头时发出的咔嚓咔嚓的声音都听的一清二楚。

    其实,周末没说的是,她脑中似乎多了一样东西,黑漆漆的,一平米左右的空间。

    空间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没有空气,没有水,没有任何用途,甚至无法放东西。她试着往里面装了个杯子,就像塞进了一个诡异的黑洞,杯子立刻就消失在里面找不到了,不论她怎么想着再把杯子变回来,依然什么都没有。她又往里面扔了垃圾桶,矿泉水瓶等物体,全部都是消失不见。要不是那些东西真真消失,她真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无奈,她只要将硕大的登山包拿出来,将两把刀具和两把弩箭插在包的两边,放了两件外套和几条内衣内裤,又塞了些吃的。

    三天后,天空终于稍微有些亮了起来,上午十点的天空大约像冬季五点多的样子,虽然还是黑,但至少能看到近处的一些东西了,空中的灰尘似乎都沉淀了下来了,整个世界一片灰妆素裹,看着人心头沉甸甸的。

    了解情况之后,两人都没有迟疑,她换上运动鞋,穿上厚厚的羽绒服羽绒裤,戴上帽子和口罩,背上包,将弓弩放在伸手可以拿到的地方,左手拿刀;滕钺看了全副武装的她一眼,背着硕大的登山包,两人打开门走出去。

    老家离杭城大约四百公里的路,平日里回家四五个小时就到了,她不敢耽搁,连忙下楼。

    不过三天的时间,城市里再没有了往日的喧嚣,安静的有些诡异,它不是绝对的安静,总不时地响起几声尖锐的叫声,偶尔伴随着咀嚼东西和喉咙里发出的呼噜噜的声音,这些往日里周末完全听不到的声音,此刻都模糊地传进她的耳朵里。

    路上有些血迹,也不知道是怎么造成的,旁边由万达集团新造尚未竣工的大楼歪成了八十度角,欲倒不倒。

    滕钺走在前面,其间只遇到一只变异了的丧尸,他动作极快,手中刀一划,那丧尸头就因为冲击的惯性,像个折断的干柴发出咔嚓一声响,挂在脖子上,腥臭的血液喷出了半尺多高。

    周末脸色发白脚步慌乱地向地下一层跑,片刻不敢耽搁,她在担心丧尸的同时,也在担心滕钺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样杀丧尸而色不变,连呼吸都没有紊乱半分的人,根本不像普通人。

    有时候,人类比丧尸更加危险。

    地下车库并不止她和滕钺,还有别人和她一样,想开车赶紧离开杭城。

    杭城的常住人口近千万,不趁着灾难刚刚发生离开杭城,再过几天想走就困难了。

    滕钺发现汽车后座放满了东西,有些诧异,看了后备箱一眼,周末赶紧说:“后面也放满了东西,将包放在车顶,赶紧上车。”

    他没有说什么,将硕大的背包往车顶一放,动作利落地用弹簧绳紧紧绑在车上:“你坐副驾驶去。”

    周末看他近一米九的魁梧身躯和说话间隐隐流露出来的煞气,没敢说什么,自觉坐到副驾驶上。

    车开出地下车库的时候,周末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她在房间扔到黑洞空间中的垃圾桶和矿泉水瓶都散落在小区的地上。

    除此之外她还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此刻她心里慌乱,手脚发颤,大脑也处于高度紧张状态,门卫室里一直狰狞的丧尸嘶吼一声,张牙舞爪地朝车前玻璃扑来。

    周末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砰地一声,滕钺猛地刹车,丧尸被撞的哐当一声飞向铁门,将铁门撞的哐哐直响。

    她连忙拿出电子钥匙给滕钺,“刷一下就开了。”

    滕钺将车子开到前面,圆形的电子钥匙靠近铁门锁,就听滴滴两声,发出门锁转动的声音,大门缓缓打开,他一踩刹车,发动机发出轰轰巨响,车子飞速地向马路驶去。

    此时路上车辆不多,路上并不堵,一路行去,除了偶尔听到几声惨叫和路上遇到的汽车外,其它尚算平静。

    “走上塘高架,一路向北就是杭宁高速。”

    路上遇到好几拨人拦车,他均没理,目不斜视地踩着油门刷一下就过去。

    周末也是一心想着回家,见到自己的爸妈,更别说她车上装满了她昨天买的食物,已经没有了空位,在这种时候,她也没有心思搭理别人,两人暂时倒没有什么矛盾。

    她正想着心事,身体忽然随着惯性猛地向前冲去,又猛地弹回到座位上,轮胎和地面之间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差点咬到舌头。

    她吓得连忙拉住汽车门顶手扶,这才发现要不是滕钺刹车及时,差点和前面车子追尾。

    她不敢下车,滕钺倒是极为果断,打开车门就站到车顶向前眺望,只见前方两百米左右,一栋大厦倒在高架之上,将高架从中间懒腰折断,那辆如果刹车不及,就从二十多米的高架上掉下去,最前面那辆车子离前方断桥不过一米,后面紧跟着紧贴了很多辆车,前方估计已经不止一辆车被人追尾掉下高架。

    滕钺当机立断,进入车厢方向盘一打,就开始往回开。

    周末连忙说:“可以走河中高架或者四桥。”

    滕钺并不说话,面容冷肃,走车道的最里面。

    这个时候出来的人还不少,很快就有后面车跟上来。还没走出五十米,后面就冲上来一辆车,看他居然倒着开,猛地方向盘往旁边一打,打开车窗气急败坏地大骂:&;quot;你tm的找死是不是?会不会开车啊?&;quot;

    之后越来越多的车开往这里,前面的过不去,后面的车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劲地按喇叭骂,周末被堵在离高架断口约百米的位置,上不去下不来,堵在那里急的狂躁不已。

    喇叭声、咒骂声、喊叫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前面喊的后面根本就听不见。

    滕钺根本不管,趁堵车还没有那么严重的时候,开车往回冲,可惜还是被堵在路边,后面的人出不去,前面的人上不来。

    往日可以打给91。8路况播报,可今天广播通通死了,手机也没有信号,不过片刻功夫,后面的车辆越来越多,形成一条巨型长龙,所有车辆都堵在这里,疏散不去,哪怕有人想撤离,后面紧随而来的车辆又将路堵住。

    高架上,往前的,往回的,最后把整条高架堵的针插不进,哪怕想要步行,二十多米高的高架上没有别的路可走。

    寒冷、不安、茫然、焦虑,人们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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