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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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乱-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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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大人。”他突然把蜡烛插向南尊土司的下体,火焰烧得他发出最凄厉的叫声。我实在看不下去,挥刀割断了他的喉咙。

    小幺儿一把拉住我:“跟我走!否则侍卫马上就要包围这里了。”

    我道:“我已经安排了士兵在周围,一杀了南尊土司,他们马上就动手了。”

    少年的眼睛看着我,兴奋无比:“你还要杀多少人,我知道地道,可以带你过去。”

    我反手抱起他,冲出房间,果然院子里已经杀成一团。老杜看见我,急忙把弯刀递给我:“将军,你怎么还抓了只小鸡出来。公子在院外等你。”

    弯刀在手,我杀性顿起,几乎是瞬间,我左冲右突,连杀二十名侍卫,其余人等都被老杜的人解决了。周仲安大摇大摆的走进来:“罗艺,蠢材,叫你制住南尊土司,你杀了他做什么?”

    我摇头:“已经杀了,索性把有异心的今晚一起干掉。不然你公推冼夫人的举动还是会被阻拦。”

    周仲安抽出一张雪白的锦帕,擦擦脸上的血迹:“你真当自己是索命恶鬼啊,那些人都躲在自己的大院里,你如何杀得了他们,别忘记了,我们不能惊动军队。”

    我把小幺一提:“他给我带路。”我喝道:“老杜,带了十名杀手随我一起走。”想了想,我又道:“你怎么样,要不让老杜留下保护你。”

    周仲安怀疑的看着小幺:“这家伙可信吗?”我道:“我自有分寸。”

    他嘻嘻一笑,递给我一张名单:“既然这样,你有本事只管去,这岭南还没人敢动我周某人一根汗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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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妖兽
    我挟着小幺,和十名杀手回到南尊土司的卧室。地道的入口就在他的床下。将入地道时,我顿住脚问:“这地下,除了地道直通各土司住所,还有什么?”

    小幺哆嗦了一下:“还有地牢,关着不听他们话的奴隶;还有他们狂欢的宫殿,在这里他们折磨着那些男人、女人。”

    我略一沉思,便钻了进去。在地道内走了十来步,我趴到地上,仔细倾听。各种奇特的声音潮水般涌向我的耳膜,有痛苦的呻吟,绝望的尖叫,淫迷的笑浪,甚至有着鞭打和火焰灼烧的声响。我凛然,不知道这地方究竟有多深多广。小幺显然很熟悉这里,他取下南尊土司的一大串钥匙,带着我们步步潜行。

    这一夜,我连闯了七个土司府。我的弯刀砍下了六个头颅。但是第七名青山土司却不在他的府中。我杀得眼红,抓住一个土司的侍从逼问:“你们主子到底在哪里?”

    “在地下欢殿。”

    小幺道:“那还在下面,我带你过去。”那侍从怒视着小幺,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说的什么。小幺紧张的捉住我的袖子道:“爷,他威胁说要杀了我。”

    我一言不发,一刀砍了那个侍卫:“走!”

    小幺大喜,他的身子在我的手中不停的发抖。我们重回地道,这次绕的是完全不同的道路,走着走着,面前突然光彩晔晔,一个恢弘的地下殿堂出现在眼前。只是殿堂当中,黄金和白银打造的不是玉柱,而是各色刑具。漆黑的鞭子悬挂在四周,两个**少女,两个**少年正被缚在刑具上,遭受着酷刑的折磨。青山土司肥大的身躯也**着,俯在一名少女身上吮吸她的身体。

    天哪,我心里想,这是怎样一个妖兽的世界。青山土司抬头看见了我,他面色大变:“你是谁!”

    我这才想起自己满脸是血,只怕比地狱的恶鬼好看不了多少。他取下鞭子,大力向我鞭来,鞭尾闪烁,我身子一侧,躲了过去,却发现鞭尾当中有倒刺。我弯刀一削,长鞭断成数段。纵身前跃,正好捉住青山土司的脖子。我手略一用力,他就两眼翻白。小幺突然激动的道:“爷,你不要杀他,把他给我好吗?”

    我一脚踢中青山的重穴,小幺拖着他肥大的身体,拖到一架刑具前,取出铁炉中的烙铁,在他的肥肉上“绣花”。青山土司发出疯狂的叫声,周围一股焦胡的肉味。我见小幺脸上带着残忍的微笑,一点点的折磨这家伙,心中不寒而栗。我带来的士兵把几个少女和少年从刑具上放下来,他们瘫倒在地,只有微微的喘息声。我仔细打量周围,忽地抓住小幺道:“放手吧,给他个痛快。”

    小幺额头上是兴奋的汗珠子,他的面孔喜悦至极的扭曲着,仿佛折磨这个土司成为世间最快乐的事情。他正得意的揪出青山土司的舌头,把烧红的铁丝慢慢穿过去。他哼着我听不懂的小调,根本没听见我说什么。

    我厌恶的对小幺道:“我要走了,你一个人在这里慢慢玩吧。”

    小幺把烙铁捅进青山的喉咙,急忙追上我:“爷,你不要丢下我好么?让我做你的随从吧。”

    我一楞,他已经跪下,死死拉住我的衣服:“我们家世代奴隶,我的家人、姐妹都已经被南尊土司折磨死了。您如果不收留我,我一辈子都脱不了奴隶的命,一辈子都比猪狗还不如。”

    我看着他的眼睛,这是怎么样一双眼睛啊,残忍又卑微,恐惧又兴奋。我忽地想起自己逃难的经历,想起往事,仿佛此刻的小幺,就是那时的我,那时的小蝶,只等着有人拉他一把。我道:“好,你跟我吧。你叫什么名字?”

    他狂喜,亲吻我的衣角和靴子:“我没有名字,求爷给一个。”

    我想,取名字这种事情大概周仲安在行,但他那么骄傲的人,多半是瞧不上小幺的。便道:“那你跟我姓罗吧,你是岭南人,叫罗岭吧。”

    罗岭恭恭敬敬给我磕了三个响头:“谢谢爷。”

    我带人回到周仲安的住所时,已经是黎明。周仲安正在饮早茶,我把七个人头扔到他的面前。他“噗嗤”一下把茶水吐到了我脸上,连连咳嗽:“罗艺,你要吓死我啊!”

    我的满脸杀气,一下子就被他的茶水洗干净了。头脑中燃烧的火焰开始慢慢平息下来,我道:“你公推冼夫人的祭天活动必须提前了。趁着血腥未平,才好打压。”

    他慢吞吞在房间里度步,突然扭头盯着罗岭:“这个小鸡仔怎么被你带回来了?”

    我淡淡道:“我收他为随从了。”

    周仲安笑着对罗岭招手:“你过来。”罗岭小心翼翼挪到他面前,周仲安突然捏住他的下巴,点头道:“的确漂亮。你知不知道奴隶背叛主人的下场?”

    罗岭面色发白:“知道。五马分尸。全家都要五马分尸,保护他的人也要五马分尸。”

    周仲安“啪”给了他一记耳光:“狗东西!既然知道,你还敢欺骗罗艺收你做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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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祭天
    正在这时,冼夫人推门而入。她神色凝重:“周大人,罗将军,你们下手太狠了。如今箭在弦上,祭天活动必须今日举行。迟则生变。”

    周仲安把茶杯一放:“夫人言之有理,我们立刻准备。”

    祭天活动由冼夫人亲自主持,所谓祭天,其实祭祀的是海神娘娘。保全了性命的十个土司和南诏使者都参加了。周仲安身着官服,我身着软甲白袍,腰挎弯刀,也站在贵宾的位置。土司们颜色很难看,南诏使者更是面色惨白。

    祭祀海神娘娘,必须用祭祀之物,除了活猪、活牛、活羊外,常常还用人头。此刻祭祀台上摆着的正是八个土司的人头。卓木土司第一个道:“这算什么?他们八人有何罪,如何成为祭物!”

    冼夫人森然道:“企图背叛皇上,乃逆天大罪,成为祭祀之物,也是为他们赎罪的方式之一。不然天威震怒,八司都会灭门。此乃周大人的恩典。”

    卓木土司看着我道:“这位将军夜屠八司,罗州喋血,还请留名。”

    我道:“罗艺。”

    众土司面色大变,卓木土司惨然道:“周大将军一向神鬼莫测,这次竟然只派了不会武功的周公子来,我们只道——那里料到随从中竟然藏着一个玉面阎罗,罗州的人都走眼了。”他厉声道:“既是祭祀海神,还缺一个活人。”

    冼夫人冷然道:“你们要谁做祭物?”

    卓木土司冷笑道:“那个背叛主人的狗东西必须揪出来!来人,把小幺抓上来!”

    我一惊,见罗岭被他们五花大绑推上来。老杜悄声在我耳朵边道:“他们刚才强抢的,着实拦不住。”

    我上前一步,出刀。罗岭身上的绳索尽断。他狂奔而起,躲到我的身后。卓木土司怒极:“罗将军想怎样?”

    周仲安暗中拉了下我的衣服,我扔开他的手,厉声道:“本将军已经收他为随从,他现在叫罗岭。为将者,岂容手下一兵一卒受人欺辱?诸位不服气,不妨试一试罗某的弯刀!”

    周仲安又拉了下我的衣服。我根本不理睬他,只是怒视着众土司:“罗岭效忠皇上,不惜舍身饲贼。如今逆贼服诛,普天共庆,各位大人得保富贵,罗岭功不可没。要找祭祀活物,好啊!”我飞身而起,抓住南诏使者道:“就是他了!”

    此刻,周仲安只得站出来笑道:“祭祀之物既然觅得,还请夫人开始大礼。”

    南诏使者之头被砍下后,众土司再无退路。强压之下,祭天之礼终成。当众人一起向冼夫人参拜之时,半空中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好个周仲安,敢杀我使者。”笑声瞬时即近,我拔刀而起,一个身影宛如鬼魅,直扑向周仲安。我的弯刀再无半分思考,连砍十八刀,迫退那人。周仲安大声道:“阁下何人?请留尊名!”

    “原来周大公子是叶公好龙,既然高唱最爱天上仙殊,为何如今吓得如小老鼠!”那身影转动如风,谈笑间,竟然试图空手夺我兵刃。我屏住气息,刀法突变,转砍为刺,对方身形虽快,奈何我听力极佳,并不受其虚招蒙蔽,刀尖以逸待劳,直达其拳脚破绽处。那笑声再度响起:“好快的刀!军总第一果然名不虚传。”几缕头发飘落在地,笑声已经远去。

    再转身,南诏使者的头颅已经消失,我们连她的面容和身形都没有看清楚。

    周仲安拾起那几缕头发,长叹了一口气:“原来是南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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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永别
    岭南既定,周仲安和我也告别冼夫人。临走时,周仲安问冼夫人要了一大车瓜果,命人快马加鞭送往建康秦太傅府。冼夫人笑道:“莫非这秦太傅府中有位小姐,极得大人的青眼?何时妾身去建康也认识认识这位秦小姐。”

    周仲安放声笑道:“天下庸脂俗粉甚多,唯有这秦小姐,年纪虽不大,却极有风骨。夫人见面后就明了了。仲安狂傲,对着秦小姐却是不敢不敬。”

    我见他说得这样坦白,也有些好奇,不知道这秦小姐是什么模样,和小蝶相比如何。周仲安转头看我正盯着他,曲起手指就敲了我脑袋一下:“小胡人,休要胡思乱想。你那张小蝶怎么敢和我的秦大小姐相提并论,连提鞋都不配。”

    我暗自嘀咕道:“你的秦小姐!还不知道人家看不看得上你。”

    冼夫人忽地向我招手道:“罗将军,妾身有几句话想和你私下说说。”我随她来到内室,冼夫人道:“我听周大人说你这次回去要办喜事了,妾身这里有几件首饰,你喜欢那件,就挑一挑,送给未来的夫人吧。”

    我心中欢喜,看那些首饰多是金银制品,做工精致。内有一只翡翠的玉蝴蝶,尤其通体碧绿,蝴蝶的花纹都栩栩如生。便拿起这枝玉蝴蝶的佩件道:“这个吧。多谢夫人。”

    冼夫人微笑道:“罗将军少年英雄,妾身十分佩服,但是有几句话,还是想赠予将军。”

    我道:“夫人请说。”

    “为将者当断则断,是好事情。但是杀戮太多,终究有违上苍好生之德,请将军以后挥舞弯刀之时,多多思量。”

    我点头称是,心中却不以为然。

    我们一行人离开岭南回镇江,周仲安看着罗岭就不爽,不准他在自己面前露脸,罗岭只得在头上罩了个当地的木制面具。晚上宿营的时候,周仲安把我叫进他的帐篷道:“罗艺,你是拣破烂的啊!那种不男不女的阴毒东西你都要他随军,我爹的老脸都给你丢尽了。”

    我见他一脸倨傲,心中生厌:“他不过是投胎比你少投了个好爹娘,你以为哪个人愿意去做那种事情。”

    “放屁!”周仲安道:“我告诉你,这个罗岭,就是个天生的贱种。你带他进入军队,连你的名声都要跟着败坏掉。狗改不了吃屎,你等着看吧。”

    我看着他一身光鲜的模样,心想:在你的眼中,我们个个都是贱种吧。贵族的子弟,哪个不是自以为是天下的主宰?那个被我宰掉的慕容坚,未必出身不如你高贵。

    周仲安见我不回答,又道:“罗岭的事情先放在一边。爹爹临走时让再我劝你,还是不要娶张小蝶了。张小蝶——”他顿了顿,估计在衡量出言不逊的后果,才又道:“她会拖累你晋升的道路。”

    看我不回答,他等了一会,终于冷笑起来:“反正我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早知道你是这样的蠢人,那时何必告诉你我爹要纳她的事情。”

    周仲安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们刚出岭南,就接到了皇上的圣旨,周仲安因为稳定岭南有功,被赐为建康伯,邑五百户。而圣旨上,我的名字提都没提。 ;周仲安接旨后,不再回镇江,径直回建康履新了。走时,他用一种奇特的眼神看了我很久,那种眼神,既带着怜悯又带着鄙薄,给我的感觉,就象一只猫在同情一只老鼠的命运。

    虽然没有获得封赏,让我有点沮丧,想到回到镇江,就可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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