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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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者-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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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土地的主人,你爱找那个雌**配都行,你甚至可以召唤一个魅魔!”

    那样精灵就会立即断绝与白塔的关系,这将会影响到他的税收与其他收入,毕竟此地的大半商人都是为了密林的糖、铅、精金秘银而来的——德蒙在心里说,但他导师的魔宠也没说错,他确实被安芮吸引了——他最后一次见到安芮还是在几年前,那时候她还只是个小子般的野丫头,他曾对兄长的迷恋嗤之以鼻,直到他亲眼看到了她,她完全变了,就像是一只毛虫蛹化成了蝴蝶,她美丽而优雅,兼具天真纯洁,正适合他对妻子的要求——虽然她身体里的另一半血液仍让德蒙感到不适,但这个缺点可以容忍。

    等他获得所有他想要的,他会仁慈地赐予她一个平静的死亡。

    “我考虑过了,”德蒙争辩道:“她只是个没什么威胁性的孩子,一个小女孩,但如果她死了……当然,我就会成为这片土地的唯一主人,问题是,路泽尔大公,也就是我们的诸侯领主,他一直觊觎着白塔与鹧鸪山丘,渴望着将它占为己有,那样我就会变得很危险——只要我死了,大公就能以圣里格的直系血脉已消亡殆尽为由而收回他的祖先赐出的领地。”

    毒蛇魔宠满怀疑窦地看着他。

    “只要等上几年,”德蒙说,“我保证不会很久,但我确实需要时间清理掉白塔里那些属于我父亲和兄长的势力……”

    “几年?”

    “五年,”德蒙观察着魔宠的神色,但谁也没法从一张覆盖着细密鳞片的扁脸上看出些什么来:“或许?”

    魔宠停滞了一会,像是在倾听什么:“一年,”它用左边的脑袋说:“一年内公会必须在白塔有个固定而可靠的据点——然后,最多两年,你要成为白塔与鹧鸪山丘的真正主人,别去担心什么路泽尔大公,”它右边的脑袋诡秘地裂开了嘴,显露出自己的毒牙:“没有哪个盗贼或刺客能比公会里的更强。”

    德蒙紧紧地抿住了嘴唇,被威胁的怒火灼烧着他的眼睛和舌头,但他还是克制住了,没让致命的咒语溢出自己的双唇;他知道和他说话的并不是一个单纯的魔宠,它的身后站着他的导师,而他的导师身后站着公会,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摸上了他时刻不离身的戒指,旋转着,那只宽大的嵌宝石戒指里面也同样藏着一枚秘银细戒。

    在他还是个不受重视的次子时,他是乐于收到指令的,那表明他对公会有用并且能够获得奖赏,但他现在已经是白塔的主人,以后还会是鹧鸪山丘的主人,他一点也不想再被公会控制,继续为他们贡献自己的才能与财富——可这不是他能决定的,就算没有那些阴毒的刺客,他也无法违逆公会的意旨,德蒙曾与他的导师签订下一份恶毒而细致的契约,契约规定了他必须为他的导师服役的年数,如果他的作为不能让他的导师满意,他的导师大可以将这份契约转给其他施法者或是魔鬼。

    年轻的法师曾想过用白塔的秘银与其他珍贵的施法材料来换回这份契约,但既然前来警告他的是导师的魔宠,就表示他已经失去了这个机会。

    “回答!”双首毒蛇用它的两个脑袋一起大喊道:“小子!”

    德蒙无力地低下了他的头。

    ***

    “你们知道,”巫妖说:“我的导师曾经十几年如一日地追踪一个叫做普拉顿的灰袍。”

    “可怜的比维斯,”安东尼奥法师感叹道,捏着他的胡子:“我见过他的妻子,一位美丽而和善的夫人,命运对她残忍而不公。”

    “在这十几年中,我的导师积累了许多与此类邪恶之辈较量争斗的经验,尤其是对灰袍而言。”巫妖继续说道:“虽然我和他只相处了半轮(六年)的时间,但我已经从他那儿学习到了很多东西。”

    “就像你在比维斯的居所里所做的那些,”安东尼奥法师由衷地说:“我想我得代表每个使用到这个配方的法师感谢你,克瑞玛尔,你是个宽容而又慷慨的好孩子。”

    巫妖鞠了一躬表示他已谦卑地接受了这个称赞,而后他直起身体,说完最重要的那部分:“而那个邪恶的灰袍,普拉顿法师曾经施放过一个法术,这个法术并不复杂,但它几乎杀死了我的导师——它让我的导师误以为他妻子的灵魂依然存在,并被掌握在普拉顿的手里。”

    凯瑞本的眼睛微微一亮,巫妖知道他已经猜到了。

    “是的,普拉顿召唤出了我导师妻子的灵魂——看似如此,事实上,它是由一个狡猾的魔鬼变化的,当我的导师放弃反抗时,他扑上来想要咬断他的喉咙。”

    “他没成功。”精灵游侠肯定道。

    “我的导师在最后一刻醒悟到他的妻子是绝对不会那么做的。”巫妖说,但这并不是我想要你们关心的事,他在心里不耐烦地喊道,幸而安东尼奥法师已经有点明白了。

    紧接着,凯瑞本也明白了,他知道为什么克瑞玛尔会说如果这个办法失败了,安东尼奥法师将会落得个身败名裂的可悲下场。

    “一个骗局,”安东尼奥法师说:“是吗?”

    ***    作者有话说:

    想看巫妖的不要急,这件事情他也有大戏份的。

    ***

    看见了弗罗牧师与门罗在一起的人只是个助理牧师,作为一个十五岁的大男孩他身不由己地被那个美貌的女人吸引,在门罗与她躺在月桂树下情意绵绵时他偷窥着他们,幸好如此,他清楚地记得那个女人的面孔,还有她悬垂在腰上的金铃,只有弗罗的牧师才会带上这么个小饰物,娼妓不被允许,而良家女子除非疯了才会那么做。

    安东尼奥法师立刻书写了一封短笺交给学徒,学徒飞快地离开又飞快地回来,并带来了盖有领主安芮戒章的信件与全副武装的四个警备队员。

    他们乘坐着一辆马车前去弗罗的神殿处理此事,警备队员骑马跟随。

    安东尼奥法师没有将那封信件放进口袋里——或许是考虑到它很快就要被用到,他注意到黑发施法者的视线一直在它的周围打转——于是,出于一个年长的法师对年轻人的喜爱与隐晦的谢意(那些水),克瑞玛尔得到了那份重要的信件。

    那是一张正方形的,制作精良的犊皮纸,采用对角折叠法,也就是说,折叠完毕后纸张还是一个小正方形,四个角对在一起,由红火漆封缄,拆开后只有中间的一小部分没有折痕,上面异常简短地写明:作为鹧鸪山丘与白塔的主人,于日落之前,她暂时赋予了来人部分原属于她的权利——只为寻找一个罪大恶极的渎神之人,他不但是她的眼睛,也是她的喉舌,因此,希望他能到应有的尊敬与帮助,等等等等,诸如此类——含有矿物的墨水闪烁着金属的光泽,上面撒着促使墨水快干的珍珠贝粉末,最下面的签名与信件的内容笔迹一致,都带着幼稚的圆弧和过于强硬的停顿,几个地方都被戳出了小洞。

    日期被写在了折痕上,依照常规,它应该位于整封信件的起首,看得出它是被忘了又补写上去的,末尾的签名上除了狮爪戒章留下的朱砂印子,还有抓斧雄狮盘踞于高塔之上的行政章,表明它不仅仅是封领主的旨意,同时也获得了白塔执政官的支持。

    克瑞玛尔将这封信反复地读了好几遍,从中找不出一丝惶恐卑微之意,只看到了勉强保持着的礼貌与咄咄逼人——异界灵魂的记忆里,还残留着一点有关于他那个世界的神职者的记忆——在科学还不那么发达,人类几乎以信仰为精神食粮的中古世纪,无论东西方,侍奉神祗的人总能获得一点特权和额外的尊重,哪怕他们的神祗从未真正地出现于世人之前,也未赐予过任何切实可见的恩惠与惩罚……他以为此类情形在这儿会变本加厉,你知道的,这儿的神祗就像空气一般真实且无所不在,但就他所看的,似乎并非如此。

    ——各个地域的律法不尽相同——巫妖说,只有被一些被神祗视为己有的国家和地区才会出现你以为的那种情况,他们通常只会敬拜一个神祗,神祗的侍奉者们将触手伸向每个角落,从最为崇高的王室到最为低贱的奴隶,他们只允许出现一个声音,一个颜色和一个符号,他们施行的不是法律而是神法,所有的一切都围绕着神祗的需求而生,信奉其他神祗的人会被毫不留情的驱逐与杀害——自然而然地,作为唯一信仰的牧师与祭司的地位也会被抬高到一个能够同时充任审判者与执行者的地步——他们当然不会允许自己拿着的刀子刺向自己的身体,除非是内部的倾轧与争斗,否则他们可以说是完全凌驾于律法之上的。

    至于白塔,它的主人是诸侯领主下的一个领主,他的领土上遍布着不下一打神祗的殿堂与圣所,作为统治者,他绝对不会允许有什么人来分享他的权力——这个大陆上的大部分地区均是如此——如若触犯他们所制订的法律,就算是牧师或是祭司也无法轻易逃脱责罚,而且只要他们能够提交出确凿的证据或是有身份的证人,就连掌堂牧师与首席祭司也难以动摇他们的最终判决。

    另外,曾经的不死者继续说道,牧师与祭司的地位如何还得看他们侍奉的神祗所有的职权与凡人的需求是否足够紧密——就像是弗罗,她的侍女在某些时候其地位甚至会低于一个平民,只因为她们侍奉着的神祗仅仅掌管着情爱与**,除了娼妓与荡妇,以及她们的恩客与情人之外,谁又会需要与之相关的赐福呢?至于惩罚,她们可不敢诅咒某人失去生殖能力或是破坏既定的姻缘,因为这将会招引来格瑞第的愤怒——她可是掌管生产与婚姻的强大神祗。

    所以说,开罪一个或几个弗罗的牧师无关紧要,如果我们今天所要拜访的是格瑞第的神殿或是沃金的圣所,那么我相信白塔的领主会更为谨慎一点的。

    异界的灵魂似乎还想问些什么,但此时他们已经抵达了目的地,凯瑞本轻轻地拍打了一下克瑞玛尔的肩膀,打断了识海内的交谈。

    弗罗的神殿美丽而精巧,东西端各有八根柱子,而两侧各有十二根柱子,有一个巨大的门廊,墙壁与地面都铺设着一种材质细密的奇特石材,就像少年少女的肌肤那样白皙中透着粉红,也不像其他石材那样冰冷坚硬,在其他神殿与圣所矗立神祗雕像的地方,只有一面同样以这种石材为主料的浮雕墙壁——猛一看上去只是些毫无规律可言的,线条圆润的凸起与凹陷,但只要你注视上一会儿,它就会产生变化——手臂、腿、双脚、胸部,臀,秀丽的面容,男性和女性,皮肤光洁,一丝不挂,他们活着,转动着,像蛇那样紧紧地交缠在一起,呢喃着动人的情话,摆出各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姿态……

    凯瑞本举起一只手掌挡住了克瑞玛尔的眼睛。

    弗罗的主任牧师对此报以讥讽的轻笑,她看上去只有二十岁左右,却有着四十岁女人才有的风情与成熟,或者说,还有着八十岁的老妪才有的疲倦与衰弱。

    “你说的是罗西,她死了,”她声音沙哑地说:“不是疯病,是发热,我们把她烧了。”说完她就不再去理睬安东尼奥,她和这个法师打过交道,他就是个被施加过石化术与冰冻射线的老顽固,而游侠凯瑞本呢,假如有机会她会亲手割了他——她只对那张陌生的新面孔感兴趣,他还是个孩子呢,那双黑眼睛漂亮得难以形容。

    “她有留下什么东西吗?”

    “一些衣服。”弗罗的主任牧师,一边无聊地拨弄着腰上的铃铛,让它叮当作响个不停,

    “还有饰品。”安东尼奥法师知道一个弗罗的牧师身边最不缺少的就是那些东西。

    “是的,一些饰品,”弗罗的主任牧师无精打采地说,她盯着克瑞玛尔:“让那个黑眼睛的小家伙跟我来,否则什么都没有。”

    克瑞玛尔只是眨了眨眼,“好啊。”他说。

    过了大概吃完一顿午餐的时间,克瑞玛尔和弗罗的主任牧师一起从通往二层回廊的楼梯上走了下来,克瑞玛尔提着一个沉甸甸的箱子。

    “别忘了你说过的;”弗罗的主任牧师说:“你要把所有的东西一样不少的送回来。”

    “即便送不回来。”克瑞玛尔说:“我也会送回相同价值的金币。”

    “好孩子,”弗罗的主任牧师柔声说:“我知道你是不会让我伤心的。”

    “她做什么啦?”在回程的马车上,安东尼奥法师问,他还想要施放一个法术,被克瑞玛尔及时地阻止了。

    “她什么也没做,”克瑞玛尔无可奈何地说:“那些东西就被放在二层回廊的第一个房间里,她只是让我和她坐了一会,那里有一面全身镜,能从里面看到整个厅堂,她就在那儿大肆嘲笑你们坐立不安,气急败坏的模样……就这样。”

    安东尼奥拧了拧自己的胡子,而凯瑞本笑着摇了摇头。

    令他们失望的是,弗罗牧师的箱子里除了些香气浓郁的丝绸衣服和珠宝之外什么都没有,没有徽章,没有书信,也没有卷轴。安东尼奥法师施放了一个检测类法术,也没能从里面找到任何魔法用具。

    克瑞玛尔遵守诺言,将所有的东西放回箱子送了回去。

    弗罗的主任牧师正在接待一个重要的“朋友”,另一个牧师接过了她的工作,她在清点了一会后神情古怪地抬起了头。

    “有什么问题吗?”克瑞玛尔问。

    她的视线先是在克瑞玛尔的黑色丝长袍上停顿了一会,然后转向他的氟石领针,再转向他的秘银腰带,最后落在那只几乎覆盖了一个指节的红宝石戒指上。

    “也许是我记错了,”她缓慢而犹豫地说:“我记得罗西应该还有一枚金铃,有榛子那么大,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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