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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羽成长在人界，自然知道在这片土地上以武为尊，他也知道初始灵气高低直接决定将后是否有所发展。正是如此先天灵气充沛者各个门派都趋之若鹜，即便是辅助门派也只有灵气值高的匠师药师才能合成高品阶的装备和灵丹。故而他也只是想通过发牢骚拉近九爷和他的关系。
没成想九爷却笑道：“老朽在你这般年纪时也同你的想法一样。”
莫小羽听他话里有话，正欲细问，却见小三子颠颠地跑进门来说道：“九爷爷，缸里没水啦，我要去打水啦。”
“洒扫堂不是好多雇工吗，怎的还要这么小的娃儿打水？”莫小羽不满道。
九爷站起身笑道：“既然你被临时编进了洒扫堂，你就和小三子打水去吧，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可以问问他。老朽说了好多话，得歇歇。”九爷说完便朝**边慢悠悠的走了过去。
看样子也知九爷不想再说话了，莫小羽无奈的撇撇嘴拍了拍小三子的脑袋说道：“走吧，小呆子，大哥就帮你打水好了。”
“我不叫小呆子。我叫小三子。”
“好的，小呆子。”
“我不叫小呆子。我叫小三子。”
声音越来越远，莫小羽和小三子打打闹闹的朝门外去了。
九爷站在窗边看着莫小羽的背影自言自语道：“这娃儿为何看起来如此面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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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目瞪口呆头呆脑
莫小羽呆掉了，莫小羽站到水缸前呆掉了，莫小羽站到三十多个水缸前呆掉了。这一个水缸就够一个人洗澡啊！
“大哥哥，我们快去打水吧，不然日落之前打不满了。”小三子用一根绳子串着二十多个木桶说道。
“日落之前？明年的日落之前吧？”莫小羽回过神来后不可置信道。
“不是啊，就是今天的日落之前，还有两个时辰。”小三子将绳子背到肩上，一串木桶在地上磕磕碰碰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
“喂！小呆子，你拉这么多桶干什么，你拉去了也不就提回两个来？你用扁担还能多挑两个，你是不是真的呆掉了？”莫小羽从后面追上小三子说道。
“我一次就弄回来了，打满一缸需要七桶，我得12个来回。今天有你帮我倒是能少跑一趟。”小三子头也不回的拉着绳子往前走，十分认真的说道。
莫小羽对小三子的回答很不爽，这小子简直就是把他忽略不计了啊，于是莫小羽站在他身边比划了一下身高说道：“小呆子，大哥比你高一头，我一次才能提两桶。你一次能背回来？你拉着空桶都很吃力诶。”
“我说我弄回来，不是拉回来。”小三子带着莫小羽绕进了洒扫堂后面的树林里。
莫小羽听到水声潺潺，想到打水的地方并不远或许这呆子是用什么机关往回弄水于是便不再追究如何打水，于是转而问道：“刚九爷爷说洒扫堂好多雇工，他们为何不打水，倒叫你个屁大点的娃娃打水？”
“洒扫堂雇工是很多，帮工也不少，可是凌云峰上好多屋子呢，内院弟子和护卫有上千人呐。我和九爷爷除了要打守门护卫和演武场护卫的用水，还要管这些护卫们的伙房用柴。其他的就不归我们管啦。”小三子拉着的木桶不断的撞击在石头上，也多亏木桶箍的紧，二十多个木桶才没有破。
莫小羽听着咣当咣当的声音心烦，帮他提起了后面的绳子不满道：“怪不得这些护卫和看门狗似的，见了生人就咬，看见人家掌门孙女一个个又恨不得长出尾巴来。”
“到啦，我们就在这取水。”小三子不理会莫小羽发牢骚，走到溪水边开始从绳子上往下解水桶。
莫小羽也不帮忙叉着手四处环顾，结果并未发现有何机关，于是诧异道：“你不是用绳子往上拉水桶啊？”
“不是。”小三子将一桶水打好放到岸边又取过一只桶倾倒在河水中。
莫小羽倒想看看他究竟怎么往上弄这么多水桶，于是上手帮忙。他将水桶口朝水流方向放倒，后面再顶块石头，然后将其他水桶也按此法倾倒在溪水里。
小三子看着他不解道：“你这是做什么？”
“这样打起水来快些，等你把桶都放进去，第一只桶就满了，挨个提出来就好了啊。”
“哇，大哥哥好聪明呐！”小三子惊奇道。
溪水本就浅，打满一桶水还要等一会，此法便可省去等待的时间，如再下来打水只要将水桶放到溪水中的大石前即可，莫小羽此法确实快了许多。
待木桶都打满水后，挨个摆在河边，一长溜木桶足足有两三丈。莫小羽抱着胳膊看着小三子究竟怎么往山上弄。
小三子闭住眼睛呆站了一会后，突然喝道：“起！”只见身前的五个水桶晃晃悠悠的升了起来。
莫小羽看见这一幕眼珠子差点蹦出来，他眼睁睁看着小三子将二十多个水桶按照此法全都升了起来，最后小三子全身都被水桶围绕起来只露了一个头在外面。
“哇！小呆子，你这是怎么弄得？！”莫小羽瞪大双眼惊讶道。
“灵气。”小三子回答的依然很认真。
莫小羽紧走两步绕到正在上山的小三子面前一边倒退着走一边继续说道：“灵气？！小呆子，你灵气值才3啊，你能用灵气将这么些个木桶弄起来？莫非你修炼灵气了？”
“没有，都是九爷爷教我的。我的灵气值现在还是3。”显然小呆子很吃力和莫小羽说话已不大顺畅。
小三子说罢莫小羽脑海中便浮现出那个干瘪的九爷来，是了，那老头都上百岁了，打小就在这凌云门，身处天下第一门派上百年自是有原因。莫小羽拍着脑门暗叹自己才是个呆子，根本看不出身边的高手，养育自己十五年的段长天他看不出，九爷他还是没看出！
“小呆子，大哥看你独自打水足矣，根本用不着我。大哥先上去找九爷问个仔细。”莫小羽一回身脑袋撞在了树上，尔后揉着脑袋朝山上跑去，身后传来了小三子欢快的笑声。
莫小羽刚爬上山坡拐进院子里，就见一个身着青纱样貌可人的女孩在两个金甲剑士的护卫下站在院子当中。
“小羽哥哥。”那女孩看到莫小羽后便朝他跑了过来。
“沛儿？！”莫小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羽哥哥，这才分开了一个时辰，你就不认识人家啦？”王沛儿嘟着嘴不快道。
“啊，哥哥见惯你脸上涂满黑灰泥巴了，洗干净了反倒不认得了。”莫小羽挠挠头，笑道。
“小羽哥哥，掌门要我明日去见她，我放心不下你，就跑来看看你。”王沛儿也不嫌莫小羽依然是满身灰土拉住他的胳膊仰头说道。
“哈，谁敢惹你哥哥我啊，算起来，哥哥的灵气值在这洒扫堂灵气值是排第一呐！”莫小羽把胸脯拍的梆梆响。
“对了，小羽哥哥，刚才那个不讲理的姐姐说你灵气值才20，不过后来又被她爷爷关起来啦。哥哥你果真测过了么？”
“20？哼！听她瞎说活该她被关！哥哥的灵气不及你，不足200而已。”莫小羽说这话一点都不脸红，他的灵气值12确实不足200，倒也不算撒谎。
“我就知道小羽哥哥一定很了不起。沛儿的灵气却不该那么高。”王沛儿由衷的赞赏她的小羽哥哥。
“怪不得漠北的苍狼门非要你去呢，这次凌云门确实捡了便宜。今后你要好好修炼，我们才可以报仇。”莫小羽揉了揉王沛儿的头发说道。
护送王沛儿的两个金甲剑士面无表情的站在洒扫堂院门口好似两尊石像。莫小羽用眼神瞟了瞟那两人问道：“那两人是掌门怕你溜下山，派来监视你的吧？”
“嗯？不是吧？沛儿找不到你，才让他们带我过来的。小羽哥哥不是说要加入凌云派学艺然后给我们的爹娘报仇么？”
“唔。是要加入。”莫小羽点点头应和道，可他心知自己灵气低的可怜，断不可能被收入凌云门下，此时只得将希望寄托于九爷身上。他盘算着，若是能学得一招半式也算不白来，这样一来六魂之玉就在凌云门内，暂且不用给那讨人厌的凌云门人，也不算辜负慕容婉所托。若是王沛儿将来再学有所成，那可是一举三得。
莫小羽打定主意后又拍拍王沛儿的肩膀肃然道：“一定要加入凌云门，好好修炼！我们都要努力！”
“王姑娘，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了。”一个金甲剑士张口说道。
“若是掌门不要沛儿进凌云门，沛儿该怎么办呢？”王沛儿担心道。
“不要你？哈哈哈，想必那老头不要他那刁蛮的孙女也不能不要你。放心去吧。”莫小羽安慰道。
王沛儿又拉着莫小羽说了一会话，直到那两个金甲剑士再次催促，这才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跟着他们走了。
莫小羽将王沛儿送到了院门口还欲再送，却被那金甲剑士劝了回来。从这些护卫的脸色判断，洒扫堂的这些下人们就不招人待见。莫小羽朝他们做了个鬼脸返身去找九爷去了。
第十八章 一叶障目中无人
一缕金黄色的光照在莫小羽的身上，像是给他披了一件金黄色的外衣，山林中的鸟鸣声少了许多，太阳即将落山。
莫小羽站在小屋外静静地等着九爷。莫小羽从小就没有闲过，番强爬树，撩猫逗狗，一刻都静不下来。直到克图城**大火，段长天殒命，莫小羽才仿佛**之间成熟了。他心知想要拜九爷为师，教他功法，必当有个诚恳的态度。若是直接冲进屋内搅醒老爷子，那可是无礼至极，故而才站在门口听着屋内的动静。
莫小羽在门外站了足足有一个时辰，早已脚酸腿麻。莫小羽不断腹诽，这老头太能睡了，老人家不是应该觉少吗，这老头不是打算睡到第二天吧？
突然莫小羽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咳嗽，他扭头朝身后看去，发现九爷正站在他身后。
“老……九爷爷，你怎么出来的？”莫小羽惊道。
“谁说我在屋里了”九爷拄着拐杖慢悠悠地朝他走了过来。
莫小羽挠了挠头，干笑了两声说道：”我以为九爷爷在里面睡觉，也不敢打扰。”
“进来吧。”九爷推开木门招呼道。
莫小羽的态度与先前简直是天壤之别，诚惶诚恐地跟在九爷身后进了屋。
“你是见了小三子挑水后也想和我学这门功夫吧？”九爷将拐杖立在桌边坐到椅上后问道。
莫小羽赶忙将茶杯摆好，给九爷倒了一杯茶水后说道：“九爷爷你喝茶。”
九爷笑了笑接过了茶杯问道：“令尊令慈可好？”
“实不相瞒，我也是个孤儿，不知爹娘是谁。是克图城里一个好心的客栈掌柜把我养大的。克图城大火他……”莫小羽虽隐瞒了客栈掌柜便是段长天，但是对段长天的情感却是深厚，真情流露下两行热泪便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唉，都是苦命的娃。老朽是，小三子是，没想到你也是。”九爷摇摇头叹了口气道。
“求九爷教我功夫，学成之后好去报杀父之仇。”莫小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边磕头便说道。
九爷摇了摇头将莫小羽从地上扶了起来说道：“老朽这灵气运用之法本是应付平常打水劈材的，不曾将其转化为罡气。”
莫小羽站起身擦了擦眼泪问道：“那也就是说，这种灵气运用的方法也可以转化为战斗时所用的罡气了？”
“老朽一向与人为善，不曾起过争执。但灵气运用万变不离其宗，想必也是可以的。”九爷笑道。
“弟子自小也不曾和人有过争执，只是如今无依无靠，若有一技傍身，日后也可防身。还望师傅成全。”莫小羽再次跪下磕起头来。
“娃儿你还是起来吧，老朽只是凌云门一洒扫堂管事，若收徒实在辱没凌云门，你若想学，老朽教你便是。不必拜师了吧。”九爷满面笑容的说道。
“谢谢九爷爷。”莫小羽从地上站起面露喜色道。
“这门灵气运用之法其实本无甚诀窍，只是将灵气如溪水般慢慢释放便可，不似别门大开大阖，如瀑布奔泻。这也是你我这等先天灵气低微者才不得已而使用之。”九爷见莫小羽欣赏他所独创的灵气运用之法，心中也当真欢喜，于是给他解释道。
毕竟灵气低微者因不适合修习灵气大多都放弃了，唯独九爷一生都身处凌云门，每天耳濡目染凌云弟子修炼，便也跟着琢磨起来，没曾想误打误撞，独创了一门灵气运用的法子。
“九爷爷的意思是，别人有一缸水，我们有一桶水，但是我们倒水的时候细一点，就能起到和别人相近的作用喽。”莫小羽将茶壶拿起用很细的水流将九爷的茶杯添上了水。
“嗯，就是这个意思。只是想要把水倒细了那要更准确的控制，你只有更精准的控制体内少有的灵气，才能弥补灵气少的不足。”
“那九爷爷何时教我呢？”莫小羽急切的看着九爷问道。
“九爷爷，我打完水回来啦！”小三子从门口蹦了进来满头大汗道。
“好好好，歇一歇，去伙房吃饭吧。”九爷凹陷的眼睛里满是亲切。小三子虽是他捡来的孤儿，但爷孙俩一直生活在一起，也当真算是亲人。
“那我去吃饭啦。”小三子蹦蹦跳跳的又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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