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纵三界- 第7部分

　　　　莫小羽确实不知自己如何将断手打飞的，但是在那一刻他确实感觉到有股从未有过的强大力量涌向了身体。至于这股力量从何而来，他也不得而知。

　　　　莫小羽被人群包围着问着问那，不少人之前也在长青客栈见过这个鬼豆子，知道他是那个待人和善的莫掌柜收养的儿子，但莫掌柜此时不在身边，大家也就心照不宣的略过了这个问题，反倒是同病相怜之心大起。

　　　　小村庄里经历了这一场突发事件后，人们的关系变得似乎融洽了许多，认识不认识的人也渐渐相互交流起来。
第十一章　奇异力量
　　　　过了晌午，日头不再那么毒，逃难的人们陆陆续续启程南移。

　　　　莫小羽害怕夜长梦多也早早地带着王沛儿离开了小村庄。

　　　　“昨个晚上那真叫一个吓人，我和我婆娘刚忙乎完，正要睡下，就听隔壁老张家轰隆一声，吓得我拉起我婆娘就往出跑。得亏我们跑得快，要不哪有命和你再见呐。”逃难队伍里一个衣衫不整的汉子和旁边人叙述着昨夜的经历。

　　　　“二十年来咱克图城一直太平，昨个也不知怎的了。听说咱巨阙门衙都被灭了，片甲不留啊。”吃过午饭又经过休整的人们精神头也足了，七嘴八舌的聚在一起讲诉起昨夜的所见所闻。

　　　　“咱克图城巨阙门一直与其他门派关系甚好，为何会出这档子事啊？”

　　　　“我听人说昨天下午凌云门的虎贲卫去过巨阙门衙，领头的一个后生不过十五六岁，样子挺俊的。会不会是这些人？”

　　　　“那不能，凌云门的那些人也都被杀了，连同他们一起被杀的好像还有凝香阁的不少姑娘。”

　　　　“哎呀，凌云门和凝香阁，一个剑法卓绝的门派，一个御灵术天下独一份的门派，这两大门派的人都敢杀？莫非又要天下大乱啦？”

　　　　“哎哎哎，老刘头说的那个凌云门挺俊的后生好像没死啊，听说那个白衣后生在巨阙门衙和一群黑衣人遭遇，他以寡敌众，重伤之后被人救走了。”

　　　　“那不对啊，昨个傍晚我还见那后生和李堂主带着巨阙门武士一起巡街呢，怎的李堂主死在长青客栈，那后生却在门衙遭伏？”

　　　　“这可不大清楚了，说不定咱克图城遭此难也是因凌云门而起呢。昨个凌云门的人在长青客栈教训了几个赌场的打手，不过那些个打手也不至于有这么厉害吧？”

　　　　流言总是传的很快，尤其在人群聚集处，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便人尽皆知。幸而见到莫掌柜真面目的人除了莫小羽还活着外其他人皆已身死，否则众人是否会将焚城之恨迁怒于莫小羽也不得而知。

　　　　人魔大战后各门各派间也未起纷争，天下太平也就鲜有匪盗，在野外除了防范野兽之外倒也无甚可怖之处，逃难的人们也不曾为将后的生计发愁，于是人们走走停停，队伍也越拉越长。莫小羽和王沛儿年轻力健且身无长物，走的自然快了许多。日落前已远远将众人抛到了身后。

　　　　莫小羽担心人多嘴杂，生怕再节外生枝，被人抢走六魂之玉，故而避开众人带着王沛儿另寻他路。

　　　　天黑之前，莫小羽在山林里打了几只鸟，寻了一处避风的山窝将鸟烤熟后与王沛儿分着吃了然后又安顿王沛儿睡下。这才坐在火堆边回味起下午与赌场打手之间的冲突来。

　　　　莫小羽自小在客栈打混，南来北往的人是见识过不少，而且他接触的都是大人，自然心机就较同龄人重。不过身处在市井之地难免变得油腔滑调，见风使舵，所以撕破脸皮的事他还没怎么干过，自然也就不曾与人发生过什么冲突。

　　　　所以莫小羽也想不明白为何会突然爆发出如此惊人的能力，莫非是……

　　　　莫小羽掏出藏在胸口袋子里的六魂之玉，仔细端详起来。

　　　　六魂之玉乍看与寻常石头无异，所不同的是，在凸凹不平的石头包裹中有块翠绿的玉石。它发着莹莹的绿光，忽闪忽灭，像在呼吸一般。不过这石头与莫小羽昨夜初见时有所不同，翠绿的玉石里面隐隐约约有紫色的光芒流转。

　　　　“它能带给魔族无法想象的力量。如果魔族有人得到它，那我们人界将陷入一片恐怖之中！”莫小羽的耳边回响着慕容婉曾对他说起的话。

　　　　莫小羽的瞳孔里映着将要熄灭的火苗，他此刻的心情如同这抖动的火苗一般摇曳。

　　　　“魔族？可我是人，我与常人没啥不同。爹为何不让我参加门派考核？我的生父生母又是谁？难道……不！一定是我狗急跳墙，肯定不是这块石头的力量！”莫小羽胡思乱想着，然而身世之谜却始终挥之不去。

　　　　突然一只手拍向了莫小羽的肩头……

　　　　“啊——“莫小羽惊叫着跌坐在地上。

　　　　“小羽哥哥，我吓到你了吗……“王沛儿怯怯的看着莫小羽问。

　　　　“你知不知道你的脸好白，半夜出来会吓死人的。”莫小羽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王沛儿低着头摆弄着衣角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王沛儿年方十三，面容还依稀有点小女孩的模样，但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看了总会让人心疼。莫小羽见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连忙说道：“笨丫头，你怎么能吓到我呢，没见我下午多威风啊，我要是不装作被你吓一跳的样子，你岂不是很没面子？”莫小羽往火堆里扔了几块柴禾咧嘴笑道。

　　　　“小羽哥哥你好坏啊。人家不理你了。”王沛儿撅着嘴扭过头不再看莫小羽。

　　　　“我给你嘴上挂个油瓶好不好，你别动啊，我找油瓶去。”莫小羽绕到王沛儿的面前逗她道。

　　　　“讨厌，就会欺负人家。”王沛儿扑哧一下笑了。

　　　　“你怎的不睡啊？是不有点凉？”莫小羽恢复了正经的模样问道。

　　　　“我看你一直不睡，盯着火堆看个没完，就过来看看你怎的了。”

　　　　“我精力好的很，这么早睡不着啊。”莫小羽抬头看天道，“你来这边睡吧，别叫狼给你叼走了。”莫小羽坐下拍拍身边的干草说道。

　　　　“那你呢？会不会把我扔在这里自己走了？”王沛儿担心道。

　　　　“会哦，要不你瞪大眼睛看着我好了。”莫小羽仰面枕着双手说道。

　　　　“你才不会。”王沛儿侧身躺在莫小羽身边盯着他说道。

　　　　“你打算学什么法术？”莫小羽看着悬在头顶的星星问道。

　　　　“法术？我不知道该学什么，我一点都不懂。爹爹之前也不让我学什么法术，曾经家里有一个胸口画着大狼头长相很可怕的人想要我去什么漠北，但是爹爹不肯。这人来了好多次爹爹也没答应过。”王沛儿忽闪忽闪大眼睛也看着天上的星星。

　　　　“哦，漠北。那么偏远的地方你爹肯定不会让你去了。对于法术剑术什么的我倒是知道一点，男人一般都学剑术，耍起来很威风。女孩子吗学点御灵术啊，法术啊，哪怕箭术都是不错的。”莫小羽回想起段长天舞动软剑时潇洒的模样。

　　　　“小羽哥哥学什么沛儿就学什么。沛儿要和哥哥在一起。”王沛儿将目光移向莫小羽的脸微笑道。

　　　　莫小羽扭头看着王沛儿心中涌过一股暖流，“睡吧。我们将来一定会变厉害，会给爹报仇的！”

　　　　王沛儿用力的点点头，然后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月朗星稀，柔和的月光洒在两个少年身上，火堆里发红的木炭渐渐熄灭，莫小羽和王沛儿沉沉睡去……
第十二章　凌云门猫大爷
　　　　绥晋城门口聚集着大量等待入城的克图城难民，巨阙总舵的武士横持长枪阻挡着朝城门拥挤的难民。一个统领模样的人站在城门口神色肃穆地检视着进入城门的难民。

　　　　莫小羽拉着王沛儿躲在树丛中远远地看着拥挤的人群，迟迟不肯走向城门。

　　　　莫小羽怕六魂之玉有失绕道而行，反倒比其他难民晚到了绥晋城。然而当他行至绥晋城城门时却止步不前了。

　　　　“小羽哥哥，我们为何不进城啊？你是怕挤吗？”王沛儿拉着莫小羽的手仰着头问。

　　　　“我们不进城了。”莫小羽盯着几个穿梭在人群中好似找寻着什么的人说道。

　　　　“这是为何？”王沛儿扑闪着大眼睛不解道。

　　　　“进城的人太多，我们就算进去也找不到生计。再说你不是想学艺吗？巨阙门又不是学艺的地方，人家铸剑的门派也不收女娃儿。”

　　　　“那我们该去哪啊？”几天的相处令王沛儿对莫小羽更加依赖。

　　　　“我们直接去凌云峰！”莫小羽拉起王沛儿的手掉头就走。

　　　　“凌云峰？好远呢。”

　　　　“那你还跟着我走吗？”莫小羽停住脚步低头问道。

　　　　“当然要跟着哥哥了，哥哥去天涯海角沛儿也要跟着。”王沛儿头一歪微笑道。

　　　　莫小羽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牵着她的手从偏僻的小路继续朝前走。王沛儿不谙世事，只知道莫小羽是她的救命恩人，所以无条件的选择相信他。但莫小羽不进城却另有原因，他一直躲在隐蔽处观察就是想看看人群中是否有追踪他的人，结果发现有人一直在人群中找着什么，而且还不止一个，看他们走路轻快稳健，一定不是俗世凡人。

　　　　照莫小羽想来，敢做出焚城灭门这等事的人定然不简单，加之慕容婉曾说围攻他爹的几个黑衣人皆是大剑师级别，如此看来对方势力一定大到难以想象，就算他将六魂之玉交予巨阙门掌门也难保不被夺走。若六魂之玉有失他自觉难以向死去的段长天交代故而决定亲自将六魂之玉送上凌云门总舵凌云峰。

　　　　莫小羽虽不曾离家很远，但好再他脸皮够厚，逢人就问，倒也不怕找不到去凌云峰的路。

　　　　莫小羽和王沛儿一路问一路行，翻山越岭跋山涉水，饿了就打鸟捕鱼，渴了就喝泉水溪水，如遇到村庄便讨饭吃。莫小羽和王沛儿都长的招人喜爱，村民们不但给他们饭吃，还腾出地方让他们睡觉，走的时候还给他们些干粮甚至铜板。

　　　　就这么走了二十多天，衣衫褴褛的莫小羽和王沛儿终于站到了凌云峰下。

　　　　两个少年仰首望着高耸入云的凌云峰，心中喜悦难以表述。

　　　　许久之后莫小羽揉着发酸的脖子叹道：“高！真他娘的高！”

　　　　“小羽哥哥，那我们赶快上山去吧！”王沛儿摇着莫小羽的胳膊兴奋道。

　　　　“走！”莫小羽牵着王沛儿踏着石阶向山上走去。

　　　　难以计数的石阶蜿蜒曲折如同一条长蛇一般盘旋而上，石阶两边青松直插入云，山林里的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微风拂面甚是惬意。

　　　　两个少年不知爬了多久远远地望见一座巨大的汉白玉牌楼耸立在半山腰，牌楼上书凌云两个大字。牌楼下六个身着银色铠甲身材高大的剑士分立在牌楼两边，样子甚是威武。

　　　　莫小羽望到那银色铠甲种种心酸一股脑地涌上心头，泪水差点就忍不住掉出来。莫小羽激动的拉着王沛儿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了牌楼跟前。

　　　　莫小羽正欲说明来意却见为首的一个剑士拔剑喝道：“哪来的小叫花，胆敢擅闯我凌云门！”

　　　　莫小羽怔住了，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人当做乞丐，也不曾想过堂堂凌云门剑士竟会对两个手无寸铁的孩子拔剑相向。一路上多少山村野夫也不曾为难过他，没想到凌云门剑士竟然如此以衣取人。

　　　　“我们不是小叫花，我们是来上山学艺的。”王沛儿怯怯地仰面回答道。她从小便生活在底层，见惯了人家的横眉冷对，故也未觉剑士作为有何不妥。

　　　　“哈哈哈——”几个剑士好似听到了多么可笑的事情一般大笑起来。

　　　　为首的那剑士将长剑插回剑鞘讥笑道：“凌云门是谁想来学艺就学的吗？你们通过考核了？”

　　　　莫小羽双眉紧皱，不发一言，王沛儿却据实相告：“我爹说女娃用不着学艺，没让我参加考核。”

　　　　“那现在怎的又让你学了啊？”一个两条眉毛几乎要连在一起的剑士戏谑道。

　　　　“我爹……死了。”王沛儿完全感觉不到剑士们是在调笑她，低垂了眼睑回道。

　　　　为首那剑士听罢收敛了眉飞色舞的表情，肃然道：“娃娃，门派里有规矩，不经过考核，我们也不能擅自放你们进去啊。”

　　　　剑士们虽一改先前的态度，可莫小羽心中的恶感已生，拉着王沛儿转身就走。

　　　　“小羽哥哥我们不学艺啦？”王沛儿拉着莫小羽一步三回头。

　　　　“没听人家说吗，咱没经过考核，不能放咱进去。”莫小羽回过头看着那几个剑士说道。

　　　　突然莫小羽感觉脚下一软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回头一看，一只一阶灵兽乌苏猫已被他踩成了肉饼。

　　　　“小喵——”只听一个女孩发出一声尖叫，莫小羽抬眼看去，一个衣着华贵年纪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女领着一帮同龄少年朝他奔了过来。

　　　　“你敢踩死本小姐的小喵！”那少女柳眉倒竖，气呼呼地将莫小羽一把推开。

　　　　莫小羽正在气头上，根本不像与她纠缠，拉着王沛儿就要走。

　　　　那少女身后的一帮少年呼啦一下便将莫小羽和王沛儿围在了中间。

　　　　“你踩死本小姐的小喵还不道歉就想走？！“那少女绕在莫小羽面前质问道。

　　　　“是它钻到小羽哥哥脚下的，又不是我小羽哥哥故意踩死它的。”王沛儿见她逼问莫小羽，立马回护道。

　　　　“你还敢狡辩？！”那少女愈加气愤，一张俏脸涨得通红。

　　　　“猫大爷，小的后脑没长眼踩死了你。求猫大爷饶了小的，赶紧投胎重新做猫，不过千万得投对人家。”莫小羽向来不吃眼前亏，眼见围在他身边的那帮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