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盯着王沛儿看了许久才开口问道：“孟执事，这娃儿的灵气值果真是577？“
“回掌门，在下连测三次，确信无疑。”孟执事虽在凌云门身兼要职，但面对掌门凌青阳时依然诚惶诚恐。
凌青阳站起身抚着胡须点了点头又问道：“小妮子，你叫什么名字？”
凌青阳语气虽甚是和蔼，无奈王沛儿从未进过如此庄严的大殿，早已吓得六神无主，手足无措。掌门问的什么她压根就没听到。
“回掌门，这女娃叫王沛儿，祖居克图城，双亲皆以猎兽为生。一个月前克图城大火父母双亡。”孟执事见王沛儿半天不回话，便代她答道。
凌青阳见王沛儿噤若寒蝉，缓步走到她身边笑道：“沛儿，你可知自己是百年难遇的奇才啊。”
王沛儿盯着自己的脚尖摇了摇头。
“小妮子，别害怕，凌掌门见到你也很欢喜呐。”孟执事在王沛儿身边说道。
“我想见小羽哥哥。”王沛儿嗫嚅道。
“小羽是谁？”凌青阳看着孟执事皱眉问道。
“小羽是……”
“爷爷，爷爷。”孟执事话还没说完只听凌雯娇高喊二叫的从殿外跑了进来。
凌青阳见是凌雯娇，欲笑又止，强装肃穆道：“你不是被关在凌云峰下思过吗？谁把你放出来了？！”
“爷爷，人家都被关了一个月了，再关下去要发霉了。人家要不偷跑出来，爷爷怎么能寻得到这么好的弟子？”凌雯娇丝毫不怕凌青阳，蹦到他面前表功道。
“沛儿是你带上山来的？”凌青阳问道。
“当然是啦。她很厉害的，从没修过灵气，灵气值就很高啦。风云渡叔叔小时候也不如她高吧？”凌雯娇为了逃避凌翔风的责罚，反倒没口子的夸道。
凌青阳听到她说风云渡脸色一下就变了，双眉紧皱起来，满脸不悦。
孟执事也脸色大变，连忙拉了拉她的袖子，凌雯娇忙改口道：“那段长天叔叔……”
“沛儿说的那个小羽就在演武场上，掌门是否要见上一见？”孟执事听凌雯娇又要胡说八道连忙岔开了话头。
“莫小羽那个笨蛋，十七八岁了灵气值才二十，爷爷可不能收他。”凌雯娇才不管凌青阳是何脸色，她只担心莫小羽是否会进凌云门。
凌青阳脸色早已变得铁青，转身回坐到椅上，肃然道：“带沛儿沐浴更衣，明日卯时再来见我。莫小羽暂且安排入内院洒扫堂。”凌青阳顿了顿又道：“来人呐，将凌雯娇押回凌云峰下面壁思过，若再逃出……”凌青阳嘴唇抖了抖盯着凌雯娇厉声道：“严惩不贷！”
“爷爷！那个山洞好黑啊！爷爷！“凌雯娇见凌青阳发了火哭道。
凌青阳一拂衣袖扭头不再看她，两个面无表情的金甲羽林卫一左一右拖着凌雯娇朝殿外走去，只听一个声音由近及远“坏爷爷！臭爷爷！娇娇再也不和你好了！……”
凌青阳叹了口气对孟执事说道：“你也带着沛儿下去吧……”
…………
莫小羽站在演武场上仰天打了一个喷嚏，他揉揉鼻子默念道：“谁在背后说我坏话？”
要是莫小羽知道凌雯娇在主殿和他爷爷说他灵气值二十，那他一定会觉得凌雯娇在夸他，因为刚才测灵石上显示他的灵气值只有十二。凌雯娇简直给他夸大了将近一倍！
莫小羽从测灵台上跳下来后仰天长叹道：“爹啊，孩儿明白您老为何不让我测灵气值啦，您老是怕丢不起这人吧？”
莫小羽测试完灵气之后虽觉得有些沮丧，但好在消除了内心的顾虑，他曾猜想他爹段长天隐瞒身世和他有关，而那个能带给魔族力量的六魂之玉也一度令他担心自己不是人，现今看来，他只是灵气不高的寻常人罢了。
莫小羽在空旷的演武场转了几个来回，腹中饥饿难耐，正犹豫要不要上山去寻王沛儿时，两个银甲剑士从山上走了下来。
银色的铠甲在阳光的照射下炫出耀眼的光芒，照的莫小羽眼睛都睁不开，两个剑士面无表情的站到莫小羽身前后，其中一个开口说道：“掌门有令，你被招入凌云门内院洒扫堂。这边请。”那剑士虽说的客气，但口气却不甚友好。
“洒扫堂？什么地方？谁答应要进你们凌云门啦？”莫小羽见那剑士高高在上的模样心中甚感不快。
两个剑士根本不理会莫小羽说什么，一左一右架起莫小羽朝演武场后走去。
莫小羽脚下乱蹬好似踩着登云步一般，嘴里大声叫嚷道：“放我下来，我才不入你们凌云门，你们把沛儿弄哪去了？放我下来——“
莫小羽被两个仿佛聋了一般的剑士驾着穿越了一道又一道门，绕过一个又一个院子，在其他凌云门弟子诧异的注视下被带到了一个不甚起眼的灰顶小院门前。
“你们这等作为……哎呦——“莫小羽被扔到了地上，他揉着屁股又叫道：“我不入你们这不讲道理的门派，快送我回去！”
“违抗掌门号令者，杀无赦！”其中一剑士丢下一句冷冰冰的话，俩人转身便走，仿佛是没有情感的动物一般。
莫小羽对他们的态度甚是不满站起身就要往外冲，“轰——”只见一道光刃闪出，莫小羽身前的土地腾起了一股青烟。
“违抗掌门号令者，杀无赦！”一剑士还剑入鞘，冷声道。
莫小羽呆呆地看着脚下的一片焦土，咽了一口吐沫，先前理直气壮的声音变得微弱了许多，“我不要加入凌云门……”
那剑士回头瞪了莫小羽一眼，莫小羽吐吐舌头不再言语，目送着两个剑士渐行渐远。待两位剑士身影再也看不见时莫小羽又大声喊道：“谁要加入你们这破烂门派！老子才不想进来呢！有本事放老子出去！”莫小羽正在原地跳脚骂着，突然感觉身后有人咳嗽了一声，莫小羽又继续高声喊道：“凌云门天下第一，我莫小羽加入本门真是三生有幸，祖坟上冒了青烟。万分感谢掌门收留，小的给你老磕头了……”说着莫小羽就要往地下跪。
“咳咳咳——我都听见啦，别装啦。”莫小羽身后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感觉像要断气一般。
莫小羽撇撇嘴转过身来，眼前的老者的样貌却令他惊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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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洒扫堂精英
那老者须发花白，眼窝深陷满脸褶皱，颧骨高高隆起，身上的粗布衣裳空空荡荡，枯木一般的手中握着一根木枝削成的拐杖，看样子足足有一百多岁，早已入期颐之年。
莫小羽瞪着双眼惊道：“老爷爷，你被关了多久啦，他们是不是不给你饭吃啊？”说罢他的肚子还不争气的咕噜了一声。
那老者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娃娃，老汉在这待了一百多年也未进入凌云门修习，洒扫堂可算不得凌云门啊。”
“一百多年？老爷爷，你这是何苦呢，这劳什子凌云门有啥好的？”莫小羽已知凭自己那点微弱的灵气想进入凌云门断无可能，加之凌玉门弟子颐气指使态度傲慢，他早已不爽。若不是慕容婉之托，他一刻都不愿多待。
“来来来，娃儿，进来说话。”老者向他招了招手转身朝院中走去。
莫小羽快走两步搀着他说道：“晚辈姓莫名小羽，不知老爷爷怎么称呼？”
“哈哈哈，惭愧惭愧啊，老朽半截身子都如土了也不知自己姓甚名谁。”老者笑声爽朗，丝毫不似先前快要断气的说话声。
莫小羽只道他是年老糊涂了，摇摇头低声叹道：“唉——饿的老头都忘了自己叫什么啦。“莫小羽将老者搀入院中一房内扶着老人在一张破旧的椅子上坐下，尔后四下张望起来。
屋内陈设简陋，除一**一桌几把椅子外再无甚家具，不过打扫的甚是干净，看起来很是清亮。
“娃儿，今年多大啦？灵气值多少啊？“老者将拐杖立在一边，倒了一杯茶水后问道。
“晚辈叫莫小羽，今年十五岁，灵气值……十……反正不高。“莫小羽一边说着一边四处张望看看哪里有吃的。
“哦。”老者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又问道：“饿了吧？”
“嗯！”莫小羽把头点的像捣蒜一般。
“小三子！”老者仰头朝隔壁喊了一声。
“哎——”只见一个呆头呆脑年纪不过**岁的小孩从屋外跑了进来，“九爷爷，你叫我啊？”那小孩进来看了一眼莫小羽后问道。
“给他盛碗饭。”老者将茶杯放到桌上后说道。
“哎——”被唤作小三子的小孩蹬蹬蹬又跑了出去。
“老爷爷，那是你孙子啊？”莫小羽好奇道。
“弃婴，我将他从山下捡了回来，可怜的娃儿。”老者摇头叹道。
莫小羽想到自己也是被段长天收养，也不知双亲是谁，现如今段长天也离他而去不由得鼻子一酸。
“娃儿，怎的上山来啦，好似你不愿上山呐？”老者说话总是慢悠悠的，听的莫小羽感觉好累。
莫小羽还没回答小三子就将饭端了进来，莫小羽丝毫没客气，接过碗筷就开始往嘴里扒拉。
“大哥哥，你很饿吗？”呆头呆脑的小三子呆头呆脑的问道。
“不要叫我大哥哥，叫我大哥！”莫小羽一边往嘴里塞一边纠正道。
“知道啦，大哥哥。”
莫小羽听罢小三子的回答直接被噎住了，抓起桌上的茶壶就往嘴里灌。
那老者也不生气，笑眯眯的看着他狼吞虎咽。小三子也满眼无邪的看着他，脸上也是一副喜色。
莫小羽风卷残云般的将一碗饭吃完后问道：“小呆子，还有没有啦？“
“我叫小三子，不是小呆子。“小三子不高兴道。
“好吧，小三子，快给哥哥再盛一碗。“莫小羽将碗塞给了小三子。
莫小羽连吃三大碗饭后打着饱嗝将碗塞给了小三子，小三子便很乖的拿着碗去洗了，莫小羽大咧咧的坐在老者的对面自斟了一碗茶后问道：“老爷爷，刚才你问我什么来着？“
那老者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后笑道：“娃儿，为何上了山却又不愿加入凌云门？”
莫小羽挠挠头裂开嘴一笑道：“老爷爷，说实话是我的灵气值太低了，不够资格。”莫小羽说罢却又想起了王沛儿，真想不到她一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女孩子灵气值竟然那么高，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想到这莫小羽又不禁问道：“老爷爷，要是灵气值577，那是不是很厉害？！”
老者依然不紧不慢地放下茶杯说道：“577？那堪比当年凌云派的第一剑圣风云渡了。”
“第一剑圣风云渡？他很厉害吗？那为何会在人魔大战中战死？”莫小羽在茶馆没少听说书人讲当年人魔大战的故事，故而也曾听说过风云渡的大名。
那老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风云渡是近百年来最接近剑仙的剑圣，就连术士的灵气值也无人出其右。奈何他性格乖张，桀骜不驯。结果作下了天理不容的丑事，落了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风云渡不是在人魔大战中战死的吗？”莫小羽虽较许多同龄人心思缜密却依然还是一个不成熟的孩子，好奇心仍是很重，而风云渡一直是他仰慕的大英雄大豪杰，如今却听说他死的并不像说书人那般壮烈，于是皱眉问道。
那老者笑着摇了摇头，又端起茶杯喝起了茶，不去理会莫小羽的问题。
莫小羽自小就在客栈茶馆赌馆打混，察言观色见风使舵早已驾轻就熟，他见老者摇头不语便知此事再问也不会有甚结果，于是他又岔开话头问道：“九爷爷，那凌云派的段长天又是如何战死的呢？”莫小羽在莫掌柜死之前一直不知他爹就是曾经威名远扬的八大剑圣，曾一度也把他当做心目中的大英雄大豪杰。如今他虽知段长天是为保护他而死，却一直不明白他为何要隐姓埋名藏于边陲小镇，故而拐着弯想套点话出来。
可那老者却放下茶杯皱眉说道：“娃儿，今日你向我所提之人，将后可再不能与旁人问起。“
莫小羽虽也很想知道为何不能提这两个大人物，但是他却收敛了笑容很知趣地点了点头转而问道：“那九爷爷你都这么大岁数了为何还要一直待在这凌云门的洒扫堂呢？“莫小羽初来乍到，想知道的事情太多，问题也就一个接一个的问个没完。
“凌云门与我有恩，我该当尽我所能。老朽同那小三子一般，自襁褓时便被抛弃于凌云峰下，若不是凌云弟子将我捡了回来，今日也不能与你在这喝茶聊天了。”老者看着凌云峰顶的方向感叹道。
“咦？既然小三子是你捡回来的，你也是被别人捡回来的，那为何小三子要称呼你为九爷爷呢？莫非洒扫堂的老爷爷很多？”莫小羽奇道。
“哈哈哈，非也非也，洒扫堂除了老朽和小三子爷孙俩外，其余都是山下雇来的无甚资质的青年。要说为何叫老朽九爷，原因倒也简单，因为老朽的灵气值只有9故此得名小九，后来人老了，娃儿们就叫我一声九爷了。”
莫小羽瞪圆了眼睛惊道：“九爷爷的意思说，那个小呆子的灵气值只有3？”
九爷点了点头说道：“凡是在凌云洒扫堂的雇工灵气值自然都高不过5。各个门派皆不接收，也只能做这些粗笨的活计。“
莫小羽心中暗喜，自己的灵气值虽不甚高但至少还有12，在这洒扫堂内也算一号人物，万一将后洒扫堂来个灵气值大排名，自己还能排在这老头的前面，无可争议的第一啊。莫小羽心中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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