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三个口味有一点很相似,嗜辣。但只有张晨一个人是无辣不欢的人,其他两人都是嗜辣但不擅长吃辣的。
说起来张晨最烦跟陌青宁一起吃饭,每次吃川菜都得找那间改良川菜馆,甜辣酱一点味都没有,一点都提不起劲;在澳洲那段日子更是难熬,没有正宗川辣,哎,春节回家她什么特产都没买,就搬了一小箱辣椒酱过去。
叫了大家起来碰杯,张晨有点郁闷,为什么没人陪她喝二锅头。她把矛头直指苏冉,“喂,我说苏冉啊,我一个女孩子都喝二锅头了,你一大男生喝那么一小罐啤酒太过分啦。”
苏冉一脸惊恐,“也就这个时候你会承认自己是女生。”
“哼。”张晨直接用鼻孔代替说话,侧过脸不屑一顾。
“哈哈哈哈。”陌青宁很不给面子地笑了起来,报仇了报仇了,叫着小妖精在机场给她难堪,哼……
陌妈妈忙出来圆场,这几个孩子怎么还是这么爱闹,“好了好了,吃东西吧,你们啊,跟个三岁孩子一样。”说完给张晨夹菜,说,“苏冉待会还要回家,不合适喝太多。”
陌妈妈不怎么喝酒,尤其是手术后;而陌青宁不是很会喝酒,一喝酒就跟个外来生物一样,张晨还是很识相地不去招惹她,她今晚可是会同她睡在一张床上的,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好吧,一个酒友都没有,真是的!
张晨很小的时候就是一个霸气十足的女孩子,尤其长得人高马大的,咳咳,高挑健硕,不不,怎么说呢,就是长得很厉害。其实她是柔道高手,并且自诩为侠女,一颗侠义心肠无限膨胀,曾经‘救过’陌青宁多次,小孩子最喜欢欺负弱小的同龄人,并且恶语相向,从中获取虚荣心和自我满足感。单亲又怯弱的 ;陌青宁自然而然多次成为小孩子欺负的对象,张晨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就是解救者,踏着祥云从天而降。
而张晨比大多数同龄人长得都高,成为了陌青宁崇拜的对象也很正常。正义,高大,成为陌青宁眼中张晨所带着的光环。
她们这一路走来,真的很不容易。
吃饭的时候,陌青宁接到苏姐的电话,说安排好了明天她的儿子跟她见面,不知道有没有时间。陌青宁一想,明天周日,本来应该陪着张晨去逛逛的,可是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去面试吧,反正张晨要倒时差,也没什么精力去逛街。
中意混血的孩子,妈妈还长得这么漂亮,陌青宁突然很好奇那个十岁的小朋友长得怎么样。嘿嘿,其实她是个顶没孩子缘的人,走在路上偶尔见到十岁以下的小孩子逗弄一下,人家怕得跟什么一样,扭头就跑,真是的。
62各自时光中各自坚强
夜深人寂。万家灯火已熄,小区楼下的路灯一盏一盏倔强地亮着,像两条狭长的线,蜿蜒曲折的延伸,没有尽头,看不到尽头,融入寂静深夜里的漫天黑暗。
灯火已经熄灭了,却又被重新启动。张晨睡不着,她的时差还没有倒过来,六月份的澳洲,正是冬季。,她每天都穿着薄羽绒去上课,到了这里,却还是凉凉夏夜,风包裹着裸露的皮肤,竟然会感受到稍微的冷。
陌妈妈已经睡着了,屋子的灯没有亮,就连阳台,也只是懒懒的站了两个人,黑抹抹的,但还是稍微可以辨认出黑影的轮廓即便是黑夜但亮晶晶,媲美天上繁星的眼睛,嘴巴一张一闭之间可以看到洁白整齐的牙齿。
陌青宁看她用手擦着胳膊,转身去卧室拿来一件外套给她,她只是不习惯,不习惯这里。
“出了什么事了,怎么会延迟回来?”陌青宁问。
“回国时,签证出现了点意外。没什么大事。”
“他……为什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陌青宁迟疑着还是问出来,他是指,她的男朋友。
“他,我们,分手了。”张晨凝视着乌黑的夜空,今晚可真是干净的什么都没有啊,她在异国他乡,除了怀念这些人,就是想念a市的天空,白天的晚上的,晴空万里还是乌云蔽日,繁星点点还是月色清冷都想。不过她没想到,回国第一晚家乡的夜这么不给面子。
风一下一下扬起她侧脸的长发,她不得不用手梳理,压住,裹紧身上的风衣,她面无表情,自在得意。陌青宁看着她发呆,她的动作她的表情,无一丝眷恋不舍,语气薄凉,是伤口隐去还是不曾在意。
“你,你们……”陌青宁最终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无奈闭嘴。
“陌陌,我不爱他。我曾以为我爱,但后来我发现我连喜欢一个人都是一种奢侈,更别提爱了。”
陌青宁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实在不是称职的朋友,又或者她们本身都不是腻歪的人,一年来,只有两个电话,四份邮件,只言片语,报喜不报忧。这样的她,实在不能理解张晨所经历的。
“我还好。”“一切都好,勿念。”“照顾好自己,我没事。”……她们都是这么不咸不淡地联系着,从不刻意去经营什么,张晨很少提及自己的事,陌青宁还怨过她,至少跟她说一下澳洲的天空美不美,街道上是不是空旷干净,风穿堂而过是怎样的,学校是怎么样的,老教授是不是戴着老花镜温柔地叫每个学生孩子……
可是即便是这么寡淡的联系,她们还是不曾丢失。就像张晨刚一下飞机就叫陌青宁去接,明明知道多么麻烦她;就像陌青宁叫苦连天不想过去,嫌车费贵,一听到报销两个字就颠颠过去;就像张晨第一眼就嫌她土,她们自然而然在一起,挖苦,讽刺,毒舌,麻烦,完全没有漫长不联系导致的疏远。
各自时光中各自坚强,共同时光中一起逗比。
张晨旁若无人自顾自说起来,“看到他出轨的那一刻,我竟然有种轻松的感觉,是压在心间一块大石落地后解脱的快感。我才发现,原来我是真的不爱。我原以为爱情也可以像友情这样经营,可是平淡似水的爱情是没有激情的。”
“你错在,你以为一条规则适用全宇宙。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相处方式,只适用于我和你,因为我们是一起成长过来的,我们知晓彼此隐藏在深处的性格,并且笃定对方不会离开,可是后来居上的人是不一样的,他们需要行动上或言语上给与的安全感。”
“可是我没有办法给他激情。”
“这是两码事。说明你不爱他,而你一直被自己的心蒙蔽。”
“或许吧。”
“张晨,我想我还是应该告诉你,阮墨回来了,在a大读计算机。”陌青宁叫了她的名字,顿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盯着她,想要看出些许情绪,想要看看她是不是还在意这个人。
黑暗中她的笑容依旧亮眼,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脸上云淡风轻,她转过头,认真地对上陌青宁的眼睛,与其中的打探不期而遇,不甚在意,“陌陌,其实与我无关。”
“怎么会无关,他是为你回来的。”陌青宁一着急,脱口而出。
“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我不在意。”陌青宁看到她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凝固,语气也染上了严肃认真。
“好吧。不谈这些事,我们去睡吧,我明天有事。”陌青宁叹了口气,妥协。说实话,她对于张晨和阮墨之间的事并不是很了解。她不是私家侦探,也没有读心术,对于人家避而不谈隐藏起来的话题,她也未必比外人多知道多少。
一知半解的她,也不得不察言观色起来。不在意不经心之下往往潜藏着伤口,一动就疼,只能掩盖,伪装。
因为她知道张晨和阮墨之间……说不清楚。
63乡巴佬进城被狗吓
早上八点。陌青宁怀揣纸条,上面记着从苏姐给的地址,坐上公交。而张晨今天回家。
苏姐今天正常上班,用她话说,我把儿子交给你,你今天就带他一天吧。她说的真挚,也表示不担心,倒把陌青宁吓得不轻,带一个孩子,带一天?!她长这么大,还没跟小朋友有过这么长时间的‘单独相处’呢,可以说她很没有把握嘛?
苏姐啊,这个试用期会不会太长了?这句话多次在她嘴边徘徊,就是没有鼓起勇气说出来。一想到这个,她揣在兜里的手又紧张地握成拳头了。
苏姐住在市郊,陌青宁转了三趟车,坐了一个多钟才看到那一片的区域。在终点站下车,她不得不自己往里面走,按着地址一间一间找。
陌青宁走一下磨蹭一下,真的好累啊,苏姐一个开咖啡店的,难不成真的在这里买有这么大一栋别墅?!被bao养?所以才没有戴戒指,然后和孩子两个人住在大别墅里被金屋藏娇?不是吧!虽然难以想象,但觉得最靠谱了。
总不能中彩票了吧!这得多大的脑洞啊才想得出来,应该不会。陌青宁脑海里闪过一堆念头,一个一个像,一个一个排除,觉得没一个靠谱的。她一个人走在空旷的路上像个傻瓜一样自言自语,点头摇头,煞有介事。哎……
陌青宁拿着手里的便利贴纸条看了又看,对了又对,才确定没有走错,也没有看错,就是这里。她眼睛瞪大得像被海浪抛在海滩上的咸鱼一样,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眉毛往中间挤了又挤,算了,这是什么表达,太不靠谱了,堂堂美女知识分子,理智和形象在罪恶的金钱面前,一切都成了浮云。
面前的镂空雕花铁门透着浓厚的欧式气息,刷着黑亮的漆,在阳光下竟透着些许暗金色;穿过草坪上蜿蜒的鹅卵石小路,就能到达不远处的那栋气派的房子;独门独栋的普通三层别墅,白色灰泥墙还有红色的屋顶,不知怎么,让陌青宁想到了西方人尊崇的那位喜气的白胡子红褂子老爷爷,特别是她还看见了一根烟囱。想必里面的装潢也是仿欧式的,还筑有一个大炉子吧。
她没有这种福气见识过真正的,但是在看海外剧时还是不时地被科普一下。
九点多的阳光有些猛,陌青宁出门急,没带伞也没涂防晒,这会子晒得脖子有点难受,这总算把她神游的思绪拉回来了,赶紧按下门铃。
苏姐大概也是有吩咐吧,不一会儿就有一位管家阿姨出来把她迎进去,态度毕恭毕敬,也没有问她什么,直接说,“mrs。mo,please ;follow ;me。”
陌青宁稀里糊涂就跟着进去了,什么也没问,什么都不知道。家里的佣人都实现国际化,这也太牛逼了吧。
其实屋前空地面积挺大的,从小路分开,左边是草地,右边是花园,这片草坪真的管理得很不错,花开的也好,想必园丁也是一个尽职的幽默大爷。明明只要几十米的直线距离,为了雅致,硬是被设计师拐了好几个弯,走到一半都快把她毕生的耐心用光了,心里吐槽,这有钱人就是磨叽。当然,这其中免不了还是有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心理。
她有些稍微近视,所以直到走近了才发现这个独栋大屋的门做得不是一般的气派,三根大理石圆柱分别立在三个角,构成三角形,浮雕印花,美轮美奂;墙体上竟然被精心贴上各色瓷砖,处理成钢琴黑白交错的琴键,独具匠心。
她这个没见识的家伙刚想来几句表达一下激动的情绪,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蹿出来一直金毛犬。她被吓得直接瘫坐在地上,双手擦着地面一点点往后退,脸上是惊惧的表情,看着大金毛锋利的牙齿一点点凑近来,屁股一点点挪。最后见逃不了它的魔爪,悲哀地闭上眼睛,哀叹自己英年早逝。
可问题是,为什么管家阿姨见死不救啊?!这可是一条人命!!!
64失去自愈的能力
“哈哈哈哈哈……”她听见一个清脆可爱的童音,疑惑地睁开眼睛,看到一个漂亮到不行的小男孩,大金毛已经回到他身边,他双手叉腰,一脸不屑,指着她对管家阿姨笑,“she ;is ;foolish。”
foolish?!以为她惊魂未定就听不出来是吧。她手都攥起来握成拳头,拼命遏制想冲上去甩他两个大耳光子的冲动。tmd这辈子她最怕的就是有毛的软软的生物,只要有毛,不管是猫狗还是兔子猴子她都怕,这可能是传说中的密集恐惧症,更别说刚才那只东西靠得自己这么近!
这还好是他家,要是在外面随便一个地,不管她知不知道这人是苏姐儿子,准冲上去甩他两巴掌,草,这么小就有资本家子弟的顽劣根性,老娘不伺候了,爱谁谁。
心里打定主意不接这活了,心里也落了个自在,她一把冲上去,小兔崽子,看姐姐怎么收拾你。
“guy,i ;am ;not ;a ;fool ;。”她冲上去,弯下身子,眼睛里都急红了,里面翻滚着的全是恨意,这小家伙这次还真踩到她痛处了。她纤细的手指扣在他的肩上,想只要一用力,这副孱弱的身子准会疼的,扇不得巴掌好歹在别的地方出口恶气。
可是看到他无辜的小眼神,柔顺的泛着亮色的淡金色头发,再想到苏姐,她正准备用力的手还是没下去,算了,跟个小孩子计较什么!看到他身边同样无辜小眼神的大金毛,陌青宁简直恨不得上去踹两脚,连只狗都这么横行,这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
身上的鸡皮疙瘩还没消,一阵阵发麻,它刚刚离她那么近……呃呃,她还有强迫症,老是会想起刚才那不是很好的场面,然后身体就吓得发抖气得发抖,恶性循环啊。
她实在受不了了,甩下一句狠话就落荒而逃了,“你最好别让我再看见你,还有它。”
陌青宁走在路上又气又委屈,她这一路走来容易嘛她,转了一路,颠簸了一个钟,找这栋房子用了半个钟,一进门就遭此待遇。她跟单纯怕狗的人还不一样,她不是怕狗这种动物,她是怕毛,在路上看到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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